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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参辰日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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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拂过,带卷过他们的紫衣和白衣。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的眼睛……”
“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去救她?”凤箫吟快速转过身,直截了当的打断了他的话,银眸被怒火所萦绕。
不待他回答,她狠绝道:“不去也得去,休怪我不客气。”说着,她就拿起了玉笛,抵向赖纸鸢的喉咙。
他并没有躲闪,任由她将笛子放在他脖子上。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先给我冷静下来,你现在这样是无法解决问题的。”赖纸鸢好心劝言。
“住口,信不信我杀了你?”
他看着她,却笑了,不是邪笑,不是玩味之笑,而是坦荡荡的笑声,紫色的眼眸毫不畏惧的看着她:“有本事你就杀啊!”
话毕,只见他的脖子被笛子快速割了一道口子,血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慢慢流了出来,他的箫声终于敛住了。
凤箫吟放下了笛子,疑惑的看着他,银色的眸子正在慢慢发生变化,有银变淡。
“为什么?”她渐渐平静了下来,可多了一丝困惑,再次问道,“为什么不躲开?”她看着他,眼前这个男人总是让她无法参透。嘴巴恶毒,死要面子,在别人面前总会将她打击的不留一点颜面,却又要帮她,给她银子花。
这些一团团小小的疑惑,聚集到一块儿就成了大的困惑。
赖纸鸢深深的看着她,从未有过的慎重。突的,他神色一变,恢复了‘本性’,一切只是眨眼间。他可怜兮兮的摸着他脖上的伤口,指责道:“你这个蛮女人,叫你杀,还当真要杀我。用笛子威胁我无数次了,可这次居然真动手伤人了。要不是我聚集了内力,恐怕脖子早飞到树上去了。”
其实,他并没有运用内力,而凤箫吟也没有真正想杀他。‘聚集内力’不过是他找的借口,其实两人心知肚明,只是没有点破而已。赖纸鸢也很困惑,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潜意识的避开这个问题。
“好了,走吧!”他拍了拍她的肩,装作已无事的样子。
“可你的伤……”凤箫吟有些内疚。
他回过头,戏笑着注视着她的眼眸:“好了,你的眼睛也变回来了。”
“我的眼睛?”
看到她这幅迷糊样,赖纸鸢不由大笑起来:“哈哈,果然没错,你真是个蛮女人,而且是蛮到连自己不对劲都感觉不到的蛮女人。”
凤箫吟有些错愕的看着他,手轻轻抚上了自己的眼睛:“刚刚变成了……”
“银眸。”他抢先替她回答了。见她的不安状,又说道:“放心啦,顶多功力会散十天半月,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待在安全的地方就行了。”
“可是……”可是,她明日还要去南魔宫救回无恨。
“可是什么?”看到她微皱的眉,他不由问道。
凤箫吟抬起头,快速藏住那抹不安,笑道:“没什么,快去救无涯吧!再不去他真的要没救了。”
话虽如此,但赖纸鸢心里并未相信,只是淡淡的应道:“那就快走吧!”
一直到寅时,才见无涯的的呼吸平稳了。
她笑着看着赖纸鸢:“今天谢了,我也要回去补眠了,不送了。”说完,运用轻功,便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看到她逐渐远去的背影,赖纸鸢默默的说道:“女人,又有什么瞒着我。”语气里听不出是怒是喜。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就是被她的那双银眸所怔住。这个怪女人,对自己也不见多好,却总会为了别人乱了阵脚。真不像是与他齐名的风华女子。
回到房内,胸内的腥味再次翻滚了起来,‘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她嘴里吐了出来。其实从她看着赖纸鸢施针治无涯时,她就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内力正在一点点消失。刚刚运用轻功,也是她努力汇集起来的内力,才勉强撑了回来,却伤了内脏。
凤箫吟立刻从怀间取出一颗雪糁丸,咽了下去,心想,明日恐怕凶多吉少了。
只短短休息了几个时辰,凤箫吟便穿戴好起身了。抬头看了看窗外,已经辰时了,轻呼道:“蓝雪。”
言毕,只见一清秀的女子,手抱木盆走了进来,发髻上插着一直木簪,一身粉色的丫鬟装,年十八,与凤箫吟同岁。除却她的奶妈和娘,另一个知道她性别的人。
她看着凤箫吟,微微蹙眉道:“公子,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早点儿回来,看你憔悴的。这脸色白的吓人。”
凤箫吟只是盈盈一笑,接过她手中的木盆和帕子,自行洗了个脸,顿觉精神好了不好,才回过头对她戏谑道:“丫头,看来是本公子太宠你了,这倒是要骑到我头上来了。”
闻言,蓝雪一下就嘟起了嘴:“还不是关心你啊!”
看她那生气样儿,凤箫吟只得投降:“好了好了,快去请白公子和紫公子到大厅用早膳吧!”
“是,公子。”她福了福身,这才抱着盆子出去了。
蓝雪走了,凤箫吟也出了屋,慢慢向大厅走去。内脏的伤,几乎被雪糁丸给镇住了,但功力已散了大半,她暗想,看来动作得快点儿了。
来到大厅,饭菜已摆放了一桌,却不见一人。
“管家,我爹呢?”
见她叫他,管家连忙走到她跟前,答道:“老爷已经进宫了,今早是皇上传人来接老爷的,像是有要事。”
“哦,没事了,你去做你的事吧!”
“是。”说罢,便离开了。
凤箫吟摸着桌子,心不在焉的坐了下来,呢喃道:“要事?那昏君还能有什么事?”她作为寒天国的臣子,作为全民众的大臣,唯独不想做他的臣子。从她进朝为官开始,便对这个沉迷女色的皇帝不屑,即便如此,也无可奈何。君与臣,只能如此。
“忆公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凤箫吟闻声抬起了头,只见白青衣手摇纸扇,面带笑色,优雅的走了过来。
“呵,没什么。”她忙站起身,淡淡的答着,示意他坐下。却未见另一人,不由疑惑,“紫公子怎么没来?”
白青衣笑了笑,收住了纸扇:“谜一初到这里,像是水土不服,还想多休息会儿,就不必叫他了。”他顿了顿,仔细打量了一下凤箫吟,“不过忆公子今日脸色看起来不大好,还有困色,莫非昨夜干什么去了?”
闻言,凤箫吟一怔,就着他的话道:“哎,昨夜去了满香阁,被你识破了,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呢!”
“哪里哪里,这乃人之常情,有何不好意思的?”
见话以致此,凤箫吟立马换了话题,指着饭菜:“菜都快凉了,我们用饭吧!”
吃饭早饭,白青衣以看书为由回了房,这也给了凤箫吟出门的空子。她换了衣服,带着图腾,再次返回水月洞天为无涯煮好粥,看着他服了药便向南魔宫赶去。
已时至巳时。只是,依旧有一疑团缠绕着她,白青衣和紫谜一已经到寒天国几日了,昨日见紫谜一还好好的,今日就不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