16、第十六章 ...
-
许沅放大照片，确实是那天在病房里的人。
五雷轰顶。
余音做了丁芮然的小三？
许沅找到余音的头像，她想问问她，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问？怎么说？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告诉她？
许沅觉得自己脑中的弦断了，“嗡嗡嗡”的直响，想也想不通。
他们这叫什么？脱离了道德的爱情，毁三观。
但也许余音并不知道。
许沅掌心一阵阵的发麻，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余音不是那样的人，她想。
锅里的面条早就沸了，满当当的扑了出来，发出“噗呲噗呲”的声响。
韩叙许久没有听到声响，拉开橱门。
“许沅！”
他疾步过去，掀开锅盖，面都快掉出来了。
许沅回神，瞅了眼，“我忘了。”
她的心不在焉表现得实在明显，韩叙愣了愣，帮她善后。
“你说你，不就煮个面。”他把锅放水池，再把被面汤扑得一塌糊涂的灶台收拾干净。
而他的嘴巴依旧直且毒：“本事挺大啊。”
许沅舒展已经僵硬的手指：“我胳膊疼。”她随口说。
韩叙打量她的面色：“瞎逞强。”
他跟往常一样逗她，她的战斗力却是零。
他皱皱眉，越发担心了。
晚上，韩叙和姚凯越都走了，许沅躺在床上，脑子里一团乱麻。
【许沅：你要是七夕前还没脱单，要不我组个局，正正式式把姚凯越介绍给你，你俩处处？】
犹豫再三，她编辑了一条微信，发给余音。
高一时，姚凯越跟她们是一个班的，文理分班后，他才分了出去。
【许沅：你觉得怎么样？】
她小心翼翼的试探。
朋友间最忌讳试探，但许沅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了，她不相信余音是那样的人。
余音倒是回得挺快，她直接回了语音：“姚凯越？你开什么世纪大玩笑！”
许沅心虚，不敢说话，她仍旧打字回：至少姚凯越我知根知底啊……他家世好，人长得也好，现在他自己创业，比我们圈里那些混日子乱玩的富n代们好多了。
以前，她也想过撮合姚凯越和余音。
【余音：姚凯越不是你发小么，又是韩叙的表弟？】
她们高中毕业后，余音就很少参加同学聚会，也鲜少会跟着许沅与她发小圈的人玩，大多数都是她们两个私下约。
余音就像是守着一条极为分明的线，关于许沅从小玩到大的圈子，她从不试图去跨入，哪怕只是一小步。
【许沅：是啊，韩叙爸爸是他舅舅。】
【余音：那还是算了。】
她似乎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许沅忽然间就松了口气。
如果余音想要找个有钱人，如果余音是因为钱，她就是最快的捷径。
可余音她偏偏没有。
也许真的是余音不知道宋烨已经有了未婚妻。
许沅又开始愁了，余音始终不肯告诉自己她谈恋爱那事，那又该怎么提醒她？
还有丁芮然。
神烦！
许沅心里藏着事，怎么都睡不着，坐立难安。
事关余音，她不能跟任何人说。
【许沅：睡了吗？】
她唯一能想到的竟然是韩叙。
这会儿已经快十一点，不知道他是不是睡了。
【韩叙：有事？】
许沅爬起来去小阳台，韩叙书房的灯暗着。
她倚着围栏：我睡不着。
消息还没发送，韩叙的电话进来。
“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你不是睡不着吗？”
韩叙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欠揍，含着些许戏谑，却在此刻很奇异的平复了许沅焦躁不安的心。
“谁说我睡不着了？”她嘴硬。
韩叙似乎在笑：“哦，那我挂了？”
许沅跺脚：“别！”
手机里清晰传来韩叙的笑声，一点点落入许沅耳朵，酥酥麻麻的。
“韩叙！”她恼怒。
韩叙一直没有睡，就等着许沅来找他。她今晚心情不好，太明显了。
“你说。”他拽拽的语气。
许沅低头，脚尖滑拉了几下地面，犹犹豫豫，“韩叙，我……”
她说不清。
韩叙耐心十足：“许沅，我也睡不着。”
“为什么？”
“大概吃撑了。”
许沅：“……”
韩叙换上T恤：“不如你换个衣服，下楼陪我聊聊？”
许沅：“你真是吃饱了撑的！”
话虽这么说，她却跑得飞快。她打开免提，赶紧把睡衣换下来。
“你家阿姨的牛腩做太好吃了呗！”韩叙已经下楼，快步去许家。
“哼！”
等许沅换好衣服，匆匆拉开大门，她愣了一下。
只见韩叙斜倚在门边，清清爽爽的T恤长裤，脚上是双拖鞋。
那姿势大爷极了。
他回头，一下子的四目相对，世界都安静了。
她想起上次给她买煎饼果子的韩叙，同样的白T，同样的位置。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夜晚，看到他的一瞬间，许沅鼻子忽然酸了起来，心里头涌起她分不清的，无法名状的情绪。
又酸又胀，但很暖。
很突然的，许沅想起了一个人，那个温温柔柔，让人如沐春风的宁夏。
她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韩叙找了女朋友，或者他真的跟宁夏在一起了，她会怎么办？
也许就再也没有人跟她吵架斗嘴，也不会再有人给她跑三公里去买一个煎饼，更不会有人能跟他一样，总是第一个发现她心情不好，变着法的来哄她开心。
很多时候，其实许沅明白，韩叙的嘴贱都是在哄她、逗她。所以，更多时候，哪怕他嘴再毒，她再气，她都没有真的往心里去过，更没有真的生过他的气。
真难过啊。
许沅吸了吸鼻子，想哭了。
韩叙走到她跟前，他微弯腰，跟她眼睛对着眼睛，“傻了？”
许沅一个激灵，明明是寻常的两个字，却像根羽毛挠过似的，又痒又麻。
她感觉手臂起了鸡皮疙瘩。
“你才傻了！”
她的手往后缩了下，背着他搓了搓。
韩叙直起身：“你也吃撑了？苦着脸干什么？”
许沅瞪过去，对上他的眼睛。
他眼里闪着细碎的光。
许沅心口猛地跳了两下。
“没有。”她偏过头。
韩叙站到她边上，他也不说话，光看着她。
今晚，他似乎格外的有耐心。
“韩叙，你觉得余音怎么样？”许久，许沅开口问他。
她将有关余音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韩叙拧眉：“还跟别人说了吗？”
“当然没……”许沅低着头，最后的“有”字消失在唇齿间。
韩叙笑了笑：“那就好。”
许沅猛地抬头：“这事我能瞎说吗？具体情况我都没了解。”她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我也不知道余音是不是真的被骗，他们的关系到哪一步了。”
两个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不过，韩叙并不在意。
“最关键，我还不知道怎么去问余音。”许沅郁闷。
余音自尊心强，若是被自己点破，她或许最在意的不会是宋烨有了未婚妻，而是她在自己面前失了面子，会难堪。
“如果余音真的是……”
许沅不敢想下去，也不愿意这么去想余音。
韩叙了然，他伸手，忽的勾住许沅的脖子。
“你干嘛？”她挣扎了几下，没能挣脱。
别扭。
他将她搂到自己怀里：“你有没有觉得今晚有点凉？我冷，借你用用。”
韩叙搂得更紧了，除了脖子，他没有碰到她其他地方。
许沅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一股暖意袭来，莫名的安心。
她放弃挣扎，以极其诡异的姿势靠着韩叙，而他的心跳声就在耳边，甚至就在她耳朵上跳跃。
一下又一下，她的心也跟着忽上忽下了。
“许沅，我们都长大了，很多东西在变。”韩叙话里有话，慢慢引导她。
也许是许沅看余音带着滤镜，在他看来，余音这么精明又现实的一个人不可能会不知道宋烨有未婚妻这事。
但他不得不承认，余音对许沅确实是好。
难怪她这么纠结。
不然，她不会看不明白。
韩叙并不说破：“有些选择是你没法去替她做的，很多时候，我们以为的为她好，对她来说未必。”
他说了很多，许沅第一次觉得他的声音也挺好听的。不是抬杠时的戏谑，就像是流淌的细水，缓缓滑过心间。
“韩叙，你这人不嘴贱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吗？”许沅笑起来，她听到他的心跳也似乎快了些，“你平时干嘛非要跟我抬杠？”
她仰起头，视线里，韩叙的轮廓很温柔。
许沅稍稍避开他：“现在不冷了吧？”
她摸了摸胳膊，她的胳膊也是暖的。
“你说你就不能每天像现在这样吗？”她嘟囔，“非要跟我抬杠吵架。”
韩叙挑眉：“我？是谁每天先抬杠的？”
许沅：“……”
“韩叙，你就不能让让我嘛！”她撅了嘴，叹气，“我今天心情这么不好了！”
韩叙看着她，微敛了笑。
“许沅，我只哄我女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