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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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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赌场之中，正是一片热闹。
厅中灯火通明，一张张摆满不同赌具的赌桌围聚着黑压压的人群，赌得天昏地暗。
美酒，美女，浑身散发着酒气的赌客，满桌堆积如同小山的筹码，粗鲁的喝骂声混杂着女服务生的娇笑，这里处处充斥着令人血气上头的气氛，口袋里的金币像是流水一样，流向四面八方。
果然只有这样的地方才是大部分海贼喜欢来的，没有规矩，没有约束，谁的拳头最大，谁就是老大。只要不坏了赌场的规矩，就算是当场打个生死，也只会由赌场的打手把挂掉的倒霉鬼拖出去扔掉，再开下一局。
场子里吆五喝六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嗓门的聊天更是一直没有停下来过，谁让今天发生了很劲爆的事呢。
“听说了吗，今天下午露天音乐酒吧哪里简直太热闹了，七武海鹰眼米霍克，死亡外科医生特拉法尔加罗都出现了，更可怕的大新闻是那个屠夫赫菲斯托斯也在，而且她竟然是个女人。”
“哎呀，何止听说了，我还在现场，那个赫菲斯托斯是真的漂亮，下手也是真的残忍。”
“是啊，我算是知道她这个绰号是怎么来的了，传闻她一击断首，我还以为是夸张，结果……这视觉冲击是真的……唉不说了不说了，下注下注。”
“特拉法尔加的手术果实不也是逆天吗，看看那群可怜的家伙都被拼成什么了，被海军用麻袋装着带走的，看样子也没机会被拼回来，现在这个世道，年轻人一个比一个残暴，老了老了，我们还是赌赌钱找找乐子就好。”
这里喧嚣闹腾的热火朝天，却是谁也没有想到，等一下就会有更大的乐子来找上他们，所谓天上掉祸害，头壳硬的才能接得住，就看这祸害有没有智能绕过系统，放那些无辜吃瓜群众一马了。
罗带着培波，佩金，夏奇，正向着这座地下赌场的方向走来，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就是兑现一下从米霍克那里接的锅。
确切来说这个麻烦其实应该是香克斯的，但是香克斯坑了米霍克，米霍克接手了觉得麻烦，恰好他手里有罗需要的请柬，两厢一碰，各取所需无伤大雅，那就各自乐得愉快了。
香克斯的老朋友手下的船队被某个海贼团屠了，留下来的幸存者在漂流了好长时间之后命大地回到了自家老大身边，这位老朋友在毫无头绪之下一通追查，查出了些许的眉目，但因为实力差的有点悬殊，所以他想请香克斯牵线搭桥找个能处理这件事的人，就这样……恰巧路过香克斯开宴会小岛的米霍克中招了。嗯，当然，现在米霍克也一身轻松了，这麻烦丢给罗挺好，北海的事儿，北海的人自己解决。
自从和伊西斯在一起以来，她的名头和实力带来的压迫感说不存在是假的，只不过和她相处久了，大部分时间都会忽视掉这个差距，除非是遇上正经事——比如现在，大概可以叫正经事吧，正常的，实力相当的海贼团之间的争斗厮杀，如果这种争斗都要把伊西斯牵扯下水，那他特拉法尔加罗岂不要活成一个笑话，被人传承靠着赫菲斯托斯的名号庇护？就算他不在乎谣言，也在乎面子。
他同意解决米霍克丢给他的麻烦，也是因为要除掉的目标海贼团与自己旗鼓相当，综合实力更比心脏海贼团资格老一些，全员悬赏起码加在一起比他一个人要高一点，毕竟是在北海横行了十几年的狂狼海贼团，还是值得拿来测试下他们到底成长到了什么程度。没有屠戮的洗礼，哪里来的成长，大家都是海贼，谁的手都不干净，动手宰人不需要有半点心理负担。
距离正经行动也过去了很久，这样的体验让培波他们三个也感到兴奋，伊西斯不仅仅是对罗
训练，偶尔也会指点一下他们，得到成长的身手要是没有用武之地岂不是白白浪费，闭门家中坐馅饼天上来，送到嘴边的肉不咬一口，当他们海贼团闹着玩儿呢。
所以，当培波打飞了想要阻拦他们的赌场外围打手，夏奇和佩金配合默契一人一大脚踹飞地下赌场大门时，罗肩头扛着长刀，站在鸦雀无声的赌场中间，对在场所有人露出了残忍挑衅的笑：“除了狂狼海贼团，其他人，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滚出去，不然，一起杀。”
一亿赏金要有一亿赏金的排面，年轻的雪豹露出了尖锐的獠牙，如果连北海都镇不住，还说什么向着新世界进发，趁早归隐田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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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床不睡躺屋顶，伊西斯看似悠闲地在屋顶上铺了一块毛绒毯子，双手背枕在头下，翘着二郎腿看着天上星河绚丽，耳边听着清风鸟鸣，这世间盛景其实谁也看不够，那就在有生之年看尽眼底山河，任性写尽人生好了，不留遗憾。只是，人都是贪心的，所得越多，就越有所求。
她是亡命之徒，也是玩命之徒，不在意自己的命，更不会在意他人的性命。在这个随时随地都可能丧命的大海上，谁也不确定自己能看到第二天升起的太阳，所以比起黯然无光地死在病榻上，她更愿意选择战死。这个念头尤其在找回了家族归属之后更为强烈。
因为在意家族安危，所以她只会偷偷相认，永远不会让人知道她和阿德莱斯家族的关系，所以她绝不会在有生之年再踏入那座岛半步，这也是为什么她终于选择了以真面目昭告世人。只有自己从根底切断自己的后路，才能真正保证他们的安全。她的任性，在与阿德莱斯家老夫人相认后结束了。
同样的，前些天的发作，她是真的怕了，毒素的减轻让她不自觉地忽视掉了自身固有的旧疾，这一次与毒无关，而距离死亡太近，近到她险些以为自己就这么没用的结束了生命，也让她醒悟到了，其实她以为的看透，只是她以为的。她不想失去现在拥有的，不想看不到眼前能看到的，不想被剥夺站在人世间的资格，不想……失去那双拉回自己的手。无数个不想组成了她要活下去的意志，让她再一次摆脱了地狱的纠缠。
她不强求罗能治愈她，她只希望时间能长一些，长到她对这个世界看够了，对这些重要的人看腻了。当然，这也只是一个可望不可求的愿望罢了。
敬，看不够的世界。
唇畔扬起浅笑，她举起手边的酒杯，未融尽的冰块轻轻撞击着玻璃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淡金色的酒液反射着天穹一轮弯月，投映出她眼底灿烂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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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有点不太对劲啊。”
佩金小小声地道，同时踢开了一个想要偷袭他的海贼。
“嗯，不是不太对劲，是很不对劲。”
夏奇闪身躲过一名拿刀砍他的对手，反手夺过他的刀，把人劈翻，认同地道。
“是啊是啊，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船长怪怪的，今天他动起手来，格外的……干脆利落，格外的凶残。”
培波一手一个抓住两名海贼让他们头对头来了个火星撞地球撞到不知天南地北原地晕倒去发昏，看着砍人组装颇为顺畅的罗，满头黑线后背尽是冷汗。
不是说船长以前不干脆啦，就是今天这场酣战似乎让他打了个痛快，还有些发泄的意味在里面。怪了，他是遇到什么纠结的事了吗？
他的心情很不稳定，这不是好现象。
罗单手持刀，游戏一样和狂狼海贼团的正副船长打成一团，收拾他们虽说算不上游刃有余，但也不会到费劲的程度，或多或少身上挂了些伤也是无关紧要的，反正他自己就是船医，治疗起来再简单不过，不愿意快速解决，是因为他需要借着打架的机会来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点。
抢救伊西斯的那一幕就在眼前，明明已经过去了，可那种恐惧感还是挥之不去，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失去什么，同伴也好重要的人也好，都是一样，也不一样。是不想再看到自己无能为力的样子，也是因为……这个名为伊西斯的病在不知不觉间深种在他心底，逐渐占据了相当一部分的地位，以他的经历，遭遇，要做的事，动心，对他来说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但这谁能控制呢？越想越烦躁，烦躁到快要失去冷静，偏偏他的理智让他做不出来过分抓狂的事，也只能借着和对方死斗的时候来好好灭一下心底疯涨的火苗。
狂狼的船长用套在手上的锋锐利爪给他开了三道伤口，温热的鲜血流出，后腰传来的刺痛让他恢复了些清醒，他回刀架住了对方第二次攻击，眼底闪过冷光。拖的时间有些太长了，这也不像自己，多余的想法先留下来，有什么事，处理掉好眼前再说。
尘埃落定。
“喂喂，船长，你去哪儿？”
培波看着一地狼狈，被劈成满地碎块的狂狼海贼团成员没有一个是完整的，他们才不想负责用麻袋装啦，适应了船长的能力不代表他们愿意做这个恶心巴拉的活嘛。
“出去走走，不要跟着我。”
长刀架在后背，双手反搭在刀身上，罗回给了他们一个怎么看都很凶狠的眼神——没办法，脸上还挂着血，表情友善不起来。
“那，那我们也去别的地方转转。”
小心地绕开地上的块块怪们，培波夏奇佩金先后跟随着罗的步伐蹿出了地下赌场，老大只说不许他们跟着，没说不让他们自行去寻找乐子，总之，他们才不要再留在这里呢，他们要胡吃海塞胡天胡地去啦~
“随便。”
罗懒得理他们要去干什么，就着忽明忽暗的街灯，任由它们将自己的影子拉的长长的，独自一人没入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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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在岛上掀起来了一场风波，但本质而言，罗并没有对这座岛造成什么影响，毕竟海贼的世界朝生暮死很是正常，只要不影响到普通人的生活，海军也不愿意招惹赏金过亿的大海贼——主要是实力比不上对方，招惹了就是自寻死路，等海军本部来救，到那时候怕不是自己已经凉了。
采买物品照价付钱，参与拍卖会守规矩竞价，除了钱多的像是烧手，谁也搞不清楚罗在想什么，只要是看中的物品一定要拍到手，而大部分都是稀世的药材，大概是船医这个身份让他本能的习惯收集这些？算了，大佬的思维从来不是小虾米能理解的，他们看看热闹知足了。
培波带着小伙伴们大包小包地往船上搬东西，作为船长，罗是完全不管这些破事儿的，他避开了所有人，在斜坡高处的树后找到了不知道打哪儿扛来个沙滩躺椅，躺在那吹风喝果汁划水摸鱼的伊西斯，拿走了她放在桌上刚刚榨好的西瓜橘子苹果混合果汁一饮而尽，没等她立着眉毛跳起来打算和他算账，已经抢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腕。
依稀相似的场景，仿佛曾经经历过的遭遇，罗发现，只要找对了方式，对付伊西斯其实不难。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女孩子。
他单手按住伊西斯的肩膀，俯下身子，凑到她的耳边，没有说话，只有平稳的呼吸。
想揍人的念头被突如其来的慌乱取代，鼻息带起的温度让她想不起如何反抗，就只能任由自己随着他的步调，安静地看着他要做什么。
然而罗沉默的时间有些长，耳畔的呼吸声成功地让伊西斯手足无措到全身都要烧红起来，她只能故作镇定地开口：“你要我因为你的无礼而把你丢进海里吗？信不信……”
“闭嘴，安静。”
罗的手臂稍稍用力，将她和自己换了位置，背靠大树，他抱住了她：“我能一次把你从死神手里抢回来，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他放弃。”不会再有谁能从他手里抢走对他来说重要的人，那样的事，他不会再经历一次，绝不。他的手臂用力环住她的身体，似乎是在宣誓主权。
“好。”
伊西斯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随后低下头，轻声回应了一个字。只是随后她咬牙切齿地推开了罗，危险地扬起了拳头：“再敢用这种方式，我真的会宰了你。”
“那就听天由命了。”
罗抬手呼噜乱了她的头发，在她发飙之前闪身飘远。至于那些奇奇怪怪的话……还是算了，现在说太早，再说吧，他也需要时间。嗯，就，先这样好了。抬头看了看天空，罗觉得，现在这个样子，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 理智让我管住了手，删掉了列好的大纲里虐的部分emmmmm望天，我还是写写正常的吧2333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