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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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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然!”近似咆哮的低吼,在见到男孩毫无停留的意思时,欧向奕发疯地上前拉过他身子,一拳打上他脸庞。
斐然不支倒地,瞟了男人一眼后,吐出一口血水,擦擦嘴角血渍,站起身继续朝外走去。
欧向奕目光阴沉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客厅一角抽出一枝高尔夫球杆,快步赶上斐然,并大力朝他腿上打去。
“啊!”斐然吃痛地半跪在地,回身望着一脸愤怒的男人。
欧向奕抬高头,傲然直视着他。“怎么,不是要走吗?继续走啊!我看你能走多久。”
“你这个疯子!”斐然站起身,高喊道。
“没错。”话落的同时,欧向奕挥杆再次向他打去。
斐然一把抓住球杆,欲夺去。男人攥紧球杆的同时,抬脚向他腹部踢去。
斐然被踢倒在地,痛苦地捂住肚子。看来他果然惹恼了欧向奕,男人下手的力道不轻。
欧向奕一步步走近他。“还要不要再尝尝球杆的味道,斐然,跟我打架,你还不是对手。”
疼痛使他的面庞有些扭曲,却仍骄傲地抬起头,刚想站起来便被男人挥出的球杆再次击倒。
“跑啊!我看你能挨几次。”
斐然抚住被他打伤的小腿,金属球杆的冲击太大,他甚至不敢碰到伤处,尖锐的痛从腿间传开。
斐然咬紧牙撑过那一阵钻心的痛,扶住沙发旁的小茶几刚刚抬起腿,欧向奕毫不怜惜地挥出下一杆。
“啊!”男孩闷哼一声,跪倒在地,额头渗出的汗使他可以确定自己很难再站起来。
欧向奕收回球头,抓在手里把玩。“跑啊!怎么,跑不动了吗?不是很强悍的反抗我吗?只有这点能耐吗?”
斐然大口地喘气,努力抬头望向外面被路灯照亮的庭院,做出一个更加激怒男人的举动。
他用手臂撑住身子,慢慢向门口挪去。
欧向奕寒着脸看他一步步向外蹭去,怒火燃到最高点。
他两步上前朝着斐然的腿部用劲挥去。
“该死!”
“啊!”
男人发了疯般一次次朝他打来,斐然痛到几乎昏厥。剧烈的疼痛聚集在双腿处,他却咬紧牙关,除了最初无防备的闷哼,再没发出任何声音。
意识飘忽间,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的小村子。
炎炎烈日下,他与男孩在田野间奔跑,汗水在两人额头写下青春的痕迹,稚气未脱的脸上有着灿烂无比的笑容。
言研……言研……
“啊!”帮佣李婶的尖叫声唤醒正处在疯狂中男人的理智,他停下动作,大口喘着气看地上男孩那被鲜红的血液浸湿的裤管。
斐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呆滞的双眼找不到聚焦点。
欧向奕扔下球杆,恶狠狠地说:“斐然,别以为我舍不得打你,我警告你,再敢跑一次,我就打断你的腿,你最好给我识相一点。”紧接着抬起头对站了一屋的保镖说道,“你们都给我看牢了,敢让他跑了,我绝不轻饶。还有,不用对他客气,只要他敢迈出这个屋子一步,就给我打,往死里打。”
说完,他抓起外套往门外走去,这个屋子太压抑,他太需要透口气了。
站在凉风阵阵的庭院中,他深吸一口气,丢下一句“给李医生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后,走向车库,开车离去。
异世界的夜迷离深邃,带着妖异的气息,在这条繁华的街道上魅惑不减。
欧向奕诧异自己居然会在这里见到年依辰,对着笑得一脸无害的男人愣怔了半天,才问道。“怎么,林爷又让你来这儿闹笑话?”
年依辰摇摇头,“没有,我自己来的。”
如果心情好点,欧向奕也许会配合地张大嘴巴,取笑他一番是不是真那么痴情,还在沉醉那个眼神清澈的男孩。可惜,今天的他没那份闲情逸致。与他打了声招呼后,便走向常去的包间。
季云恒不悦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人还真是的,明知道这里不欢迎他,还是一次次来,我这家夜店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那么吸引他。”
年依辰笑着看向他。“也许,他是想从这里找回些失去的东西吧!”
季云恒好笑地盯着他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那么你呢?”
“我在追寻我要的东西。”
“噢?这里的东西,很贵哦!”
“没关系,我负担得起。”
“那么,请先把以前的帐给结了。”
年依辰揉揉发痛的额头,“你这家伙,还真是永远都不能吃亏。商人本色!”
欧向奕不习惯一个人喝闷酒,找了个MB,强灌人家喝了几乎一整瓶洋酒醉倒在沙发上后,看那张年轻漂亮的脸孔在多彩灯光下晕染迷人的颜色,身下渐渐起了反应。
正想有进一步行动时,林爷的出现打破了这种气氛,欧向奕铁青着脸赶走MB,与不怀好意的老东西周旋。
见林爷身边陪着一个生面孔,欧向奕随口问一句,“林爷换口味了,什么时候喜欢上这种清新可人的了?”
林爷笑笑,“也该换了,几年了老吃一道菜,总会腻的,更何况,那菜不知何时变了味道,馊了。”
“哦?”欧向奕端起酒杯,不动声色问道。“那是林爷没有做好保鲜才会馊的吧!”
“唉,我这个老头子哪像你们年轻人那么懂得细心周到啊!罢了,馊了就是馊了,丢了,再换道新的,反而更好。”
欧向奕在心里叹口气,听林爷的口气,强子看来是凶多吉少了。只可惜人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尸体也寻不回。
林爷瞥一眼闷闷喝酒的男人,“怎么,欧少的烦心事还没了结吗?我以为,你该得偿所愿了。”
欧向奕嘴角勾起无奈的笑,“我养的是只野猫,野性难驯啊!”
林爷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大笑起来,“欧少也有搞不定的时候啊!不过,你烦恼的还真是多余啊!”
欧少奕挑起眉看向他。
“欧少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有种好东西专治那类人。”
“你是说……”欧向奕压低眉眼。
“欧少是明白人,哼,要不要用就看你了。再强的野性也敌不过它,用不了多久,保准服服帖帖。”
欧向奕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不是没想过,只是一直不愿用它,不愿真正看那个男孩被毁掉。
第二天回到家时,李婶小心翼翼地说大夫已经来过,上过药,交代了一些要注意的事就回去了。
欧向奕点点头,洗个澡换了身衣服欲出门时想想又折回头走进斐然的房间。
面色苍白的男孩紧闭双眼趴在床上,睡得很不安稳。
欧向奕上前,坐在他床边,抬手轻抚他稍显凌乱的头发,长叹一声。
他不想这么对他的,一直以来,他们的关系就在冲突与缓解之间徘徊。好不容易有段时间有了明显的改变,却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
斐然,如果你注定不能爱上我,为何又出现在我面前。
孤独地生活了十几年,早就腐化堕落到深渊的我,为什么会遇见你,那样温暖人心的相遇方式,叫人怎么忘得掉。
一个爱唠叨的男孩,一段细心的照料,一声幽幽的轻叹,一场……算不上浪漫却让人难忘的邂逅。
斐然,既然闯进了我的世界,为什么又要逃走,在我深陷进你无意给的爱情中时,抽身离开。
抽出烟,刚想点起,沉睡中的男孩轻轻哼出一声,换了个姿势。
欧向奕收回烟,站起身。
斐然,我是绝不会放开你的,如果你能想得通,我可以给你所有你想要的,把你宠到天上去。
如果你想不通----
欧向奕瞥一眼男孩,即使睡去也松不开的眉头,额上有微微薄汗渗出。
他大步向外走去,晴空下,一个个表情严肃的保镖四散在偌大的庭院周围。
欧向奕发动车子,后视镜里映出他阴鸷冷绝的双眸。
如果你想不通,这里就是你的大牢笼,关住你一辈子的自由。
斐然,别把我对你的爱,逼入危险的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