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入咸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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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而凌乱的街道，春天的风刮过这里却似秋风般萧索肃杀。我策马而行，心已痴凉大半。“哥——”我一下子弱下来自己的音量，我无法对韩信说出任性的话语，但是这个任性的行为我一定要去做。
我要把绿倚姐好好敛葬，如果可以我想把她和高离合葬在一起。我无法忍受她的躯体被随便地掩埋掉，她是个爱美的女子，就算在逝去后我也要为她保持最后的尊严。
我知道这是乱世，我知道人在乱世要摒弃掉所谓的情感，为了生存可以不择手段。但我割舍不下，因为我的本性形成在21世纪，就算我已经认识到了一切，我也想任性一次。就这一次，且让我任性吧。
在城门口，我追上韩信，我在心里默念，对不起了，哥哥，迅速拔下头上的簪使劲朝他的马屁上一刺。马儿大惊，一路疾行，韩信甚至来不及惊呼一声，急忙俯下身，维持自身平衡。我看见韩信的身影逐步消失，取下剑，下了马。
来到绿倚姐身边，她绿色的长裙，被血染成了紫色，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周围景色似乎都已经失去了颜色。她的美丽没有因此减少一丝一毫，反而更加永恒而不朽。我听见后面大队人马地前行，有士兵跑过来，对我意图不轨。我一剑翘劈过去，直接打晕了他。
“姑娘，你是……”后面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将领似乎看出了我身怀武功。
我冷冷地盯着他。“你是秦军的将领？”
“在下章邯。我的士兵骚扰了百姓。我一定会重重用兵法惩治他！”章邯回头对后面道：“不许骚扰百姓，违令者军法处置！”一队队士兵步履矫健地进入了城内。
我想起章邯这名似乎曾经听绿倚姐提过。我拿出了绿倚姐给我的牌子。
“将军可曾认识这个？”我当面承上。
“绿倚？”章邯竟然直接脱口而道。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错了，绿倚在那里。”我随手指了指绿倚姐冰冷的尸身。
章邯的眼睛似乎失去了焦距，“想不到，想不到她……”
“对。她死了，拜你们所赐。”
章邯似乎要走过去。“你别碰她。”我伸手拦住他。“她是殉情而死的。我想要找到高离的尸体，和她合葬与一起。”
章邯没有理会我的阻挡，压下我的手臂，直接走到了绿倚的旁边，清晰地看见了绿倚的脸。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哀伤很哀伤，虽然只是淡淡一瞬而过，但似乎这个人心底也是有不残忍的一面。
“来人，将高离的尸体与绿倚夫人的尸体好好安葬。”他起身之间又恢复了将军的风骨。我默然无语。我被他带回了城里，他问了不少关于绿倚的事情。我看得出他对绿倚姐的在意，他常常会沉默好久，又突然问我下一个问题。
“你去咸阳吧。绿倚的事请你给子婴殿下一个交代吧。”章邯最后吐出这一句话。
“咸阳？为什么要我去？”我吃惊不小。
“绿倚留给你子婴殿下的牌子，她大概也是有这种念想吧。”章邯轻轻一语，却无法令我说出拒绝的话语。
咸阳城以一个屹立的姿态，器宇轩昂地出现于我的眼前。秦朝古都果然是如此壮观。宽敞的街道，华美的宫宇，人来人往市集的繁华。我见到了子婴，他已显苍老之态，秦王宫内的尔虞我诈早已消磨掉他年少时的英气。绿倚姐未留在他身边，其实是一种幸运。
我向他陈述了一切，他的眸里隐隐有泪光。绿倚姐，事隔这么多年，你居然还能令一个人伤感，一个人流泪。多年后，我若也故去，会不会有人也会为我流泪，即使他也像子婴一样，很久都不会再见到我……项羽的面庞一瞬间从脑海里滑过。我立刻掐灭掉这个想法。
我在子婴的府邸住下了，子婴待我如同上宾。
“巨鹿之战我们十几万人，项羽才三万人啊。他居然率领全军，凿沉渡船，砸破锅灶，只带三天口粮和王离将军的军队接战。哦！那些楚兵就像发了狂一样，以一当十，九战九捷，生擒了王离将军。
项羽此刻已经成为诸侯军的上将军，其他诸侯军将领进入辕门都跪着进去的，根本不敢直视勇猛的项羽。听说那个项羽身长八尺有余，长相英俊，当初吴中望族之女肖清儿便是自己甘愿下嫁给他，项羽有了肖家这个大靠山才能够发家的啊。”
茶客的话油然在耳畔，赢了，项大哥果然还是赢了。我微笑着抿了口茶，却没注意到子婴的脸色有些发白。“我有事先走了。”他匆忙了几步，我尚未回神过来。
坐了一刻，茶已凉了。我突然嗅到一种奇异的花香味，令人昏昏欲睡。我努力地支撑自己站起来，但我的脚步已经零乱。我软软地倒下去，依稀感觉道身体被谁托起，然后意识完全模糊过去。
醒来的时候，花香依旧浓郁得令人销魂，我的身子依旧是酥麻的，我此刻躺在粉色纱帐的大床上，动弹不得。珠帘未动，烛光灼灼地跳动。心跳得好快，我感觉到额角已经沁出了细细的汗珠。这地方莫不是谁的金屋藏娇处？可恶！关键时刻，武功根本使不上劲来。
我正焦灼不安的时候，听见外面有人声。
“蠢材！你居然告诉我哥？”
“在下没想到丞相大人他要处子之女，我本来想丞相大人不行，肥水不流外人田，就送来给赵大人。没想到……
“蠢材！给我滚！”一声断喝之下伴随着零乱的脚步声。
珠帘微动，我知道他进来了，急忙闭上眼，隐约感觉到手指慢慢可以活动了。如果他敢，我必须要出其不意，一招制住他。
来人凑近了些，我隐隐感觉到他的鼻息，从头到脚一次滑过去。
“真是尤物！”他略带陶醉的口音，随即唾骂道：“赵高那老头子，明明自己就不行，还非要处子之女。那笨蛋郡守！可惜如此尤物在手，居然只可远观，不能亵玩！”
他的手居然滑过我的脸，我努力不让自己动一动。
赵高我知道，就是那个太监，那个指鹿为马的奸臣。按照那人所说，料他暂时也不敢碰我。我一定不能挑起他任何放肆的举动。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的手并不老实地捏过我的腰身，一阵酥软的感觉袭上心头。
“真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月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那声音，那双手，我真想一巴掌给他扇过去，可是我现在并不能动。
“丞相派小的来把东西接进宫去。”一个陌生的声音及时带我脱离了这个人的魔爪。虽然我马上就要进入另一个魔爪，我还是大大地松了口气，终于脱离这个人了。
“行啊。有劳公公了。”那人的口气变得极度谄媚。
我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的马车，我被带进了宫廷。美轮美奂的布置，金色的纱帐一路垂顺到地面。我感觉到身子可以动了。我急忙从那软适的床上坐起。站起身环顾四周，原来这就是秦王宫。
“姑娘起来了？”一个很柔媚的声音传来，我寻声看去，却见到一个男子歇下头冠。面目不善，行为猥琐。
这是赵高！赵高居然敢在秦宫内藏娇，他还真想当皇帝了。
我微微握紧双手，心跳得很快。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入咸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