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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一章 引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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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元古界所遗留下的佛玉简记事所载:“虚水生陆,陆生万物,故名水生大陆......”
“物换星移,世事无常,因果循环几多重,众妖仙魔与凡人于尘缘中纠葛循环往复渐成死结,终有怠倦殒尽之日,彼时天地失和,乾坤大乱,疫病肆意,众妖仙魔中也发生了异变,自此水生大陆大失神佑,灾劫重重不断,但凡恰逢虚海异兆,将面临可怕的灭世之灾,彼时或能凭福缘借婆娑树的神佑延续下来......”
“秘闻异变之后,众妖仙魔或借助虚海时之力,溯源太古界,探究解决之道,或开启另一界,独善其身,亦有不少踏虚归隐修养之士。尽管这样,各部众总算没有遗忘人间,还留有少许司命使在本界主持大局,但为免重蹈覆辙,众司命使便负上了重重禁制......至此人间妖仙魔踪迹渐绝,人间诸国王上独掌使印基本自治于世。”
又历一次灭世,凡人在百劫不死之后,续而繁衍生息的水生大陆,正处于隐生界花碳纪年。
为什么是隐生界花碳纪年?大意是众妖仙魔们归隐踏虚而去,凡人独存生于此,繁荣璀灿的美好过往徒留追念。至于这种说法源自何处,源于何时,无人知晓,到现在己成凡人中口口相传的俗成约定,但是人间多情智者对此事总是耿耿于怀,渐渐也产生出了种种猜想。
时光飞逝,很快又过了百年,人间开始从极少数先知大贤那里流传出这样的预言:花碳纪年是个特殊的存在,众仙家己找到解救他们的办法,众妖仙魔们将在花碳纪年重生,神话时代将重临人间,凡人将重获神佑。
花碳1642年,南岚国、东辰国、央青国、央春国、北彗国、北雪国这六国达成了搜神联盟,期望通过搜寻上古神迹,能寻找到救命的婆娑树,同时前往海外寻访隐世仙人......
诸国为此耗时十余年,于花碳1658年开春,开始他们的搜神行程:国势最大的南岚国独自派遣三千童男童女附相应祭礼及必要的护卫等人力物资,乘楼船近百艘南渡虚海。
东辰国派出2千多名童男童女与北雪国派遣的六百余人,勉强凑足人数三千东渡虚海。
北彗国和央青国合作与央春国这三方共派遣两小队各约九百孔武有力壮汉前往未知的神秘西域。
故事从这里开始......
三月三,朱柳披红,天点灯,又到一年好时节,流云奔涌的天空,天气格外的好,满是青草汁液的清香夹杂着花儿的缕缕芳甜。这宽旷的草原上到处是手里提着线放风筝的小孩们,正尽情地在微红的朱柳上逆风奔跑,大声欢叫着。
远处奔碌一年的牧人们开始忙着洗涮牛羊备好用食,准备着一年当中最为隆重的祭礼,炊香阵阵迎风而散,打着白圈儿。
帐屋旁的妇人们正被欢欣雀跃的孩子们围拢着,手上的甜美零食也被奶声奶气的小囡囡们略显笨拙地哄抢着,妇人们暗褐色的脸上洋溢出幸福的浓浓笑意。
朱柳儿长得特别茂盛处,再不是粉红的嫩色,而是红彤彤的水红色,油亮的花叶在阳光下闪动着惹人爱怜的光芒。
一位身着水蓝长袍的银发少年正孤立在那,袍上隐有银丝涌动,好似微风轻抚,朱柳儿轻颤。
“又过了一年,她过得可还好?”银发少年低头喃喃自语,抬起鸽子灰般的眼瞳无神地呆视着远方,眉头轻皱,银发少年这般少有的仙姿佚貌,也掩饰不住那股子忧伤沁人心骨,让旁观者萦绕在心头。
突然感受到左袖衣角探进一只小手,正在那翻找,似不如意,又加入一只小手开始拉扯起来,原本灵动的银丝被横加扯出,一脸柔色的少年无奈道:“花灵,你又淘气啦!”
一位着粉红团袖流仙裙约四、五岁的小女孩,小嘴一瘪,就准备哭上了“我哪有,柳哥哥,坏,都不理我,还冤狂我...”
少年赶忙抱起小囡囡,一边从怀里拿出一件蓝布花裳的小布娃娃凑到小女孩面前,讨好地说:“小花灵,看看这是什么?”
“嗯,真的给我带来了呀,谢谢柳哥哥!好漂亮呀,咦,外面娃娃是这个样的呀!”小女孩一见到小娃娃,满脸惊喜,立马破泣为笑,带着微微哭哑的声音说道,就开始急急地摆弄起小娃娃来。
少年望着小囡囡还挂着泪花的侧脸,又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少年对怀里的小女孩说:“花灵,我教你唱首歌,好不好?”
小女孩抬起头,挥舞着小娃娃,一脸兴奋地说:“好呀,柳哥哥。”边说着,两只小手就开始攀起了银发少年如雪般细腻的脖子,不一会功夫就吊挂在银发少年的玉脖上。
于是,少年只得弯下身子,将花灵枕在左臂弯里,坐在了红朱柳上,开始哼起这首念娃歌:
我最疼爱的娃娃啊
我要为你穿上最漂亮的衣裙
戴上最华丽的花冠
让你在人群里转一转呀
我最疼爱的娃娃啊
我要为你祈求最美好的祝福
带上最幸运的天灯
让你在草原上快乐飞呀
你看 草原上鲜花遍野
那是你享受的丰饶恩惠呀
你瞧夜空上天灯闪耀
那是你得到的幸福祈愿呀
须臾间,天色开始渐暗,风也略微带点儿凉意,银发少年唉了口气,着手裹紧了紧怀里花灵的衣裳,抱着向一处红色的帐屋行去。
怀里的花灵被惊醒,揉了揉睡得迷糊的眼睛,才发现自己正向红帐的方向走去,猛然间记起了什么事似的,回过头来,一边仔细寻找起来,一边不安分地在银发少年的怀里蹭来蹭去,急着要挣脱着下来,嘴里还嘟囔地催促道:“柳哥哥,怎么不叫我醒来,我好不容易采的朱柳柳还没有带走呢?快回去,快。”
银发少年轻笑了笑,右手往空中一拂,平空变出一大束朱柳来,送到花灵面前。
花灵似乎对银发少年的神通见怪不怪,只专注着她眼前失而复得的朱柳来,她俯下身来,把头深埋进朱柳儿堆里,吸了吸鼻子,一脸陶醉地说:“真香呀,比刚才采的时候还香,柳哥哥,真棒!耶,我们走,找小豆豆们去,哈哈,让她们瞧瞧我的花。”,这个小迷糊全然忘记了自己刚从那边过来着。
银发少年把小迷糊送到普通的灰帐屋里,便肃了肃神色,往灰帐群的中央走去。
“云仙师好!”银发少年沿途经过的牧民都恭敬地对着他作揖礼,少年全然不予理会,不管不顾肃着脸走到一处防守较为严密的灰帐中,旁边的守卫们早因前面那么大的动静响起,就知云仙师要过来了,所以待云仙师快要走近时,忙低下头,眼盯着脚面,闪躲到三丈远的地方站好岗,仍战战兢兢地发着颤,待云仙师掀起帐帘,身影没入帐屋,才好些。
“云柳贤弟,怎么,还在难为我那帮上不了台面的小子们。”一位看上去依旧面色红润、身子硬朗的老者忙笑迎了上来“呵呵,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他们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毛孩们一般见识,来来,贤弟这边请。”
老者边说笑着,边要把云柳往他边上的次座引,云柳摆了摆衣袖,随身一闪,便一言不发地坐到了老者对面的座位上。
老者手上顿时一空,尴尬地顿了一下,将手往回一收,做势抚了抚长须,自我解嘲道:“哟,云柳老弟,你看我,这人老了记性都变差了,这不,搞错了,哈哈,贤弟莫怪,莫怪才好,哈哈。”
说完,便捶了捶腰,虚咳了咳,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掩起衣袖,端起桌边的茶喝了起来,这时,老者眼里的厉芒才闪露出来,但这一岔神,还真咳了起来。
老者咳得面红耳赤,对面的云柳还是无动于衷地端坐着,心里早就咒骂开了。
老者是裘部的长老,本来有机会成为族长,谁成想被眼前的这个小子给搅黄了,心里早将对方狠之入骨。
于是,在几天前他便指使帐外的几个下属教训一下这个小子,可倒好,不知这小子搞得什么鬼法,让那几个没出息的到现在吓得都还没有缓过神来,人倒不见一丁点血伤,真是面子丢大了去了。
老者只得这边气得牙痒痒,又不知如何下口,搞得现在反而碍手碍脚的,真想把外面那几个小子痛打一顿,又担心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人耳目,好只暂罢。
哼,眼前瑶族来的这个小子,就算真有什么本事,也不见得真能掌控得了眼前的局面。我堂堂草原36部族的男子,现在哪还能按那老黄历,听这几百年来都没有什么消息的瑶族号令不成,何况他们这次就派了两个人,一个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四、五岁的奶丫头,把我们36部族当什么啦,就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