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之珊》Poisonous

5、第五章

　　傍晚。

　　华丽的房间里，夕阳透过落地窗，温柔地笼罩着房间里的两个人，亚杰默默地看着坐在贵妃椅上的珊。

　　珊抬起头，看到亚杰深邃的黑眸，黑眸中透出一片深幽的目光，她微微一笑，映在夕阳下的面孔恬静柔美。
　　“你已经沉默很久了，现在终于想说话了吗？”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如寒星一般的黑眸中闪动着复杂的光芒。
　　她的嘴角微微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
　　“是因为…他吗？”他忽然淡淡地苦笑。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
　　“难道…你还是无法忘记他吗？”他的声音很轻。
　　“你想知道吗？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不会有一点隐瞒。”珊忽然抬起头来，她的笑容很轻，轻盈得仿佛晨雾一般不真实。

　　亚杰眼中的光芒很快地消失，仿佛是在那一瞬间决定逃避什么，时间仿佛停止了流逝。

　　*** *** ***

　　“珊，你动作快一点。今天可是Perfume公司为即将推出的香水《毒》，选广告代言人的最后一天。”雨墨焦急的催促着
　　“好了，好了，知道了。”珊无奈的看着雨墨
　　“快点啦！如果迟到了会被取消资格的。”雨墨，忍无可忍地跑上来拉住珊的胳膊，小声地抱怨着。
　　珊伸出手来捏捏她可爱的脸蛋，笑道：“不用担心，现在离你面试的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呢！相信我好啦。”
　　“我就是很紧张才拉上你一起去面试的，所以，珊你一定要帮我加油哦。” 雨墨可怜兮兮地说道
　　“放心吧，有我支持你，你一定可以通过面试顺利成为《毒》的广告代言人。”
　　“珊，你知道Perfume公司为什么要给这款香水命名为《毒》吗？”
　　“是因为里面有毒品的成分吗？”
　　“香水里面怎么可能有毒品呢。是因为，它的香气就像毒品一样，让人难以割舍。而且，听说调制这款香水的人，对一个女孩的思念，也像毒品一样戒不掉……”雨墨自顾自的说着。

　　珊一怔，脸上出现了复杂的神情

　　Perfume公司的第九层大厅，此刻，已经成为甄选《毒》广告代言人的现场。很快地，一个又一个女孩哭着从会议里跑了出来。

　　坐在休息区的雨墨面色越来越难看，一只手竟止不住地抖了起来。

　　“雨墨，你一定可以的。我会在这里给你加油的。”
　　“珊……”雨墨紧紧的拉着珊的手，手里渗出了冷汗。
　　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拉开，又一个沮丧的女孩走了出来，跟在她身后的是甄选广告代言现场的工作者，他的目光在手中的文件上停留了一下，念出了下一个名字。
　　“下一位，单雨墨——”
　　“在”
　　“雨墨……”珊抬头看她。一直看着雨墨走进了会议室，才微微一笑。

　　哗——

　　会议室的大门忽然被猛地推开，珊直觉性地转过头。只见雨墨她低垂着头，飞快地从会议室里跑出来，跑过大厅。

　　珊来不及多想，马上推开大厅的门追了出去，一直跑到电梯外的走廊，她才追上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雨墨。

　　珊拉住雨墨的手臂，清楚地看到雨墨脸上的泪珠如雨一般纷纷落下，她忍不住心疼地说道：“雨墨……”
　　“珊，我失败了，我……以为我可以表现得很好……可是……” 雨墨竭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珊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试图让她的心神安静下来，看到她难过的样子，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起来，微笑着说道：“我们一开始不就是打算来试一下的吗？”
　　“珊，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可以的——” 语气那样的坚定，尽管她的眼中还有着闪亮的泪花。

　　Perfume公司的面试工作已经结束。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安森走了出来。

　　“安先生……”

　　安森转过身，看到一个女孩站在自己的面前，仿佛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你有事吗？”安森微微皱眉
　　“安先生……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只要一次就好，台词我都记得很好，我真的可以……”
　　“不必了，一个人一次机会已经足够，你完全不适合走上舞台。我要的是演员，不是一个站在舞台上的木头！”安森冷漠的说道

　　安森不留半分情面的话让雨墨的面孔顿时涨得通红，她的声音哽住，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

　　安森却不再理会雨墨，转身准备离开，而就在此时，一个分外清亮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

　　“安先生，请等一下——”

　　那声音，带着一丝不容回绝的坚定，让安森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住了。

　　安森转过身，他看到一个女孩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白皙的面庞上带着薄薄的怒意。此刻，她正用那种忍无可忍的目光，直视着他。

　　“你说得很对，一个人一次机会已经足够，这也很公平，也许雨墨在你的面前表现得不好，但以后她还会有很多机会站在舞台上，可是，你怎么这么快就下了定论把她完全否决了呢？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抹煞她的梦想和希望。”

　　珊的话让站在电梯前的人都微微一怔，他们没有想到一个小女孩居然敢如此直接地批驳安森。

　　安森看了珊一眼，他冷峻的目光中居然有着一丝欣赏。

　　“也许说出那样的话是我不对，但是，能不能给你朋友一个机会并不是我能决定的，而是由广告商，也就是投资方决定，这一点，我也希望你明白——”

　　珊吃惊地看着安森，安森淡然地继续说道：“我已经通知了投资方，这次甄选没有任何结果！如果你还想帮助你的朋友，就直接去和他说，他已经来了！”

　　珊顺着安森视线的方向回过头——

　　刹那间，她的目光忽然僵住了，身体重重地一震。

　　从走廊东侧走出一群人，而走在最中间，被大家所簇拥着的那个修长的身影，正是自从那日离开了珊的订婚典礼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的欧阳亚熙。

　　安森看着亚熙，可却对站在他前面的珊说道：“他就是投资方，如果你真的想帮你的朋友，就直接去拜托他吧！让他给你朋友一次机会！”

　　欧阳亚熙已经走了过来，静静的走廊里，他的脚步声，在珊的耳边响起。

　　欧阳亚熙与她擦肩而过，他绝美的面孔上带着淡漠疏离的神色，乌黑的眼眸中有着冷清的光芒。他耳边钻石耳饰发出的孤寂光芒深深地刺进了珊的眼眸，仿佛是隐在她眼底的一粒沙，带给她一阵酸涩的痛感。

　　电梯门缓缓打开，亚熙走到电梯前，与安森点头示意之后，两人走进了电梯，其余的人也跟了进去，站在欧阳亚熙和安森的身后。

　　安森随意地看了电梯外的珊一眼，他仿佛是对珊突然之间的妥协感到非常不解。

　　电梯门在缓缓地合拢。

　　一声声抽泣声，在珊的身后响起，她快速地回过头，看到雨墨一脸泪痕……雨墨能否得到这次机会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可是——

　　电梯的门即将合拢，只有一条小小的缝隙——

　　一只白皙的手忽然卡在了即将合拢的电梯门之间，厚重的电梯门在夹到那只手的时候迅速朝两边退去——

　　顿时，亚熙的眼眸定定地看着电梯门打开的方向——

　　电梯门缓缓朝着两边退去，珊出现在他的眼前——

　　珊抬头看着欧阳亚熙，静静地凝视着他，竭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带一丝丝的感情。

　　“我……拜托你……请你答应，再给我朋友一次机会。”
　　“你要说的真的……只有这些吗？” 亚熙的眼底有着点点期待的光芒。
　　“……是……” 珊，澄澈的目光中再没有一丝异样的光芒，眼眸犹如大海一般沉静。

　　亚熙在得到珊肯定的回答之后，他乌黑的眼眸中出现一抹淡淡的光芒，他微侧过头，看向了另外的方向，仿佛是在掩饰内心那种完全落空的期待一样——

　　电梯门缓缓地合向中间，“叮——”的一声之后，开始下降，电梯的一侧，显示楼层的数字一路红了下去。

　　珊僵直地站着，她的面庞在走廊的灯光下发出淡淡的光芒。她紧紧地闭上自己的双眼，似乎这样就可以掩盖住心中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