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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新年(2) ...


  •   刚出宇文府,一个长得特别像冯巩的大爷就凑上来,笑得一脸菊花开,“小姑娘,我看您从那大宅子里出来,必是贵人,我这里有……”
      “大伯……”差点叫大爷,“他们说我是神经病,老喜欢拿着菜刀砍人,把我送出来了。好心大伯你有菜刀么?我也砍你一下,据说特别舒服。”
      下一秒,那大伯以光速离开了我的视线。
      其实……这大伯到我们那时代有前途,长相山寨,跑步还像‘萝卜丝’一样快。水陆空三栖人才啊!
      今日正好是大年三十,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也不少,我跑到一个卖花生米的摊位钱,豪气干云地对那老板娘说:“老板娘,给我两百粒花生米。”
      那老板娘拿着铲勺无奈地说:“不行啊,我们这里都是照着重量算的。”
      那简单,“那就给我两百粒花生米重量的花生米。”
      “姑娘,你能不能说个估摸的两数?”
      “什么?老板娘,现在这个社会最重要的是掌握机遇抓紧机会走花生米贩售路线也是高手多多竞争激烈要拥有更多市场老板娘你就需要推陈出新在同质的情况下从服务上赶超别人。如此形势。老板娘你怎么能在一个顾客面前说你没有办法称出花生米数量呢?只有深刻掌握了顾客的各种需要才能更多地拓宽市场……”我一来劲,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大有大谈一天一夜古代社会商业规划的样子。
      “成……”那老板娘瞄了瞄四周,偷偷拉住我,塞给我一大包花生米,“这花生米你拿去,我就不收钱了。”
      我拿着一大带子花生米边吃边感叹:这个世界上,劳动人民才是最可爱的人啊。(被你这家伙逼死的劳动人民有多多少少。)
      又晃远一点,我忽然又被一个卖地瓜条的大妈给叫住了,看来我果然很有亲和力吸引力,“小娃,你长得和地瓜真像,有没有兴趣做我们地瓜西施?”
      大婶,你饶了我吧!我哪里和地瓜像了?我这么娇小可爱,比较像小芋艿啊!(你……)
      我绕着宇文府前面的路来回走了几趟,只觉得一路边的乞丐虎视眈眈地盯着我。我走这么多趟一文钱不给确实怪不好意思的,我可不是那种一文不拔的人!
      一文钱我还是给的!
      掏掏袖子,终于找出一文钱,小心翼翼地放进前面一个乞丐的碗里。
      走了不久,又感受到相似的炽热目光,低头,果然又是一乞丐。
      可惜我翻遍了袖子都没有找到一文钱(你就不能给多点么?不能!)叹了口气,我往他碗里撒了一把花生米,又顺手从那碗里拿出一文钱,“不用找了,我要给你旁边的同僚。”
      那幸运地得到了花生米的乞丐激动地盯着我,说:“你比我村王地主还黑。”
      我有些失望,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达到周扒皮前辈的雁过拔毛的伟大高度。(社会主义价值观沦丧了……)
      走了半天,觉得无趣,便在街口最后一个老乞丐身边做下。看着来来往往欢天喜地的人们,老觉得心里憋得慌。
      “喂,丫头,你被人从那大宅子里赶出来了?”过了许久,那老乞丐突然开口。
      靠,居然有目击证人!
      “呃,算是吧……”
      “那你怎么不离开呢?这样呆在人家宅子门口也不是个法子。”
      “我没有家呢,伯伯。”我吸了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原来我以为大宅子是我家,却忘记代表我的不过是张卖身契。我来这个世上后就没有出过宅子,我又容易迷路。若是我……走不回来了怎么办。”要是酸菜找不到我了怎么办……
      忽然一个路人在我面前投下了一个铜板。我无语,看来无论在什么时代,落难小萝莉总是比落魄怪叔叔好卖啊!
      那老乞丐叹了口气,似乎也是想到些自己的事儿,“这世道…总不容易啊。但你总不能一直呆在这儿吧?夜里去哪儿想好了么?”
      “没有。”我就是郁闷这个,听说这小城里居然能大年三十没有旅店开门!“我也不知道去哪儿过夜。说不定这儿将就一下就是了。”
      “哎呀,你这小丫头……”老乞丐摇摇头,又坐回去默不作声。
      终于,天完全暗了下来,路上的行人也稀稀拉拉,有一拨没一拨的。冷风飕飕地起吹来,天阴森森的,看这样子是要下雪了。
      释迦摩尼!不是这么玩我的吧?!新版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悲剧难道就要在我身上重演了?酸菜哦,你就是那坏心的妈妈啊~~~
      “阿欠。”又是一阵冷风,我很暴力地打了个喷嚏。
      路上已几乎没有人来往了,路边的民宅中闪出昏黄温暖的灯光。抽抽鼻子,想到爸爸妈妈,想到酸菜,我又想哭了。
      老乞丐“诶哟”一声,拍拍身上的破衣服从地上坐了起来,收拾了仅有的破帽子和乞讨的脏瓷碗,走前转身对我说:“丫头,快下雪了,老叫花子我要回破庙去,你跟着我先去避避吧,等雪停了我再把你送回来。”
      看看不远处紧闭着大门的宇文府,好像从街上都能听见里面人热闹忙碌的声音。
      凭啥酸菜在里面快活,我就得在外面挨冻受风地亏待自己!
      我不要活下去了,我要活上来……
      “恩,麻烦伯伯了。”我也拍拍衣服站了起来。
      先熬到明年再说!

      ————————我是食物的分割线——————————————————
      破庙中,一个穿着有些脏了的红绿色袄子的小姑娘此刻正坐在篝火前专心致志地烤着几串麻雀,和几串鸡翅膀,略微有些弧度的刘海下一双大眼亮亮地盯住手上的鸟肉,双颊在火光下印得红彤彤的。
      整个破庙里弥漫着烤肉的香味,以及……一个老头扑哧扑哧猛吃的声音。
      我抓起美味翅膀大咬一口,即兴吟诗一首。
      “上天赐给你们一对翅膀,就是为了我们红烧!”
      “丫头,你以前在伙房做活吧?这鸟烤的真不错。”老乞丐咬着肉的嘴里冒出含糊不清的话。
      “算是也不算是,反正我每天都给主人做饭啦。”我仔细与翅膀们做心灵的深层次交流,心不在焉地回答。
      那老乞丐倒是来了兴趣,“丫头,按理说你这么小的年纪,又会做菜,脾气也不错,怎么会被人家赶了出来?”
      我就是不知道我才郁闷啊!“我不清楚……主人总有主人的道理呗。”官方说辞。
      老乞丐也不说话,又埋头吃了起来。
      抬头望望外面,果然已经下起鹅毛大雪,白茫茫一片,看不见东西。
      真是“小翠花夜雪破神庙”。
      “伯伯,你说……”我拿着几串烤麻雀吃着,想起当时在酸菜屋子里捡麻雀的事儿,又是一阵莫名的郁闷,“为什么一个人会无缘无故讨厌令一个人呢,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这个……老叫花子觉得,只有两种,一就是你突然在很过分的地方得罪了他,二么,就是他只是假装讨厌你。”
      “啊?那我怎么区别呢?”拜托……除了这两种还能有什么可能啊,根本就是全集了,我就是不知道是那种才焦虑啊。
      “丫头真不开窍,你说的那个人平日里性子怎样?”
      我闭眼回想,只觉得满脑子都是酸菜的样子,他的笑容,他腹黑的样子,他生病的样子,他温柔地和我在一起的样子,“很好很好,很温柔很温柔”无数个‘很’都无法完整描述他的好。最重要的是,长得很美很美啊~~~~~
      “哈,那就不用想了,这样的人,不会因为因为不知名的理由而讨厌个小丫头的。丫头,这个就是他假装讨厌你而已啊~”
      假装讨厌我……为什么呢?算啦,不想了,已经超出了我的大脑CPU处理器可处理的范围了。“那伯伯,我应该怎么办啊……”求己不如求人。(哪来的名言?)
      老乞丐顿了顿,思考了会儿,接着哈哈笑着说:“哈哈,你若是心里正重视他,就去做你想做的事。”
      对呢,我忽然顿悟,和酸菜在一起一年的时间,我怎么也被酸菜传染了那婆婆妈妈的个性了?我不是一向都是想什么做什么,一往无前的超级翠花么?没想到,在那么多那么多的重视前,也变得犹豫不决了。
      我扬起嘴角开心地笑了,“伯伯~~”
      “恩?”
      “新春快乐~”我转头对着有些呆呆的老乞丐眨眨眼,转头继续吃我的烤麻雀~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呗。只要看见酸菜喜欢我,翠花我就万死不辞,辛苦点,主动点,死死地巴住这棵烂酸菜吧~
      明天,又是新的一年呢。

      ————————我是新年的特别附赠分割线————————————————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就是指现在这种状况了……
      本想着正月初一就溜回去的,没想到那该死的雪却是连绵不断地下了整整两日,待雪停了,那山里破庙到城里的路也大半没了。我只好继续呆在老乞丐这里等雪融了。
      都说新年新气象,看着老乞丐这生活环境,我忍不住摇头叹息。
      于是……后面的三日都在帮老乞丐打扫破庙,修补破衣破鞋破棉袄中度过了。看来我始终是劳动人民的孩子,到哪儿都是劳动的命运啊!
      终于熬到了正月初六,估摸着外头的雪也该化得差不多。我对着收拾一新的破庙和老乞丐挥挥手,将要踏上我的踩菜之旅。
      我是‘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然后绕了一上午又绕到破庙的地方。那老乞丐正作在庙里喝酒呢。
      “伯伯,你……你还是送我回去吧,我迷路了。”瞬间静止,下一刻,那老头拿着酒壶颠笑起来。
      “看来你能找回来也不容易了。”又被嘲笑了……
      哎,路痴不是我的错,都是上帝惹的祸,给如此完美的我如此渺小的一个瑕疵。(你瑕疵太多了!)
      在老乞丐的带路下找到熟悉的仆役进出用的小门已经是快傍晚的事了。
      我看着那小门,激动地和老乞丐告别一声。那老乞丐忽然拉住我,神秘兮兮地给我腰上系了个破布袋子,“老叫花子没什么好送你做礼物的。这个布袋子能放些东西,现在好像还有颗好东西,老叫花子是用不上了,就给你了。”
      想想人家一社会底层工作者,这布袋子也算是个大家电了,真大方,多好的丐帮纪念品啊,和长老标志似的。
      “恩,谢谢伯伯,很不错的礼物呢。”我拍拍袋子,对老乞丐笑笑,他挥挥手,转身便走远了。
      我提了口气,伸手敲开了小门。
      酸菜,俺胡翠花又回来了!

      本来我完美的A计划是:进宇文府后一路西行,努力避开所有认识的人,秘密潜入小院。(哪里完美了?!)
      可俗话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想到给我开门的居然是王婶。我们两个一脸震惊地看着彼此,静默……还是王婶先回了神,“翠花,你……”
      “王婶啊,你好啊,新年好啊,春节快乐啊,很久不见了啊……”
      啊~~~啊~~~~啊~~~~啊~~~~~好多乌鸦飞过。
      “你这些天到哪儿去了!那日三少爷亲自来园子里吩咐我把你带回我家过年,没料到我跑到西风院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那几日没日没夜的下雪,又找不见你……”王婶一边拉着我向园子里疾行,一边轻声说,“城里稍稍打听,也没听人说见过你,直以为你丢了或是……”
      “王婶,翠花知道错了,别再数落翠花了行不。”我讨好地巴眨着眼睛看着正低下身子帮我整衣服的王婶,心里若说不敢动一定是假的。劳动人民是一家,你帮我来我帮他。除了个别地主阶级的走狗,大部分的都是革命友人啊!
      “对了,王婶,老爷……”
      “哎呀,你这丫头,老爷罚了你一次你就这么怕了?放心,老爷前日刚离开,听说是要去南边的大凤国去。”
      “嘿嘿……”最好永远不回来。
      俗话说,精神是以□□为依托的,我精神再共产党员,我的□□毕竟比较脆弱,好是好好保护比较好。
      说话间已经到了院子外面的小径前,“翠花,你快进去吧,三少爷,这几日身子不大好,也不让人服侍。”
      真的假的?我还以为他小日子过得分外舒畅呢。顾不得和王婶告别,我顺着小径一路向院子跑。还没进院子,就听见院子里传来铮铮的琴音。
      不是平日里那种柔顺的,浅淡的音,而是一种带着些沉重压抑,还有些暴虐的音,带着些凌乱。
      王婶……你不是骗我的吧……很明显酸菜此刻心情不好,而且是十分的不好诶。
      阴风阵阵伴着琴音拂过我脆弱的心脏,我直觉得浑身哆嗦,脚步也变得猥琐起来。
      天灵灵,地灵灵,保佑善良纯洁可爱的我不会有事啊。
      好不容易挪进了院子,那琴声越发清楚,密密地环绕着整个院子。我感觉心口一紧,头大如斗,晕晕乎乎的。不会……是这琴声的影响吧?
      切,这是言情小说,又不是武侠小说,怎么会出现这种情节呢!我晃晃头,将不切实际的想象摇出去,头却是越疼越厉害了。不会是这两日在破庙偷了香火钱,被神罚了吧?(你连香火钱都偷……没救了)
      强撑着精神,我终于是走到屋子前面,伸手想要推开门,不想却顺着门整个人倒了进去。
      可爱的大理石啊~我的屁股又想你了,亲个。
      我光荣地又一百零一次地和地砖亲密接触,‘兴奋’地凄厉惨叫一声……
      琴身打我推门那一刻就已经停下,我方才的头疼好像也好了大半,越发显出臀部的疼痛来。近日来总是有皮肉之苦,作孽作孽啊。认命地抬头,日光昏暗,只得见那家伙抱着琴看我的那一双闪出光来的戏谑眸子,却瞧不轻那隐晦的面容。
      # 翠花,我发现你特别喜欢屋子里的地砖,总是先招呼它。 #
      太好了,我内心激动。你说我这人是不是特犯贱……老喜欢美少年玩腹黑折腾我……
      “呀,你别笑我,我现在受伤,很受伤。”看酸菜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我那一直在学着小白兔乱跳的心脏终于安静了点,出门游历的胆子也拖家带口地回来了。
      揉揉已经和地板亲吻多次的可怜屁股,我亦步亦趋地走近酸菜。待走得近些,却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心里又开始止不住发颤。
      “酸菜!你…………”此刻的他只在中衣外披着件新添置的月牙白灰色絿纹雍领大袖褶衣,一头乌发散落开来,铺成在白色的锦被与棉毯上,仿若一片深沉碧潭。原本好不容易养的鼓起些的腮帮又顽固地瘪了些回去,露出些尖锐的颧骨痕迹。面色又是当初初见时那一色的泛青惨白,只有脸颊处微有些红晕,明明是笑着的表情,双眉却皱了起来,一见便知是在隐忍着痛苦。“你这个笨蛋呆瓜大混蛋!我不过出去玩了五天不到,回来的时候你就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是不是腿又疼了?这么冷的天气也不关紧门,炉子火盆都不用……”
      我一面老妈子似地数落着一面转身急急忙忙去找火盆,心里有些气恼,最气别人生病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白白让周围的人担心。
      酸菜该不会是几天不见可爱的我精神崩溃了吧?这么冷的天不生火炉,穿着件披挂的外套就坐在床上抚琴,当自己是魏晋时期那堆吃‘五毒散’吃出来的疯子呢。
      我心里絮絮叨叨,脚下飞快地跑到外头拿了新炭,打了热水。生好炉子就要拿上热毛巾去帮酸菜做热敷,却不想我的手刚一碰到他的腿,他左手便在下一刻将我挥了开来。
      “框”一声,我身子狠狠地飞了出去,撞到了桌脚,我还没来得及再次‘兴奋’地尖叫,桌上搁着的热水盆子下一秒就摇动两下,也倒了下来,正好完完全全贡献到了我身上。
      不是吧……这也太倒霉了。我呆滞在原处,连尖叫都忘记了,只剩下欲哭无泪的无力感。阿基米德大神,是不是整我整上瘾了!拍动作片让我做龙套的话,好歹给我个提醒,我也有点心里准备,人家毕竟是言情小说女主角啊。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身子比刚才更是疼了千百倍,衣服上的水也开始有些浸透到了皮肤上,丝丝的凉。我吸吸鼻子,低着头不看床上那罪魁祸首,扶着墙勉力端着盆子出去倒水,忍住想哭的冲动,带着些无法抑制的鼻音轻快地说:“也是呢……翠花……这一身衣服几天没换了,怪脏的,是该洗洗……是翠花……没想到。”说不下去,只觉得嘴里都是些咸咸的味道。
      在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只要能够搞定你。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继续向前走,所有听力器官敏锐化运转,可惜身后……没有声响。
      我都这么苦情了,这该死的家伙居然没点表示,什么觉悟啊!没看过八点档也该看过八点档的小说版,男主角不都是这个时候追上来的么!
      等我好不容易爬到外面换了衣服又打了盆水,走在回程的路上的我忽然顿悟了: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说我最近运气怎么老是这么背呢。看来我果然是个成大事者~(你真的不觉得这是你人品的问题么?)
      不过,我说,老天爷你精神上折磨我下就成了,□□上就别再锻炼我了成不?
      端着水走过还留有些雪末的院子,倏然看见那枯绿之中有一抹白色,放下水盆走近些,才看见原来是一个小小的雪人,扎着两个粗棉布做的辫子,高高的萝卜鼻子,一副神气活现的表情。不用想,一定是屋子里面那家伙做的了。
      脑中立马浮现一个身着白衣,面白如月的少年一人置身于茫茫雪地中,努力弯下身子滚着轮椅滚雪球的样子。哎……真是个别扭的家伙。
      方才有些垂下的嘴角又翘了起来,露出两个欢快的小酒窝。
      “酸菜,我换了衣服拉,这下你可别推开我啦。”我努力让有些笨拙的脚步显得轻快,端着水盆放到桌上,“刚才那一下推得我好疼,我不过就是没换衣服嘛。我不生气,你也别生我迟回来的气啊。”拿起拧干的热毛巾,我嘟着嘴坐到床沿上。
      “我警告你!不许推开我!”虽然我是只伪萝莉,被推这么多次也会崩溃啊!!
      更不许,总是自说自话把我推开你身边!
      他低头不看我,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默默点头。这什么动作,什么姿势,不知道的人以为我要霸王硬上弓了……我怎么会是那种不知耻的女人呢……相信我,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做完按摩后我已经满头大汗,抬头摸摸汗,就看见酸菜正躺在那里直直望着我,双手仍旧抓紧床单颤抖着。究竟怎么了?是什么让他这么害怕我的触碰……我闭眼不去想,伸手掖
      了掖被子,习惯性摸摸他的脸颊,竟然异常地潮热。
      “你发烧了?!”我惊叫一声。他闭眼不看我,算是默认。“你发烧了还穿着这么点衣服在床上玩行为艺术!”看见他长眼露出孩子特有的做错事时纯真可怜的眼神我真想大叫一声:“I服了U”。
      接下来就是连续几日的忙碌,每日奔波在小药炉和酸菜的床榻之间,真是累煞我也。没见过比我过年还劳累的了,员工福利在哪里?!
      等酸菜真正全好了已是七日以后,早知道他身子不好,没想到却连病好得都比别人慢得多。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我心底暗暗发誓,以后不能随便让这家伙生病了,太折腾心脏了。
      这日阳光正好,我用大袄子将酸菜裹了严严实实,才推着他到院子里去。
      “酸菜,你瞧,咱们这过年就都被你给黄了。”
      他点头。
      “你前几日把我赶出去,害我差点无家可归诶。”
      继续点头。
      “还有,你还故意生病这么久,害我担心。”
      不动。
      “恩?”
      缓缓点头。
      “作为补偿,今天你就归翠花玩吧?”(玩?恐怖……)
      没有动。
      “夏桀往为妹喜把江山败,殷纣王为妲己黎民受灾,周幽王宠美人犬戍犯戒,戏诸侯一笑烽火台,圣人之言传后代,仔细想想再思裁,你这迟疑该不该……想那天大雪,可怜的我……”
      点头。
      “我就知道酸菜最好。”凑过身子在那泛着浅浅红光的腮上亲了一下,我蹦跳着跑到丫鬟房拿出前几日出府用上次A来的香火钱(你还留着?!)买来的各式烟火。
      “你陪我玩烟火吧。”
      孩子总是容易快乐的。
      整整一天,两个不大的身影在空旷的小院里追逐着,笑闹着,时不时闪起美丽的花火,似乎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带着丝香甜的硝烟味道。

      入夜,我神秘兮兮地走进伙房一阵忙活。踏进屋子的时候手上端着一个大碗。
      “酸菜,知道我手里是什么嘛?~”我小跳跃地走到离他五步远的地方,调皮地眨眨眼。
      # 什么? # 他温和地笑笑,配合地问。
      一般这个时候……反角就会奸诈地笑笑说:“这就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一口要你命的XXXX绝顶毒药,保证你吃了就死,绝对不会挣扎,更加不会留下罪证,实乃居家旅行必背良药。”
      我也奸诈一笑,走进大笑两声,“锵锵锵~~翠花小店招牌长寿面~”
      前些日子照顾酸菜的时候听王婶说起酸菜的生日,就决定今天和酸菜好好HIGH一天了~
      他又愣住了,直盯着我手里的碗。
      哎,酸菜这孩子啊……才大了一岁,就间歇性老年痴呆症了。
      “呐呐,又大了一岁诶,生日快乐!”
      持续呆滞。
      完了,这家伙老年痴呆不会已经到了晚期了吧……只好使用绝招——
      “生日快乐~
      猪你生日快乐
      但是我口渴很渴
      吹完腊烛赶快请我好吃好喝
      猪你生日快乐
      等太久肚子会饿
      等太久肚子饿饿
      许完心愿赶快把面条吃光光
      生日快乐生日快乐
      你是我的好朋友
      所以今天你请客
      你是我的好朋友
      所以今天你请客
      猪你生日快乐
      啦啦..........”
      翠有才童鞋用五音不全的歌声重新演绎了古代版的“猪你生日快乐”歌~大家鼓掌鼓掌~(西红柿呢?臭鸡蛋呢?我们高价买!)
      “快吃面吃面,不准断哦~那样就会很长寿很长寿的。”我刚唱完就把长寿面和筷子放到了继续呆滞的酸菜手里,“喂,回魂啦~~~~”
      他终于回过神来,定定看着我,然后整张脸都散发出一种特别诱人的,想让人上去侵犯的美(普通人都不会这么形容吧!),不再是平日里那种亲和却有些遥远的微笑,而是一种很深很深,发自内心的,快乐的微笑,露出一颗小虎牙,果然过了生日还是孩子呢~美少年。真可爱!
      我忍不住绕过去对着他的面颊又是一个湿漉漉的吻(口水又流出来了吧……),“酸菜的笑容真好看,也属于翠花哦~”
      然后整整一个晚上,酸菜的脸上都是那种孩子一般的欢快笑容,单纯,明朗。
      又想起毛伟人的另一句诗,“待到山花烂漫时,她把花来看。”
      罪孽啊罪孽,此刻我上下其手的我,就是看花采花的采花贼了~~(看不出你觉得罪孽啊!)

      夜深,我将他的被子铺好了要走,衣角却被人轻轻扯住。
      # 我们一起睡。 # 一双眸子闪闪亮亮的,让我不忍心拒绝——我内心的骚动。
      佛曰: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今晚,我想空一下。
      “恩。”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提溜一下钻进了被子里,双手抱住他的腰,身子轻轻靠着他的胸膛,用头抵着他的心口,听着那平稳的心跳声入眠。
      这么多天,终于,能再抱到着酸菜睡觉了。
      好安心。好满足的豆腐啊~~~(后面那句省略好不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新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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