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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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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的温卿卿泪眼朦胧。
她顿时火冒三丈,抬头朝马背上的男人望去,正迎上霍衍阴沉冷戾的目光。
怂得火气顿时焉了。
她捂着剧痛无比的后脑勺,在心中安慰自己,好在带着帷帽,他应该看不见她想发火的样子。
如果他眼不瞎的话,应该是看到柳照从她马车里出去的。
这一刻,真希望他瞎了。
柳照慌忙爬起来,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对着马背上桀骜阴冷的男子,恭敬跪谢道:“谢王爷救命之恩。”
霍衍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温卿卿,将柳照无视了个彻底,只冷冷地挥鞭道:“滚。”
这般蔑视的姿态令柳照心有不满,但深知资王的脾气秉性,当即不敢表露分毫,只暗暗瞪了一眼差点让他丧命马蹄的罪魁祸首,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温卿卿忽然出声叫住了柳照。
任谁被推下马车差点丧命马蹄,都会心有不爽,柳照勉强维持世家公子的风度和教养,忍下心头怒火道:“敢问姑娘,还有何事?”
温卿卿问道:“你为何要出现在我的马车里?”
柳照虽觉得这个帮她躲过嘉和公主的姑娘娇妍漂亮,可她的行事风格说话方式都让人生厌,就像他厌恶嘉和公主那般,空有一副好皮囊却不像个矜持正经的姑娘。
他深吸一口气,道:“我与姑娘素不相识,方才只是情急之下,才暂避姑娘马车。若姑娘觉得我唐突惊扰了你,还请姑娘告知家世,改日登门致歉!”
温卿卿毫不客气地挥了挥手:“你可以滚了。”谁要你假仁假义地道歉了?
柳照气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资王有权有势有军功,能随意让人滚蛋,她一个姑娘家开口闭口就是滚,成何体统!
“你!”
“你想同一个被你吓到的弱女子一般见识?”温卿卿淡淡道。
“告辞。”
柳照面带愤怒,倒真不能当着资王的面同一个妇道人家论长短,只得愤然离去。
然,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道娇软轻柔的女声,犹自带了两分委屈之意。
“王爷~,你都听见了吧。我刚才好端端地坐在马车里,哪知道突然蹿进来这么一个人,当时可把我吓坏了,他说在躲什么人,我哪儿能轻信一个陌生人说的话,自然二话不说就将他推下了马车。王爷,你好像认识他,可知他是什么人?”
柳照气的要吐血,这姑娘简直就是两面派。
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姑娘俏生生地立在马前,委屈巴巴地望着马背上红衣妖娆的男子。
男子高高在上,雍容华贵,睥睨一切;女子如花娇颜,盈盈如水,百媚生娇。
马背上俯视的男子,地上仰望的女子,四目交汇,竟出奇的相配。
霍衍审视着温卿卿,慵懒的口吻透着一丝阴鹫:“温卿卿,你惯来喜欢推人?”
画舫上,推太子下湖;马车上,推柳照下马。
这倒真让他刮目相看。
温卿卿浑身一震,面上显得无辜至极:“我不喜欢推人,这并非我本意,只是人在面临危险的情况下,本能为之。”瞧瞧,她的警惕性多强。
霍衍就是那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他未见得对她有多喜欢,可他的领土物权意识极重,自己是他的未婚妻,那便相当于是他的东西了,若被惦记,或是损害了,那便是毁了也不会给别人。
是以,有何误会便要当场澄清,前有霍承瑞的事情在前,若再误会她跟柳照有点什么,她还要不要活了。
可她澄清了,却不知他信不信。
见霍衍诡谲的凤眸微微眯起,就那么盯着她不说话,怪吓人的。
她转身取出所作的云湖山水图,于他眼前晃了晃,软声道:“王爷,上次我不是说过要苦练画技吗?从云湖回去的这些天,我每天都潜心作画,就是为了将那日所见的云湖美景画下来,画废了数十张宣纸,才终于得了这最好的一幅成品。
我自知水平有限,听闻一品居的朗华先生书画造诣甚高,尤其是水墨丹青画自成一格,便想请朗华先生点拨一二。等自己画技提高了,日后方能同王爷共同探讨……”
话音一顿,温卿卿眼眸适时地露出三分羞涩之意,又微微低垂下眸眼,似怯怯生地不敢看霍衍。
她已经尽力将女子对男子的那种朦胧爱意,只表露出些许痕迹出来,得益于原主这柔美的脸蛋以及温娇的好嗓子,估摸着至少像了七八成吧。
而且,秦尚说过霍衍对水墨丹青画嗜如命,他应该会对她所作的画有那么几分兴趣吧?
本就是拿着画准备同霍衍来个偶遇,就为了让他知道她和他有共同的兴趣爱好。
她等着,他主动提及她的画。
她便顺势将云湖山水图展开,让他惊艳对她有所改观。
前世,她的画曾受过名家指点,而且,曾还有幸受过教授霍衍的恩师指点一二,某种程度上,她与霍衍也算是师成一脉。但她学的稍有逊色,霍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早就高于师父了。
可惜由于柳照的出现,让这个时机不如原先设想的那么完美罢了。
温卿卿扭捏等了半晌,霍衍未对她的画感兴趣,却忽地纵身下马,嗜血红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缓步逼近了她,阴沉的视线冷然扫过她的脸,面对面,近在咫尺的距离,炙热的气息萦绕而至,温卿卿白嫩的耳尖偷偷泛起了红晕。
他盯着她,又逼近了寸许。
哎呀,这是做什么。
怎么感觉好生暧/昧。
他这算不算主动撩她?
霍衍的眸子幽暗无光,一字字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使的什么香?”
温卿卿:“???”
香?
十四皇叔啊,难道你不该问我的这幅水墨丹青画吗?
她不解地抬头,茫然道:“什么香?”
他偏头,完美无瑕的侧脸几乎贴近她的脸,修长的指尖撩起她面前轻盈的丝纱,微冷的唇状似不经意地刷过她泛红的耳垂,薄唇翕动:“你身上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