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演技》冬眠眠

28、第二十八章 与你斗嘴其乐无穷

　　第二十八章 与你斗嘴其乐无穷

　　华溪庭走进屋，纳闷道：“你干吗，笑得那么恐怖？”
　　“没事。”华子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道，“你怎么来了？”
　　“我要和你谈谈。”
　　噗哧——
　　华子再次笑得瘫倒在床，留下莫名其妙的华溪庭看他发痴。
　　华子一个人在丝绸床单滚来滚去，平整的床单皱成一团，像刚有人激烈运动过似的。

　　他笑够了，才嘻嘻哈哈地起身，道：“你准备谈什么？”
　　“告诉你一件事。”华溪庭依旧喜怒不形于色，不以为然的看看床单，对弟弟夸张的举止见怪不怪。
　　华子从小就喜欢夸张的表现，弄出惊天动地的动静，不过是为了吸引家人的目光。
　　华溪庭很早就明白这点，也懒得对此发表什么评论，更不愿意表达任何兴致。他若是显得有兴趣，华子说不定更得瑟，还不如冷淡处理。

　　华子习惯了他的冷漠，坐回沙发，双脚翘在书桌上，手里抓了本书向上抛，吊儿郎当道：“你想通了么，要告诉我前两天恐惧什么，还是说车上接到的电话？”
　　“都不是。”
　　“哦，那是找我聊聊天气，还是说说心情故事？”华子狐疑道。
　　“我是来通知你的——明天傍晚，父亲和我们两个谈心。”
　　轰隆——
　　华子没有接住落下的书，书坠地。
　　又是谈心。华子笑不出了，放下高高翘起的腿，换成正襟危坐，已经见到父亲似的紧张。

　　“听见我的话了么？”华溪庭没有得到答案，追问他。
　　华子无可奈何道：“不想听到啊……”
　　华溪庭弄整洁了床单的一部分区域，拍掉上面的灰尘坐上去，淡淡道：“你不用害怕的，他是你父亲。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
　　华子咽了咽口水，打断他道：“他怎么突然要和我谈？”

　　“我请他的。”华溪庭的声音波澜不惊，带着居高临下的温柔。
　　“什么？！你干吗……？”华子讶然，眼中埋怨的神色闪了闪。
　　“我希望你能坦然面对父亲，你不需要怕他。”
　　华子不答话了，气氛显得有些凝重。说实在的，华子很气恼华溪庭的自说自话，就算是好心未免管的太多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不会是母亲也要谈心吧？那华子干脆跳楼得了。

　　“父亲准备举办个舞会，就在今晚。”
　　“舞会，为什么？”肯定不是为明晚的谈心做准备。
　　“因为李曼娜喜欢。”
　　父亲为了生意伙伴的女儿，要举办一场舞会，而他却从来不为儿子做任何事。
　　“想什么呢？准备准备吧。”华溪庭径直往外走。
　　华溪庭不是真正温柔的人，从来不留下来陪华子。他是以己度人了吧，自己不需要多余的陪伴，就认定华子也不需要。
　　哥哥呀，只会默默的支持人，却不喜欢在别人身旁安慰。

　　华子希冀他留下，叫道：“别走！你有什么打算，说来听听。不要拿我开玩笑……”
　　“我是有打算，希望你坦然对待父亲。”
　　“很难改变的，那么久了……”华子喃喃道。
　　“很难也要改，你有时间，就准备一下。”华溪庭霸道的说话。他确实挺固执，吩咐完话，就理所当然的离去，头也不回。
　　“别……”华子才开口，哥哥已不见踪影。
　　华子重重跌回床上，郁闷的盯着天花板，最终闭上了眼睛。

　　哥，你为什么不留下来？
　　哥哥对他说话像传达指令，毫无对其他人时的温和。他这样对弟弟不讲究礼仪很久了，华子倒希望他偶尔虚伪一些。
　　华子喜欢有人陪伴，对他好不用刀枪雨林的闯，只要陪在他身侧就好，虚情假意亦无妨，总好过一个人独处。
　　他热爱同一群朋友飙车斗殴，热热闹闹的抛却一切忧伤烦恼，在狂欢中灭亡也无所谓。
　　他很早就不怕死了，可他怕独自呆在房中。那么寂静，那么寂寞。

　　********************************

　　叶小娓身穿白色护士服，在附近的精神科医院认真的上班。
　　她曾想留在桦林医院，那里有她熟悉的医生护士，还有她悉心照料过的病人。可惜项链事件的发生，无可挽回的逼走了她。
　　世界很残酷，不存在真正的公平，清白有什么用处？不过是走的潇洒一点罢了。
　　最后是查明项链并非她拿走的，但他们宁可继续攻击她，也不肯收回过去的成见。众人在项链盗窃事件后，背后对她的议论超出了项链范畴，全是些莫须有的八卦造谣。所以项链的主因不在，八卦的流言不散。
　　她在桦林最后的日子里，总被某些老护士孤立和排挤，过的异常不快活，干脆换了一家医院。新医院的档次不低，她也因祸得福，成为了周一至周五上班的人士，安排私人活动方便许多。

　　临近下班时间，叶小娓和另一位护士正在收拾药剂。其实她的任务已完成，现在只是超额替同事干活。
　　手机的音乐铃声响起，一看是陌生的号码，叶小娓挂断电话。
　　音乐声再次响起，仍旧是先前的陌生号码。
　　谁呀？那么无聊，总拨错号码！
　　“娓娓，不接电话么？”护士同事问。
　　“不认识的，该不是现在流行的诈骗电话吧？”叶小娓决定忙完再说。

　　陌生号码并不气馁，屡次被叶小娓熟视无睹，不依不饶，一次次拨打。
　　叶小娓无奈接起电话，听到华子爽朗的笑声：“小娓娓么？”
　　“唔。”
　　“我是老公，来接你下班。”华子恬不知耻道。
　　他……他不是有事要办，暂时无法亲近她么？难道说，他的事已经敲定了？好神速。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高兴的傻了？”华子嬉笑的声音。
　　叶小娓压低声音，道：“不要你来接，我换上班的地方了，你又不知道在哪儿。”说完她就懊恼，后两句话分明泄露了自己的期待。
　　“我打听了呀，现在已经在医院门口了。”
　　他还挺上心的，连她的新工作地点都打探了。叶小娓觉得很温暖，仍嘴硬道：“不用你接。”

　　“亲爱的，不要那么绝情，我还要带你去参加舞会呐。”
　　“舞会？！”叶小娓不由自主加大了音量，换来女同事的诧异。
　　舞会？这华丽的字眼，不该从叶小娓此等普通人嘴里说出。
　　叶小娓自觉打扰了他人工作，歉意地吐了吐舌头，压低喉咙继续通话。
　　“怎么突然要去舞会？”
　　“李曼娜在我家，父亲非要弄个舞会。”华子道，“你也知道，她最爱热闹，父亲说要让客人满意……”
　　“李曼娜在？”那叶小娓可不愿意去。她是天生容易喜欢人的，但对李曼娜实在感冒不了。李曼娜的性格实在太破格了，超过了叶小娓的底线。

　　“她在无所谓，你是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去，又不是她的女友。”
　　女友？他说我是他的女友……
　　又开玩笑了。叶小娓听到这些调侃的声音，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两年前，吵吵嚷嚷的很快活。
　　呼，如果时光真能停止在最美好的时刻，该多好呀。
　　“喂，还不下班么？我可等急啦。”华子的声调上扬，叶小娓几乎能看到他调皮的表情。
　　可她有答应去么？他说的好像已经约定去舞会，只等待她下班似的。
　　“我没衣服……”
　　“你现在裸体么？”

　　“我没衣服参加舞会！”叶小娓恨恨道，这个死没正经的华子，该不是对所有女生都如此说话吧？
　　“放心，我也是便装，你来我就开心了。”
　　你来我就开心了——
　　叶小娓听得心里暖洋洋的，却装的不太在意，道：“我考虑一下。”
　　“别考虑了，就这样说定了，我等你下班，亲。”华子不给她反驳的时间，霸道地挂了电话。

　　叶小娓无奈地收起手机，瞥一眼时间，居然还有整整三分钟才下班。
　　真的要再见华子了。
　　每一分钟的等待，都漫长的好像一周，有点难熬。她非常渴望见华子，又那么点道不明的担忧。他们前阵子有过疏离与隔阂，眼下能相处的融洽如从前么？
　　叶小娓脑袋里想的全是华子，生怕分神弄错药物，于是停下手中的动作，心思直接飞到三分钟后，来到了华子的身边。
　　好容易时钟正对五点了，叶小娓险些欢呼。

　　“娓娓，刚才是男友的电话么？看你高兴的。”女护士与她一同走入换衣间，换下护士服，冲叶小娓眨了眨眼睛。
　　“不是啦。”她和华子的关系，从来没有确定过，老婆之类的称呼不过是玩笑话。
　　叶小娓迅速套上便装，向同事道别后飞奔下楼。
　　她虽担忧能否融洽相处，但宁可赶快去面对事实，也不愿让不确定因素折磨自己。他们应该会相处的很愉快呀，何必失魂落魄的担忧。要有信心，对自己，也对华子！
　　她很庆幸换衣间只不过在二楼，一眨眼就到冲出了医院的门，见到迎接她的华子。

　　华子的面容完美无瑕，笑容一如两年前，含情的眼眸滴溜溜转，显得漫不经心又自在自得，宛如秋日麦田间金灿灿的阳光。
　　他微微上扬的唇角暗含诱惑，嘴唇饱满而形态优美，水当当的像新鲜水果汁。叶小娓真想冲上前亲一口，咬几下——嗯，一定滑嫩的很。哈哈，原来好色的不只是男人。
　　当然她不敢付诸行动，只是傻愣愣地凝视对方，用目光吃这只漂亮的“水果”。
　　华子回望她，故作委屈道：“老婆，你可算下班了，我等的好辛苦。”
　　他没有直接诉说几年的思念，不解释之前的误会，只是活泼泼的抱怨几句，却将他们之间的距离一刹那拉近了。
　　仿佛没有分别过。

　　叶小娓指着他，气势汹汹地蹦出一句话：“你就穿这样啊？”
　　华子一身悠闲的装束，领口松松垮垮的翻开，露出优美纤细的锁骨，是校园里性感帅气学生的打扮。
　　“迷死人了。”附近有女人赞叹。
　　“他是不是明星啊？”赞美他的人真不少。
　　确实迷人，这点叶小娓不得不承认。但出席舞会，应该有与宴席相衬的衣装吧。就算不够奢华，起码得端庄正式。休闲扮相算个啥，特立独行么？

　　“我穿的不帅么？”华子问。
　　“不适合舞会。”这才是重点。
　　“很合适，和你的超级衬。”华子提醒她注意自己。
　　确实，自己也是随意的装扮……
　　不对啊，华子事先就知道有舞会要出席，自己却是临时才晓得的，完全不是一码事。不过他为何明知故犯，难不成是特地配合我？
　　“老婆，人家还不是为了配你。”
　　“哼，是你懒得换衣服。”
　　“哈哈，老婆真了解我。好了，我们出发吧。”华子笑吟吟地上前，捏了捏叶小娓的脸颊。

　　别动不动就捏我，我又不是猫咪！
　　叶小娓险些要发飙，正巧感到有人拍拍她的肩膀，回头一看是先前的女护士。
　　“还说不是男朋友？你保密工作做的可真好，BF帅气又多金，都不拿出来显摆。”
　　多金？她哪只眼睛看出华子多金的？难道他脸上写了三个字——我有钱？
　　护士同事见她眼神迷茫，暧昧的笑，下巴指了指华子的车。

　　叶小娓经她的动作提醒，才看到华子身旁锃亮的法拉利。之前她光顾着欣赏华子了，名车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
　　现在她注意到那辆跑车——线条流畅地诠释了霸气，锃亮的银色金属外壳，个性十足的线型设计，一切的一切彰显了它的价值不菲。叶小娓完全不懂车，也能看出它很贵了。
　　护士艳羡地拍叶小娓，玩笑似地叮咛两位帮忙找男友，要像华子一样有钱英俊的。
　　华子满口答应，施展自己与生俱来的魅力，优雅温和地夸赞护士同事的美貌，直说的小护士笑得合不拢嘴。华子这才牵着叶小娓的手，笑吟吟地与同事道别。

　　“你还真能勾搭。”叶小娓扣上安全带，唏嘘道。
　　“你在吃醋么？”华子喜上眉梢，丢个媚眼道，“这是为了你呀，你同事对我有好印象，你工作也顺。”
　　“你又不是我的谁，对你印象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
　　“老婆，不是这么绝情吧，老公都不要了？”华子做出泫然欲其的神情。
　　“别乱扯关系。”叶小娓嘴上不以为意，心早就软化了，化为一团甜爽的蜜糖水。华子的轻佻一点不讨厌，只要他别拿同样的说辞对付其他女孩。
　　他会么？

　　叶小娓忐忑地打量华子，希望看穿他的心思。
　　“老婆，你色迷迷看我干吗？”华子不怀好意地笑道，“是不是想嫁我啦？”
　　“胡说什么？”
　　她气鼓鼓地转头，脑袋凑近车窗，观赏车外飞速后退的风景。不看华子，不看那个自恋狂。
　　“好啦，是我色迷迷的看你，行不？”
　　叶小娓装作生气，不理华子，其实心里挺舒服的。有华子在身侧，到处都是暖洋洋的，发发小孩子脾气也成了幸福。
　　女人某些时候的小小脾气，不过是希望有人哄，哄的恰到好处就是好事。

　　“等下的晚会，你要陪我跳舞，而且只许陪我。”华子一边开车，一边霸道的要求。
　　“我不会跳舞！”
　　“所以叫你只陪我，省得你踩人家的脚，多丢人。”华子空闲的那只手，不怀好意地刮了刮脸颊。
　　混蛋！
　　叶小娓明白和华子说话，她永远占不到上风，简直和两年前的境遇一模一样——抬杠，斗嘴，然后叶小娓落败。
　　叶小娓对此气归气，胸口的暖意却丝毫不减。
　　某些时候，拌嘴也是温暖的，表示我们亲密无间。

　　********************************

　　寸寸的废话：要开心要开心，要记得告诉我哪儿写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