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狐狸精》玛丽安娜

12、任性妄为

　　艾娃的礼物

　　等小爱终于清净下来，才得以细细思索，她与樱木之前这样的暧昧不明，究竟算作怎么回事？其实和她暧昧的当然不只樱木一人，但能让她心生波澜却非他不二。好在，远在法国的艾娃邮寄过来一包神秘礼物，暂时转移了她的烦恼。你们绝对猜不到，向来火爆大胆、特立独行的艾娃给她寄的是什么——□□器，而且是最新最高性能的电子科技产品。
　　可以想像，虽然向来很了解艾娃的小爱，拆开盒子的那一刻也被彻底秒晕。然后立即扑向电话，不顾声线因激动而尖锐刺耳……接通一刻大声咆哮……

　　telephone：
　　“艾娃！！你有没有搞错？！疯了吗！”
　　“呦呦呵，好精神呐，有没有试试感觉一下啊？”艾娃听起来神清气爽。
　　“靠！！”小爱血压飙升，终于爆了粗口（法国粗口，意思意思）“那、那个，我才不用！！放着现成的男人，你以为凭我的本事，我如果想找男人，还用得着这个！！”
　　“恩恩、嗨~~我当然相信你的魅力啦，不过你既然想要的话，为什么不去呢？”听得出，艾娃在忍着笑。
　　“撕……”小爱终于无奈，艾娃果然像自己了解她一样明白自己，“因为不想因为性而性！！”她终于咬着牙挤出来。
　　“哦，这么长时间没见，还是这么不诚实。”艾娃加重了语气，“据我所知，你，并不是一个放不开的人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保守了？”
　　“…………”她终于哑口无言，沉默许久不做声。
　　“玛丽，女人要懂得自己取悦自己！”艾娃的声音总是如此，彷佛充满着阳光，“既然我的小公主搞不清楚什么是爱情什么是欲望，我自然希望你快快乐乐不要烦恼，自食其力。”好个自食其力，真有分量！

　　“第一次，会痛吧？”小爱声音开始便弱……底气也发虚……在艾娃面前，她从来都不需要任何掩饰。
　　“Yeah~~不过……我有那么点点搞不明白，玛丽，为什么……那么想要他的话，为什么不去呢？”
　　“如果你见到他你就清楚我的顾虑了~！！虽然不至于纠缠不休，不过假若我这么游戏的态度，估计他会抓狂的，人家还是个很单纯的男孩呐~~”
　　“哦，是这样，棘手啊，如果你不想给他留下恶劣影响和敌视女性的后遗症，我看你还是找个更适合的人选吧~~”
　　“………呃……”
　　“也许，对你来说是个好事。”
　　“啊？”
　　“真难得，你能这么替别人着想呐~~！”艾娃语气不明，却有那么点揶揄味道。
　　“喂！你什么意思，不会以为我爱上他了吧？”小爱很敏锐地反应。
　　“哈~~虽然你是我的孩子，但不一定处处都像我一样……不是所有女性，都能像你妈妈这般□□分离的呦~~”（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_+）
　　“切！！算了吧，就算我爱他，也不会胜过爱自己！”而且，男人这东西……
　　“恩，这倒也是你最别扭却有魅力的地方……”艾娃笑笑，稍微无奈，其实这也算是她可恨自私的地方吧？

　　等她放下电话，踌躇再三，终于捡起了扔在一边许久的说明书……与其第一次给别人，不如给自己来得平衡些，反正她并不重视这方面，也清楚地了解男人因为所谓的‘第一次’而产生多么可笑的自豪感…………
　　她果真特立独行得没有谱，任性妄为的结果，就是她整整卧床一天的代价，包括一条质地良好的床单报废……靠！那啥到底有啥好，根本不像想象中那样子！！她忿忿不平地想……（废话，哪有第一次就用那种工具，不怕搞坏身体……+_+！而且你才15岁……这、这……）

　　樱木的心意

　　就此事的恶劣影响直接带到了学校中，她只要一看见樱木，就冒出一股莫名的怒火儿，是啦是啦，虽然她自食其力，不过脑海中浮现的对象依然是个红发猛男，所以害她疼痛欲死毫无快乐可言的初次体验，导致她下不了地的罪魁祸首，这笔帐自然算在樱木头上。
　　一整天她都没有甩他好脸色，这可不是她玩若即若离的花招，的确是他的错，倘若不是他害自己天天胡思乱想怎么会……

　　而另一头，对于小爱的莫名迁怒，樱木虽然一头雾水，可却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什么叫食不知味，无怪，平时都是她热乎乎地主动贴过来和自己调笑，可是今天非但吊都不吊他，而且还像躲避细菌一般唯恐不及地避开自己。
　　可恶！！我到底哪里招惹到她了！眼见着她毫无自觉地和同班男生笑闹，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幸好洋平过去和小爱主动搭上话，她对洋平的态度依然轻松随意，然而自己装作不在意地走过去，却敏感地发现了她厌恶地皱了皱眉，扭头走掉。

　　“花道，你们两个闹什么矛盾了吧？”洋平有些伤脑筋地问他。
　　但是樱木没有说话，冷冷地散发出不良少年的气势，没有如往常一般神经大条——他真的被刺伤了，洋平很清楚，他的好兄弟一向不在乎别人对他又惧怕又反感的目光，可这次却……只能说明，他已经完全喜欢她把她当成好朋友。但，真的只是朋友意义吗？
　　真头疼啊，洋平无奈地想，我怎么就像他的保姆一样~~“花道，下节课我们翘课吧。”

　　一路上樱木郁郁不乐，洋平却彷佛心情不错，乐呵呵地看着樱木欲言又止的烦心样子。樱木可真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孩子，他从不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热爱就去表达，喜欢就去追求，哀伤就哭泣愤怒就爆发，从不遮掩伪装——这正是自己最欣赏他的地方吧？洋平正想着，听到樱木终于开口。
　　“洋平……我觉得我没惹到她啊！她又发什么疯？”
　　“啊？你说小爱吗，怎么了？我没觉得不对啊~~”
　　“啊！那、那个，我也不知道，反正她看我的眼神都很反感……”樱木微微有些脸红，“反正不正常！我刚刚一过去……”
　　“啊，可能她正好心情不好吧，别多想了。”
　　“但、但……”
　　“花道，”洋平突然站住，仰起头笑笑地盯着樱木的眼睛，“你不是喜欢她吧？”
　　“切！！我喜欢的是晴子小姐，你也不是不知道。再说了，她那样的女生，对谁不都是一个样子……”樱木的声音不自觉就低下去，目光黯然。
　　“花道，那么你，对她是什么感觉呢？对晴子小姐又是什么感觉？”

　　樱木因为洋平抛出的这个问题，先一愣，后又皱着眉好好思索了翻……“晴子小姐，我很喜欢看见她，她对我说话我也很高兴……总之和她在一起很快乐。”
　　“那小爱呢？”洋平问他。
　　“……我也不知道，你知道啦，她总和我们一起混，关系近也正常、那……”但是他的脸却愈加红起来，他想起那个玫瑰色的梦，此时面对好朋友洋平那探究般的目光，更加支支吾吾，他是很单纯，但也有羞耻心，作春梦这样丢人的事情怎么会坦然告诉别人。
　　“你脸红什么？”洋平强忍住戏谑的心情，“那么和晴子小姐比，有什么区别？”
　　“区别、区别就是、她既不温柔又不清纯还爱看我笑话，总之一点也不可爱！！”樱木面红耳赤，几乎吼出来。
　　“噗嗤——”洋平实在绷不住了，他本意并不是想为难樱木，可他的反应实在是太有趣了，他捂着肚子笑得抽筋，看着气急败坏的樱木，好容易强忍住笑意，正色道，“可是花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这么介意她对你的态度呢？”

　　樱木一下子语塞，洋平不愧就是洋平，总能抓住要害，他看着失魂落魄的樱木，自顾自说下去，“如果讨厌你不理你的是晴子小姐，你怎么想？”
　　“不可能，晴子小姐才不会。”樱木笃定。
　　“我说假如——”
　　“晴子小姐要是讨厌我的话，当然很难过了。”
　　“你好好想一想，花道，晴子小姐要是讨厌你，你和现在是一样的心情吗？”洋平舒了口气，他可以想像到，晴子冲樱木大喊“我讨厌你”樱木搞笑的样子，来得猛烈去得也快，一段时间失落凄苦，却不会真正撼动他的心——就像他曾经的50次失恋一样，很快就会好起来。但是此时的小爱给他什么感觉，洋平也不清楚，他只是从来没见过如此不自信的樱木，紧张到无措，小心翼翼……这根本就不是那个轻浮大条、勇往直前表白的哥们儿樱木嘛！

　　难道是因为小爱太过轻佻，给不了人安全感吧？但实际上，樱木不是个擅于保护自己的人呐，他以前表白的女生，校花或者有男朋友也非常正常。喜欢的话就直接去追，这样才是他的风格。洋平看着此时患得患失的樱木，叹气摇头，可小爱，的确不算是个好对象——怪就怪在她毫无自觉的招蜂惹蝶，但，似乎也没什么不妥，虽然她就是个魅力散发体，可行事却并不草率，说她花心也过牵强。

　　而樱木不再说话，情绪低落，他自己也搞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假如同时喜欢两个女生，这样的情况是不是也有可能？他很快就否认，才没有喜欢小爱，和他以前看到心仪女孩单纯的快乐有所不同，他现在一见她就紧张，而她对他笑他会幸福，不理他就叫他坐立难安，她如果对别人笑，彷佛全世界都亮起来，自己却感到苦涩。她笑起来如此漂亮，她的脸是他最想看也最喜欢看——即使看到会尴尬甚至害怕。她就是笑话他作弄他，也比此时疏远他叫他好过。他就是不懂这么浅显的道理：看到她自己就会紧张到心跳加速，并让自己有那方面幻想，其实就是——陷入爱情。

　　可是怎么能怪他呢？他一直都是直接又单纯的少年，何况他们的关系又如此亲密，打闹斗嘴习以为常，要不是那天小爱给他做什么中医治疗，他根本也发现不了这样大于朋友的暧昧情愫，从某种意义上说明，小爱引诱侵染了他，腐蚀了他纯净的少年心性。

　　奇遇

　　而她却更加恶劣，倘若说以前她秉承良知，再加上外公的道德感染，可现在她是在日本，对待女性的态度既不如法国那般尊重赞美，也不似中国那般传统保守……这是个对女性极度矛盾的国家。这个国家的文化，一边宣称鼓励日本女性的清纯与独立性，一边用肮脏不堪的黄色文化冲击一切。彷佛女性就应该为男性服务，就该满足于他们的欲望，什么不可思议难以启齿的事情，在日本，无所不能地发生并被人们漠然接受，他们对女性的同情心和伦理道德感真真少得可怜。

　　即使有晴子那样温婉善良的纯情女孩儿，将来最可能的道路也是嫁人作全职太太。更别提那么多做援助的女生了，她也是来到这个国家念书才明白援助交际的意义。只要她走在街上，经常有各式长相猥亵、或谢顶、或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给她塞名片儿甚至大胆到直接邀请……一开始她不明就里，甚至心怀尊敬地认为，这个国家男性真的很懂享受生活，追求爱情，而不在乎年龄差距——自然是法国人的民主观念。可时间一久她就领悟了，追求爱情个P！明明就是□□！她那样特立独行且风骚的女孩，的确容易被人误会。而且性骚扰也不断，纵使她这般刁钻精明的女孩儿，恶心事儿也是一桩接着一桩。曾有个道貌岸然的老师居然敢屡次言语挑逗骚扰她，终于被她凭着机灵聪慧，抓住了小辫子，好好羞辱了一番。可心态一旦发生转变，往往性情也跟着恶劣。轻视男性的感情油然而生，即使现在是纯情少年，将来也会变得如此肮脏……她如是想，却更清楚了樱木花道的可贵。

　　她和海南队队长牧绅一的第一次相识，也是因为以上误会变得尴尬无比啼笑皆非。她由于那个和樱木的疙瘩，心生烦躁，其实根本不怪樱木，她心里很明白，迁怒于他只能说明对他……叫她心生不甘，从来都没有一个男生能够如此牵动自己的情绪。看他闷闷逃课，她自然不会好受，却因为该死的自欺欺人，任性地将其归为青春期躁动。索性也不上课，翘课四处参观游玩。

　　此时正是神奈川的秋季，天高气爽云舒风轻最是怡人。她坐上电车，溜达到海边闲逛。结果又碰到了苍蝇似的秃了顶的中年男人，非要邀请她去咖啡厅坐坐，她看他还算规矩殷勤，正巧赶上自己无所事事，就故作姿态答应。
　　他们在咖啡馆小坐，她很聪明小心，只点未开封的饮品。环视周围，不由得有昏倒的挫败……周围全是如此的客人，穿着校服的女学生与中年男人……她强忍着感慨耐着性子，撮着下巴听面前这个喋喋不休的自恋男人侃他的情史与奋斗史……终于呵欠连连，尤其这般自以为是的男人，实在再钩不起自己一丝兴趣了，却不知好歹色迷迷地委婉提出他的根本打算。

　　拜托，她翻翻白眼，直接拒绝“不好意思，我对已婚男人从来没有兴趣。”
　　“小姐，不要这么绝情……”却不想这个老变态越挫越勇，怎么拒绝都不放弃初衷。
　　她起身甩手走人，不想他直接跟上，纠缠起来。虽然是大街上，他也不至于怎样，但属实让小爱恼火，似乎就像一块牛皮糖，怎么甩也甩不掉，却正好瞥见了一个男人味儿十足的英俊大叔，心生一计。

　　“亲爱的！！”她热络地贴上去拐着那个不明就里的人的胳膊，“真麻烦，你怎么来这么晚！这边一个阿叔纠缠不休，好麻烦~~”她尽可能笑得很灿烂，只要不是傻瓜，应该能帮这个忙吧。
　　那个男人脸上一黑，却没甩开手，想必此时心里特别无奈吧。
　　可那个秃顶猥亵男没罢休“你……你，这位先生，这是我和这个小姐的私事，你们根本不认识吧？”
　　“抱歉，他才是我的客人，你这样的我看不上眼儿呐~~”小爱讥讽得毫不留情面。

　　客人！！牧绅一此时心情一陡，斜眼打量了一下依偎在身边的女生，一看便知还是学生。孰料那个中年男人恼羞成怒，居然一下拉起小爱的另一边胳膊，“你你你、居然敢这么侮辱我！”
　　“侮辱？！你搞错了吧阿叔！明明是你自取其辱……”小爱轻蔑之极。
　　“你！！……”中年人暴走。
　　“哇！！好疼，松手！！”小爱毫不客气地回瞪他。

　　还真是有气势，牧心想，虽然本不想搅合这摊烂事儿，但看着此时紧紧靠着自己的女生，正可怜巴巴地冲自己眨眼……唉，他挫败地叹了口气，拿出了王者的威严与霸气，冷冷开口“你最好立刻放开这位小姐，否则我报警了！！”
　　小爱却险些跌倒，拜托你这个气势，这种话居然好意思说出口！！还报警！！“喂！！看你长得挺男人的！怎么这么软？！”她毫不客气质问牧。
　　“……”牧一头黑线，她居然敢说自己软？！他也不屑起来，“明明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