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想写本书什么的,然而20年的人生阅历,除去前几年的没有记忆,然后小学没有出过这个偏远的小镇,初中没有出过这个落后的县城,高中在小县城里老老实实呆着直到高考结束,才去了一次市里。直到现在,大学上了一年也还只是从那个城市到家的一条直线上的风景丰富了我的视线。我真的什么都没经历过,甚至于一些罪恶也从未发生在我的生活里。于是我只能七拼八凑的写点什么,比如琐碎的生活。
我们学院,或者只是我们这些freshmen结束了期末考,像是捡了一个大便宜似的可以把假期延长三天。看着别的学院还在为期末考奋发图强,幸灾乐祸。可是便宜是他们捡的,我却因为要参加一个社会实践而不得不在这再呆上四天,好像比那些考试的人更加凄苦--至少他们是并肩作战的,总比孤军奋战好得多。还不知实践活动能搞成什么样,但这独守的四天算是板上钉钉了。原本以为没什么,可看着别人各个拖着行李箱喜笑颜开时,心里就不是滋味了。于是要写点什么的念头就变得强烈起来了。
只是有一个不得不正视的问题,要写点什么题材的呢,什么样的故事呢。现在,说实话,除了爱情,还是爱情才能引起人们的兴趣来读。而校园的东西也都趋于偶像,没有办法。
很久以前我做过一个梦,梦见自己写了一本书,叫“西北向飞行”,于是我想遂了这个愿望,就沿着这样的感觉写下去。然而真下笔的时候,人称又成了另外一个让我难以决定的东西。也许第一人称--就如同《简•爱》那样,对于并无多少阅历的小女孩来讲有些为难了。突然想起前两天读的《史记》,豁然开朗,就写成人物传记吧。再犹豫,就选定了前者,给自己一点挑战,让自己进步吧。
名人写序洋洋洒洒,我没写过,也请不起名人来给我写,就只能自己罗罗嗦嗦,絮絮叨叨唠些家常,就算是讲一下我的“写作史”吧。
以前就只是一段一段的故事。从小学的作文课上,知道自己写东西可以被当成范文朗读是件感觉不错的事,就努力去写。初中,明白每个人的品味不同,看着作文本上刚刚及格的分数,告诉自己从前只是偶然。高一入学,却又遇见了偶然。于是一年写足了一百篇散文,捧在手里读的时候,自己对当时的感觉将信将疑。直到做了“敲敲门”文学社的主编,也觉得自己没什么特别的天赋,误打误撞一路走来。
高一的暑假,算是最轻松的,写了《爱在矜持》,六七万字,不知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只知道高二开学两个月还在写,把那个总以为是自己的天才学科的物理课都奉献了。听着讲台上那个刚毕业的、只知道读课本的物理老师,以为物理不过如此。就这样荒了我的物理卷子。习惯看卷子上满分的眼睛,突然觉得那红色的数字那么让人忍不住要挑剔。匆匆把故事收了尾,一心一意等着高考了。
去年高考完,一个漫长的暑假。开了一个头,写《婚礼只用一天》,一个非偶像式的爱情。被老爸发现,他倒没说什么,只用他巨黑的脸拉长N倍来表示他的不满,然后给了我一个白眼。我内心战栗,却装作满不在乎,背地里还他一个白眼,算是扯平了。那个无比倒霉的本子就被我当成一个非吉祥物,丢进纸篓。到后来我又在桌子上发现了它,我揉上去的褶皱还很清晰,只是它看上去被人抹平,又细细的拂了好多次才不会那么翘的。所以直到现在我还能看见那个皱巴巴的本子,封面上乱七八糟的插图。
去年秋天,来到科大,懵头懵脑闯进院刊编辑部,然后是新闻中心记者,写从前只有考试才写的新闻,觉得英雄无用武之地。一年下来,校报上的两篇新闻有三块六毛钱的稿酬,宿舍里的姐妹们吵着要我请客,寒寒添了四毛,才凑好一人一根雪糕。
英语专业的人会变得现实,我不知是真是假,反正不止一个朋友这么跟我说。他们警告我,说不定哪一天我就果真想不起自己该写点什么了。或者那些唯美的东西就从我的笔下渐行渐远。于是我很害怕,就趁还能想起点什么的时候写一点生活的东西。
刚刚室友警告我说,你没看过言情小说,又没怎么看过偶像剧,怎么写爱情?还有,现在人们不喜欢看真实的东西,也许假的更好。不是人们变傻了,是假的东西太多,让人们分辨不清了。但是诸如《幻城》一类的悬疑小说,我没有能力让自己自圆其说。于是我只能写生活,哪怕想象中的。
有人说,爱情如同泡面一样,都要用热情冲泡。然而事实上我经常表明我喜欢平淡的想法。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平淡”的含义、理解我所追求的东西。平淡的生活、平淡的爱情,并非是毫无波折,在我的理解里,它是一种淡淡的感觉。于是我愿把自己想象成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去写“她”的生活,婚姻、爱情、亲情、友情。等到那个年纪,我再去品味属于我的真实的生活,肯定会很有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