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入赘傻夫美食发家》亦子无

31、省油灯

　　天光大亮，后山上渐渐热闹起来。

　　蓝枫未免被人看到他在挖蓝草，然后被爱说嘴的村民盘问，便带着二两去往更深更僻静的地方。没想到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灌木丛上结出了许多青绿色黄绿色的小果子，果实饱满有点像葡萄，但是个头很小，跟红豆差不多。

　　蓝枫微微激动地上前，抓起一串小果子放到鼻下闻了闻，果然闻到一股清香，摘下一颗咬开，便尝到一种柔和且绵长的麻味。

　　“这是藤椒！”蓝枫惊喜地举起那串小果子向二两示意。

　　二两歪了歪脑袋，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唔？”

　　蓝枫坏笑着摘了一颗给他，“吃吃看。”

　　二两似乎看出了什么，便有些犹豫，伸手将果子接过去后，又瞄了蓝枫一眼，才在蓝枫的促狭笑容下，小心地放到嘴里。刚咬一口，麻味在嘴里爆开，二两不防这个，吓得脸都扭曲了，飞快地张嘴吐掉，“呸呸呸！”

　　“哈哈哈～”蓝枫有种恶作剧成功的喜悦感。见二两委屈地看过来，他稍稍收敛了笑声，没有多想就伸手在二两脸上揉了一把，“这是好东西，可以吃也可以入药治病，能驱寒祛湿，尤其适合这么冷的天吃。”

　　蓝枫当着二两的面摘了几颗藤椒扔到嘴里，嚼吧嚼吧，然后再吐出来，麻味在嘴里经久不散，让他整个人精神振奋。

　　二两见状，约莫是觉得蓝枫应该没骗他，不是故意欺骗他，竟也试着尝了几颗。结果，二两才嚼了一口便再一次被麻味吓到了，猛地把藤椒吐出来，还下意识地站远些，显见的是对长出藤椒那一丛灌木十分忌惮，看得蓝枫乐不可支。

　　“没事，你应该是第一次吃，不习惯这味道。我多摘点回去，以后做菜都放藤椒，吃多了习惯就好。”

　　蓝枫边说边下手摘藤椒，一串接一串摘了些，又嫌麻烦，便干脆连枝条一起折断放到竹篓里。

　　这一丛灌木里有两株藤椒，混着几株别的植株，长出来的藤椒果子说多不多，说少倒也不少，起码蓝枫带来的两个竹篓中的一个很快就装满了。提起来颠了颠，沉沉的很有分量。考虑到还有一竹篓蓝草要背，蓝枫这才收手。

　　“蓝衣！”封常乐从前面的松树林过来招呼道，“快到饭时了，回吧。”

　　蓝枫抬头瞧了瞧天色，应和道：“好，你先走一步，我还要帮二两捆柴。”

　　这一上午的功夫，二两已经挑着木柴来回跑了三趟，现在是第四趟。蓝枫有自知之明，既然自己现在这具身体没多少力气，挑不了柴，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薅柴草垒起，等二两来了直接装筐绑好，二两不在的时候就挖蓝草摘藤椒，翻捡山林里生长的一切可以用的东西。

　　蓝枫有了前面几次经验，这一回动作很快，说话间就系好一边竹筐。封常乐因道：“我看你也快好了，咱们一起走吧。”

　　蓝枫没有反对，绕到另一边将木柴系紧，收拢竹筐上的麻绳勾到扁担上，交给二两。他转身从地上提起一个竹篓背在身后，又将一个竹篓搭在身前，然后微微低头打量了自己一下，脑子里一瞬间灵光闪现：我现在宛如一个竹篓夹肉。

　　蓝枫被自己这个想法逗乐了，没想到封常乐看他这样，竟然也学着把一直拎在手上一只竹篓用双臂架在胸前。

　　好嘛，现在是两个竹篓夹肉了。

　　三人下山，蓝枫和封常乐走在前头，二两挑着担子跟在后面。蓝枫去松树林里看看留在那的几个竹筒，却见竹筒里面并没有收到多少松脂。

　　封常乐安慰道：“后山小，松树树龄都不大，出不了多少脂。原先我阿父都是跟几个叔伯们去北边的风雪山采脂。那里的松树听说有不少长了百年的。然后还要在天热的时候去，天热出脂快。”

　　蓝枫了然地点点头，“幸好今日遇见你，我才知道这些。”

　　封常乐得意地笑了下，然后说：“你这个时候来采脂，是不是家里快没油了？我阿父前些时候买了新的油灯，正好有一个旧的淘下来，搁在箱底没用。等会儿我回去给你拿过来，你先用着。”

　　蓝枫不明白话题怎么转到这上面，“油灯我家倒是有，你不必借我。”

　　封常乐扬了扬眉头，笑道：“我那个是省油灯，上面放油，下面装水，用着比平常的油灯能节省下不少油，而且烟少，没那么熏人。有省油灯，你家里剩下的那点油脂应该能多燃几日。”

　　蓝枫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谢他，“要不，你把那省油灯折价卖我。”

　　封常乐没同意，“那是我阿父自己捏的，比外面铺子里卖的差了些，用起来还行，真要卖，却是拿不出手。我要卖你油灯，肯定是卖好看的，不然多丢人。”

　　他这不卖的理由，令蓝枫哭笑不得。不过他这么好心帮忙，蓝枫一边感动，一边也怀疑他太过热心肠，不像原主封蓝衣记忆里的那个封常乐。

　　好在封常乐自己解释道：“你那天跟我说笋子可以晒干熏烤，还能腌制。昨天我跟阿父不是去南市买东西嘛，正好看到有人在卖笋干，据说是从东边收来的。我阿父便起了心，过去聊了会儿，得知干笋在北边很受喜爱。咱们村这后山每年能出不少笋，只是也没人想到晒干了拿出去卖。要不是你提醒，我们都不会留意。这事我家承了你的情，自当要谢你。”

　　蓝枫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却给封常乐一家带来一桩生意。难怪封常乐今日一直主动凑过来，还帮着他想办法解决燃油问题。

　　不过，这也是封常乐懂得感恩，要换作大金氏，说不准还会怪蓝枫不早点提醒。

　　许是后山竹林笋多，年年都长，村里人便习以为常，不当一回事。而且竹笋吃油多，或炒或烧或煮都要加不少油才够味，不然容易刮胃里的油。是以，村里人通常只在吃大荤的时候加点竹笋进去解油提鲜，除非家里没菜吃，才会想着挖竹笋，竟是白白放着成山的竹笋没用。

　　封常乐和封平梁知道笋干能换钱时，很是后悔之前没想到这一点。

　　蓝枫和二两回到家没多久，封常乐果然拿了一个省油灯过来。封金氏只知道有人送东西，没多考虑就给接过来。

　　蓝枫打量一番，见这省油灯分为上下两部分。下面底座是一个水壶状，壶嘴斜向上可以加水进去，壶顶内凹，如盆地，上面放油和引线。油燃时，底部升温，却因底下有水降温，所以油不会因过热而沸腾蒸发掉，然后黑烟也会相对减少。

　　虽然封平梁自己捏的省油灯不规整，但是用起来是真好用。蓝枫很是佩服能想到这种办法的人，也惊叹光看别人的省油灯就能自己做出来的封平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