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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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隔着他的肩膀向王猛望去，斑白的双鬓微微地遮住横飞的剑眉，一双丹凤眼凌厉地盯着我。我浑身一个激灵，下意思地紧握住苻坚的手。
只见苻坚笑了笑，撸去了我额前的乱发，不慌不忙地说：“爱卿年岁已高，过来坐着说吧。”
王猛躬了躬腰，来到棋座的对面坐下，并不急着开口，只是用冰冷的眼睛来回在我和天王的身上扫来扫去。
“爱卿，不是有事要向本王禀奏，怎么，忘了？”我听出了他言语的不快，看来他也被王猛眼神盯的不舒服。我低埋下了头，在他的宽阔的背后偷偷地笑，想不到天王也有如此尴尬的时候。
王猛咳嗽了一下，慢慢地开口：“天王立身与长安并不长久，人心未稳，此时万万不可大兴土木扩充阿房宫，更不可千里迢迢从南方移植来大量的梧桐，让其遍布宫殿的每个角落。此等劳民伤财的事，还请天王三思而后行。”言语急切，动情处翻身跪在了他的面前，继续道：“而现在我们的紧要任务便是厉兵秣马，安抚人心，为南下灭晋做好一切准备。微臣虽然年事已高，但只要天王一声令下，臣愿身先士卒，不惜一切把黄河以南的土地纳入大秦的版图。”
“爱卿，快快请起，尔等拳拳爱国之心本王怎会不知，只是现在时机未到，切不可打草惊蛇，至于阿房宫之事，本王自有定夺。”他俯身向前扶起王猛，言语亲切。
王猛虚晃了一下，缓缓地站起身，继续道：“老臣听闻慕容世子天资聪慧，有世间少有的才华，如果能为我大秦所用，必会有极大的建树……”
“看来你真是老糊涂了，冲儿还太年轻怎么能担当重任，等到恰当的时机他必会为我大秦所用，只是我看爱卿身体不适，如果没有事了可以退下。”
看着王猛渐渐苍白的脸和天王越来越冷峻的话语，我从心底感到欣喜，看来我今后的突破口必从王猛身上找寻，只不过天王在阿房宫内广植梧桐又为了什么？我在心底微微诧异。
王猛失落的应了一声，转身消失在花园的尽头，看着他最后的衣角隐入丛生的灌木，我从背后环住了天王的腰，低喃：“天王，刚刚的事还没有完呐。”
“是吗？不过我忘记是什么事了，冲儿可给我提点一下呀？”虽然没看见他的脸，但我能感觉到他坏坏的笑容。
“好呀，你刚刚不是说中秋节要带我出去，天王不会说话不算数吧！”我偷偷地窃笑，你会糊涂，难道我还不会装傻？
“这个自然，本王什么时候失信于你过，不过说起事情，我现在想起来了，确实还有件事没做完。”他宽大的手掌把我轻轻地带到他的胸前，衣服下纠结的肌肉炽烈而滚烫，魅惑的嗓音低沉了下来：“现在继续，如何？”
我含笑点了点头，他也毫不含糊，横抱起我朝着紫漪宫走去。
中秋如期而至，宫内安静得没有丝毫节日的喜庆，除了宫女太监们忙碌地准备后宫的宴会，剩下的便是后妃们一成不变的华丽妆容，如同阴暗处生长的藤蔓，腐朽而糜艳。让我不得不想起了大燕的后宫，同样的一群美丽但心已亡的女人，日日描眉试衣，盼着我父兄的临幸。
“公子，天王吩咐今晚的晚宴，如若公子不愿参加，可以不用出席。”青荇小声地询问。
“他可是要我回避？”我微微不悦。
“奴婢不知，天王没有提及。”
我静静地看着她，在我身边伺候快两年了，她的一言一行总是让人无法琢磨，干练且神秘，总是出现在你需要她的时候，消失于她该回避的时刻。
“去给我准备香汤吧，今晚我会出席晚宴。”我收回我的目光，从她身边走过，“记得把我的那件月白的袍子拿出来备好。”
“是，公子，奴婢这就去准备。”
当我来到御花园的时候，后妃们在已等待在那里，人映娇花分不清楚是人美还是花艳，梦境与现实在此重叠，不知天王面对此番光景会有什么样的心情。
我不敢在显眼的入口处多作停留，免得明日会有更多的闲言闲语入耳，便静静地来到姐姐的身边坐下，等待着主位主人的到来。闲适的空余，我侧头看了看姐姐，盛装下的玉人越发显出她特有的魅力和高贵，原来的青涩在她的脸上早已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是让我从心底发寒的陌生。
“冲儿，你快看我们的对面坐的是谁，那可不是我们的婶婶，叔叔慕容垂的妻子？”慕容苓绞着香帕，面色端庄，“看来我们慕容一氏真是讨天王的欢心呀，紫漪宫中有了我们两姐弟还不够，这美丽的婶婶看来也是妙不可言。”
我轻抿着醇和的佳酿，没有立即回应她的话，因为我不知道我究竟应该怎么说才能愉悦她的心，因为自从我入住紫漪宫的那天起，善良温和的清明公主已经消失了，如今的她是阿房宫众多嫔妃中的一个，但又不是，因她绝世的美貌，因她妖娆的风情，便足以使圣宠不衰，一点一点地绽放着另他人歆羡又妒忌的艳丽。
“这对我们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难道姐姐没有发现自从那位婶婶入宫以来，周遭的敌意似乎减少了很多。更何况她的模样尚不及姐姐你的十分之一，天王对她的只是一时的新鲜感，一旦感觉消逝，她只是与你相比如同尘土之于美玉，而姐姐你现在应当耐心等待。”我在脑中拼命搜刮着一切可以让她高兴地话语，诚恳地向像她道诉着我们今后应走的路，因为现在我们还是同盟者，系着同一条线。
“冲儿可真是聪明，看姐姐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上呢，难怪天王常常在我耳边叨扰着你的好。”她斜长的妙目眯成了细长的月牙，用香帕遮住嘴角低低的笑，可是眼睛里却是一片冰冷。
“天王到……”尖锐的声音响起，缓解了我和她之间的沉闷紧张的氛围，都低下腰跪与我们的座位旁。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