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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季 (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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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鲜于仇咀嚼着这个名字“没有正脸的照片?”
成崖余摇摇头:“没有,一张也没有。他把自己保护的很好,恐怕连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这样啊。”鲜于仇笑了。“能将自己隐藏到如此程度的,除了死人,也就是他了。”
“这个背影,突然觉得很熟悉。”戚少商记录的笔突然停了一下,墨水在本上晕开,他却浑然不觉。“为什么有这么强烈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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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也是专门搜集宋朝古董的?来,给我讲讲你都有什么收获。”冷呼儿一下子来了兴致。总觉的这个年轻人是个入行很深的人物。
“啊,其实也没有什么。老爷子您的每件钧瓷都比晚辈的精美十倍,更何况是那些书画展品。晚辈实在不敢露丑。”白愁飞惭愧的低下了头。
“诶~话不能这么说,年轻人,没什么精美不精美的,重要的是,真。我就曾经花了大价钱结果买了个假的《武穆遗书》让我追悔莫及,还好还好,这《武穆遗书》是识主人的,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到我手上来了。”冷呼儿得意的大笑。
“老爷子,您是慧眼。晚辈是万万不及,晚辈也是买过几件假书画后,才碰巧赶上了一件真品,是柳三变生前手抄本的词集,里面记载了晚辈前所未闻的慢词,好在当时晚辈一咬牙买下来了,要是再犹豫那么两下,这珍本就要归了别人了。这可是晚辈家中最值钱的东西了,哪能跟您比。”
“柳永?他的词集?手抄本?”冷呼儿瞪大了眼睛看着白愁飞“小伙子,这可不能骗人!”
白愁飞苦笑:“老爷子,您这话可不对味了。自然是真的。不然晚辈能说出来么?”
冷呼儿心思转了七八节,才犹犹豫豫的问:“现在那词集,可在你自家中?”
“不在,前几天老爷子若是问起的话,晚辈一定拿出来给您瞧瞧,可现在,他已经在银行最严密的保全系统中了。”白愁飞无限遗憾的摇摇头“不过不瞒老爷子,这柳永的词集,恐怕没多久要易主了。”
“哦?为什么?”冷呼儿也不管为何白愁飞向他吐露了这么多,急忙追问。
“冷老爷子这套《武穆遗书》可算是千金难易。有一件东西,我敢打赌,比这套书还值钱。”白愁飞压低了声音,故意显得神秘。
冷呼儿不屑的笑了几声:“还有什么能比这世间仅有一本的武穆遗书更为稀罕的。就是那皇帝写的瘦金小字,画的江山图都未必比这个值钱。”他已经起了猜疑之心。
白愁飞见冷呼儿不信,继续道:“岳飞的《武穆遗书》写的是他们的岳家拳,其实,这套拳法和岳飞兵法息息相关。这个老爷子肯定是知道的。岳飞用兵如神,手下的岳家军令金军闻而色变。有一种说法,就是岳飞的兵法是一位世外高人所授。那高人归隐时,为他留下了一本兵法,岳飞只学其皮毛,已经足以应付那些金兵。后来他又将他领悟的兵法融进拳法中,才著了《武穆遗书》。而那本高人留下的兵书,人们都称其为……”白愁飞戛然而止,冷呼儿逐渐呼吸急促,半天才接道:
“《七略》?我还以为这只是个传说而已。竟然真的有。”
“晚辈以前也以为《武穆遗书》是个传说,直到老爷子找到后,我才知道是确有其物。”
冷呼儿已经惊讶的结结巴巴:“那个……那个《七略》,老弟……你见过?”刚才的“年轻人”转眼就变成了“老弟”。
白愁飞心里冷笑一声,嘴上还是谦恭如初:“见过。里面所记载的兵法,将宋之前的所有兵法融会贯通,取各家之长,破各家之短,自成一家。无论是从文学价值,战略价值,还是历史价值,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那……那……卖家是谁?你……你就打算用柳永的词集去换《七略》?”冷呼儿已经语无伦次了。
“当然不会仅仅是柳永词集,我追加了十万。”
“才十万?”冷呼儿难以置信。
“是美金。现金。”白愁飞补充。冷呼儿这才对白愁飞开始刮目相看。
“那卖家……”
白愁飞装出不大愿意吐露卖家的信息的样子,犹犹豫豫,正待冷呼儿又要问时,有人从背后呼喊了白愁飞的假名。
白愁飞心里一把汗甩下:出现的真及时啊。
“白铭深白先生,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顾惜朝携着英绿荷缓缓踱了过来。
“这位是……”冷呼儿看着两个陌生的面孔。
“哦,这位是我的朋友,顾云雷。这位是她的太太。”白愁飞为冷呼儿介绍。
“这就是冷先生,幸会幸会。”顾惜朝握住冷呼儿的手“我叫顾云雷,做宋代古董生意的。这是我的名片。”
“你也对宋朝古董有兴趣?”冷呼儿看着这位如此年轻却称自己做“古董生意”的人。
“哦,我只对买卖它们感兴趣。您也知道,最近市场上宋代古董的行情很好。如果清代的行情好,我也可以变成清代古董生意人。”顾惜朝显出一副生意人的嘴脸,最后不失时机的拍了拍冷呼儿的马屁“您也许是觉的我功利了一些,不过老实说,现在能像您这么执着的去搜集宋朝古董的人已经不多了。我的夫人一直希望我能像您一样,成为一个优秀的收藏家,而不是商人。”
“哎呀,顾夫人真是谬赞了。”冷呼儿满含笑意的将目光转向英绿荷。
英绿荷媚眼含春,摆动不盈一握的腰肢,款款的走到冷呼儿面前:“哪里谬赞了,看着冷先生这一厅的展品,真是让我羡慕,我们家的那些,只能看几天,至多一个星期,就被我丈夫卖给他人。”
“英子,我是个商人,这你必须清楚。”顾惜朝苦笑。
“我不管,那么美的字画,还是苏子的笔墨。我执意要留下,你却偏偏拿出去卖。”英绿荷娇嗔,挎上了冷呼儿的手臂“早知道你是个这么不懂珍藏的人,我也不嫁你了。到今天看来,我应该早一步认识冷先生就好了,您说呢。”说完冲着冷呼儿眨了眨眼。
冷呼儿被英绿荷缠的魂魄顿时丢了一半,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就点头应是。英绿荷“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向冷呼儿更近一些,浓郁的香味萦绕在冷呼儿鼻尖,让他沉醉不知何处。浑浑噩噩之际只听英绿荷咯咯笑着:“冷先生,我听说您收藏的《武穆遗书》可是独一无二的珍品,能为我讲解一下么?”
英绿荷挎着冷呼儿走向《武穆遗书》。
顾惜朝却向白愁飞靠过去。
白愁飞动了动鼻翼,看着英绿荷的方向,低声问:“她今天又在身上涂了什么?”
“充分发挥你的想象吧。”顾惜朝微笑的从走过侍者的托盘中取了一杯白兰地,小抿一口“看来挺顺利的啊。《武穆遗书》怎么样?”
“我细看了一下,如果要仿造一本同年代……应该是更早年代的《七略》,可能要费些功夫。而且,保险起见,我需要亲自去触摸它。”
“粗略估计,大概几天?”
“给我……十天,十天就可以。”
“好。英绿荷一会儿会让他自己打开玻璃柜把《武穆遗书》给我们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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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成崖余发觉了戚少商的异常。
戚少商用笔指指屏幕上的背影,不确定的说:“这个背影,实在太熟悉了。但我……想不起来是谁。但我肯定,我见过这个人。”
鲜于仇回过头看戚少商:“每天与我们错身而过的人太多了,或许你今天早上在地铁见过他,他的背影给你留下了印象,但是明天他就未必再乘同一班地铁。”
“或许吧。”戚少商若有琢磨的低下头,没有发现鲜于仇严重过分的谲诈。
“大师兄,既然他们只对为富不仁的人下手,我们还管他做什么。”崔略商也是一向嫉恶如仇。
“胡闹。”成崖余冷了一张脸,这个崔略商,说这种话也不分时候,没看到旁边就坐着上级派来的人么!“我们抓的是犯罪分子。”不能因为他们做了正确的事我们就放手不管。“接下来,我们要在十天内进行严密部署,争取一举成功。散会。”
会后,大家收拾好东西回到自己的办公区域。鲜于仇却看着整理录像带的成崖余若有所思。
“怎么?”感觉到那黏人的目光,成崖余抬眼。
“你的腿怎么了?移动不方便?”鲜于仇问道,成崖余走路总是很慢,与其说是散布还不如说他是在一小步一小步的挪。
“以前追捕一个犯人,受伤了。”成崖余不在意的回答“鲜于sir,谢谢你为我提供了这伙人的消息。我找他们很久了。”
“没关系,这是上级的指示。这伙人作案频繁,他们似乎并不在乎被人发现身份,我也只是负责收集一些资料而已。不早了,一起吃饭?”鲜于仇发出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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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先生,这《武穆遗书》真是……太让我震撼了。我……真想亲自摸一下它。”英绿荷冲着冷呼儿撒娇。
冷呼儿犹疑了一下,难得的唤回了一丝理智,英绿荷咬咬牙,接下来,她要说一个消息,让冷呼儿彻底失去理智。
“冷先生,让我就摸一下啦。我先生从来都不让我摸那些古董,我在家也只好眼巴巴的看着。最近他得了一本什么七略八略的,我刚凑近一点他就把我赶走,还大骂了我一通。搞得我好不委屈……”英绿荷小嘴委屈的撅了起来。
“七略?你丈夫有七略?”冷呼儿突然声音提高了八度。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七略的拥有者原来就是那位顾云雷。冷呼儿朝白愁飞那边看去,顾白二人聊得正欢,没准就是在聊那个《七略》的事情。
顾惜朝背对着冷呼儿,听到他的惊呼,诡计得逞的一笑,回过头已是怒容满面:“英子!”
“啊……老公……我……”英绿荷手足无措。
“你有《七略》,可是真作?”冷呼儿却扔下了英绿荷,穷追不舍。
“冷先生这是什么话,顾某世代皆是买卖古董的,论经验,虽不保险都是真的,但《七略》这种绝世之作,顾某若不先检验一番,买下来岂不是丢了祖宗的脸面。”顾惜朝显然因为冷呼儿突兀的冒犯而动怒了。
“呃……顾先生,冷老爷子无意冒犯,大家都是爱古董的。您也体谅一下老爷子的心情。”白愁飞上前急忙解释。
顾惜朝点点头,不再多说。
“十天之后,地点待定。”顾惜朝拍拍白愁飞的肩膀,招呼英绿荷“英子,我们该走了。”
“啊?亲爱的,我正求冷老爷子让我亲手翻翻那《武穆遗书》呢。”英绿荷恳求道。
“英子,《武穆遗书》多珍贵的东西,冷先生怎么会轻易拿出来。不要生事了。我们走。”
冷呼儿正愁没有理由留住顾惜朝,正好逮到一个机会,马上开口挽留:“夫人想看的话,我倒是愿意将它拿出来,顾先生和白老弟也可以留下来看看。不过,冷某有个小小的请求……就是……也想亲自看看《七略》。”
“这……”顾惜朝为难的看了看白愁飞又看看英绿荷。
冷呼儿看顾惜朝有些犹豫,赶忙又说:“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一个绝对安全的场所进行交易,一群专业的宋朝古董鉴定专家进行鉴定。我只想亲自看看那本七略,究竟是什么样子。”
“亲爱的,你快答应吧。”英绿荷急忙用眼神示意顾惜朝。
顾惜朝无奈的一叹:“那……好吧。我信得过冷先生。那么十天后,由冷先生定地方了。”
冷呼儿命人小心的拿出《武穆遗书》,引领他们到一个僻静的场所,在场的只有他们四个和三位守候在一旁的保安人员。
英绿荷带着白色的手套,小心翼翼的翻动着书页,呼吸都放的很轻,怕它沾上了一点水汽。
不一会儿,书转到了白愁飞的手里,他谨慎的记录着那纸页的厚度以及触感,在心里计算着数据,将一本《七略》模拟成型。
最后,顾惜朝将《武穆遗书》还回冷呼儿。
“好,十天后,我们就在冷先生定的地方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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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了武穆遗书的纸质,比我想象的要更难一些,但是并不是不能完成。”白愁飞回到宾馆,脱下白色西服扔到床上,英绿荷换回了普通的时装,显然还是对刚才的晚礼服念念不忘。“英子,三个月没出任务,你的演技倒是更进一步啊。”
英绿荷嫣然一笑:“我可是科班出身。白愁飞~你要不要试试我的身手?”
“不要,要找实验品就去找顾惜朝。”白愁飞一副拒人千里的冷傲面孔。
“哼。多少人要让我缠我还不缠呢。”
雷纯在客厅里依旧敲打着电脑,顾惜朝坐在沙发上,拽松了领带,长舒一口气:“有什么消息?”
雷纯将电脑屏幕转向顾惜朝:“那边要跟你通话。”
顾惜朝戴上耳机:“你那边如何?”
“不错。约到了个美人吃饭。这个美人很厉害哦,估计是我们以后的主要对手,他在我们身上可是下足了功夫。他那里还有白愁飞的‘犯罪记录’,只有你和英绿荷的资料没怎么找全,其他人的家世都被他翻了个底朝天。找个机会我给偷出来,这你不用担心。有一件事我得问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戚少商的人?”
“戚少商?不认识。听都没听说过。”
“我现在入侵了他的电脑,找到一点资料,马上传给你。”
“好。”
不一会儿,顾惜朝便收到一封邮件,打开压缩包,调取图片。
“Oh~my god。”顾惜朝摇头大叹。
“怎么?”雷纯关心的问。
“这个警察住咱们酒店的对面。他每天都会去楼下的烟酒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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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回家后仔细的搜索着记忆,那个背影深深的刻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让我想想,这人我肯定见过,肯定不只一次见过。
戚少商甩甩头,决定不去想他,先去楼下烟酒店里买包烟。
“老板。”
“呦,老主顾啊。”
“和以前一样,两包。”戚少商熟络的点点头。从钱包里掏出钱,突然他的动作挺了一下,望向门口方向。对面的大酒楼被霓虹灯装饰的五颜六色。
戚少商一掌拍在玻璃柜上:“该死,是他。”
他想起昨天在这里碰到的那个如英国绅士一般的英俊不凡的男子,出门的时候两人碰撞了一下,那男子还歉意的笑笑道了声:“抱歉。”谁会想到那么优雅潇洒的人会是个骗子?
戚少商丢下钞票连烟都忘了拿,直接冲向对面的酒店。
“小姐,有没有一位姓顾或者姓白姓英姓雷随便哪位登记住房的?”
“这个……”
“我是警察。”戚少商掏出随身带的警员证。
“哦。”服务台小姐马上查看住客登记表。“啊,有两位姓顾的住客,一位已经退房了。”
“退房了,什么时候退的?”戚少商急问。
“不久,大概是半个小时前。”
“那另一个在哪?”
“1339号房。”
戚少商转头向电梯跑去。
“先生,你等一下。”
“咚咚咚咚咚。”
“谁啊?都睡了。”房客开了个门缝。
“开门。”戚少商一脚踹开门。
“饶饶饶饶饶命啊,我……”
“少废话。”戚少商把人一推,进屋搜查,一个赤裸的女人躺在床上,见到戚少商尖叫一声缩回床里。
这是双人房。除了卫生间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屋内没有别人了。
戚少商没好气的把猛锤了下墙面:“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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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车库。
“我讨厌搬家。”英绿荷撇撇嘴角拉开了车门。
“我也讨厌。”白愁飞补充。“我还讨厌警察。”
顾惜朝把最后一个皮箱放进白愁飞的后车厢里。
“伙计们,你们最好动作快一点。”
雷纯放下电话:“我在一个艺术工厂旁边临时找到一个比较空旷的房子。正好为白愁飞仿造古本提供一个比较好的环境。”
“好,我们就去那里。”
一黑一白两辆车缓缓的驶出地下停车场,向右拐弯,消失在拐角。
戚少商垂头丧气的从酒店出来。靠在电线杆上,掏掏兜里的烟,这才发现刚才走得太急,只把钱给了老板,烟却忘了拿。
还好老板心好,还开着店等他。
一间狭窄昏暗的屋子里,白愁飞精细的称量着药液,乳白色的试剂滴入烧杯中,杯里的液体翻腾了一阵,迅速变色,越来越浓,但不一会儿又恢复如初,仿佛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
“白愁飞。成了没有。惜朝把《七略》都写好了。”英绿荷扶着门框,手在鼻前扇来扇去,咳了两声“好呛鼻的味道。”
白愁飞摘下眼睛,擦擦额头上的汗,用滴管取了一点液体,滴在一旁准备好的纸上。那纸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以可见的速度,变薄,变脆,变黄,甚至还有一点刚从墓里挖出来的古董的味道。
“英子,感觉一下。”白愁飞打开窗子散去难闻的味道,将那纸交给英绿荷。
英绿荷带上手套摸了摸,点头:“比上次好多了。可以以假乱真了。”
“不能再拖了,今天已经是第六天。”白愁飞收拾起实验桌,从氢氧化钠旁边的小烧杯里拿出没有吃完的汉堡继续啃咬。看英绿荷迟迟不动,疑惑道“怎么了?”
英绿荷身姿款款走过来,几乎和他的身体紧贴,涂满丹蔻手指抚上他的脸,擦掉了他鼻尖的沙拉酱,调笑道:“你应该改个名字。白饿飞怎么样?”
“白愁飞,我的《七略》已经写好了,你……”顾惜朝走进屋来正好看到两个人腻在一起,他抬头看着天花板,吹了个口哨“呼~~我什么都没看到。两位,庆功不用这么早吧。”
“去你的。”白愁飞将汉堡朝顾惜朝扔了过去。
“浪费粮食!”顾惜朝避身闪过。
“到底是谁又弄脏地板?”雷纯满含怒火的声音从客厅里响起。
顾惜朝和英绿荷瞬间离白愁飞八丈远,同时指着他“白愁飞干的。”
“他们激我!”白愁飞反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生气的女子比什么都难养。
“还有四天,你们想闹到什么时候。”雷纯放下皮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小袋子。
“那是什么?”
雷纯摇晃小袋子:“这是,北宋末期,边关的,土壤。据说那位高人是岳飞在一个边关的小酒店里见到的。索性我们做的十全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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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们不能警告冷呼儿?”崔略商问道。
“冷呼儿预先知道一定会气急败坏,再让他跟顾惜朝一伙做交易一定会露出马脚。顾惜朝一伙不是普通的骗术家,他们懂得掌握人的心理,那怕是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会暴露人心。”鲜于仇答,钢笔在指尖转的飞快,脑子也转的飞快“如果冷呼儿暴露,顾惜朝一定会第一时间放弃这个计划。到时候我们就会扑空。”
“所以……”成崖余接道“我们就让他们把这个局完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后我们统一收网,他们一个也跑不掉。
崔略商点点头,看着鲜于仇灵活的手指:“你很会转笔?”
“很惊讶?”
“我以为这种无聊的事情只有我们这些普通警员才会干。”
鲜于仇哈哈大笑:“你的印象中我们这些上级特派员是什么样子?脑满肠肥?”耸耸肩“很大一部分都是这样,但你总得允许一个群体中有那么一两个例外。”
鲜于仇的亲近感和幽默感使他很快融入了当初充满敌意的环境。每个人都认为这个“鲜于仇”的确是个例外。
“朋友,人总会看错人,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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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顾惜朝接过雷纯手里的小袋。“怎么得来的?”
“我有个朋友学考古的。我对他说我男朋友是做地质分析的,请他提取一些北宋末代边关土壤,寄过来,这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想的很周到,谢谢。”顾惜朝把袋子丢给白愁飞,随口问道“你男朋友到底做什么的?”
“哦,他是个混蛋。”雷纯把高跟鞋甩到一边,做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顾惜朝看着白愁飞憋笑的神情,无奈的摇摇头“多么睿智的回答。”
白愁飞用刷子小心的沾取药液,刷在《七略》上。
“亲爱的,你那个神奇的药水难道不会把惜朝写的字给晕染么?”英绿荷问道。
“请相信我的智商,女士。”白愁飞头都不抬,终于把最后一页刷完。长舒了一口气“大功告成。我到时候把真的《柳永词集》和假的《七略》一起交给专家,只是一个小小的心理战而已,真的词集肯定会让专家放松警惕,这样假的七略就有更大的机会能瞒过专家的眼睛。我们今天可以休息了,明天等它完全干后,再把土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