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演技》冬眠眠

30、第三十章 浪漫VS扫地出门

　　第三十章 浪漫VS扫地出门

　　“你……你。”华子始料未及，道，“抢我的戒指啊？”
　　叶小娓露齿一笑，好歹有她制住华子的时候了。她掂量戒指片刻，轻轻往左手中指一套，举起左手对着月光，得意洋洋地欣赏。玲珑剔透的戒指不大不小，刚巧合适。
　　中指是热恋的含义。他知道她会戴在中指上，甚至偷偷探查了她中指的粗细么？
　　叶小娓高兴地扬起脑袋，道：“漂亮么？”
　　“抢劫的都那么拽啊？敢问漂亮不漂亮。还给我。”华子风流地荡了她一眼，笑的双眼眯成月牙，伸手抓住叶小娓的手指，将她带到自己的身侧。

　　叶小娓料到他要抢夺戒指，挣扎着想后退。
　　华子右手紧紧的箍住她，左手牵起她的左手到唇边，低下头用舌头帮她脱戒指。
　　他这一系列动作完成的行云流水，干练又不失优雅。
　　而此刻他的唇，已贴住了她的中指。
　　“你！”叶小娓怒，他怎么可以用舌头来脱戒指。
　　他嘴唇和舌尖的温度，隔着戒指传递给叶小娓，带着她难以置信的颤栗。

　　“我？”华子抬头盈盈一笑，手指轻轻摩挲她的中指，既像在脱她手上的戒指，又像在为她带戒指。
　　“别。”叶小娓轻声道，“你再这样，我就要……”
　　“要什么？”华子舍不得离开她的体温，没有离开她的手指，反复的肌肤相触。
　　叶小娓嘴角扬起，悄声道：“我要……耍流氓了。”

　　华子诧异地抬头，好奇地打量她，嗓音变得软绵绵，道：“好呀，你耍流氓吧。”
　　看他这含情脉脉的架势，究竟是谁更像多情的流氓？
　　“亲爱的，不过要轻一点哦。”华子将食指放到她的唇前，示意她悄声细语。
　　寂静之中，他的唇缓缓贴上来。
　　这流氓……

　　叶小娓来不及也不愿意挣脱。
　　两个人的唇，隔着一根纤细的手指，体温在似有若无的传递着，空气中弥散着暧昧的暖香。
　　叶小娓感到一阵眩晕的沉醉，露台仿佛成了童话世界中的花丛，软语温香柔情入心。
　　他们没有曳地的长裙，没有优雅端庄的举止，但只要他们相爱，那么，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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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会散去，客人们前前后后的散去了，喧嚣转为了寂静。华子依依不舍拥住叶小娓，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她的额头，目送她的身影逐渐变小远离。
　　“演的够逼真。”李曼娜捅捅华子，道，“瞧那女人得意的，还真当你喜欢她了！这样低智商的女人，谁会喜欢她呀？过几天，我告诉她一切，看她怎么反应！”
　　李曼娜打定主意，要当众揭露此事，等着叶小娓出洋相露丑态。李曼娜越想越兴奋，脸上满是残酷自私的笑。
　　华子压根屏蔽了她的言行，心里只盘算如何向父亲交待。
　　父亲果然不肯轻易放过他，吩咐管家带李曼娜去卧室，只留下华家兄弟两人在厅中。
　　诺大的大厅，气氛一刹那就凝重了。

　　“你干的好事！”华父吼了一声。
　　华子吓的浑身打颤，慌忙后退一步。
　　父亲面容威严，语气冷冰冰的，眼神似乎要割开华子的防备。他是典型的有钱中年男子容貌，穿着打扮一丝不苟，并不十分英俊，却神情傲然，透露一种不可言说的优越感。面对儿子们，他确实自我感觉很优越，动不动就家法伺候，如同古时候大族的家长。
　　华子知道，哥哥表面虽不说，心里或多或少是惧怕父亲的。自己就更怕了，见到父亲便不由自主的发怵。
　　恶性循环，他越怕父亲，父亲对他越是凶恶。

　　“对不起。”华子小心翼翼的开口，俊朗的五官因恐惧略显扭曲。
　　“叫你来，敢不来了嘛？很能干嘛。”华父假惺惺地鼓掌，语调缓慢道，“带那么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回来，你想娶一个没背景的人么？”
　　华溪庭站在父亲身后，安静地给华子打手势，示意他暂时欺瞒父亲，别用叶小娓的事惹火父亲。
　　华子微微摇头，咬了药嘴唇，道：“对，父亲没有说错，我要娶她。”
　　他低垂的脑袋，声音却很嘹亮。这回答换来的绝对是狂风暴雨，但他无法任由父亲数落叶小娓。
　　有些话，即使恐惧，也必须说出口。

　　“反了！你！”华父果然暴怒，道，“家法你没忘吧？为了那破烂女人，你倒是不怕啊？”
　　“她不是破烂女人。”华子紧张地耸肩，手指止不住地颤抖。华子很怕父亲，怕的几乎想找个缝隙钻入地底，可他明白如果今天不反驳，就失去爱叶小娓的资格了。
　　他为给姐姐复仇已经伤害过她，怎能再允许别人侮辱她？即使叶小娓听不到，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好啊，倒是学会顶嘴了。”华父怒极反笑，道，“给我跪下，领家法去！”
　　华溪庭眉头轻蹙，走到父亲跟前，劝解道：“父亲，老三是一时糊涂，您别太动肝火了。”
　　华父斜斜看他一眼，道：“我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
　　“父亲，我自然不敢打断您，可是弟弟……”

　　“不管你事！”华父大手一挥，示意华溪庭闭嘴，走到华子的面前，道：“你！还不跪下？”
　　啪——
　　华子直挺挺跪下，身子索索发抖。
　　“这次要领什么家法，知道么？”
　　“顶撞父亲，黑屋一天一夜。没有随传随到，跪冰水一小时……”华子机械的背诵。他认命了，很早以前就认了。
　　“还有带白痴女人回来，和白痴女人调情呢？”
　　华子抬起头，怯生生道：“她不是白痴女人。”

　　华父冷笑，道：“你再说一次！那女人没家世，没脑子，长的也不怎么样。你疯了，看上她？”
　　“父亲，她不是这样的。”华子仰头，灼灼的猫眼扫了父亲一眼，正对上父亲冷冰冰的目光。一股灭顶的恐惧从上空压下，他慌忙低垂了眼帘，但嘴里仍旧在反驳：“她是好女孩。”
　　父亲笑着后退几步，抓起水晶台几上的热咖啡，向华子泼去。
　　华子条件反射地向右一侧，脸和身体躲过了咖啡，左边的胳膊却被泼了个正着，裸露的胳膊不多时发红了。
　　华子感觉不出疼痛，跪在原地一动不动，不敢招惹震怒的父亲。

　　父亲走上前，单手捏住华子的下巴，用力扳起他的脸，逼着他注视自己，冷酷道：“你和那个女人分手，然后来领家法。”
　　“不……要。”华子下巴被箍住，勉强的吐出两个字。他是第一次顶撞父亲，脑海中空空白白的，像不会思考的小孩，又像不省人事的病人。这或许是大脑的自我保护，在极端恐惧时抛却了清明的意识。
　　“那你滚，滚出这个家！”父亲放开他的下巴，抬脚往他小肚子上踹。
　　华子搭拉着肩膀，任凭父亲狠踹自己，不敢倒下、不敢出声，左手的红肿越发严重，下巴火辣辣的疼痛。

　　“父亲，老三烫伤了，先治好他吧。”华溪庭看不下去，上前制止父亲的暴行。
　　“你再管！他会受伤更严重。”华父威胁道。
　　“父亲，老三是该罚，不过先治好烫伤吧，否则被人知道，也不好看啊。”华溪庭顺着父亲的心思说话，父亲从来都是好面子的。
　　“被人知道？我家以后没有这人了，还怕谁知道？”
　　没有这人？父亲当真要赶走我？

　　“父亲，不。”华子惊恐地抬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您别生气。”
　　华父冷笑道：“你要么不许再见那女人，要么滚。”
　　不许再见叶小娓？他每天心心念念都是她，如何能不见她？
　　可是若不放弃叶小娓，就得离开家。这个家确实不温暖，但毕竟还是他的家啊。
　　“华子，你太孩子气了，别任性了。”华溪庭给华子台阶下，要他承认是冲动导致的争执。
　　父亲对华溪庭，道：“你不用帮他，他就两条路，让他自己选。”

　　他只华子两条路，两条都是华子不愿意走的。
　　华子感激地望哥哥一眼，难过地站起身，依赖地凝视父亲，终于下定决心地咬了咬嘴唇，直起身子向门口走去。他没有错，叶小娓更没有错，他们不应该忍受侮辱的。
　　他选择离开。
　　“走了就别回来。”父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再是愤怒的，而是平静的陈述。
　　父亲是真的决心赶他走了，毫不留情。
　　华子艰难地迈出第一步，然后是第二步，离赖以生存的家越来越远。
　　其实他很想扑在父亲怀里大哭，请求父亲原谅，渴望父亲留下他。父亲凶他、骂他没关系，但求不要赶走他。

　　可是华子一言不发，远离熟悉的大厅。一来，他是为了叶小娓，父亲不接受叶小娓的话，他早晚也得离去。二来是因为他明白，求来的父爱，不是父爱……
　　“华子，你回来。”华溪庭喊他。
　　“让他走，否则你也一起滚。”
　　“哥，别惹父亲了，他不好受的。”华子回头笑。他心中苦楚，笑得却比平时更灿烂，还多了几分关切。

　　“父亲，你看到了么？弟弟他关心你。” 华溪庭回头。
　　“不需要他关心。”父亲的表情，坚硬的如同大理石雕塑。
　　“明白了，我和他一起走。”华溪庭向门口走去。
　　“哥，你这不是更冲动么？”华子心急如焚，生怕真的哥哥都离家出走。
　　幸好父亲没有舍得华溪庭，跑到他身旁，一把拽住他往回拖，嚷道：“庭儿，我有话和你说，让他先滚。”
　　咣当——
　　父亲用力阖上了大门，接着是一阵噼里啪啦的上锁声。

　　门外，是冰凉的院子，和冰凉的华子。
　　华子站在门外，带着因留恋而显得苦涩的笑容。
　　花园的静景幽静可怖，夜晚投下了黑压压的阴影，凉风吹的人浑身颤栗。
　　华子一步一步踩着松软的泥土，麻木地向院外面缓慢走去。好冷，他冷的双手环抱，想给自己一丝微薄的温暖。

　　一直以来，他恐惧父亲，不是怕挨打，不是怕辱骂，是怕有朝一日父亲不要他了。
　　如今父亲真的不要他了，恐惧竟然奇迹般的减弱了，随之而来的无可遏制的绝望。
　　他能去哪儿呢？
　　他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终究还是一只未长大的小猫，不愿意离开父亲的庇护。他能够独当一面的从商，却不能够离开父亲的关怀。
　　不管父亲给了他多少伤害，他都愿意忍受，只要父亲还是爱他的。
　　只要，父亲把他当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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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寸寸的废话：父子之间的东东，大家会不会觉得多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