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和原著人物一起读死圣的日子》君容与

28、贿赂-2

　　想到这里，戈德里克面上突然浮现了几分错愕。

　　[萨尔，这个世界的光暗……]

　　路西法以堕落天使之身身殉黑暗，纵使能短暂平衡光暗，却也抵挡不了光明大盛、黑暗衰竭之势。戈德里克本以为这个世界的神明会出手挽回失衡的光暗，此时细一感知，才发现不但这个世界没有出现黑暗神祇——这是可以理解的，明眼人都能看出耶和华想要推上神祇之位的只有路西法一个天使，而且在路西法陨落之后，七宗罪之傲慢也一直空悬至今。

　　对于光明创世神创造的世界来说，黑暗弱势不可避免。即使是他们的世界，路西法加冕成神，但他依旧在天堂七美德缺位的情况下保留了七宗罪，令戈德里克背负起傲慢之原罪。

　　戈德里克明白这是枷锁，亦是责任，却并未对那位陛下升起半分怨怼。七宗罪的身份令他足以在地狱立足，而以凡人之身觊觎神子——这份傲慢他承认。

　　[光暗失衡之大势不可抵挡。]萨拉查明白戈德里克的意思，[这个世界不会有神秘复苏，巫师……或许只剩下不过数百年的时光。]

　　世界终有毁灭之日，平衡光暗也不过是将此方世界存在的时间再多延续一倍。创造世界的神明不愿意再阻止必将到来的毁灭，依仗于祂方得以在此世降生的生灵们又能指摘祂什么呢？

　　[我以为耶和华不至于……]戈德里克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不至于什么？如此任性吗？若耶和华不任性，那祂也就不会宁愿自己所创造的世界存在巨大缺陷，放弃更高位阶的力量，也要拒绝融合黑暗了。

　　[幸好……]戈德里克禁不住叹息。

　　幸好……他们世界的路西法并没有决绝到这般地步，他才得以与萨拉查长长久久地相伴。而无论他原本表现得多么无所谓，戈德里克也仍然庆幸，在他们的世界，巫师能够更久远地传承下去。毕竟，哪怕他此时已是恶魔之身，但巫师仍是他族群的归属。

　　卡萨布兰卡停顿了许久没有读下去，因为她知道戈德里克又在背地里和她哥哥说悄悄话。虽然她平日里总是表现得像个瓦数超大的电灯泡，但本质上还是个体贴的妹妹嘛。然而——让你们说一会儿也就算了，戈德里克你到底为什么有那么多话要悄悄跟哥哥说？！还有你说话就说话，你的手在干什么？！

　　卡萨布兰卡气鼓鼓地给自己挪了个位置，确保自己压在了某人不知何时揽到她哥哥腰际的手臂上，眼睛横了他一眼，继续读下去。

　　【罗恩看了看赫敏，说道：“如果纯种和混血的巫师发誓说某个麻瓜出身的人是自己的亲戚呢？我可以对所有的人说赫敏是我表姐——”

　　赫敏双手拉住罗恩的手，紧紧地握着。

　　“谢谢你，罗恩，可是我不能让你——”

　　“你没有选择，”罗恩激动地说，也紧攥着她的手，“我要教你熟悉我的家谱，这样你就不怕提问了。”

　　赫敏颤声笑了一下。】

　　“小罗尼，干得漂亮！”弗雷德给自家弟弟竖了个大拇指。

　　“看不出来你还是很有男友力的嘛。”乔治也紧跟而上。

　　【“罗恩，我想这已经不重要，因为我们在跟全国第一通缉犯哈利·波特一起逃亡。要是我回到学校，情况就不一样了。伏地魔对霍格沃茨有什么计划吗？”她问卢平。

　　“现在每个少年巫师都必须入学，”他答道，“昨天宣布的。这是一个变化，因为以前从来不是强制性的。当然，几乎所有英国巫师都在霍格沃茨上过学，但父母有权让子女在家自学或到国外留学。而现在这样，伏地魔就能把所有的巫师从小就置于他的监视之下。这也是清除麻瓜出身者的办法之一，因为学生必须持有血统证明——表明他们已向魔法部证明自己的巫师血统，才能获准入学。”】

　　听到这一段，所有人的神情都充满了厌恶。他们不能容忍霍格沃茨成为伏地魔控制、监视所有小巫师，筛选血统的场所。

　　“阿不思，你是不是已经料到了这一天？”麦格教授突然开口，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有几分像是质问，她掩饰了一下自己的神情，不等邓布利多回答便望向斯内普。“西弗勒斯，如果……我希望我能够相信你。”

　　所有人都明白麦格教授的意思。如果有这么一天到来，麦格教授必然会选择保护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但是独木难支。当伏地魔的势力大批进驻霍格沃茨，作为黑魔王最“信重”的下属之一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无疑能够发挥比她更关键的作用。

　　【赫敏却显得有些疑惑。

　　“唐克斯呢？”她问。

　　“她怎么啦？”卢平说。

　　“哎呀，”赫敏皱眉道，“你们结婚了!你要跟我们走，她怎么想呢？”

　　“唐克斯会很安全的，”卢平说，“住在她父母家。”】

　　“月亮脸，你说的是什么话？”万年单身贵族的小天狼星意外地对此很是敏锐，“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唐克斯是你的妻子，是你要负起责任的对象。”

　　“我……”卢平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说不出话来。

　　【“莱姆斯，”赫敏试探地说，“一切都好吗……我是说……你和——”

　　“一切都好，谢谢你，”卢平刻板地说。

　　赫敏脸红了，又是一阵沉默，气氛拘束而尴尬，然后卢平像强迫自己承认一件不愉快的事情那样说道：“唐克斯怀孕了。”】

　　…………

　　这个消息显然震惊到了大家，新生命的诞生总是一件让人感到高兴的事。

　　韦斯莱夫人笑着向卢平送上了祝福，而麦格教授也含笑看着自己的这个学生。

　　小天狼星更是夸张地拍了拍卢平的肩膀，“好吧月亮脸，原来你是得了准爸爸焦虑症啊。不过，你要是敢在唐克斯面前也是这么一副表现，小心惹怒了你孩子他妈妈。”

　　只有卢平的神色充满了复杂。小天狼星给了他希望。如果狼人真的能够靠药剂得到治愈，他的孩子也不会遗传到他的狼毒，那么他是不是能够对未来怀抱一点期待。

　　卢平偷偷看了一眼斯内普，却半点也看不出这位他们学生时代的死对头对于小天狼星之前说的话到底作何感想。他不清楚另一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才缓和了小天狼星和斯内普之间的关系。可是他们的世界……

　　卢平低下了头。等到离开这片空间、诸事落定以后，为了他未来可能降生的孩子，或许，自己应该做出一些努力。

　　【“嗯——我想问清楚，”他说，“你想把唐克斯留在她父母家，自己跟我们走？”

　　“她在那儿非常安全，他们会照料她的。”卢平说，他语气坚决得近乎冷漠，“哈利，我相信詹姆也会希望我守护着你。”

　　“嗯，”哈利缓缓地说，“我不这样想。我倒相信我父亲会希望知道你为什么不守护着自己的孩子。”

　　卢平脸上失去了血色。厨房里的温度好象降低了十度。罗恩环顾着这个房间，好像有人命令他要记住它似的，赫敏的目光在哈利和卢平之间来回移动。】

　　小天狼星脸上轻松的神情消失了。

　　“莱姆斯，我觉得……哈利说得对。”

　　卢平觉得自己很能理解书中那个未来的他。他始终低着头，将自己的脸埋在手心里，良久方才抬了起来。

　　“我知道。”

　　【“我——我和唐克斯结婚是个严重的错误，我丧失了理智，事后一直非常后悔。”

　　“噢，”哈利说，“所以你就要抛弃她和孩子，跟我们跑掉？”

　　卢平跳了起来，椅子都翻倒了。他那样狂暴地瞪着他们，哈利第一次在他那张人脸上看到了狼的影子。

　　“你不明白我对我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做了什么吗？我根本不该和她结婚，我把她变成了被人排斥的人!”

　　卢平一脚踢开被他弄翻的椅子。

　　“你们看到我都是在凤凰社里，或者是在霍格沃茨，在邓布利多的庇护之下!你们知道大多数巫师怎样看待我的同类!知道我的情况之后，他们几乎都不肯跟我说话!你们没有看见我所做过的一切吗？就连她的家人也排斥我们的婚姻，哪个父母愿意自己的独生女儿嫁给狼人呢？还有孩子——孩子——”

　　卢平揪着自己的头发，他好像精神错乱了。

　　“我的同类通常是不生育的!孩子会跟我一样，我知道肯定会的——我怎么能原谅自己？明知自己的情况却仍然把它遗传给一个无辜的婴儿。即使奇迹发生，孩子不像我这样，那么没有一个永远让他羞耻的父亲岂不更好，好一百倍!”】

　　卡萨布兰卡阅读的语气始终平静，但所有人都能听得出那个卢平内心的挣扎。

　　“莱姆斯，芙蓉刚刚嫁给了我家比尔，婚礼现场的情况你已经听到过了。”韦斯莱夫人说，“我不知道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听上去很幸福。”

　　有一瞬间，卢平觉得韦斯莱夫人可能又要落泪了。他的那番话，伤害的并不只有未到场的唐克斯，还有不安于比尔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的莫丽。

　　“我……”卢平想要解释，但是解释什么？唐克斯嫁给了他，甚至愿意为他孕育一个孩子，可他呢？未来的他又在做些什么。

　　“莱姆斯，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我会看不起你。”小天狼星沉声说。

　　其余众人皆是沉默，他们是局外人，有些话并不方便说。狼人的困境众所周知，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卢平的逃避就是对的。如果当真承受不起这一切，就该克制住自己一步都不要迈出。但既然已经踏出了这一步，再想着抽身，那就是在造成更大的伤害。

　　“狼毒药剂有改进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