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老牛吃嫩菜

7、曖昧

　　睡得很香，朦朧中聽到電話響，手在亂摸地尋找，碰到的是奇奇怪怪的東西。不是柔軟像絲，就像硬木，但就沒我要找的電話。
　　趴著睡的姿勢有點辛苦，想爬到枕頭去找電話時，要學四腳動物般。雙手支撐著，雙腳就慢慢地向上移。腳軟軟的，磨蹭了幾下才夠力動。
　　突然一隻腳被擋著動不了，想加點力往上撞時，我整個身子被壓著。
　　原本趴著的姿勢收為躺著，睬開眼時卻只見一身影在我上方。
　　這一個在上，一個躺在下的姿勢有點曖昧。
　　老公靠著我耳畔吹風，“別再亂動。”他身體有點發燙，呼吸沉重急促，他身體的熱由接觸傳給我。
　　“你不舒服?” 說著想伸手去碰他額頭時，移動了一下，身子很不湊巧地摩擦到老公的某處，火燒的熱度。
　　老公大為緊張地在我耳邊怒吼，“叫你別再動！”我微略一愣，隨後惶恐得臉色有點發白，呼吸亦變得戰戰兢兢。
　　睡意馬上走光光，要是還意識不到怎麼一回事，我就枉費在學校的十多年時光。
　　我什麼也沒做，想不到老公精力充沛。可能老公覺得身上趴了個美女，想著想著就想幹那事。
　　很聽老公話，我沒動。氣氛變得很尷尬，靜謐的環境里，電話響了又響，老公沉重的呼吸聲在耳邊揚起，聽著令我雙頰發燙，心口怦怦急跳。
　　“我的手可以動一下嗎?”一隻手腾空舉起，舉久了有點累。
　　老公笑了聲，翻身不再壓著我，揉搓我額頭，“沒事了。”然後把電話拿給我。
　　一看電話才知現在四點多，導遊先生怎會在這時間打給我。我打回去，話說今天早上的集體活動是到山上去看日出。
　　“你們去吧，我不去。”我說實話，“我想睡多一會兒。”
　　就算我想去看，也不能現在趕到回去。
　　老公問我什麼事，我如實相告。他很客氣地說，“如果你想看，我可以陪你去。”
　　才不呢。以前還在家鄉住時，常常早起看到日出，有時是因為上學要早起的關係，或者是約了同學去做晨操。不再是新鮮事，都看腻了。我誠然搖頭。
　　還是我的好老公，這麼細心體貼，我主動上前擁抱他。“你有話要跟我說嗎?”
　　“你想我說什麼?” 原本是我問老公，他反而回問我。
　　我旋即放開他，委實不客氣地往他心胸送一拳，“不說就算。”說完後就把自己卷入被單內，繼續我的春秋大夢。
　　老公慵然步入浴室。

　　其實想他親口告訴我昨天的事。
　　胸大無腦的美女離開後，老公坐在我身旁。
　　“在找什麼?”從容地捻走一片貼在我脖子的玫瑰。我心情暗淡，搖頭，木然地走入浴室時，老公拉住我。
　　“她只是我生意伙伴的女兒，不是那種關係。”居然找個這般拙劣的借口，我竭力按捺自己將要爆發的怒氣，用力地摔開他的手直入浴室。
　　水很冰冷，冷得透徹入骨。時光的輪子在轉動，只我絲毫不動，若如木偶娃娃般，任由空白佔據腦袋。
　　無法再忍耐心中的晦氣，我秏盡全力把雙手握緊，往水面下拳。玫瑰像是受驚的雛鳥般，嚇得四處飛散，但飛得不高，隨後倒下在原地。
　　我躺下，把整個身子都屈藏在水里，緊緊地閉著眼，有一下沒一下地吐氣。
　　回憶像在一串長長的珠子，在腦中顆顆串聯起來。

　　在浴室回想一切後，覺得那胸大無腦的女人沒可能會和老公幽會。秘書小姐讓我進房後，肯定會告訴他。既然知道我在等他，又怎會粗心帶人來幽會。
　　只說不是那種關係，那是什麼關係，居然可以帶入酒店房。
　　醒來後，發現老公走了，惟有自己吃早餐。
　　他沒叫我留下來，我也不可好厚面皮賴著不走，還是要回去。捨不得總統套房，覺得要拍幾張照才可以補償心里的不平衡。
　　直到笑容僵硬，很不願意把相機塞回袋子。無奈地拿著袋子離開。
　　可惡的傢伙，老婆來找你，一句話也不留。為了找你，直接僱輛車跑來，一路匆忙得很，都沒好好享受過。
　　這次回去，還是悠閒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