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 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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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平安地降落在了纽约机场，展令扬和杜秋雨拖着沉重的行李走在似火的骄阳底下，展令扬一边擦拭着额头不断冒出的细汗，一边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太阳公公的“无私奉献”。
突然间，一群不速之客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滚开！”杜秋雨立刻便知道对方的身份，他毫不客气地警告他们，这种小角色也敢来挡他的路，真是不知死活。
“‘修罗’杜秋雨，我们真要感激你的‘海拉’样品，听说他们还没研究出解药，这次蓝洛死定了。只是我们主上说了，他要送你一份谢礼，送你和你的朋友一起去黄泉玩玩呢。”
不速之客说罢举起手枪，瞄准毫无防备的两人。
该死的家伙！
杜秋雨在心里不断咒骂着，同时也不忘悄悄注意展令扬的反应。
为什么？他还能维持着一张温和的笑脸，难道他不在意这件事吗？自己明明伤害了了他的朋友啊！为什么他还能这么毫不在意？！
杜秋雨的心里念起了摄魂术的咒语，子弹也从枪□□了出来。
糟了，来不及了吗？杜秋雨本能地想替展令扬挡下子弹，不可思议的事却发生在了他的眼前。
只见展令扬从容不迫地从腰间抽出一条黑色“腰带”，挥洒自如。
“嘭嘭嘭……”顷刻间，子弹应声落下。杜秋雨这才看明白，那条黑色“腰带”竟然是一把奇特的长软剑。在杜秋雨的惊愕之中，展令扬舞动着黑色长软剑，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迅速又凌厉地把对手狠狠教训了一番，直吓得对方落荒而逃。
展令扬并没有伤人性命的意图，见达到了目的，便优雅地受其长软剑，使他重新起到“腰带”的作用。
“令扬你……”杜秋雨终于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一时间却不知说什么才好，他从来没有想过，对，从没有想过，令扬竟然会……
“很奇怪吗？”展令扬缓缓收起自己的武器，笑得一脸从容，他说，“六年前你告诉我要学会保护自己，你离开后我想了很多，你说得对，我不可能永远依靠小拓拓，也不可能永远呆在本家，更不可能永远被小舅舅保护着，还有……”展令扬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丝坏笑，“那个时候，我觉得如果我足够强，那也许就能和你并肩作战。”
杜秋雨更加震惊，随即又是一阵感动，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令扬为他做了那么多，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了他，和他身边的朋友。
“但是我发现我错了，你有你的事，是我永远都无法参与的事。”但是在杜秋雨开口之前，展令扬又径自说了下去，他的眼神再次黯淡下来，这又让杜秋雨好生自责了一番。
“令扬我……”杜秋雨着急着解释什么，但展令扬只是甩了甩手，让他稍安勿躁，让他能够把话说完。“我很高兴你能够向我敞开秘密，其实这些我早就知道了。”
杜秋雨再次露出错愕的神情，这一天他受到的震撼实在太多了，于是展令扬的笑意更浓了，“六年来我一直在找寻你的下落，你相不相信，现在只要是我想知道的资料就没有得不到手的。”这些话，他说的相当自负，而事实上，为了能够掌握这些他付出的东西实在不少。
杜秋雨的眼眶渐渐湿润起来,他从来没有想到，令扬为了他竟会有这么大的改变，曾经那个弱不经风，虽有满脑子坏主意却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孩子，已经在六年里蜕变成长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少年了。
“我以为我能够帮助你，但当我找到了你，才发现我完全帮不上忙，你的事只能一个人去做，即使我再强大，依旧只会成为你的累赘。所以我不愿成为你的包袱，更不会阻止你。你回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只有等你处理好你的事情，我们才能真正在一起啊。我会一直在纽约等你，直到你回来的那一天！”
展令扬用最平淡的语调说着他六年来一直想说却始终没有机会说出口的话，语气中听不出一丝的起伏。但他却在极力压制着心中的不舍，他甚至可以接受杜秋雨伤害蓝洛的事实，只因为秋雨比蓝洛更重要。
他觉得自己好自私，但他好希望能够再自私一点，他知道只要自己说一句话，杜秋雨就哪里也不会去，可是他不能，他不能够那么任性，即使那个世界是这么黑暗，黑暗到会把秋雨一点一点吞噬，但他却无法阻止，因为他很清楚这一份仇恨对杜秋雨有多沉重，若是不化解这些东西，杜秋雨是绝对绝对不会快乐的。
杜秋雨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令扬原来什么都知道，他更没想到令扬会这么了解他。
他疾步上前，紧紧抱出了展令扬。
好久，他终于松了手，在展令扬耳畔低语，“我一定会回来，等我。”
说完，他转身跑向了机场。
展令扬依旧呆呆站在原地，他仰起了头，刺眼的阳光散发的灼灼的热量，他在想，这些热，是否能把他心中的眼泪蒸发呢？
他知道，自己会一直等着杜秋雨，却没想到这一等竟又是四年。
他知道，他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却没想到四年中他结识了牵绊一生的伊藤忍。
他知道，杜秋雨一定会回来，却没想到他的回归竟伴随着满心的伤痕。
当杜秋雨带着空洞的眼神出现在展令扬面前，他立刻猜到事情应该和杜秋雨心中曾提到的“伊莱特”有关，但他什么都没有问，从之后的谈话中他才知道当年迫害隐风的数大帮派全毁在了秋雨一个人的手中——除了“地狱门”。
也许是因为它当时只是提供了些许军火，也许杜秋雨当真对伊莱特有了感情，当他面对地狱门的门主，伊莱特的父亲，却始终无法下手。
就在那个时候，地狱门惨遭攻击。在他的面前，重演了幼时的记忆，当他回过神来，伊莱特的父亲就到在自己面前。他再也无法克制体内的力量，多年来的积怨，在那一瞬间爆发，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的面前，再次躺满了尸体，所有的一切，都像那个时候一模一样。
他呆住了，望着满地流淌的鲜红色的液体，他显得不知所措，虽然这么多年来他杀人无数，却从没有那么惊慌，那么恐惧他自己的力量。
然而事情就仿佛在冥冥之中有所安排，就在那个时刻，伊莱特赶了回来。
他看到了满地的血流成河，他看到了他的父亲到在自己脚下，他看到了整个房间就只有一个幸存者，却唯独没有看到杜秋雨眼底的惊恐。
面对伊莱特的质问，他无言以对。他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唯一想到的就是展令扬。他回到了纽约，履行了当年的承诺。可等他终于见到久违的令扬，却发现令扬的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伊藤忍，他再也不是令扬“唯一的朋友”了。
杜秋雨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痛楚，积累了好久的疲惫，他再也无法承受身心俱疲的沉重，于是，在展令扬的怀中，他沉沉的睡去了。
在展令扬一个月的悉心照料下，杜秋雨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健康，他的眼瞳中再次迸发了光芒，可当展令扬想把他介绍给伊藤忍时，才发现他再次地不告而别。
此时的展令扬并没有十年前的慌张，他明白原来自己的等待，还没有结束。他会心地笑了，他发现原来等待也会成为一种习惯，成为一种本能。
两年后，杜秋雨终于回来了，放下了“摄魂者”的身份，抛弃了曾埋藏在心底的仇恨，带着释然而温柔的笑容，他笑着说，“令扬，我回来了。”
两人久久地凝视着对方，同样安静而温柔地笑着。
他们都明白已经不可能回到十年前。十年，改变了太多。
展令扬有了一群视如生命伙伴，为了他们，他宁可抛弃一切；杜秋雨也不可能忘记过去，而他更不愿意把最终的展令扬一同拉进黑暗。
两人生活在同一个城市，知道彼此的近况，就这样，已经心满意足……
在撒旦的静心聆听中，展令扬也讲述完了自己的故事，他讲得很平静，却也很动情。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沉默了很久，撒旦终于问出了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也许秋雨是想让你知道吧。”展令扬抛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起立，转身，离开。
不带有一丝的留恋，是的，也许正是秋雨在冥冥之中让自己来告诉撒旦这些，杜秋雨的过去，你有权知道……
咖啡厅外，雨变小了，天空变得愈加朦胧。
“结束了吗？”久候在店外的IVAN及时为展令扬撑起雨伞，面带焦色地询问他。
“嗯，结束了。”展令扬轻轻推开IVAN为他撑伞的手。
细密的雨水滑过他的眼角，滑过他的脸颊，顺着垂落下来的发丝，悄悄地滴进了他敞开的衣领。
他仰起了头，任雨水洒满全身，他的脸上依旧挂着往日的笑靥，却不知道从脸上落下的，是雨？还是泪？
秋雨，一切都结束了，你终于能够好好地休息了，你太累了……
IVAN在一旁注视着展令扬的一举一动，他好心痛，却无法分担，这让他更难以接受。
“IVAN，想不想和我一起环游世界？”展令扬冷不防地回头，认真地看着IVAN。
“咦？嗯。”IVAN会心一笑，点头应允。
秋雨，你看到了吗？我会继续生活下去，连你的份，一起，一起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摇曳的灯光，熟悉的街道
透明的旋律装载着你我的心愿
燃烧殆尽的天空渐渐沉入海底
银色的月光，布满大地
你的身影是否融进青色的天空
你的心愿是否如同闪烁的星辰
多想能够抱紧你消瘦的双肩
却发现，你已离我远去
无尽的苍穹，宇宙的尽头
我是否能再次与你相逢
轻轻搂紧你颤抖的身体
我们一起许下共同心愿
幸福的感觉不再
曾经的温暖未尽
我用什么来改变
和你在一起的习惯
……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Chapter 2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