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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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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罗在，别说他只是喝了水，就算是全身泡发了，只要人不死，那就能救回来。
不过这家伙确实是够顽强，靠着拼了老命的意志力硬是用嘴叼住一个芦苇管子，事实上从他喝懵了水失去意识到被伊西斯救上来没超过两分钟，所以还用不上罗的医术来救他，最简单粗暴的那一种就行了——脚踩肚子自己喷水，打着旋儿的水柱一飞冲天，顺便还喷了两条鱼出来。
“这世上会有一个笨蛋在明知道自己吃了恶魔果实还要跳水里验证一下的吗？要是个小孩我还能理解，这位兄台，你是个成年人吧，你的智商是怎么混到海军上尉的？用变成肌肉的脑子吗？”
这是来自吐槽一号大屠夫伊西斯毫不客气的吐槽。
“如果海军都是这个样子，大概用不了多久，这个世界就会变成海贼自治，虽然听起来挺不错，我们自己也是海贼，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是来自吐槽二号大海贼死亡外科医生充满嘲讽的吐槽。
“……”
早知道他是被这么两个可怕的家伙救了，他还不如一沉到底算了。
安格斯双手撑着膝盖貌似大马金刀地坐在石头上，听着这两个家伙如草自己，脸上是炸满了十字路口，实际上内心却是慌的可以——他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干掉对面两个盖世风云大海贼的程度，这两位随便哪个都能吊打他，何况自己还吃了一颗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作用的恶魔果实，万一对面的伊西斯突然暴起把他再丢回河里，他大约能直接去黄泉彼岸见他不知道投没投胎的爷爷，向他老人家问上一句早上好。
他的副官更是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老老实实乖巧万分地正襟危坐猫在自家上尉身边。一想到方才自己竟然随手拉住这两位，他就很想让时光倒流什么都不要发生——他们的小命今天真的不会交代在这里吗吗吗吗吗吗……内心无限回荡着洪钟大吕一样的疑问，他，还是装傻吧。
这气氛看起来挺诡异，很怕他们下一秒就打起来，小鬼头拜因达斯凑到安格斯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这个新来的海军叔叔从来没有跟着其他海军一起欺负他们，所以人缘还不错，尤其偶尔还会私底下教给他们一些自保防身的本事，顺便送些说是吃不了又打多了的野兽。
他们的悄悄话并不能避开耳力灵敏的伊西斯和罗，无非就是这个小鬼认为他们是好人，能帮着岛上的人解决掉那些只会欺负人的海军之类的话，小孩子的是非就这么简单，谁对他们好，谁就是好人。
伊西斯对他们的谈话没什么兴趣，倒是对安格斯吃了什么感兴趣：“喂，海军，你吃了一口的恶魔果实有没有扔掉？没扔就拿出来，我可以帮你看看到底是什么果实。”
“……”
回想一下他了解的，关于伊西斯和罗的传闻，还真没有一条是胡乱杀人无事生非故意为恶的，和那个同期的海贼，现在不知道在哪片海域闯荡的尤斯塔斯·基德完全不同，除了嘴皮子损了一点儿，怎么看都和凶恶的海贼不符，不然也不会被拜因达斯拉着跑来把自己这个海军救了，一般海贼会这么干吗？说他脑筋不正常，难道他俩就是正常的海贼？
掏出了口袋里被啃出一个大坑的恶魔果实举到伊西斯面前，安格斯自己也不知道当时他是为什么要把这个破玩意揣进兜里，大概是有预感，为了能让人帮他看出来是个啥东西……
“超人系恶魔果实，疾速果实，开发能力为极限加速，虽然比不上同属性的，那位大将黄猿拥有的闪闪果实，也算是小极品了，只要你不是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强袭型笨蛋，而且没有遭遇到突然暴毙，靠着这颗果实，三五年之内至少能让你升到上校。”
没有废物的果实只有废物的人，如果吃下果实的人自己不求上进，再好的果实也会变成无用的垃圾。
对于把恶魔果实图鉴全部背下来的伊西斯来说，只要不是给她一个恶魔果实核让她认，她都能认出来——是说，这玩意有核吗？
以伊西斯的实力，她没有必要骗一个区区海军上尉，这种级别这种能力对她而言那都是顺手宰着玩儿的。所以安格斯还是很相信她的话的，只要知道了这是什么果实，他就一定有办法让它为自己所用——正如她所说，只要他不暴毙，这颗果实就能成为他变强大的助力，而这正恰恰是眼前最需要解决的问题，他们两个……真的不打算干掉自己？
他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两人，有些不能理解他们的脑回路：“你们是海贼，我是海军，在这里和我说这么多，真的好吗。”
“干掉你不够我们丢人现眼，比起这个，还不如让我们干一票大的，比如把这里的海军基地端了，然后换上一批正常人。为难平民从来不是正经人应该干的事，如果本地海军真是专门和海贼为敌也算是职责所在，可既然连平民都欺负，那就太不上道了，作为海军的天敌，我们有必要给海军找点乐子。再说了，总要有人成为我们踏入伟大航道第一步的踏脚石啊，这里就挺好的。”
伊西斯理直气壮地发表着让人挑不出毛病但就是怎么听都怪异的言论，明明是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恶棍头子，却是大义凛然的让人汗颜。
“至于你，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思考，是想和他们一起成为被清除的目标，还是明哲保身远遁一边，等到一切结束，顺理成章成为这座岛的长官。”
罗看着这个脑壳不怎么聪明的家伙，等着他做出选择。但凡他只要有一丝犹豫，就准备把他切割在当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能怎么选，权衡利弊只能是第二个选项，可越是这样，他越搞不清楚这两个人到底想的什么，海贼会做好事……活久见啊。再说，他们要如何放过他？全岛海军都被铲除，只留下他一个活口？他麻烦更大好不好。
耿直归耿直，不代表他没有脑子，他的耿直针对于有力量的人不应该欺负毫无反抗之力的百姓，就这点而言，他亲眼所见的罗和伊西斯是既把打来的价值不菲的猎物随手送了，又出手救了他这个应该是敌对一方的海军成员，不要说什么大海贼不缺钱，这不是缺不缺钱能解释通的，有原则的海贼……他第一次见。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容忍那些同僚们的某些行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至少他们还是除掉不少海贼的，现在想想，好像自己也没干净到哪里去，一个纵容的罪名是跑不了的，除了他自己，没人给他定罪。
“我们不是你能对付的，临阵脱逃不算过分，我们也没打算让你清醒着看到这座岛的结局，让你睡个三四天就当放假了，到时候自然会有人给你升职。”
伊西斯笑得有点奸诈，至于会是谁来指派，海军拢总她就认识那么一位，还能有谁。
“为什么？”
“看在你是在我们进入伟大航道时第一个遇上的顺眼的人，这个答案够了。”
做事不任性还能叫海贼吗，说到底罗也才二十出头罢了，行事里带有几分率性而为没什么不对，何况自从和伊西斯混在一起，有这么个不着调的家伙，他的性子难免出现变异。
等等，方才他们说了什么？没打算让他清醒？这怎么听上去这么可怕呢，他们想把他怎么样啊？
安格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听到了什么，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手下意识地按到了佩刀上。
“有点期待以后能在新世界看到你升迁，现在，安心睡觉吧。”
伊西斯忽然切入到他面前，反手击中他后脖颈，他的副官也没跑了，两人双双倒地昏睡不起，为了防止这两位提前醒来，罗很好心地一人补了一针麻醉剂，足够他们睡到天崩地裂直到被饿醒。
“动手的活儿你来，我去翻宝库。”
“这能有什么好值得一翻的？”这个破岛能有什么让人看在眼里的。
“地上睡的这个傻瓜随便吃个水果都能吃到恶魔果实，傻人有傻福也得有个限度，放任好东西在眼前不拿，你还是不是海贼头了。”万一找到其他什么报备呢，极地潜水号的库房很久没更新了，总得添添新东西。
“总有歪理。”不过，歪理也说的有道理。
这两个大海贼到底在说什么……可怜的被遗忘的娃儿惊恐地看着已经开始讨论坐地分赃的大佬，他接下来要干什么啊？
似乎接受到了他充满疑惑的目光，伊西斯笑嘻嘻地敲了敲这个小鬼的头，把随身包里放着的干粮丢给了他：“你在这里，好好盯着这两个昏睡的蠢货，等到今天晚上，喊人把他们拖回去就行了，不要打扰我们干活。”
说完，她和罗就在他面前消失不见，只留下他瞪大了眼珠子，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白天见了鬼，直到方才位置，他都是在和两个幽灵在一起……妈妈，好恐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