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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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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羽柔走了,在韩绒雨的陪伴下踏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邵隽庭没有来送她,她落寞伤心的表情让人难过的好想落泪。临走时她交给我一封信,并且温柔的抱住我好久不肯松开。
“好妹妹,我祝你幸福,有事一定要记得来找我。”
我拼命的点头,眼泪也在拼命的掉。不知道这一走,我们还会不会再见面。
当我从机场出来的时候,我却意外地看见了他。他默默站在护栏边,仰望着天空中那早已不见的飞机,没有任何表情。风将他的头发吹成了思念,我竟从他的脸上读到了一丝忧伤。我将骆羽柔留下的信交给他的时候,他疑惑的看着我,表情凝重而迷茫。
“你去哪里,我载你一程。”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和我心平气和的讲话,我竟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我跳上他那辆并不太新的跑车,车子在一阵风中离开了机场。
一路上,我们没有说话,邵隽庭只是盯着前方,把我当成了空气。我也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欣赏着道路两旁飞驰即过的风景。累了,我便将头倚在了厚厚软软的靠背上,忽然,我发见了他的CD机还亮着灯。出于好奇,出于无聊,我打开了音响,从里面传出的优美旋律让我不禁大吃一惊。
“我是一个成熟的女孩,生活在这广阔的世界,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除了你离开了我。但是我知道,我会很想你,非常得想你。我看见树叶纷纷地飘落,天空昏黄而美丽,天气变得如此寒冷,我自五里感受这一切,窗外下起大雨,泪水开始涌出眼底,为什么会这样开始,又为什么这样结束。我用你的双臂拥抱着我,温暖似火,但当我睁开双眼,你已远去。”
这是那首骆羽柔最喜欢的歌,我在她的车上听到过,原来他也喜欢这首歌,我不觉朝他望去,是他们真的心有灵犀,还是因为他喜欢的骆羽柔都喜欢,还是他此刻正在感受着曾经深爱他的女孩的心声。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狂怒的神情象把利剑刺穿了我的心。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许乱动别人的东西!”他近乎咆哮的冲我吼道,美妙的音乐也被他无情的中断了。空气突然间变得紧张起来,我护紧胸口缩成一团做好了随时就义的准备。邵隽庭再没有说话,他的表情生硬得像块石头,一块冷冰冰的石头。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我也终于知道我们之间有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他是绝不会越过这道墙的,也没有给我靠近城墙的半点机会。我忽然想起骆羽柔临走前要我照顾他的事,怎么可能?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羽柔,对不起了。
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山顶,邵隽庭跳下车走向了悬崖边。我的心为之一震,难道他要自杀不成?我来不及多想,冲上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不要不要,我不要你做傻事!我不要你死!”邵隽庭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我疯狂的、拼命的、死死的抱住他不放。
不知道过了多久,凛冽的山风吹的我发起抖来。耳边传来一个温暖的声音,就像是寒冷的冬夜里燃起一团熊熊的篝火。“你准备这样抱着我到什么时候?”我抬起头看见邵隽庭正在对我笑,那张好看的脸庞竟让我以为我升到了天堂。
“我——我——”我语不成句,邵隽庭握住了我冰冷的小手,温柔的将我拥在了怀里,“你是怕我会自杀吗?你这个笨笨的傻丫头,我只不过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看看柔柔留给我的信。不过,刚才你的力气要是再大一些,我们真的会从这里掉下去呦,说不定还会粉身碎骨,面目全非呢。”他轻轻地捧起我的脸,夺人心魄的眸子一直看到我的心底。“小妹妹,你怕不怕?”
我使劲地摇摇头,“我答应过骆羽柔要好好照顾你!”
邵隽庭笑出声来,将我的头紧贴在了他的胸前。“照顾我,要你们两个小丫头来照顾我这个大男人,真是,真是好笑。柔柔那么傻,为什么你也跟他一样傻呢?”他的声音温柔的要命,我忽然在想如果就这样被他抱着我情愿等待我的将是世界末日。“傻丫头,答应我别学柔柔,别学她好吗?”他的声音还在空气中温柔的回荡,我却把头深深地埋进了他的怀抱里。
我终于知道了原来这个地方叫做无语崖,因为人烟稀少而成为了邵隽庭最喜欢来的地方。一个人独自思考,一个人独自徘徊,一个人独自快乐,一个人独自感伤。其实我并不知道他来这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有什么样的心情或是表情,但我可以想象得到,像他这样迷人帅气的男孩子烦恼一定少不了。我静静地坐在石头上面朝着大海,邵隽庭在离我不远处的另一块石头上看着骆羽柔留下的信。凉凉的海风吹乱了我的长发,也将他手中的信一页一页地吹进了辽阔的海洋。他的头发在风中不停的飞舞,他冥思苦想的样子竟然也是那样的动人。如果阮航也如他这般好看就好了,虽然阮航也曾是我们孤儿院里最出色的一个。我不禁想起远方的阮航来,昨天,他还打来电话说他在加州W学院被评为了最上进、最有型、最有学者气质、最具绅士风度的男生代表。而且,他还获得了今年学院的最高奖学金,他说他要用这笔钱送我一件礼物,希望给我带来一个不小的惊喜。一定有很多女孩子追你喽,我当时笑他,他还像从前那样腼腆和害羞。他说追他的人的确很多,从千金小姐加到州长女儿,却没有一个能走进他心灵深处的,哎,也许这辈子只有轻舞才值得我爱呦!阮航深情款款的声音让我不禁有些难过。阮航,我欲言又止。阮航立即截住了话题,他说轻舞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我等你,直到你嫁人那天为止。不要残忍的扼杀我的情感,不要剥夺我保护你的权利。我的眼泪浸满了眼眶,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阮航落寞的心情。
“你要在这里过夜吗?”邵隽庭从背后轻轻地拥住了我。“如果你不想在这里冻成一尊冰塑。”
我这才发现天早已黑下来,而我的全身也早已冻得麻木起来。汹涌的海浪还在不眠不休的敲打着崖边的岩石,飞溅的浪花打湿了我身上所有的衣服。
邵隽庭将我抱进车里,然后栽着我离开了无语崖。
“宿舍早就关门了吧?”邵隽庭不紧不慢的说,“今天你先委屈一下。”
我没有答话。邵隽庭打开了CD机,忧伤的歌曲顿时弥漫了整个车厢。还是那首《Big Big World》,这次我轻轻地跟着唱起,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车子停在一阁废旧的地下车库里,邵隽庭将我从车上拉下来,然后默不作声地拉着我穿梭在黑暗之中,左转右拐,登上电梯,终于在十多分钟后到达了目的地。门开了,一盏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敬业变得如此刺眼,我下意识的闭紧双眼,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轻飘飘地飞了起来,飞过迷雾,飞过云层,最终降落在一张温暖的大床上。
“这是你的家?”我瞪大眼睛忍不住地问。
邵隽庭没有回答我,拿了个枕头丢到了沙发上。“你睡这里,我睡沙发。不过你要小心,不可以乱动我的东西或是半夜里随便走动,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说不好夜游的时候也会趁人之危。”
我紧张成一团,邵隽庭用一床暖暖的被子将我紧紧地裹住。“不用担心,我是不会欺负听话的女孩的,你只要乖乖的躺在床上睡觉就好了。”邵隽庭倒身睡去,我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时而温柔,时而霸道,时而善解人意,时而专断跋扈,邵隽庭就像一个深深的谜题将我层层的围绕叫我不能自拔。也许,他的身上真的有一股魔力,让所有的女孩子甘愿为他着迷为他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