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无解之谜》江阔云低

20、为何追随那黑暗？何处找寻那未知？

　　壁炉里幽幽地生着火，但是空荡荡的大房间里依然昏暗而阴冷。似乎这火焰并不是用来取暖和照明的。
　　“Alex，”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越过矮矮的桌子，从壁炉前的扶手椅中飘荡了过来。扶手椅中，是一个黑衣的男人。他的面孔冷得像冰一样。两只眼睛眯了起来，像两条蛇形的细缝，偷着些让人胆寒的光芒。
　　“主人。”门外进来一个年轻的男人，身材颀长，微褐的皮肤。他对着扶手椅，谦恭地微微欠身。
　　“听说，Marc死了？”黑衣的男人不动声色地问。
　　“我不清楚，主人。”
　　“听说，Harrison也死了？”
　　“是，据说是被‘X’杀死的。”
　　“‘X’又用血签名了吧——哈哈，果然是轻狂的年轻人。”一丝嘲笑浮上了黑衣人的嘴角，扭曲了他的五官，看上去更像是一个阴险的狞笑。
　　“Alex，替我把‘X’除掉吧。”
　　“可是主人，‘X’会不会是我们这一边的？”浅褐皮肤的年轻男人往前迈了一步，“‘X’不是杀了凤凰社的——”
　　黑衣人咧开嘴笑了：“Alex，你在怀疑我的判断力么？怎么像个女人一样——”黑衣人顿了顿，高深莫测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Alex，一副不经意的腔调，“——犹豫不决，畏首畏尾？”
　　年轻男人似乎打了个寒噤一样微微抖了一下，并不明显。
　　“快去，Alex，无论过去如何，现在，‘X’是我们的敌人。”

　　天像被泼了过多的墨的软布，松松地垂在上方，给人有些压抑的感觉。幽暗的地下室，Xenderlina褪尽了那年轻男人的容貌，她年轻美丽的面孔上，透着疲惫。
　　她撇过头看看桌上的坩埚，满满一大锅复方汤剂即将见底。Alex已经走了一周吧。看来，他的离去，也许让现在的“Alex”真的无法继续存在了。
　　“Alex你这个毛头小子，到底在干什么！”Xenderlina咬牙切齿地想着，她突然想到了Marc和Harrison的死讯。主人的两个愚钝而忠心耿耿的仆从相继身亡——据她所知，他们死时脸上都残留着鲜血画成的“X”，但似乎与之前“X”的印迹略有不同——莫非，又出现了一个“X”？
　　她心知肚明。先前剪除主人羽翼的“X”，杀死“L”的“X”，杀死Marc和Harrison，也许更多他们的人的“X”，都不是同一个人。但她也不知道究竟是谁，除了杀死“L”的那个“X”。
　　她叹了口气，当初为什么要履行那个契约？杀了“L”，她的路就变得坎坷不平，要接近主人，竟要冲破重重艰险，而且还要提心吊胆！
　　为什么要履行那个契约？那不过是一个苍白的契约。
　　但是，那是她与阿拉斯托•穆迪之间的约定。
　　Moody在从小孤苦无依的Xenderlina，犹如父亲一般。虽然他是个有些古怪的男人。但他无疑也是强大的。她只知道，在他身边是安全的。
　　Moody与她为之死心塌地的主人截然不同。主人是充满诱惑的一片黑暗，Moody是黑暗中抹之不去的一豆灯光。黑暗的旷野之上，一豆灯光，那是何等的耀眼啊。
　　她究竟为什么追随那黑暗？那眼看着要把自己吞噬殆尽的黑暗？
　　Xenderlina苦笑着摇摇头。
　　危险总是具有极大的诱惑力，让人自甘沉沦的啊。

　　她忽然从渐渐飘远的思绪中抽离出来。
　　主人要她除掉“X”，而“Alex”的身份，又是难以长久保持的了。
　　主人的狞笑，一锅快见底的复方汤剂，Alex愤怒的面孔，在她眼前不断闪烁。
　　突然，她愣住了。
　　莫非Alex向她抗议的方式，就是加入她敌对的那一边，向她发起攻击？
　　那么，“X”为什么不可能是Alex呢？
　　想到这里，Xenderlina暂时失却的信心，仿佛又重新在她的心中燃烧，在她的血液里，奔涌成一腔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