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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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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辰了?”姬瀛帝浅眠,一个连一个的噩梦让他在也睡不着,起身问帐外的内侍。
“皇上,还有半一个时辰早朝。您再睡半个时辰吧。”
“不用,服侍我起来。”洗漱后穿上沉重的皇冠龙袍,身体越来越差的姬瀛帝坐在桌边歇息,“天还未亮么。”
一边的内侍你看我我看你,天已经蒙蒙亮,屋内的宫灯都不大看出亮光了,皇帝是怎么了?没人敢附和,常公公悄悄和一个小公公说了什么,小公公小心的退后,然后转身离去。
“什么时辰了?”
“再有办个时辰才上朝,皇上您多休息一下吧。”其实常公公就在姬瀛帝的左侧,可是姬瀛帝并没有随着常公公的话转头去找人。
一会门外稀稀拉拉的传来脚步声,燕六拿着药箱,看了满屋子的宫女太监,皱眉,“皇上,在下要为您看诊,可否让所有人都退下。”
“都下去吧。”人们潮水般的退下,燕六来到皇帝面前,“僭越了。”说着拿手在姬瀛帝眼前晃动,“朕可以看到手的影子,可是看不到轮廓。”
燕六沉默,“皇上,恕在下直言,在已经无能为力了。”拿出箱子里面的针,“我只能在一段时间内让您回复短暂的视力,但是再有两个月,皇上您可能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有什么办法让我这半年都能看见?”
燕六的手顿一下,“有,但是办法烈一点,需要用到蛊虫。您这身体,我怕。。。。。。”
“如果用了还能剩几个月?”
“四个月。”
姬瀛帝停了一下,沉思良久,“那就用吧,朕的事情还多着呢,没办完我也不放心走啊。”
“我也要准备一下,这几天皇上要养养身体,这方法太猛,我怕您撑不住。”
早朝的时候姬瀛帝勉强振作自己,下面的大臣还是一片的混乱,正经的折子不问,立储的事情积极,几个皇子推荐了一遍,姬瀛帝半睁着眼睛看他们吵嘴架。等时间差不多了,姬瀛帝叫停了大臣。
“朕还没死呢,立储的事退后再说。朕最近身体是有些乏,由五皇子姬源辅佐朕,左相可要提点一二。”大殿下一片寂静,大臣们低着头,用余光互相打量,“没什么事就退朝吧,朕真是乏了。”
姬瀛帝摆手退了下去,众臣左右看看,转身出了大殿,一会就三三两的聚到一起,边走边嘀咕,左相叫住了姬源。
“别问我,这事我也是今天早朝才知道,我一会儿要去见父皇。”
“那臣就等五皇子的消息了。”左相李子远目送姬源离去,站在远处良久,威武大将军何进不知何时站在了李志远的身后。
“二皇子让我帮他去呢,你怎么又和五皇子牵扯上了。”
李子远嘴角抽搐,转头打何进的头,“你个傻子啊,就不能小声点儿,恐怕听不到你是吧。”
何进被打的哎哎直叫,“子远,你轻点,还有人呢,还有人呢。”
“你还知道有人。”李子远看看周围,可能是习惯左相和将军时不时会闹上这么一出,公里的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根本就没人理。“你也收敛点,这里不是你山头那一亩三分地,别给人抓住了把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也不习惯,谁让你非要我来的。疼死我了,你干嘛打的这么重。”何进一个大块头,揉头的动作跟个孩子似的。
“真打疼了?说你笨,你还真笨?”看何进疼的皱眉,李子远以为真的打疼了,赶紧帮着揉。
何进一下子抓住了李子远的手,“嘿嘿,被我抓到了吧?”周围的宫女看到了都偷偷的乐,威武将军是相爷出马归顺的山大王,归了朝廷就粘的就是左相爷,跟个小孩似的。
李子远气红了脸,“你放不放手?”眯起眼,吓的何进赶快放了手,他可知道李子远的功夫,李子远在何进的眼里就是扮猪吃老虎的类型。
“二皇子和你说什么了?”
“要我去打仗。”
“他那是逼着我呢,你没答应什么吧?”
“没没,我一点也不喜欢那小子,说话文绉绉的,笑的我牙疼。我说我还真想去打仗,在宫里这么久我都快生锈了。”
“笨蛋,真是笨到家了。”李子远转身要离开皇宫,后面是碎碎叨叨的何进。老皇帝最中意的就是五皇子,可是五皇子身份低微,母亲还只是一个外族女子,而大皇子有拥有半个兵符的震天将军刘全,二王爷有那个老毛深算的右相,这队可不好选啊,站错了,轻则丢官,重了,可是掉脑袋的,回头看看身后乐呵呵的傻大头,真不该把这个傻子扯进来。“算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都说乱世出英雄,也是给我的一个机会。”
“你说什么呢?”
“说你傻。”两个人说说闹闹就走远了。
下了朝,姬瀛帝在常公公的搀扶下到了御书房,姬源早就在哪里等了很久了,看到姬瀛帝弯身跪拜。
“起来吧,”指着常公公,“你下去,让外面的人都在大门外候着,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许进来。”
常公公下去,姬源给姬瀛帝到杯茶,“父皇,怎么突然就把我叫回来,还让我监国?还有您的病,到底这都是怎么回事?”
姬瀛帝喝口茶,突然觉得不顺,使劲咳了起来,姬源急忙上前,“父皇?!”在姬瀛帝手中雪白的帕子上,好大的一块血迹。
“别叫,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过会儿就好了。”擦干净嘴角的血迹,“等会儿自己就好了,别一惊一乍的,以后要当皇帝的人了,要学会掩藏自己。”
“父皇,我。。。。。。”姬源逍遥惯了,真的没有过做皇帝的心思。
“好了,好了,朕知道你的心思,从小在朕身边长大,朕了解你。坐下,朕有些事要和你说,你必须要知道的事情。”
“父皇,我。。。。”
“别插嘴,一会儿就听我说,别说话。去把暗格里的箱子给我拿过来。”
顺着姬瀛帝的手,姬源拿出一个黑色的箱子,交到姬瀛帝的手上。姬瀛帝把箱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却没有打开,“源儿,父皇知道你不喜欢被宫中的条条框框束缚,但是朕是没有选择了。你大皇兄性情敦厚,虽是长子,却非皇后所生,二皇子,性情多疑,虽有将相之才却不能容人,朕不放心把这江山交给他,有他在,你们都难有容身之地啊。”
“可是大皇兄他。。。。。。”
“听朕说完。现在朝中看似平静,是因为还有朕在,前几年风调雨顺,国库还有些结余,可是近几年,连年灾祸,朝廷大臣结党营私,国库已经不足了。源儿,朕就实话和你说,国库,已经不足白银一万两。”
“什么?”姬源知道朝中贪污盛行,却不知会到如此地步。
“喊什么喊,坐下,要有一国之君的样子。北方又将起战事,明天的黄河水利也要钱,还有宫中的日常开销,朕对不起你,没能留给你一个太平盛世啊。”
“父皇。。。”姬源被震住,他不知道原来情况已经糟糕到如此地步。
“本来朕是不愿意你来做这个皇帝的,做皇帝有什么好的呢,别人都说皇帝权倾天下,想齐人之福,又有谁知道做了皇帝,他再不是一个人,而是全天下百姓的皇帝,对于身边的人来说,永远都是在百姓之后的。。。。。。”
姬瀛帝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姬源,一瞬间,好像又看到了那个敢做敢说的女子,一样的眉眼,“朕答应过你母亲,不会让你坐在那个冰冷冷的王座上,可是朕没有办法,朕不能眼看着大夏的江山就这么垮掉,朕最后还是这么自私,你母亲,怕是朕到了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朕。”
“母妃?”姬源被姬瀛帝的话说的有点糊涂,在自己的记忆中,姬瀛帝和他的母妃永远都是相敬如宾的样子,可是这个时候,从姬瀛帝的话中,他好像和母妃感情很好。
“也是该告诉你的时候了,”姬瀛帝打开桌上的箱子,箱子的边缘被磨的光华发亮,看起来总是使用的样子。姬瀛帝慢慢的从箱子里面拿出一卷画轴,由姬源慢慢展开。姬源张大了嘴,画中的女子,竟然和他有八分像。
“父皇,这是谁?”
画中的女子,一身的戎装,擎剑而立,眉眼含笑,姬瀛帝激动的摩挲画面,“你总是那么活泼自信,天不怕地不怕的,看看,我带儿子来了,和你一样,从小到都是个调皮鬼,自由惯了,也不喜欢被条条框框的管着。挺好的性格,要不是你调皮穿着男装混进了国子监,我还怎的遇不到你呢,这么多年了。。。。。。”
“父皇,这是。。。”姬瀛帝喃喃自语的对画中的女子说着情话,姬源很是震惊。
“她才是你真正的母亲,可惜,到她死,朕都没有给她一个名分,是朕欠她的,朕,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
姬源睁大了眼睛看着画中的女子,“怎么可能,我母妃,我母妃明明是。。。”姬源说不出话来,他母妃完颜红玉是契丹人,金发褐眼,他一点儿没有继承母亲的样貌,小的时候也有过疑惑,也自己调查过,可是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却是这样,“画中的,难道就是刘燕?”
“是,朕知道你查过,确没有想到竟然查到了这么多,当年的人该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几乎都没有人记得了。”
“是母妃告诉我的。”
“什么?她跟你都说了什么?”姬瀛帝眯起眼睛。
“母妃说过父皇这一辈子爱过的人就是刘燕,其他的人都是工具。”姬源平静的说,过了最初的震惊,他已经镇定下来,都是些陈年旧事,他不愿费力去悲和喜,画中的女人给了自己生命,可是却是母妃养大了他。
姬瀛帝闭眼,“你母亲,是震天将军的小女儿,她小的时候就调皮,国子监招学生的时候她先斩后奏的自己报了名,还考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