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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遇 ...

  •   温室殿里炭火极足,萧元昭披着常服半卧在榻上,瞧着外处的冬景,约莫过了一会儿便听见宫人隔着帘子与他禀告,“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萧元昭准了他们进来,待他瞧清皇后的模样,才看了一眼旁侧的李相怜,后者稍稍向他点了头,便躬身退了出去。

      萧元昭瞧着柳依依,目中多了几分欢喜,“丝丝,快些到朕这里来。”

      翠翠服侍柳依依褪了披风,理顺了她的发饰,而后也恭恭敬敬地带了门退了出去。

      “臣妾拜见皇上。”

      柳依依瞬间觉得自己全身轻了不少,她眉眼弯弯地给萧元昭行了个福礼,礼还未行完,柳依依便被萧元昭拉进了怀里,“丝丝还在生着朕的气?朕不派人过去请,丝丝便不来了么?”

      柳依依只被萧解池抱过,而且是施了宫刑的萧解池,她记得好像是她主动与萧解池亲近,那时萧解池的眼神里如死灰一般,宫人使尽了法子也滴水不进,她好不容易让他有了一些神采,见着他开始吃些东西她那时候真的十分的欢喜。没想到做了十几年的太后,最后的一段时光将她整个空寂的心都填满了。想到这里柳依依更气了,凭什么要替柳丝丝为大夏帝国守活寡,她要找个只疼爱她的男子嫁了,将她宠上天去,而后再生几个娃娃养着。若是找不着就自己过,想怎样就怎样。

      柳依依在萧元昭怀中动了动,试着挣扎了却是挣扎不开,她心中盘算着回去之后给萧元昭多纳几个妃子,省的隔三差五的传她来侍疾。前世她入了宫,与萧元昭没有多少交集,萧元昭也传过她侍疾,她那时担心自己露馅直接拒了,远远的见过他几次,熬了一年就驾崩了,难道萧元昭病得没那么严重?

      她抬起脑袋瞧着萧元昭,发觉他的唇上没有一丝血色,心里有了一丝困惑,她好似没听过萧元昭做太子时身子不好,“皇上的身子好些了吗?”

      “好多了。”萧元昭牵住她的手,发觉那处是凉的,仔细的包起来暖了暖,“外头冷吗?手中竟这样凉,原先丝丝的手一直是温着的。”

      柳依依从未与柳丝丝过多接触,根本不知道柳丝丝的手热的还是冷的,反正她柳依依的手到了冬日便会凉,没有直接回答萧元昭,说了几句客套话,“皇上该好生养着自己,朝中诸事还等着皇上定夺。”

      萧元昭轻轻笑了,他本就生的英俊,笑起来与萧解池有三分相似。柳依依闭了闭眼,她这是怎么了,满脑子萧解池?她前世欠萧解池一命,这一世,找到他改变他的命运便好。

      “朕少时去丞相府做客,那时瞧见了丝丝,一转眼已经十年过去了,与丝丝也有了盛儿。”萧元昭叹了一口气,面上透着满足,而后瞧着柳依依的面容,“丝丝与朕日后不要再闹别扭了,好不好?”

      柳依依叹了一口气,多好的男子啊,就这么被柳丝丝糟蹋真这个模样,也不知是怎么了,她忽而闪过一个念头,她的眼珠子转了转赌了一把,“皇上可知臣妾家中还要个孪生的妹妹,长得一模一样的那种妹妹,皇上见到的是丝丝……还是依依?”

      萧元昭捏了捏她的小下巴,眸子里微微地暗了些,面上却笑着,“丝丝忘了自己已和朕说过,丝丝的性子有两面……一个是姐姐,一个妹妹,姐姐和朕在一处,妹妹在家中陪着家人。若是丝丝想家了,改日朕请陆夫人进宫坐坐,陪陪丝丝。”

      柳依依抖了抖,这柳丝丝怕是疯了,把承德帝也折磨疯了,她坐正了身子十分想知道柳丝丝哪处吸引了她,难不成萧元昭十年前见的人是她柳依依,所以柳丝丝才是替身的那一个?

      柳依依正了正神,许是她做太后的时候戏本子看多了才会乱想,若想弄个清楚只有萧元昭这里才知道。她年幼的时候一直养在下人院,吃的用的玩的皆是韩氏从外面带进来,出去的机会屈指可数,她因此也极能耐得住寂寞,不然十四五年的后宫日子,肯定得先疯了,“皇上十年前在哪个院子里瞧见了丝丝?”

      萧元昭还未多说些什么,忽而猛烈地咳了起来,他接过柳依依递过来的帕子,捂着自己的唇口,咳得面上泛红了,许久才好转了些。

      柳依依细细地拍着他的背,下意识地往帕子上瞧,帕子上隐隐地有一点红迹,她现今才明白萧元昭真的是病了。

      萧元昭靠着软榻,缓了好一会儿,牵了柳依依的手道,“丝丝,原本朕还担忧身后之事,幸好有你和盛儿。”

      柳依依下意识地拒绝和小白眼狼萧盛扯在一起,“盛儿该由皇上亲自教导才是。”

      萧元昭瞧着她,仿佛在瞧另外一个人,“盛儿现今尚在襁褓之中,丝丝好好的教导便是,若是实在不中用,便从皇室里挑,大夏的江山社稷要靠丝丝稳住了。”

      柳依依怔了怔,难道以往萧元昭也与柳丝丝这样说政事?柳丝丝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前世,她换到宫里做了皇后,柳丝丝便销声匿迹了,她是死了,还是藏起来了?

      服侍萧元昭睡下,柳依依坐上轿子,回往椒房殿,行到半路之中,轿子忽而停了。

      柳依依皱了皱眉,掀起轿帘,对着翠翠道,“何事惊慌?”

      翠翠面上露出一丝惊慌,本是想拦着的,那外处之人恭恭敬敬地给柳依依行了个半礼,“见过皇后娘娘。”

      大臣进宫遇着皇后皆行跪拜之礼,除非是皇上的长辈以及封了爵位的兄弟,柳依依听了那人比印象里稍年轻几分的声音怔了怔,“萧解池?”

      年关将近,萧解池从边关回京述职,因皇上病着便先见了太后,他从母亲那里了解到宫里的一些事,知道这皇后柳丝丝的手段。宫里规矩众多,皇后是不能直呼他的名字的,该叫他的封号翼王 ,可眼前的皇后娘娘便这样叫出他的名字来,他假装不知道这个错处,仔细应对,“皇嫂怎知是臣弟?”

      柳依依稍稍掀了帘子,暗自瞧着萧解池的面容,“与皇上有几分相似,再看了年纪差不多便是翼王了。”

      萧解池听了她的话这才抬眼望着轿子,只见那帘子掀了一半,掀着帘子的手如白玉一般通透,指甲上染着一点点的粉色,是极好看的少女的手,一双祖母绿的镯子戴在一个手脖子上,稍微动一动便清脆作响。皇后的胆子极大,察觉他的目光,索性唤了身侧的宫女翠翠将帘子全掀了起来,微微抬起下巴瞧着他。萧解池瞧着她美好的脖颈,有些移不开眼。

      柳依依瞧着他看她的目光有些熟悉,忽而想起前世,他在她抱着萧盛登基之时从边关赶来拜见,他当着文武百官也是这样直勾勾的瞧着她。那时她以为萧解池不过是位高权重放肆惯了,可现今想想,他只要一声令下便能囚了她与萧盛,哪怕后来她成了摄政的太后,他也有的是机会,可为什么一直什么都没做?萧解池本就是个骄傲的人,最后受了如此大的侮辱,以他的性子早自尽了,可最后还是与她相伴了一年多的时光。

      柳依依轻笑,丝毫不避讳他的目光,“翼王这般瞧着本宫,莫不是本宫面上有什么?”

      翠翠险些跌倒,娘娘怎么戏弄起了翼王,人家翼王一句话也没多说,娘娘倒好一点也不顾着一些,她对着柳依依使劲的使眼色。奈何某依依当做没看见,恨不得将翼王揣在兜里带回宫去,“翼王,本宫记着你了,得空了便到椒房殿坐坐。”

      萧解池面上瞧不清神色,规规矩矩地收回了目光,“娘娘的心意臣弟心领了,明日见了皇上三年都不会回来,臣弟在边关愿皇后娘娘长乐未央。”

      柳依依笑而不语,手中示意了翠翠。翠翠终于松了一口气,将轿帘子放了下来,而后吩咐宫人快些回转椒房殿。

      椒房殿里,柳依依坐在软凳之上,瞧着眼前跪着的翠翠,她前世一直十分信任翠翠,“你服侍着本宫多久了。”

      翠翠跟着柳依依最久,大着胆子望了一眼柳依依,她一时猜不透柳依依要做什么,“翠翠生下来就在下人院,四岁知事开始服侍娘娘现今有十年了,一年前进宫服侍大小姐。”

      柳依依点了点头,而后抿了一口茶,“本宫身侧不会留二心之人,哪怕是本宫父亲那里之人也不可,你可明白?”

      翠翠闻言即刻给柳依依磕了头,她思量了一番,忽而想起今日娘娘与翼王之事怕是故意做给那些人看的,“翠翠明白,今夜让燕秋守着,若是有人离开椒房殿,便抓了审问。”

      燕秋是府里的侍卫,与翠翠有不得不说的三两事,翠翠进了宫,他也想法子进了宫,前世翠翠死了,燕秋也跟着去了。

      柳依依手中把玩着青花茶碗,她现今唯一能信的只有翠翠和燕秋,他们一直没有背叛过她,“不必审了,杀了便是,以后身边之人皆由你亲自挑选教导。另外,燕秋也该多找些信得过之人,新招的侍卫与太监内侍也由你看着些。”

      翠翠跟着柳丝丝见过一些手段,那十几个宫人,陆陆续续地都给打杀了,她在柳丝丝身侧整日提心吊胆的,直到丞相秘密给她传了信要将二小姐换到宫里来,她夜里才睡得踏实了。没想到柳依依也会打杀宫人,难不成还真的是血缘遗传的,“娘娘,审问了之后便能知道哪些人安插了眼线,直接杀了是不是……”

      “只燕秋一个人,杀了最简单,本宫今日见了翼王的确有些失态,不要传出去。”

      柳依依将茶碗搁在桌子上,伸了个懒腰歪在临窗的小榻上,忽而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儿,“对了,明日让燕秋私下里查查翼王底细,侍妾、通房、丫鬟还有子嗣,后院的女子通通调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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