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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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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的腰肢纤细,柔软异常。
鸦色的发如瀑般倾泻而下,拂过掌心时候,有着酥麻的触感。
顾盼间神采飞扬,眸中盈盈的笑意似是春日里拂在心尖上的风。
眼尾的那点的泪痣,鲜活俏皮。
因逆着外头透进来的雪光的缘故,叶晚宁抬眸望去的时候,只觉眼前的林风眠宛若山巅之云,周身都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只是那双眸子却依旧清冷,仿若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叶晚宁素来好胜,说好的情根深种,怎么现在人都在怀中了,也丝毫不为所动?
难道是她不够美吗?
“可以起来了吗?”
林风眠的声音清冽的如同泉水。
落进叶晚宁的耳朵里,却平添了几分委屈来。前世今生他还从未哪个男子这般上心呢?
难道眼前的人是属木头的吗?
叶晚宁嗔了他一眼,眼圈微红。
她腰上用力,脚尖点地,一个旋转便离开了林风眠的怀里。
“多谢公子!”
说完便疾步离开了。
手中还残留着美人腰间的温度,林风眠愣了几息才收回了手,方才叶晚宁离开他怀里的时候,有一抹异样的柔软触碰到了他的手臂。
他的耳尖微微有些发烫。
余光看着那抹月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愣愣的出神,心里似是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美人含羞离开,自是一道靓丽的美景。
六皇子带头叫了一声“好”,叶晚宁的舞刚柔并济,别具一格,虽落尾处因为崴了脚略微有些瑕疵,但是瑕不掩瑜,依旧美的惊心动魄,让人大饱眼福。
承平帝如今有七个儿子,太子乃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子,剩下的便是三皇子,四皇子,七皇子,九皇子和年级最小的十三皇子。
而这些皇子中,唯有六皇子最是特殊,乃是个整日里花天酒地,最是放荡不羁的性子。
加上他见多识广,涉猎广泛,又喜热闹,是以基本上京中谁人家有宴席,都愿意请他。
有了六皇子带动,众人也都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当然也都是些极尽赞美的话。
叶傅行一辈子没什么大的本事,就这一双儿女生的好,如今见女儿一舞大放异彩,不由就将刚才送礼的不悦给盖了过去,皱着眉头看向立在门边之人。
只见此人长身玉立,虽有些清瘦单薄,但也难掩姿容,很难让人注意不到。
管家忙低声道:“老爷,这就是送太湖奇石来的林公子!”
“是吗?”
叶傅行惊呼一声,忙起身迎了过去,他原以为送他贺礼之人乃是跟他岁数不相上下之人,没成想却生的这般年轻,小小年纪便有这样的审美和造诣,前途不可限量啊。
“林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里面请!”
林风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好奇。
难道叶家的人天生都是这般热情的吗?
宴席的座次自然都是按着客人的身份和地位定的,林风眠无官无爵,座位自然是在最末尾的角落里。
叶傅行看了眼漆红圆柱后的犄角旮旯里的那张空桌子,哼唧了两声,一把抓住林风眠的手腕往上席走去。
“林公子,你别介意。”
又瞪了一眼管家喝道:“还不将林公子的桌子搬到我的旁边来。”
又自来熟的笑道:“我素日里就喜欢跟有想法的年轻人交流,你这回送来的太湖奇石,我很喜欢。不想林公子年纪轻轻,对古董奇珍竟有这样的见识,回头你得空便多来府里坐坐,我可得跟你好好切磋切磋,这样才能多有进益,你说呢?”
???
林风眠满腹疑问,最终还是在叶傅行殷切的目光里,点了点头。
叶傅行老怀欣慰,他可是许久没见过这么听话懂事的后辈了。
于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若是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只怕此刻的林风眠早已杀死千百回了。
从他一进门到落座,魏其泽那怨毒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先头在迎客居他因为醉酒被林风眠扔下楼,当时顾着面子只说是自己脚滑跌下去的,今日见了林风眠才猛然想起正是此人扔的他。
加之叶晚宁居然好巧不巧跌进了林风眠的怀里,岂不是当着众人的面给他没脸吗?
还有就是他那个未来的岳父,向来对他就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今儿居然亲自迎着姓林的落座,且言谈举止间就跟亲儿子似的。
到底谁才是他未来的女婿啊?
魏其泽沉着一张脸,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
“魏世子当真是好福气啊,能娶到叶府大小姐这么美若天仙的女子为妻,可着实羡慕死我等了。”
有人对着魏其泽举杯恭维道。
这话落进他的耳朵里,只觉得格外的刺耳。
“这样的福气给你要不要?”
这句赌气之言差点就脱口而出,好在到了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魏其泽仰头喝下杯中酒,便拂袖去外头醒酒了。
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六皇子的声音。
“想必这位就是国师府的林公子吧,果然气质卓然,样貌出众,也难怪叶府大小姐会挺身而出替你作证呢,一看这姿容,便也知道林公子不是那等凶神恶煞之人。”
林风眠下意识就看向了六皇子。
气氛瞬间微妙了起来。
叶傅行见林风眠没有接话的意思,忙打着圆场道:“我这儿新得了几件不错的宝贝,诸位若是有兴趣,不妨随我一道去看看。”
......
后花园,假山内。
魏其泽喘着粗气将叶晚芷抵在了石壁上,将头埋在她的颈项间。
叶晚芷握住了他妄图伸进自己衣裳内的手,“世子爷,若是你跟姐姐解除婚约后,当真会娶我吗?”
魏其泽的动作一顿。
“芷儿,你也知道我喜欢的从来都是你,而不是叶晚宁那个贱人。可是我爹说了若是我不能将叶晚宁娶回家,他便将我逐出魏府,不认我这个儿子了。不过你放心,只要我娶了叶晚宁,到时候再神不知鬼不觉的......”
他阴测测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到时候我再续弦,娶了她的妹妹。只是委屈你了,只能当个继室,但好歹也是名正言顺的正妻。”
魏其泽一把将叶晚芷的手攥进手心里。
“我的心,难道你还信不过吗?”
叶晚芷羞的满脸通红,点了点头。
......
相思拿着披风寻来的时候,叶晚宁正立在一株梅树下。
一身月白舞服的叶晚宁几乎与雪色融为了一体,她的手里拿着一枝梅花。
脚下是无数粉色的花瓣。
相思将披风披在她的身上,又将手炉塞进她的怀里,“今儿的《破阵羽衣舞》乃是小姐最拿手的,怎的今日却崴了脚?”
叶晚宁的脸上一阵滚烫。
“许是地上太滑的缘故吧!”
相思掩嘴偷笑,她家小姐连说谎都不会,今儿是什么日子,府里的下人岂会这么不当心的?
“我看小姐是见了某人,有些心不在焉吧!”
叶晚宁伸手就拧向了相思的脸,嗔怪道:“好你个促狭丫头,愈发的大胆了,竟敢编排起主子来了!”
相思咯咯的笑着跑开了。
“外头天冷,小姐略待待便回去吧!”
待相思走后,叶晚宁只觉心里酸酸的。
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她将手里光秃秃的梅枝扔在了地上,低低的骂了句榆木疙瘩,便抬脚往回走去。
路过假山的时候,她远远的便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待稍微近了些,就听到了里头传来令人面红耳热的低吟声和喘息声。
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干这种事?
况且今儿还是爹爹的生辰,家中来的都是贵客,若是让外人瞧见了,岂不是要笑叶府没个规矩体统,府里的下人们都这般随意妄为?
叶晚宁往前走了两步,重重的咳了两声。
“你们要是再不出来,我便喊人了!”
假山里的魏其泽吓的一个哆嗦,慌忙的提起了裤子。
叶晚芷也被吓的面无人色,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好像是叶晚宁!”
魏其泽闻言便大着胆子伸头望了望,见只叶晚宁一人站在不远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便有了主意。
“你一会儿出去之后就给她跪下哭着求她原谅,然后我从假山这边绕出去......”
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饭。
他倒要看看还有谁要一个没了贞洁的女人?
叶晚芷看着魏其泽面上的淫邪之色,哽咽着道:“你还说你不喜欢她?”
魏其泽将她揽见了怀里,低声安慰道:“我的心肝宝贝疙瘩肉,除了你我怎么会看上其他人呢?只是咱们若是不这样,到时候吃亏的可就是你我了。”
叶晚芷一想到若是她跟魏其泽偷情的事被揭发,头皮就一阵发麻。
一咬牙便从假山内跑了出去。
“姐姐,芷儿知道错了,求求你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千万不要声张啊,否则我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叶晚宁看着衣衫不整的叶晚芷,压根就没搭理她,抬步就往假山内走去。
又见她面上还有未褪去的潮红,心里便也明白了过来。
能让叶晚芷如此不管不顾的除了那人还能有谁?
叶晚宁疾声厉喝。
“魏其泽,你给我滚出来!”
洞内光线有些暗,空气里有着莫可名状的味道。
她微微皱起眉头,还欲再喊。
忽然一道劲风从背后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