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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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早晨。
阳光稀和，夹杂着微凉的春风。
昨晚。
连情璃说完那句话，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任凭雷介如何敲打，都不去开门。
“情情，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做不要等待？你开门呐！”嘶吼声暴怒。
屋内没有声音，她蹲靠在门角，捂着耳朵。
眼泪溢满眼眶。
半晌后。
‘嘭’的一声。
巨响。
彻底的没了声音。
他走了，她知道。
漆黑的卧室里传来低低的哭泣声。
很小很小。
连情璃努力不让自己软弱，不让自己像母亲那样哭泣。
她脱掉鞋袜，钻进湖蓝色的水床上。
亚麻色头发埋进被窝内，蜷缩成猫的姿态。
半夜无眠。
清晨的阳光夹杂着微凉的春风。
安阳贵族学院。
连情璃百无聊赖地眯着眼睛翻看国语书。
他去哪了呢？回雷宅了吗？
问题不断扰乱心思。
“连情璃，外有人找。”
她霍地抬起头，惊喜着是不是雷介来找她了。
大步往教室外跑去。
一张深邃如海的脸庞映入眼帘。
她收起灿烂的笑容，“是你？”
雷森耸耸肩，“我不是雷介，你很失望吗？”
连情璃点点头，“有点失望。”
“呵呵，你说话还真直接。”瞳孔里微笑的亮点光芒凝视着冷漠的连情璃，“有空可以谈谈吗？”
“和你吗？”她问。
“和我，可以吗？”他请求。
“话题是什么？”
雷森暗自佩服她，精明的女人，“关于你和雷介。这样成吗？”
连情璃皱眉深思了一会，点点头，望向那双摸不清含义的眼神，有种她会变成小白羊的感觉。
“去哪？”
“老树咖啡。”
“最多两个小时。”她比出两个手指。
“你这么讨厌和我在一起吗？”雷森微笑。
“你有自知自明。”
雷森深色的眼眸里满含笑意，她不知不觉中吸引着他，而她却不自知。
“为什么讨厌我？”
“因我你看我的眼神带有掠夺。像老虎看到兔子。”法蓝西眼眸瞄了一眼对坐的雷森。
“噢——”雷森挑眉，“你看得出来？”
“我不是傻子。”
“要喝什么吗？”
“来咖啡店，当然是喝咖啡了。”面无表情。
雷森姿态优雅，他招来服务员。
“你想要什么咖啡？”雷森问她。
连情璃忽然想起，雷介总是知道她喜欢什么，不用她说，她也懂得。
“日本炭烧。”
雷森颔首，“两杯日本炭烧。”
服务员致意，离开。
待服务员走后，她端详他的轮廓。
坚挺的鼻子，单薄的嘴唇，狭长的单眼皮。
总是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可以说了吗？”她皱眉。
“你爱雷介吗？”
“我爱不爱他？你跟着瞎闹心个啥啊？”
“如果不爱他，就不要跟他在一起。”雷森的眼神变得犀利。
“那要跟谁在一起，跟你吗？”她猛翻白眼。
雷森低笑，“如果你愿意，我接受。”
“……”连情璃把玩着汤勺，“又是一人模狗样的厚脸皮。我没有兴趣回答你的问题。我先在Say bye!”
他拉住她，“我的话没有说完。”
“那你快说，我很忙。”
“我喜欢你两年了。”雷森抛下一颗炸弹。
连情璃蓦然抬起头，嘴唇紧抿，“你说的，是这个？”
雷森点点头，“我知道你不可能跟我出来，所以，我拿雷介当幌子。”
连情璃背靠座椅，闭起眼睛深思片刻。
“我知道了。”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去哪？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她甩开雷森拉着她的手，“你喜欢和你弟弟抢女人吗？我现在是你弟弟的女朋友，请你记着。”
“我知道，但是我有追求你的权利。”
“随便你。”
转身，离开。
老树咖啡。
雷森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遥望着那抹倔强的背影，嘴角扬起。
好的猎物，总要付出代价。
安阳贵族学院。
白由依蹬着9公分红色高跟鞋来到舞蹈教室。
亮丽的大眼扫视着教室里英俊的身影。
“雷介。”她喊道。
雷介回眸，看了一眼门口的身影。掉头，继续旋转。
“雷介。”她又喊了一声。
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走向门口的女人，语气不悦，“你来做什么？”
“找你啊。”灿烂的朝他微笑。
“我没有空。”雷介旋身离开。
“连情璃来找你，你就有空吗？”怒斥的指责漠然的雷介。
“对。”
“你——”白由依小脸苍白，“你是笨蛋吗？那个女人都不要你，你为什么还要跟她在一起？”
“不管你的事。”
背脊挺得直直的，他的眼眶微红，不知道，情情昨晚睡觉冷不冷，没有他的拥抱，冻着了没？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爱的人是你。”
白由依尖叫着，全然不顾众人的眼光。
“……”
她见他不说话，继续说道，“从小到大，我爱的人只要你。”
雷介转身看她，凝视她娇小的脸蛋，“为什么你可以轻易说出爱这个字，而情情却从来不对我说呢？”
“她不爱你呗——如果她爱你，她会告诉你，如果她不爱你，再怎么逼她，她也不会对你说出爱这个字。”
“是吗？她不爱我吗？”雷介眯起眼睛，心入寒冰撕得粉碎。
“既然她不爱你，可是，雷介，我爱你。”
白由依拥抱着雷介健壮的舞蹈身材，在他的怀里小声嘀咕。
“可是，我这辈子，只想要情情的爱。”
“不要，她不会爱上你的。”白由依拉下雷介的头，用力吻上他冰凉无血丝的嘴唇，在他的嘴角边呢喃，“我爱你，雷介。”
他任由白由依吻着，蓦地一片片剥落的心带着浓烈的血丝味。
楼道外。
一抹孤傲的身影在夕阳下颤抖着。
如此孤独，如此寂寞，仿佛一碰即破的陶瓷娃娃。
眼角低落一滴眼泪，她用力擦拭，睫毛被拔掉了几根。
可是，她感觉不到疼痛。
心仿佛被十万只大象狠狠碾过，稀巴烂。
两个星期后。
雷森每晚都会来‘耍’。
可是，雷介再也没有出现过。
雅筑梅苑没有他回来过的迹象。
“你来了。”
雷森出现时，她递给他一杯酒。
“雷介好吗？”她问他。
雷森凝视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点起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
吐出白雾般的气体，“他和白由依在一起，每天。”
“是吗？”她垂下眼帘，“就像我们这样。”
“嗯。”雷介颔首。
酒吧内灯火糜烂。
吧台上的烟味浓重。
“烟，很好抽吗？”她拿起他嘴角的烟卷，夹在自己的嘴边。
“你试试。”
连情璃猛吸一口，“咳咳——”
巨幅度的咳嗽声响起。
雷森含笑地抚摸她的脊背，“怎么样？很痛苦吧！”
脸色被烟呛地鲜红的连情璃嘴角露出一抹嗜血般的微笑，“痛苦并快乐着。”
“哦——”雷森扯了扯嘴角，“这是什么歪理。”
“我……连情璃的明理。上天没有，下地找不到。”
蓦地爆笑声响起，雷森凝视着那张娇艳的脸蛋，满心愉快。
*********
西雅图的夏天。
温度炙热如火球。
连情璃躺在榻榻米上，午后的风吹去她的长发。
‘叮叮叮’——
电话声骤然惊叫着。
她继续睡着，额头上冒出些汗水。
夏天真热。
铃声持续。
她爬起来，拿起电话。
“喂！”慵懒的疲惫声音。
“请问是连小姐吗？”清脆的女声。
“我是，有事吗？”
“连小姐，今天下午您要胎检。请问您还过来吗？”
连情璃霍地惊醒，她忘了，今天需要胎检。
“对不起，我马上就去。”
匆匆忙忙地挂了电话，她拿起包包和病历，跑向门外。
“该死！”她愤恨地怒骂，“睡觉过头，忘了胎检了。”
连情璃轻抚肚子，微笑着凝视肚皮，“宝宝，希望你健康。”
大卫科尔医院。
妇产科的女大夫拿着病历单微笑着说，“连小姐，宝宝发育完全正常。”
“是吗？”她的眼睛亮亮的，“我就害怕对待他不好，怕照顾不好他。”
医生微笑，“连小姐把自己照顾好了，就是对待宝宝最好的待遇。”
连情璃点点头，满脸的温柔，“我会的。”
走出医院，太阳炙热如旧。
她走进医院旁的小花园。
青绿色的靠椅干干净净。
她慢悠悠地倚靠在青色地木椅上，从背包里拿出《不能承受生命之轻》。
细细翻阅。
午后的夏风吹乱了她的头发，秀发轻扬。
连情璃一边轻抚尚未隆起的肚子，一边翻看着《不能承受生命之轻》。
夏风静静的吹。
靠椅旁的大树为她遮住剧烈的阳光。
“阿姨。”稚嫩的童声。
连情璃的视线从书本上移开，穿着蓝色条纹病服的西瓜头小男生一眨也不眨地仰头凝视着她。
“怎么了？可爱的小弟弟。”她微笑着抚摸他的西瓜头。
“阿姨，你一个人？”小弟弟坐在椅子上，和连情璃对视着。
她的瞳孔炙亮炙亮，点点头，“嗯。阿姨，一个人呢！”
“阿姨，跟我一样啊！妈妈上班去了，爸爸出差，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里。”翘起嘴巴，眼神落寞的男孩边说边抱怨，“阿姨，我好孤独噢！”
连情璃轻笑出声，“那，你想让阿姨陪你做什么呢？”
小男生闻言，露出灿烂地笑容，“我想让阿姨陪我玩。”
她点点头，“你不怕阿姨是坏人，把你卖了啊？”
小男孩摇摇头，“我爸爸说温柔的人不是坏人，况且阿姨那么漂亮，比我妈妈还漂亮，肯定不是坏人。”
连情璃内心的喜悦翻滚，这么可爱的小男生。以后她的孩子是不是也这么可爱呢？
“阿姨陪你玩，好吗？”
“嗯。”小男生愉快地点点头。
“你叫什么？”
“我的名字叫做余安帆，阿姨喊我帆帆吧！”
“那帆帆想玩什么？”
“我想听笑话，阿姨说笑话给我听。”小小地鹿儿眼睛充满期待。
连情璃额头冒出三根黑线，这小鬼给她出难题了。
她可不会说笑话，要说也是冷笑话。
“对不起，帆帆，阿姨，不会说笑话。”
帆帆摆了个‘我就知道’的眼神。
他笑得很贼，“那，就让阿姨抱着我睡一会，可以吗？”
连情璃点点头，将他抱在怀里，一起靠在青色的木椅上入眠。
夏风带有炙热的气息。
吹起两个人的头发。
黑色的西瓜头和亚麻色的卷发。
轻飞扬。
**********
深夜。
雅筑梅苑。
“谢谢你送我回来。”下了车，连情璃转身离开，“再见。”
“连情璃。”雷森喊住她吗“你——放弃雷介吧！”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
“放弃雷介吧！好吗？”带有恳求地语气，雷森再次问了一次。
浩亮的月光洒向地面。
立夏快要到了。
夜晚风依然凉飕飕。
“放弃他，和你在一起是吗？你丫皮比雷介的还厚。”她反问。
雷森怔了怔，随即笑道，“我可以给你幸福。”
“是吗？”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那抹阴冷的笑容。
“我……做不到。”
雷森扳过她僵硬的身体，低头含住她已无血丝的嘴唇。
她的心仿佛已经不在她的身体里，被动地接受雷森的吻，和雷介不一样的味道。
雷森的掠夺意味很强烈。
远处月桂树下。
深邃的轮廓眼神凌乱。
他想念情情，想念了整整两个星期。
他给了自己两个星期的反省。
抵挡不住思念，他回来看她。
可是，眼前的景象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发动引擎，离开雅筑梅苑。
“跟我在一起。”雷森将她纳入怀里，“我给你幸福。”
“……”
月色已黑。
雷森看不清她脸上地表情。
只听见她说，“月亮也发情了。可是，我还是做不到。”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