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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夜半鬼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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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真的要我这么做?”红夫人再次问躺在手术台上的人“这手术刀下去,不一定会发生什么,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手术。”
“你都不用问了,动手吧,我也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的。”念薇趴在床上,脑袋向一侧倾斜着“看在过去咱们两个人的情分上,你可要多给我打些麻药。”
“要不我们还是想其他办法吧,我真的下不了手。”挣扎了半天,红夫人扔下手术刀“感觉这么怪呢。”
“喂,我说,你到底是不是医生呀。”念薇郁闷的爬起来“不行的话就换人,让弥沙或者流夜来。”
“这个和是不是医生没有关系,我又没有砍过翅膀,哪里知道这样的手术该怎么做。”红夫人叹了口气,摘下口罩“你等着,我看还是叫你的执事来吧。”
手术室的外面,夏尔,赛巴斯,还有念薇的三个执事都在。见到红夫人这么快就出来了,很惊讶。
“不愧是红夫人,手术这么快就结束了。”夏尔从椅子上站起来“怎么样,她情况还好吧。”
“其实……事实上……”红夫人不好意思的说“手术还没有开始,我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啊,那该怎么办?”重樱担心的问“明天就是茶会了。”
“流夜,弥沙,念薇说让你们进去,由你们动手。”
“我早就说要我们来嘛,一刀砍下去,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弥沙撸起袖子就要往里面冲。
“弥沙,你这么蛮干,会出人命的。”赛巴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都在外面等吧,流夜,你和我来,我们来做。”
“赛巴斯,你会做外科手术?”夏尔问。
“身为凡多姆海恩家的的执事,连这点事情都做不了,那怎么行。”抛给大家一个自信的眼神,赛巴斯领着自己的未婚妻走进手术室。
手术台上,念薇趴着,两只小腿翘着,一副悠闲的样子“夫妻档好呀,配合默契。”
“我想手术前,小姐应该先补充点营养品。”赛巴斯递给念薇一包血袋,上面还很细心的插了根吸管。
“想的蛮周到的嘛。”念薇接过那医用输血袋“冷藏过的,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等念薇将东西都喝完,赛巴斯才拿着麻药过来,准备给念薇注射“小姐,你是要局部麻醉,还是全身麻醉。”
“全麻,一定是那种可以达到深度昏迷的全麻。”念薇丝毫不犹豫。开玩笑,如果是局部麻醉,那人是清醒的,当看着别人拿着斧头向你砍下来,那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还是在手术之前就舒舒服服的晕过去好。
“好,我明白了。”赛巴斯和流夜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开始行动起来。
流夜负责麻醉,而赛巴斯负责准备用具。
麻药的效力大约十分钟左右,开始生效,念薇已经昏倒在了床上,不醒人世。
流夜双手按住念薇的双肩,赛巴斯拿着一把小的电锯刀,沿着羽翼和皮肤接壤的地方开始一点点的切口。
红色的血液从伤口中流出来,顺着身体流到床上,白色的床单被晕染上大片的红色花朵,触目惊心。
电锯碰触到骨头,发出咔咔的声音,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赛巴斯,动作快一点,小姐似乎很不好受。”流夜看到念薇的脸色变的苍白,皮肤开始萎缩变硬,呈现一种树质的触感。
“试试给她输血。”赛巴斯皱了皱眉“血流的太多,过不了多久她会变成干尸的。”
“好。”流夜连忙随手拿起一袋血浆,也不管是什么血型,直接插入了念薇的血管。
背上的翅膀终于完整的取了下来,伤口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肩,贯穿整个背部,就好像生生的将人截成了两半,血不停的涌出来,像是喷涌的泉水。
“不是说伤口可以自动愈合吗,怎么会这个样子。”
念薇身子下的白色床单几乎整个被染成了红色,流夜焦急的问赛巴斯。
“也许和意识丧失有关,如果不能自我愈合,那就缝合吧。”随即,赛巴斯拿着缝合剪,快速的将伤口缝合,阵脚很细小,大概是希望伤口愈合之后,不会在女孩的背上留下太明显的伤痕。
忙完这一起,两个人都已经满头大汗。割掉的翅膀被流夜拿走处理,赛巴斯用床单裹住念薇,抱着她走出手术室。
“处理好了?”外面的人围过来“没事吧。”
“还没有醒过来,趁着天还没有亮,我们要快点返回府邸。不然被其他人看到,很容易心生怀疑。”赛巴斯看了看怀中脸色苍白的女孩“对了,再带几袋血浆回去,小姐醒了也许需要。”
马车行驶在无人的街道上,因为车上有伤者,赛巴斯特意放慢了速度。驶入一条小路的时候,前方出现了路障,有警察在搜查着什么。
“停车!”有人挡在了马车的前面。
“萨•亚瑟•兰德尔局长,这么晚还在工作。”赛巴斯似乎认识那人,外面传来两人交谈的声音。
“凡多姆海恩伯爵这么晚还没有回府邸,果然是女王的忠犬。”
“局长大人亲自出马,可是发生了大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又出了命案,最近伦敦的治安真是不太好,偏巧还有人违反宵禁,深夜出现在街上。” 萨•亚瑟•兰德尔冷笑道“凡多姆海恩伯爵,如此违反女王颁布的命令,是不是不太好。”
“少爷自然是因为某些事情也必须出现在街上,但是至于究竟为了何事,恕不能奉告,毕竟是女王的秘令,一般人怎么有资格知道。”
“你……”萨•亚瑟•兰德尔局长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本来就看这个忠犬伯爵不顺眼,没想到连一个家仆都敢如此放肆。这个凡多姆海恩伯爵还真是嚣张,凭什么,明明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局长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还请让让,我家主人急着离开。”
“离开。”萨•亚瑟•兰德尔局长冷笑到“这里刚刚发生了命案,而你们又经过这里,我要搜查,请车里的人都下来。”
“这……”赛巴斯皱了皱眉。
“来人,把车里的人给我请出来。”局长对身后的警察挥了挥手。
“是,局长。”几个便衣警察围了上来。
“我看谁敢搜我的马车。”车厢里传来夏尔的声音“赛巴斯,如果谁敢乱来,就给本伯爵踹下去。”
“是,少爷。”赛巴斯笑着将手里的鞭子高高举在头顶“各位都听到了,请恕我无礼了。”
“竟然敢袭警。”局长大人吹胡子瞪眼“把车里的人都带到警局去。”
“兰德尔局长,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夏尔从车里钻出来“我是不介意跟您回警局一趟,不过明天女王殿下约了我喝茶,到时候如果见不到人,局长难道想让女王殿下亲临警局吗?”
“你不要用女王殿下来压我。”
“本伯爵没有别的意思,我们都是女王的臣民,不应该给殿下增添麻烦才是,您说是吗?”夏尔淡淡的说“不如改日再到警局拜访,局长看这样行吗?”
这样说,已经是给了对方台阶下,现在就看这个局长的态度了。
“既然伯爵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说什么。” 兰德尔局长想了想,对手下摆了摆手“放行。”
“多谢。”夏尔笑了笑,重新钻入了车厢里,长长舒了一口气“好险。”
床单里的女孩还沉沉的睡着,丝毫没有被外界的吵闹所影响。
“睡的还真熟。”夏尔拉了拉念薇身上的床单,以保证她不会着凉。
回到家不久,念薇醒了过来,麻药的效用已经过去了,背后的伤口痛的她死去活来的,爬在床上不停的呻吟着。
“啊,不行啦,我要死了,痛死我了。”一声声幽怨的叫声在大宅里飘荡,让人听的毛孔悚然。
“有没有人可以让她闭嘴。”夏尔躺在浴缸里,黑着脸“像女鬼一样。”
“终于醒了。”赛巴斯在帮夏尔擦背,听到主人的抱怨笑了笑“少爷,您要不要去看看小姐。”
“不要,我困了,赛巴斯,服侍我休息。”夏尔撇了撇嘴“还有,你去叫那波斯猫不要在吵了,不然把她扔出去。”
“是,少爷。”赛巴斯将夏尔抱出浴缸,帮它穿上睡衣,又将他送的到了床上,收拾好一切,才离开了主人的房间。
念薇的房间其实就在走廊的尽头,红夫人应该在照顾她。
“小姐,您怎么样了。”赛巴斯走进去。
“我好痛苦呀,好疼呀。”念薇大吵大闹着“那个什么女王,让她见鬼去吧。”
“好了,切都切掉了,之前你不是还说什么都不怕吗?”红夫人在剪掉念薇背上的缝合线“伤口在自己愈合,看来你已经开始恢复了。”
“可是我真的好疼,为什么我要忍受这样的罪,只是因为去喝个茶。”念薇现在就像是一个怨妇“我宁可在家里喝白开水。”
“那你一定会对这个感兴趣的。”赛巴斯将一包血浆放在了念薇的面前“这个是不是让你开心一点。”
“你当我是狗吗,随便拿点吃的东西,就变的乖乖的。”念薇翻了翻白眼。
“从来没有。”赛巴斯将吸管递到念薇的嘴巴边“我都是把小姐看成可爱的小猫,有时候喜欢撒撒娇,不过很快就会恢复活力的。”
“切!”念薇将头撇了撇嘴“最好明天你们那个女王不要找我麻烦,否者猫也有发威的时候。”
“是,我深深的相信这一点。”赛巴斯摸了摸波斯猫柔柔的头发“所以,我果然还是比较喜欢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