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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他觉得心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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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在提问的记者，突然抬手。
现场一阵惊呼，何时了基本是本能反应，稍稍抬了手，才将飞过来的鸡蛋，用手臂挡了一下！
青临陡然敛了呼吸，他如何也没想到，她竟然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何时了只觉得脑子懵了一下，她能听到现场的嘈杂声。
青临从观众席上起身，迅速从排排座位经过，来到台边。
何时了还站在原地，身旁的工作人员正在给她擦拭迸溅在衣服上的鸡蛋液……
那位情绪突然失控的记者，正在被安保人员往外请。
隐约间，何时了听到了记者说的话“你们俩之间，难道不是出了问题？为什么不合作？为什么允许他跟别人合作舞台？！”
青临来到了台边，工作人员看到他了，微微顿了顿手上的动作。
何时了自然也看见他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似乎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反应，她冲着青临微微摇了摇头。
她想从记者刚才的反应里，她弄清了一件事情：那个记者，是典型的CP粉！她不能容忍自己追的CP之间，出现其他身影……
何时了不知道是自己的哪一句话，刺激到了她，或者是在她看来，和青临之间，何时了是“辜负了对方”的一方？
青临只觉得他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了不少，他知道何时了不希望他此刻上台。
只见何时了微微示意工作人员：不用再擦了……
包括导演在内，很多见惯了大场面的前辈，都被刚才的一幕惊到了，他们用试探性的目光，看向何时了。
何时了从身旁人手里拿过话筒，递到唇边，她微微稳定了一下情绪，开口道“在我眼里，今天的首映作品大过一切，它是在场很多人的心血，我希望这个插曲，不要打乱原本的节奏。还有……”
青临听到她这个递进词，心脏不禁微微揪起。
“还有……我和青临，是爱人，不是工具人，也不是能够随便被人导演的假想情侣，这是我最后一次，在这样的场合提起我的私事，我想说的，说完了。”
现场安静了许久，不知道是谁带头的，响起了一阵热烈且持久的掌声。
何时了走下台，青临抬脚向她走了几步。
何时了自然地挽过他的胳膊。
青临微微侧头，确定她没哭，和她并肩，走向了观影区域。
何时了没有去换衣服，而是走到了观众席，坐到了原本安排好的观影座位上。
青临还是回到了他角落的那个位置。
台上的创作人员和主持人陆续撤了下来，坐到观影区域，电影正式开始放映。
青临微微侧头，借着大荧幕上画面切换时涌动的光影，注视着何时了的背影。
她刚才一系列的反应，用最像她的方式，表达了她的态度。
今天，青临自知不是主角，原本就是来当支持者的，现在，他是在履行自己的本职，而且，该说的，刚才何时了都已经表达过了，她说的，就是他想说的。
他陪她从台边，走到观影区域，就是无声却有力的支持。
何时了全程平静，看到第三单元的时候，她落泪了，但表现得很平稳，和周围每一个观影的观众，没什么区别，就是默默地掉眼泪，没有啜泣，没有过分的悲伤。
青临看到她这个样子，愈发担心，他知道，此刻的她，在极力地顾全所有人的感受，她不想让自己的事情，压过今天的正题。
***
首映礼最后阶段，何时了没有参与大合影，从影厅的侧门提前离开了。
青临的车子，停在工作人员停车场里，没有人跟拍，也没有人阻拦，他们顺利开出了停车场。
何时了倚靠在靠背上，车窗四周都做了防护。
青临亲自开车，从机场开到这里，他没有让阿宣跟来。
“一直往前开吧。”何时了觉得太阳穴跳得厉害。
青临轻轻“嗯”了一声。
“连日期都编得那么确切……”何时了的语调里，是淡淡的自嘲。
青临知道：这一刻，她所有堆积的情绪，在慢慢爆发。
何时了说的，是之前的谣言。
“我总不能去跟他们说，那天晚上，其实你跟我聊了一个通宵吧？”何时了的语气，开始变得犀利，“他们肯定又会问，只是聊天，没有发生其他的？”
青临微微抬眸，从后视镜里看她。
何时了将一支胳膊撑在窗户边上，另一只胳膊抬起，撩了一把垂下来的碎发。
她能感觉到自己情绪的不对劲，可她只觉得再不释放，就要被憋死了……
青临没有说话，安静地听她说，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何时了的目光继续看向窗外。
“嗯。”青临接起电话。
电话那端的男人说了好一会儿。
“确定吗？”青临虽然已经预计到事情的结局，可还是有些不甘心。
何时了没有吭声，别人接电话要保持安静，她还是知道的！
“好，知道了。”青临说着，挂断了电话。
何时了大概知道是有人帮着调查了刚才那个记者，“怎么说的？”
青临听她冷冷地问了一句。
“她有情绪障碍。”青临刚才看到女记者行为的一瞬，就知道她多半是有心理疾病……果然，阿宣印证了这一点！
“那就不告她了呗。”何时了说的是个肯定句，可青临却能听出其中的不甘心！
何时了知道生气是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可她这次好像真的很难控制……
“要不你骂骂脏话吧。”青临能感受到她矛盾的心绪。
“我是不是像个怨妇？”何时了郁闷的时候，不会骂别人，而是会首自嘲一番……
青临没说话。
***
“把我放在前面那个路口吧，我搭车回去。”何时了知道自己用这样的态度对待青临，是不公平的，可她似乎已经无法完全理智了。
“我送你回去吧。”青临自然担心她。
“放我在路口。”何时了坚持己见。
青临又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
“我给许宁诺打电话，让她来接我。”何时了努力压制着邪火。
青临眼看着再跟她僵持，就要吵架了……
车子在下个路口停下了。
何时了下了车子，站在马路边。
青临没有将车子熄火，可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回去休息吧，我已经给她发定位了。”何时了摆了摆手。
青临微微垂眸，看到挂在她外套上的鸡蛋液白色痕迹……
今天她的这套黑色套装，显得她跟干练，像个职业女性，整个人英气十足。
何时了见青临还没有离去的意思，也没再劝他，而是直接不说话了。
她知道这一刻她的脾气有多么不可理喻，可青临却一句火也没跟她发！
徐宁诺远远地就看见停在路边的商务车，还有站在它旁边的何时了。
她刚才看到微博热搜了，看到砸鸡蛋的视频，心里“咯噔”一下。
徐宁诺了解何时了，知道她是个要强的人，当众被砸东西这种行为，显然是伤到了她的自尊心……
何时了见徐宁诺的车子来了，直接打开副驾驶的门，钻了进去。
徐宁诺见何时了没理会青临，觉察到这样的气氛，不太对劲，把车窗再次摇下来，和青临打了个招呼。
她注意到，青临虽然在对着她招手，可眼神，却还是试探性地瞥向了何时了。
再看何时了呢？索性倚靠在靠背上，闭目养神起来……
徐宁诺很少见她是这个模样，似乎连最基本的情绪，都不想照顾了……
青临没有一点埋怨责怪她态度不好的意思，相反的，他觉得她早就应该发泄一番了！可是先前她没有……一次也没有过！
徐宁诺瞥了一眼何时了，冲青临点了点头，才踩下油门，将车子驶向她家的方向，此时此刻，蹲守在何时了公寓门口的小报记者，应该不在少数。
何时了知道，很多人在等着看她的笑话，那就让他们去笑吧！
***
青临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那套老房子。
他倚靠在驾驶位后背上，闭上了眼睛。
何时了被砸鸡蛋的场景，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特别是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的神情，真真刺痛了他！
他的拳头，不禁微微攥紧。
何时了还倚靠在靠背上，车子发动，驶离青临驾驶的车子一段距离后，她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泪……
她终究还是哭了，可她不想让青临看见……所以刚才才那样嘴硬！现在，她处在一个不会觉得尴尬的空间里，再也忍不住了！
徐宁诺余光瞥见何时了的肩膀，微微抖动着。
哭吧，哭出来就好多了！
青临将车载音响打开，连接到手机蓝牙上，开始单曲循环最近何时了给他推荐的一首歌《越难越爱》：
“再计算也没一种方法
定论什么讲对或错
只需知道别连累你对我失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