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哥谭.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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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真是不错，不对你废话的才是好朋友，宝蒂强过不少人。”埃利奥诺拉笑起来。在哥谭昏暗的探照灯灯光下她却像月光一样美丽，眼眸亮如港湾上的星光和波涛。
“我以前也没啥朋友，我是孤儿院和修道院长大的，那时候只要你乐意像十字架上那个一样把自己的面包分给别的孩子，你不光是‘朋友’，让他们叫你‘妈咪’都有人乐意呢!友情？太奢侈啦，不比一截香肠值钱。”
“.......抱歉。”杰森说，他似乎触及埃利奥诺拉的伤心事了。
“哈，这有什么？别在意兄弟!”埃利奥诺拉笑着喝了一口热啤酒，面颊上浮现两朵红晕，她可一点儿都不觉得这是伤心事：“我是我老爸老妈一夜风流的产物，不过我可从来不觉得和这有什么可难过的，后来我叔叔找到了我们，那时候日子就好过多啦!”
“我在遇见安妮之前，连宝蒂这样的朋友也没有呢!”她灌下剩下的半罐，享受的叹出一口气——她好久没畅快的喝酒了，发酵麦芽的味道真让人怀念。
她的父亲普布留斯是个货真价实的恶魔领主，和弟弟依雷吉拉共同统治着恶魔们居住的深渊界的某一处。在人间游荡时，普布留斯偶然与一个邪/教/的女信徒一夜风/流留下了埃利奥诺拉和她的双胞胎弟弟，而慌张的，初次当母亲的女人在把孩子丢弃在孤儿院门口后就渺无音讯了——埃利奥诺拉甚是感谢她，感谢她在未婚先/孕时还坚持生下双胞胎而不是选择流/产。
她和弟弟挣扎着活到十六岁，直到偶然离开魔界的依雷吉拉找到她们。
“我说，番茄脑袋，那我们是朋友吗？”埃利奥诺拉转过头问他。
“哈？”
“我们，嗯，都救过对方一次对吧？你看，我还在电视上帮你说过好话，现在我们又都是宝蒂的朋友，呃，所以我算不算你的朋友？”加热的酒精比她想的还快发挥作用，她已经进入了口齿不清颠三倒四偏偏自认很清醒的酒鬼状态。
——也就是“我很清醒!我没醉!我还能喝!”的状态。
“......算。”杰森回答，这和他想象的有点.....远，万万没想到她一罐酒就能醉，而且话题从不幸的童年一路拐弯到了朋友，看埃利奥诺拉的兴奋程度自己要是不答应，她能立刻拉自己斩鸡头烧黄纸义结金兰。
“那......我们扯平了？”
“当然!早就扯平了!”亚伯拉罕爆炸案对恶魔来说大概也不算什么，没有自己她也不会有大问题。
“互相保密？唔，我的身份秘密，交换你的脸的样子？”
“好啊。”
“那我们是什么？”
“......是朋友？”
“错了!是好兄弟!”埃利奥诺拉红着脸严肃的晃了晃酒瓶，“为了我们的革!命友谊!同!志!再来一杯!”
“乌拉!”她高喊!
.......完蛋，看起来彻底上头了。
“我该怎么联系你？”她突然一本正经，皱着眉头问杰森。
“what？”
“我说，我该怎么联系你？同/志？你的代，嗝，号，联络电台密码是什么？”她打着酒嗝问。
“天啊 ......”杰森无助的捂住脸。
一瓶酒下去埃利奥诺拉简直要发疯，她快乐极了，感觉自己无所不能，走起路来如同在云端跳舞，双腿变成了翅膀，手臂简直是即软如煮熟的意大利面又坚硬如刀剑，她现在脸红的厉害，脑子如同一群又蹦又跳的袋鼠，看谁都觉得亲切又可爱。
“注意保密，同，嗝，志，我们可能在被监嗝视!”她揽过杰森的肩膀，把自己当成了活生生的克里斯蒂娜·斯卡贝克。
“是是是，亲爱的达瓦里氏，我们先下去好吗？”杰森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烫的像一块熔岩。
杰森不得不半抱半扶的把她弄下韦恩塔，两个人跌跌撞撞的走在大街上。埃利奥诺拉还揽着他的肩膀，杰森挣脱不了她的怪力，她也不乐意放开自己的的“同/志”和“无产阶级/革/命兄弟”——即使她必须得踮着脚。
“这一帮卖/国/贼和国王，都怀着什么鬼胎？试问这些该死的镣铐，究竟准备给谁戴？”
埃利奥诺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酒店的，杰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挣脱埃利奥诺拉的怪力把她送回酒店的。
走到哥谭斯潘塞格林大街时，她开始小声唱《马赛曲》，更糟糕的是她不但跑调还只会这一句。千千万万个“国王”和“镣铐”像午夜幽灵一样回荡在杰森耳边，他后悔极了，恨不得把二十分钟前那个递酒的自己锤一顿。
***
埃利奥诺拉在酒店房间里的沙发上醒来，她晕晕乎乎的打了个哈欠，觉得头疼口干。窗外黑夜沉沉，哥谭还没睡醒，闹钟上显示现在才是凌晨。
半魔女孩发现自己还穿着前一天的外套，整洁的黑呢外套上还残留着一点点儿的酒味，炸鸡油脂味和哥谭街头的味道，吸足了哥谭湾的水汽变得沉甸甸。包和手机放在手边——杰森不但把她送回了自己在哥谭酒店的房间里还顺便帮她整理了外套。
红头罩可真是个贴心的小蜜糖。
埃利奥诺拉丢下大衣，咕咚咕咚喝了好几杯水，然后揉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倒在床上立刻睡着了。酒精让她不光睡了个好觉还大脑迟缓，她竟不觉得这一切有什么诡异。
她快快乐乐的睡到早上，直到内尔来敲门送早饭。
上午是最后一场设计师服装展示，下午正式颁奖，不管怎么说埃利奥诺拉都得在会场上露个面，更别说现在［Helen］还没正式跟lvmh闹翻呢。
在内尔不赞同的目光里，埃利奥诺拉快速收拾好自己，甚至还喷了点香水遮盖酒味儿。她头痛欲裂，橙子，冷水，生鸡蛋都不管用，对于她恶魔的那一半来说一点点酒精什么的不是，但人类的那半儿对它又爱又恨。
但......最糟的不是宿醉头痛，而是红头罩。
她觉得自己丢死人了，一想起来恨不得尴尬到原地爆炸，自己神秘，优雅，帅气的形象一夕之间被酒精毁于一旦!
她上一次喝成这个德行还是在十八岁，在路西法的‘光之吧’里呢!
那时麦子用一杯曼哈顿日出成功让她疯癫起来，她不记得自己到底被灌了几杯，也不记得到底干了些啥。反正她在吧台睡醒的时候只听见第二天麦子同情的擦着杯子告诉她，她半夜和路西法跑到修道院门口唱《This is new sh*t》然后被看门的人拿着□□追的满街跑，对着圣父圣子像竖中指，丢纸杯蛋糕，还抢走了后厨所有的厨余垃圾（包括但不仅限于腐烂的卷心菜，烂鸡蛋，长霉的肉，鱼，面包还有一堆鬼才知道哪里来的蛆虫奶酪）倒在“圣天使加百列”雕像的脚下。在路西法的诓骗下她还差点吐在教堂里——只不过半恶魔的肠胃功能比较好，她胃里什么也没有。
那天晚上，半个纽约都能听见他俩的“欢声笑语”。
从此埃利奥诺拉对酒和路西法敬而远之，这家伙真不愧是地狱之王，诱惑人犯/罪（出丑）的功力简直是一等一。比她认识的另一个恶魔——万年业绩吊车尾不得不靠天使朋友给打掩护的克劳利强太多了。
埃利奥诺拉觉得自己就像是回忆自己小学生时代中二行为的孩子，尴尬到简直想钻到地洞里去。
“老天爷呀.......”她叹气，抓起冰水的杯子贴在面颊上降温，好让自己的脸不至于在羞恼中燃烧起来。
“埃利奥诺拉小姐？有您的礼物和信件。”前台的服务生特里奥微笑着送过来一个小纸袋和一束百合花，顺便收拾掉了早餐盘。
花大概是仰慕者送的，纸袋没有署名。埃利奥诺拉拆开纸袋发现里面装着一个小小的盒子还有一张名片——一张干洗店的名片。
盒子里躺着她昨天晚上被丢掉的栀子花星钻发卡，被门锁扭曲的一半已经修好了，完好无损的发卡在她手心里闪闪发光。而名片背后用圆润的字体写着：“CALL ME，товарищи。”下面用水彩笔画着一个红彤彤的，长着脸的番茄。番茄上的脸还在对着她露出痞痞的坏笑。
——不对，不是番茄，是红头罩。
艹，好丢脸........
埃利奥诺拉把脸埋到手心里呜咽一声。
这个混蛋，他就不能像个绅士一样假装忘记这件事了吗？
大笨蛋!
［注1］:上一章提到的啤酒，一个德国牌子，专产高酒精度数啤酒，世界上最烈的啤酒——毒蛇啤酒（酒精度67.5）就是他家生产的。桶拿的这瓶在欧洲普遍生产，一瓶啤酒的酒精度就相当于一瓶高度葡萄酒。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哥谭.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