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搞定咸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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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菜这玩意儿，不用自己动手做，只在脑子里过一下感觉挺简单做出来，根本没卖点。
如果真这样想，那就太想当然了。随便哪个市场上走一圈看看，不论哪个年代，咸菜都有买卖需求，而且随着时间的延长，咸菜从单一的食材衍化出了丰富多种的口味，一直不缺买家。
这一点，长期浸淫在制作美食上面的蓝枫，可是深有体会。
前面提到过，那一日封清浪假惺惺地上门来看望被他推下水的原主封蓝衣时，带来的拜礼中就有一颗咸菜。如果咸菜真不值钱，都不用蓝枫自己动手，封金氏当场就能给他甩脸子。
封家村的田地有数，大头都被用来种粮食，只有少量的好地或荒地来种菜。要知道，这个时候，可是要交地税的。除非专门靠卖菜养家糊口，不然谁家也不会拿出多少地去种蔬菜。是以，并非每家都会种芥菜来腌制咸菜。
家里没腌的，只能去别家或者集市上买。白送是不可能的，因为盐价格不菲。这也导致有些村民腌制的时候不舍得放盐，结果没腌好，出来一缸腐烂酸臭的，盐放太多的话，芥菜太咸，看一眼似乎都能感受厚重的盐味，根本无从下嘴。一番折腾下来，白费盐和菜还有时间，倒不如想吃的时候买一点来得方便省事。
蓝枫正是想到这一点，所以打起了这馄钝摊的主意。
馄钝摊老板父子俩在这里忙活，偶尔会有一个年轻的小郎君过来给他们送东西。蓝枫上次来的时候看到过，当时只知道那是老板儿子的夫郞，根本没在意。
现在为了这门生意的可行性，他好生琢磨一番，猜测馄钝摊老板应该不是村里人，不然他儿子的夫郞不可能那么随便地自己过来再自己回去。村里的小郎君出行，哪个不是要结伴走的，单独一个赶路，指不定被哪个坏蛋拖进小树林暗害了。
所以，如果馄钝摊老板真跟蓝枫猜的一样，住在县城里，那他们家很可能没有腌制咸菜。
但是事无绝对，蓝枫不能仅凭自己的想法，就想当然地以为别人真的没有。因此，他只带了三棵咸菜过来当个敲门砖，试一试。
“老板，要不要买咸菜？”
馄钝老板面露呆滞，“买、买咸菜？”
老板儿子有些不高兴道：“客人，您要吃馄钝，随时欢迎，可别故意捣乱。”
蓝枫不在意地笑道：“你们别误会，我不是来捣乱。你们也看到了，馄钝汤中加些碎咸菜，可以适当地调解肉的腥味，提鲜。而且——”
蓝枫等隔壁桌上的客人起身走人之后，接着道：“而且，说实话，五个馄钝三文钱对很多人来说确实不便宜，虽然能喝汤喝到饱。但是现在这白汤味道比较淡，如果加了咸菜，有咸味，肯定更多人喜欢喝。五个馄钝加一大碗咸菜汤只要三文钱，这样看起来就不太贵，愿意来吃的人不是会更多吗，这样你们的生意可是会比现在好上不少。”
“这……”老板儿子仔细思考着蓝枫的一席话。用蓝枫的意思，就是加一点咸菜既提鲜，还能造出白送咸菜汤这样的诱惑来吸引食客。
馄钝老板只会做馄钝，根本不明白蓝枫在说什么，看他儿子眉头深锁不说话，便虎着脸对蓝枫道：“吃了馄钝赶紧走。”
蓝枫微微有些失望，好在他对此早就有心理准备，所以并情绪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这父子俩没有直接拿自家有咸菜这样的理由打发他，他们陡然听到有食客边吃边推销产品，最直接的反应就是不想买，而不是撒个谎说家里有，显然是家里真的没有咸菜。
看老板儿子没有做声，蓝枫想再坚持一下，又道：“我说的在汤里加咸菜这个办法，你们真的可以试试，这只对你们有好处，跟我关系不大。我是想让你们尝尝我家的咸菜，味道绝对比别家的要好，即便不用在馄钝摊上，带回去自己吃也不错。只需加一点，整个汤头都不一样。我阿爹几十年的腌咸菜手艺，腌制时盐和菜份量把控得刚刚好，一点盐都不多放也不少放，出缸时盐水将将没过咸菜，带着轻微的一点酸，很开胃。”
二两呼噜呼噜喝汤的声音响起，咸菜中的微量酸气随热气盘旋上升，对食物味道极为敏感的老板儿子一下便捕捉到那股淡淡的味道。他眼睛一亮，神色坚定下来，转头对馄钝老板道：“阿父，要不然，咱们试试？”
“啊？”热气模糊了馄钝老板的容颜，这不太懂做生意的中年大叔瓮声瓮气道：“咸菜也不便宜呢。”
老板儿子故作恍然地回转头来，向蓝枫道：“阿父说的是，光买肉和面就要不少钱。再买咸菜的话，小本生意根本赚不到钱。”
蓝枫一眼就看出来，老板儿子这分明是想压价的意思。“这咸菜加上去，至少能给你们摊子增添三分之一的收入。用多出来的这些钱可以买不少咸菜。而且我家的咸菜品相好，你买一棵，可以顶别家两棵用。这不就省下一半的钱？一增一减，算起来就是多赚了不止三分之一啊。”
蓝枫虽然是主动来推销咸菜，却严防死守，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卖方就任由买家压价。老板儿子倒是高看了他一眼，笑道：“想不到你个小孩还挺能说的。那好吧，我先尝尝你们的咸菜是不是真像你说的一棵顶别家两棵。”
蓝枫心下一松，当即撕下一片咸菜叶子递过去。老板儿子先是撕下一小条放进嘴里嚼了嚼，眉头一挑感觉还不错，然后切碎了放进热汤里，搅了两下待咸味进入汤中，再一口一口喝下。
喝完半碗，老板儿子舒了一口气，神情松弛不少。他冲蓝枫点点头，淡定道：“还可以。”
如果蓝枫真的只是个涉世未深的男孩子，可就被他这个表情给骗了，以为他不是很满意，无形中开始怀疑自家的咸菜是不是不够好。
蓝枫镇定自若地笑道：“我阿爹就在另一边卖咸菜，我家的咸菜每次都卖得很快，我好说歹说我阿爹才同意让我拿三棵过来。你们如果不要，那我得赶紧拿回去那边卖，免得有人想买还买不到。”
老板儿子顿了下，好笑道：“你这说得好像是我们上赶着要买你家的咸菜。汤不够了吧，我再给你们加点汤。”
说着他用大勺从铁锅里舀出一勺滚汤小心加到蓝枫和二两的碗里。
依照这个举动，蓝枫估摸着咸菜的事是成了，因道：“小老板，我看你们小本生意，也用不了多少咸菜，不如这样，我每隔几日给你们送一次咸菜，这样你们也不用自己费心去买，还不担心买多了砸在手头上。咱们这样长期合作的话，还能给你们最低价，如何？”
老板儿子想了想，干脆坐到二两旁边，“你一棵咸菜能卖我多少钱？先说好，要是比别家的贵，我可得再考虑考虑。”
蓝枫心头大定：成了！这样直接定时定点送货上门的买卖，省去了摆摊费时费力，就算卖得比别人的便宜也是有很大赚头的，蓝枫当然愿意适当地让一些利。
作者有话说第36章 搞定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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