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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玲珑玉——公孙策 ...

  •   我想,公孙策是配得上玉的。因为他的温润,他少见的轻世傲然的样子。
      他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人。
      第一眼望见他的时候便是这般的想法。出生于官宦世家,照理说应是一介执侉子弟,但他没有。他有的,不过是一身的书卷墨气,一袭或墨绿或白或灰的衣衫,一把纸扇,极好的衬了他的才华横溢。
      年少时,便与包拯同窗了多年,所谓是“年轻好胜”,于是他发誓一定要胜过包拯,他不甘心,不甘心一直屈居其下。他不比包拯笨,甚至是旗鼓相当,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论才论貌,哪一点都比包拯要强上百倍。就连遇人处事,这样需变通,需圆滑的地方,他也比包拯做得要好得多。
      可惜偏偏就是这样的人,永远也没有胜过包拯半次,永远仅仅只差了那么一点儿灵感。莫非是“天妒英才”?!
      在“千里湖”一案中,烦闷的公孙策走出居所,在湖畔凝神思考,此时他望着碑上的字,倒也灵光一闪,他明白了始末。就是此刻,老天给他开了个太大的玩笑,他竟中了毒。他跌跌撞撞地回了家,本性本就善良的他即使在昏迷中,也希望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包拯。“虽然自己不能再查下去,至少这一点关键是我先发现的。”或许是抱了这样的想法吧。
      当案子结束,当他醒来,只一眼的光阴,他便明白包拯已破案。他的眼里又露出了失望的神情,而这神情换来的是包拯的一句,“关键其实是你告诉我的。”脸上不尽的是嬉笑的面容。他望着这样的光景,便也笑了。可眼底那样受伤的神色始终未有褪去。
      在皇上命查的“贪污”案中,公孙策的身体可以说是一日不如一日。总是会头晕目眩,可每当旁人问起,每每都以不要紧搪塞过去。事实上,在包拯与他之间,最明事理的应是公孙策。毕竟这是皇帝要求查的案子,若是查不好,恐怕结果便是人头不保。因此每天的独来独往就加上了两条原因。一是不希望包拯过多地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而导致思绪不能集中;二是希望自己也能靠一己之力,真真正正地赢过包拯一次。为此,公孙策才会在襄阳王询他之时,思考了片刻便允了下来。[也许,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当然,之前就已说过,他的博学便是他制胜的关键。这一次,在多方的大臣面前,他总算是比包拯早一步破了案。他满心欢喜得像孩子,收下了皇上赏赐的“英雄本色”一幅字,找到包拯,把在脑袋里默念过一万遍的话对包拯说出来。“这一次,使我赢了。”
      然而包拯的反应,让公孙策几乎手足无措。“公孙策,你太大意了。那所谓的案发现场是有人故意造出来的。原因有两点。第一,那绑过人的绳子是弯曲的,明显就是为掩人耳目而做,那绳子根本就没有绑过人。第二,若是要绑人,中间的那根木头柱子不也可以起到相同的作用吗?为什么要去特地造一个架子呢?所以,我推断其中必另有隐情。但唯一现有的的一个线索人物却被你打入了牢房。”公孙策没有应声。“为什么这一次你是如此急躁的想要破案?和我们一起讨论一下案情不好吗?”公孙策的眼里是难以置信,所有的委屈,不安,愧疚,不甘,一切的复杂情感都显在他的双眸里。
      木屋外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即刻泻下。公孙策冲出门外,不顾那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有多痛,他疼的是心。在那一番话后,他如同失去了生命中唯一的信仰,那样的落魄,那样的颓废。他的手里还拿着那幅字,他仰头大笑,多讽刺,讽刺。展开,那笔迹依然清晰,撕了,扔了,这些只会让他伤得更加得刻骨铭心。
      在这样的打击中,他的双目终于失明了。生命中重要的所有都已失去,公孙策在大雨、泥地间疯了一样地走、跑。他还剩下什么?他什么都没有了。是他,让包拯错失良机,错失线索;是他,总是自以为是,破错了案子,却还自鸣得意。都怪他的一意孤行,对,都是自己的一意孤行,一意孤行!
      他莽撞地滚下了山崖。或许,便是他命不该绝。他被山中的一位高僧所救。在那里,他终于悟出了那长久以来困扰着自己的问题的答案。“眼盲心不盲。”只要心灵不再盲目无从,那双目失明又奈我何?
      于是,在某条乡路的茶铺中,他与包拯再一次重逢。他笑着,笑得眉目清秀,笑得超凡脱俗。无数心疼他的人又一次落泪。要怎样的坚强和彻悟才能让一个人从那样大的打击中恢复,还能够笑得如此之美。
      “包拯,让我做你的主簿吧!”[今生今世,我公孙策只愿做包拯身侧的一名帮手,助你破案。让你名垂青史,而我只要曾在你的记忆里留过一回,便足矣。]
      事实上,在任何时候,公孙策总是为别人想得更多些。所以,包拯才会说与他相识,成为知己是三生有幸。而公孙策,就摆着一副与们的表情,说与包拯相识,是他一辈子里最最倒霉的事了!
      公孙策无愧于包拯的情同手足,他陪包拯进牢房,劫法场;他同包拯一起出狼窝,进虎口。无论是何种多大冒险的事,只要是包拯做的,他都自愿陪同,哪怕要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故此,公孙策看见在双喜镇里做傻大包的包拯,他的心情是怎样的复杂。眼里是瞒不住的狂喜,可包拯傻了也是不争的事实,他实在接受这样的包拯。他苦口婆心地劝说,依旧毫无作用。
      知道那场凶杀案的发生,当包拯在线索中埋首,眼里的那份坚毅重现,公孙策以为他好了,面容上落满欢喜,又被突然而至的傻话,气得几欲七窍生烟。[包拯啊包拯,你要我如何对你?]
      为了捉拿凶手,公孙策自编自导了一场遇刺身亡的剧目。当他的双手沾满了血污,面对包拯的那一番真言,让听者无不感慨万千。“包拯,你明白吗?你是包拯,所以别人都可以变傻,而你不能活得如此冤枉,这般窝囊,你是天下第一的聪明人,你是我公孙策唯一承认的比我聪明的人。你要重拾起你的那份自信,那副天不怕地不怕,追求真理的神情。若是你能想起过去,要我公孙策的命也可以。我可以不要命,只要你恢复记忆便好了。你明白吗,包拯?”他只是望了几眼包拯,听完了他的一堆傻话,又微微笑了起来,“好了,包拯,要听话。”手已经垂下,眼已经磕上。哀泣声漫天。
      尽管只是一场戏,却仍然让人不免于心软落泪。
      我还是喜欢原来那个年少无知的公孙策,即使会偶尔间伤害到了他人,可那抹笑容却是如此真实,堪比太阳的光芒,没有太多的忧郁;而不是现在那个总是在不停的伤害着自己的公孙策。我还是更愿意看他们在市集中解决一个个小案子,结束还有那无比纯真的容颜;而不是现在的那些沉重和无数次锁眉的愁容。
      我总是这么希望自己所喜爱的角色有多幸福,有多快乐。然而,公孙策终究还是义无反顾地走入了包拯这个牢笼。他不似展昭那样孩子气和不羁,他也不像小蛮那样的心直口快。他总是在众人面前不停的安慰着别人,总是担当着稳定军心,沉着冷静,不意气用事的那个人。这一切都注定了他不能有太多脆弱的时候。于是,他把所有的悲伤全都留给了自己。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谦谦君子,傲然若玉。
      或许公孙策便是这样的人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玲珑玉——公孙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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