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和原著人物一起读死圣的日子》君容与

37、小偷-2

　　所有人都明白邓布利多为什么要赞扬罗恩的敏锐，那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托词。昔年邓布利多曾告诉哈利，“对事物永远使用正确的称呼。对一个名称的恐惧，会强化对这个事物本身的恐惧”。而哈利也很好地遵循了邓布利多的教导，毫不畏惧地直呼那个很多人不敢称呼其名的人的名字。可是，也不知是不是该说黑魔王对他唯一的对手，当世最伟大的白巫师确实有几分了解，他巧妙地利用了受邓布利多影响的那些人的心理，将他自己的名字变成了监视反抗者最有利的武器。

　　像一个恶咒什么的……

　　罗恩在这件事上的直觉，着实敏锐地触及到了真相。

　　【说话时，哈利突然意识到他拿着的是什么，那两扇小金门后面藏着的是什么。虽然费心周折才找到它，他却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把这个挂坠盒马上抛掉。他克制住自己，试图用手掰开挂坠盒，然后又试了赫敏打开雷古勒斯卧室房门时用的咒语，都没有用。他又把挂坠盒交给罗恩和赫敏，他们各自使出浑身解数，也都跟他一样不成功。

　　“可你感觉到了吗？”罗恩把它紧紧地捏在手中，小声问。

　　“什么呀？”

　　罗恩把魂器递给哈利。过了片刻，哈利明白了罗恩的意思。他感觉到的是自己的脉动，还是挂坠盒中有东西在跳动，像一颗小小的金属心脏？】

　　“挂坠盒是活的？”小天狼星跳了起来。要知道，这东西可是在他家里放了不知道多少年。

　　“它里面毕竟是一片灵魂。”邓布利多双手合起在鼻尖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所以，他们要怎么摧毁它？”那么长时间阅读下来，未来哈利他们三人的魔法水平在座的巫师也都大致有个数了。显然暂时不能指望他们突然领悟如“厉火”这般的黑魔法，而格兰芬多的宝剑又没能被交到他们手中……那么，如何摧毁魂器便成了一个大难题。

　　“我担心，他们最先要考虑的不是这个。”麦格教授突然想到了什么。“当初，那本日记本……”

　　所有人都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哈利他们二年级的时候，里德尔的日记本——一个黑魔王早年分割出来的魂器，在霍格沃茨掀起了偌大风波。它蛊祸了金妮，放出了斯莱特林密室里的蛇怪，石化了不少学生，还差点酿出人命。

　　“所以，我们也会受它影响吗？”

　　听到下文哈利将挂坠盒挂到了自己的脖子上，罗恩回想着二年级时发生的一切，不禁打了个哆嗦。对他来说，未来的自己受伤听上去没什么可怕的，但若是被黑魔王附身……

　　“不可避免。”邓布利多十指交叉，那个他考虑过这一点吗？三人组之间的关系，并非没有隐忧。

　　【他本来以为偷回魂器之后自己会欢欣鼓舞，但不知为什么，他没有这种感觉。坐在那里望着只被他的魔杖照亮了一小片的茫茫黑暗，他感到的只是对未来的担忧，就好像他几个星期、几个月、甚至几年来都在朝着这个目标冲刺，而现在猛然煞住脚步，无路可走了。

　　还有其他魂器没有找到，他根本不知道它们可能藏在哪儿，甚至不知道它们分别是什么。而且，他也不知道怎样才能摧毁这找到的惟一一个，即现在紧贴在他胸口的这个魂器。奇怪的是，它没有吸收他的体温，而是冰凉地贴在他的皮肤上，简直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有时哈利觉得，也许是想象——他能感到一个小小的心脏在自己的心脏旁边不规则地跳动。

　　坐在黑暗中，无数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他试图抵御，把它们驱走，但它们还是无情地袭来。两个人不能都活着。罗恩和赫敏在他身后的帐篷里轻声说着话，他们如果愿意可以随时离开，而他不能。坐在那里努力克服自己的恐惧和疲劳时，哈利感到压在胸口的魂器在滴滴答答，计数他剩下的时间……愚蠢的念头，他对自己说，别那样想……】

　　“魂器的影响……”众人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两个人不能都活着……是什么意思？”哈利并不希望大家讨论“他”的情绪。魂器只能影响，不能无中生有。即使知道潜意识里会有这种消极的想法并不可耻，但哈利仍不愿意大家因此安慰他什么。

　　然而，哈利没有想到，他为了转移话题随便挑出的一个点，竟然让邓布利多和斯内普都隐隐变了脸色。

　　在座的人中，知道当年那个预言存在的不在少数，而确切知道预言内容的，却只有邓布利多。便是连西弗勒斯·斯内普，也未能获悉预言的全部内容。当然，这并不妨碍他从哈利的话语中猜出那本是预言的一部分。

　　而正是这个预言，让伏地魔亲手标记了哈利作为他的一生之敌，也彻底改变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一生。未来的哈利显然已经知道了有关预言的全部内容，那么他是否也已经知晓了造成他一家悲剧的根源？

　　哈利的问题最终仍还是只有邓布利多能够做出解答。经历过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一切，这个邓布利多并不像原本的自己那样希望将所有过往都当作秘密隐瞒到最后。

　　“在你出生之前，曾经有人做出了一个预言。”邓布利多终于放下了手，注视着哈利。

　　【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生于第七个月末……黑魔头标记他为其劲敌，但是他拥有黑魔头所不了解的能量……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因为两个人不能都活着，只有一个生存下来……那个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将于第七个月结束时出生……】

　　“所以……伏地魔知道了这个预言？他认为那个人是我？”哈利有些茫然，这才是伏地魔那天晚上会“造访”他们家的原因？爸爸、妈妈……是因为这个预言才会死的？

　　“是。”邓布利多透过镜片，深深地注视着哈利。“尽管伏地魔得知的预言并不完整，尽管那个预言可以适用在两个巫师男孩的身上，但出于种种原因，他选择了你。”

　　“……两个？”

　　“那一年的七月底，纳威·隆巴顿也降生在了一个父母都是凤凰社成员，且曾经三次从伏地魔的手中死里逃生的家庭。”

　　“纳威……吗……”哈利觉得自己现在脑子全是一片混乱。

　　卢娜等了一会儿，见邓布利多教授和哈利都没有再说话，便轻轻地继续读了下去。

　　【伤疤又刺痛起来，他担心是自己胡思乱想造成的，便试图把思绪引往别处。他想到了可怜的克利切，在家盼着他们回去，却看到了亚克斯利。小精灵会守口如瓶吗？还是会把知道的一切告诉那个食死徒？哈利愿意相信克利切在这一个月里已经被他感化，现在能够保持忠诚了，可是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如果食死徒折磨小精灵呢？可怕的画面涌入哈利脑海，他又努力推开它们，因为他无法为克利切做什么。哈利和赫敏已经商定不召唤小精灵，万一魔法部的人跟来怎么办？亚克斯利就是拽着赫敏的袖子跟到了格里莫广场，他们不能保证小精灵的幻影显形没有类似的缺陷。】

　　“你们应该带上克利切。”韦斯莱夫人轻声开口，“那样，你们至少能把自己照顾得好一些。”

　　【哈利的伤疤现在火烧火燎地痛。他想到还有那么多他们不知道的事，卢平说得对，那么多从没见过的和想象不到的魔法。邓布利多为什么不多说一点呢？难道他以为有的是时间，以为他能活许多年，许多世纪，像他的朋友尼克·勒梅一样？如果那样的话，他想错了……斯内普已经下手……斯内普，那条潜伏的毒蛇，在塔楼顶上发起了攻击……

　　邓布利多坠落下去……坠落下去……】

　　卢娜本不想在这里停顿，因为大家都不想重温邓布利多的逝去。但显然，后面的内容发生了突兀地转变，以至于她不得不略略停了一会。

　　【“把它交给我，格里戈维奇。”

　　哈利的声音高亢、清晰而冷酷。他的魔杖举在面前，握在一只苍白修长的手里。被魔杖指着的人倒吊在空中，被无形的绳子绑着荡来荡去，看上去很怪异，他的胳膊紧紧地捆在他的身旁，恐惧的面孔与哈利的脸一样高，因为充血而涨得通红。他头发雪白，还有一把蓬松的大胡子：一个绑着的圣诞老人。

　　“我没有，没有了！许多年以前，被偷走了！”

　　“别对伏地魔大人说谎，格里戈维奇，他知道……他永远知道。”

　　由于恐惧，被吊着的那个人瞳孔大大的。它们似乎在变得越来越大，像两个黑洞，最后把哈利整个人吸了进去——

　　现在哈利跟在身材矮胖、举着灯笼的格里戈维奇后面，沿着一条黑暗的走廊疾行。格里戈维奇冲进走廊尽头的房间。灯光映照下，这里像是个工作间，木屑和金子在晃动的光圈中闪烁，窗台上栖着一个金发少年，姿态像一只大鸟。在灯笼的光晕照到他的一刹那，哈利看到那张英俊的脸上充满喜悦，然后那不速之客用魔杖射出一个昏迷咒，飞身跃出窗外，留下一串朗朗的笑声。】

　　这才是这一章标题说的“小偷”？

　　所有人恍然反应过来，并莫名觉得最后一段的描述手法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等等，他们是不是之前在什么时候——啊，快乐狂放的……

　　“那个小偷是你？！”

　　哈利嘴巴比脑子快了一步，直接将自己心里所想的内容吐露了出来。

　　“嗯哼。”格林德沃手臂交叉放在胸前，微仰着头眄视哈利，并不以之为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