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8只joj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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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空条承太郎不是个擅长忍耐的人。
没人比我更清楚这点了，这可是曾经在面对荷莉妈妈的失败新料理时，也会无情看着她说出自己拒绝难吃料理的讨厌家伙。
尽管，这人在说完后，维持眉头打结的状态，一口不剩吃掉他定义里难吃的料理。
这是空条承太郎对母亲独有的让步。
对我就远没这么宽容了。
最起码，在我的预想里，他应该会从其他方面回敬几句。
但他没有，我也就闭嘴了。
206
吃饱喝足后，大家都先后回到帐篷里，各自倒腾睡前准备。
没多少水的条件下一切从简，我从阿布德尔先生那要了一片薄荷叶，含进嘴里，扭头又忍不住追溯承太郎的背影。
那家伙又在抽烟。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补充的储备，这一路走来就几乎没遇到没烟抽的时候。
肩宽腰窄的高中生少年倚靠在轿车旁，用两指夹着香烟，悠然自得地喷吐烟气，一只腿微微屈着搭在另一只的膝前，肆意又自在。
与那些想要装成熟去选择抽烟的未成年不同，他是把抽烟当调剂品，当打发时间的道具。
显然，从其捏着烟并轻微晃动的小指来看，他此刻心情不怎样，抬起头的同时，还给了我一个有些看不懂的眼神……啧，被发现了。
“哟，川濑。”
属于青年朝气蓬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银发骑士像是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直接笑嘻嘻地勾搭住我的肩膀，再对我晃了晃手指。
“要喝饮料吗？”
“要。”我利落回复。
“走走走，去篝火旁，我替你热了些。”
“……”
这种不同寻常的热情是怎么回事。
我不动声色地眨了下眼，倒是没有阻止波鲁纳雷夫拉着我离开。
207
本该是直接拥抱枕头，呼呼大睡的时刻。
我没想到自己也有这样的闲情，一面拥抱木柴燃烧带来的温暖，一面打量夜空里遍布的繁星。
饮料热好了，波鲁纳雷夫又拽着满脸无奈的花京院一起靠了过来，他大大咧咧地宣告：“来来来，都不困的话，我们聊聊天吧。”
花京院捏了下眉心：“……不，波鲁纳雷夫，我其实有点困。”
“也没关系吧。”波鲁纳雷夫勾着他的肩膀，嘿嘿笑出声：“反正已经离开印度官方的追击范围，来到国际交界线附近了，明天也不用急着上路，能睡到自然醒。”
我不接话，只是打开易拉罐，喝了口甜腻过头的柠檬汁，还没咽下去，就听见波鲁纳雷夫拍了下手掌，直入主题：“既然都没有反对，就从川濑开始。”
“第一个问题，首先，你和JOJO吵架了？”
“咳——”
让我差点呛死的罪魁祸首眼神明亮，表情像极了以前班级里谈八卦的小女生，显然期许着一个回答。
……失策。
我冷静地掏出手帕擦了擦嘴。
居然忘记西方人脑子里就没有委婉这一根筋，还是快点把话题转移开吧。
“没有。”我放下易拉罐，努力平息动荡的情绪，“我们吵架不会是这么和平的氛围。”
“氛围不是，但我也觉得有点奇怪。”花京院若有所思，“JOJO这两天是不是都没向川濑搭过话？”
“看吧看吧。”波鲁纳雷夫一脸“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连花京院都有感觉了，这肯定就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觉了，快点老实交代。”
“给我稍等一下。”我抬手作了个制止的手势，再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你们有没有觉得你们该拽过来的人不是我，而是那家伙才对。”
“啊……问他才百分百得不到什么正面的回答。”波鲁纳雷夫摊开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承太郎那家伙，看上去五大三粗没心眼，实际心思重着呢。”
花京院点点头，“我赞同，JOJO是很难缠的那一类，不想说怎么都不会说。”
我：“……”
所以，是什么给了你们觉得撬不开他的口，就一定能撬开我的嘴的错觉？
我啧了一声，无情起身。
“那么，没什么好聊的，再见。”
“等等等等——不要这么老是绷着自己嘛川濑。”波鲁纳雷夫哀嚎一声，拉住我的胳膊，“如果不想聊这个话题的话，咱们换个话题吧。”
“换什么？”我直问。
他提议道：“我这超级好男人以前的甜蜜恋爱史，怎么样，想不想听？”
一旁的花京院很快投来感兴趣的目光，浅笑出声：“不错，我投一个赞成票。”
我眨眨眼，倒退几步翘腿坐好，说：“好，请开始你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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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有考虑过矜持为何物，满脸堆笑的银发青年用手掌抹了一下自己的发型，拿捏奇怪的腔调开始说话。
“行吧行吧，那首先就从我的初恋说起。”夜色下，他端着柠檬汁豪爽喝了口，脸庞被火光描绘出了一层阴影，“大概是在我十岁的时候，对方是邻居家的女孩，比我要大上两岁。”
这就让人有点意外了。
显然花京院跟我也是同样的想法，眸光微闪，难掩惊讶。
“十岁就开悟了，是有够早的。”
这是花京院的点评。
“……我知道西方人开放，但也没想到这么开放。”
这是我的点评。
“爱这种东西到来可是不挑时机哦，有时候来得很慢，有时候又会全力冲刺。”
这是波鲁纳雷夫的经验之道。
对此，花京院单手捏着饮料罐，追问了一句：“波鲁纳雷夫就属于后者？”
“当然，每个法国人天生都该沦为爱的信徒。”波鲁纳雷夫洋洋得意地放言，他把没喝完的灌装柠檬汁放在脚边，摸着下巴就继续说道：“现在回想起来，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她约我出门，我们摇着木筏，沿着小河顺流而下。嗯，那时候我的胆子还挺小的，本来是想站起来看看旁边的景色，结果没站稳。”
他用一种怀念，还稍许有点不好意思的语气描述着。
“出于本能，我就反射性扑进她的怀里。她也很大方地张开双臂，接住我的身体，忽然闷声笑起来。”
“而我抬头稍微瞄了她的笑脸，只感觉自己都傻了。当时觉得心底最柔软的一块像是被人不经意地种下了玫瑰，它迅速地破土成长，舒展花瓣，完全绽开的那一刻，心灵已经充满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情感。”
“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爱上她了。”
这些在国文课文上没有的大胆用词，由银发骑士面对篝火亲口说出来，热情又浪漫，连听众也能切身察觉到其中的感受，我装作没有被感染的样子，捧着暖烘烘的玉米汤，热度却早已从指间偷偷溜到心口的位置，分外温暖。
波鲁纳雷夫的感情历史恐怕是我们之中最为丰富的，他大大方方，毫不掩饰地提到自己年少时一共有四次坠入爱河的经历，尽管更多是还未开始就结束了，但他仍然不会吝啬美好的词汇，并将它们赠予自己曾经有好感的那些女性。
整个过程我都安静听着，因为我不知道要怎样迅速地表达自己在面对这些闪闪光光的好东西的感受，因此很敬佩在这种时刻总能说上两句的花京院。
在逐字逐句听完波鲁纳雷夫的心得后，他甚至还能发出轻声的叹息，怀揣着几分敬慕的口吻，开口道：“人生能有几回这样的经历，那是真的再好不过了。”
波鲁纳雷夫举起手中的易拉罐，与他碰碰了杯。
“你还这么年轻，肯定是没问题的啦。”骑士断言道。
面对这种直白的祝福，花京院的嘴角上扬，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轻轻摇摇头。
“如果是更早以前的我，大概会否认波鲁纳雷夫你的说法吧。”
“喂喂，别开玩笑，更早以前你也不过才十几岁吧。”波鲁纳雷夫调笑起来，“莫非年纪轻轻对浪漫过敏吗？”
“没错，你说对了。”花京院说。
我：“？”
波鲁纳雷夫：“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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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用不可思议眼神盯住的当事人用手指绕了绕自己打卷的那缕额发，显然有点不知从何说起，一时说话的声音也稍微压低了些。
“更早以前的我，或者说，还没遭到DIO控制时的我，本质上是个和谁都不算亲近的人。”
“按阿布德尔先生的说法，我是那种与生俱来就有了这份力量的幸运儿。可在整个童年时期，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幸运。”
说着，他伸出一只手，法皇应声而现，青绿的触手滑过他的手掌，调皮地在半空里圈圈点点。
“我是家里的独生子，很受父母宠爱。上学时遇见的人大多也很好，都是善良温和的人。但长大点意识到他们之中没有一个能看见法皇之绿后，我就察觉到，出了问题的人是我。”
讲述这段过往的人连声线都是清脆温和，不带任何厌恨或者其他的负面情绪，更像是单纯在提到一段故事。
“替身与我共享着一颗心，它是我的伴生，我的本质写照，几乎就说是另一面的我也不为过。”
“但……就是这么奇妙，觉醒了替身的我，很长时间没有遇见过第二个和我一样。”
“于是，我开始疏远所有人。”
“在父母的眼中，我是从来不用操心的好孩子，在同学的眼中，我是脾气最好的那个人。我选择把自己最正常最理性的那一面交给了他们，年岁见长，却觉得自己没有一个真正能够交心的同伴。”
语毕，花京院笑了，他向来是个很敏锐的人，所以话锋一转，避免了现场氛围带向更沉重的方向。
“当然，那种角度，从现在看来，就觉得有点可笑了？”
“可笑？没有那种事啦。”波鲁纳雷夫率先否定了这点，“我们这些年轻人有自己的个性和想法，是再正常不过了吧。”
“……波鲁纳雷夫。”
“思维自由点，漂亮男孩。最迷茫的时刻已经离你而去了。”波鲁纳雷夫伸出一只胳膊，攀住他的肩膀，手掌还大力拍了拍，语气轻快：“现在你的身侧应该都是你的同伴了——川濑，你说对吧。”
“没错。”被点到名的我从善如流接过话头，“你要是说不是，我就要第一个揍你了，花京院君。”
被人大力拍了拍的花京院咳嗽了两声：“被揍这种事还是敬谢不敏了。更何况，川濑你打人从来都不留手。”
哦，这个我得澄清一下。
我面不改色把饮料一口气喝完，故作凶恶地说：“是的。我打谁都不会留手。”
“包括JOJO？”
“……”
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冲不怀好意提出这起这个话题的花京院挑眉，对方微笑以对，手指放在嘴边划了一下，大概是表示自己不会再提了。
我知道他们是想要我也放松一些，别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压在心头太多了，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真要打也不会避让，毕竟以前为汉堡肉掐架时也没留过手。”
“这是什么野兽世界才能看到的事件。”波鲁纳雷夫咂咂嘴，一脸“可怕可怕”的表情。
装作一个乖宝宝的花京院好奇地问：“是因为汉堡肉只有一块吗？”
“不，幼儿园的老师很公平，一人一块。”
“那为什么还打起来？”波鲁纳雷夫问。
我无情答道：“为了让对方向自己认输谢罪。”
幼儿园那会是我和承太郎关系最差的时候，因此彼此都觉得对方有问题，他想让我为入学时的事认错，而我认为他要我为根本没做过的事负责是病得不轻。
总归，现在想起来，都是小鬼作派，觉得拳头硬的人能占上风。
“啊。”波鲁纳雷夫突然发出一声轻呼。
他那双天蓝色的眼珠装了转，看表情像是有了什么联想，紧接着目光往我这边靠了靠，就在我侧脸看向他时，果然这人很认真地发话了。
“说起这个，我有件事想问哦，川濑。”
“嗯？”
不知道为什么，波鲁纳雷夫看起来欲言又止。
“你有没有觉得，你总是很容易踩到承太郎他的爆发点。”
“这很正常吧？毕竟我了解他——”
我不假思索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波鲁纳雷夫打断了，银发骑士伸手按住我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很少做这种打断别人的事，可见真的是觉得很有必要。
“我的意思是……”他的神色间有些为难，“正因为了解，所以有时候，会把话语往那边去引，川濑，你……自己有注意到吗？”
当即，我愣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38只joj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