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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夜晚相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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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筝两眼发光的瞧着太子。
太子握着的东西的手不免缩了一下,回道:“其实,只是蒙汗药而已……”
赵筝:?这群山匪无恶不作,欺男霸女,留着这些人过年吗?
太子见赵筝变了脸色,马上解释道:“阿筝,是我与禹山的山匪还有些未了之事暂且需要查清,待查清之后任由你处置可否?”
赵筝勉强相信了他的理由,她收过太子手中的蒙汗药,并问道:“后日山匪们办婚事,下药最合适不过,可你现下如何打算?”
太子问:“怕吗?”
赵筝道:“还好……”
“睡吧,我陪你。”
赵筝:“啊?”她尚且还摸不清头脑,却已被太子牵至床榻边坐下了。
太子温柔的将赵筝脸上留有的泪痕擦去:“好好睡一觉,明日再熬一日,后天,就是那群山匪落网之时!”
赵筝有太子在身旁,心也安了大半,原本是抱着必死的心想与山匪们拼命,如今,不用拼命还有人相帮,自然是心情平复甚至还有些愉悦。毕竟她赵筝还是有些怕死的……
清晨,赵筝醒来时,太子已不知去向。
她哼着小曲儿打开房门,刚好看到大当家从大夫人房中出来。
早上两人还心平气和的在一起用膳,大夫人神色如常,完全没有昨日发怒时的样子,反而还温存体贴,为大当家的盛粥,细声细语。而大当家只埋头喝粥,不仅半分没有明日就要成亲的喜悦之气,连昨日在牢房之中的阴冷气质也不见半分,对着大夫人微笑连连。
看着眼前这一副鹣鲽情深的画面,赵筝在旁边如同看痴呆一般。看着这两人,她心想:这不是平日里夫妻两人太能装就是两人都是精神分裂!
两人吃完,大当家抬脚就走。待大当家走了以后,大夫人的表情渐渐凝固,对着小芳道:“暂且让那个狐狸精多活几日,你去取我的剑来,我要去后山,叫几个人来陪我练剑。”
说罢眼神看向一旁的赵筝:“大当家既然把你给了我,那你就好生的把屋里屋外打扫一遭,要是偷懒亦或是笨手笨脚摔坏了东西,仔细你的命!”
赵筝咋咋舌,想真是嚣张的女山匪,嘴里却应了声:“是,”
待她们走了,赵筝发了愁,她也不会打扫的技能,平日里看女婢和明月倒是做过,看上去做起来并不难。想起明月,真想念她的咋咋呼呼,此刻明月该是每日痛哭流涕的思念着她吧!
她拿了扫帚先扫地,地很快便扫完了,接下来她打了水,找不到擦桌子的布,她找了一圈,看到案上整整齐齐的叠放着一块布,她拿起来往水里一扔,就你了。
她东擦擦西擦擦,擦梳妆镜时,看桌上摆放着一支青玉簪子,怪好看的,便拿起来看了一番,不料手中沾了水有些湿滑,一不留神便摔在了地上,碎成了两截,吓了赵筝一跳,她将簪子拼好小心翼翼的放回原处,拍着胸口道:“还好还好,还好没完全摔断,还留着一丝缝。”
她对着簪子摆着手道:“你就当没看见我啊!”
她去收拾放在屏风上的衣裙,扯不动,她用力的一扯,衣裙不动,她双手使劲的一拽,“嘶”的一声,衣裙下来了,口子也撕开了,裙角处一个大的撕裂口清晰可见。
赵筝为难了,她也不会缝补啊,这条裙子大夫人特意交代了她最喜欢的这条雪中红梅襦裙要她收起来。她胡乱的将衣裙一折,放入了箱子底部。
嗯,这衣裙我收起来了。
她转手又去擦摆放毒药的那个柜子,她擦着边缘,不小心碰了边缘处的一个瓶子,倒在了桌子上,结果乒乒乓乓的全摔了一地,地上全是骨碌碌乱滚的小瓶子,瓶子倒是没碎几个,可有不少药撒出来了。粉末、药水流了一地。
赵筝心想:“哎呦我的个老娘哎,这要完。”
她想了想,有了主意,她跑到厨房去,趁人不注意,搞了点面粉和酒,回到房内便将面粉和酒装回了瓶子里,又一想这毒药免得你拿去再拿去祸害人,帮你免费改一下配方吧,便把大夫人的毒药一股脑的全倒了。
干完这一切她又把地上清理干净了,临出门时又差点将一个花瓶撞倒在地,好在她眼疾手快接住了才没得摔成碎片。赵筝心中真是一万个咆哮:我想好好的打扫个屋子怎么这么难!
磕磕碰碰的打扫完,大夫人还未回来,她就又去了燕娘的住处。除了大夫人住处还是一如往常,寨子里已经是一派喜气洋洋,挂起了红布、红灯笼和喜字。
这回她偷偷的绕到后面去,从窗户上冒出了头。
燕娘刚好站在窗前唉声叹气,突然蹿出来个头,把她唬得魂都快没了,差点尖声大叫,被赵筝探过身一把捂住了嘴。
燕娘这才看清是她,忙猛眨眼睛,示意自己认出来了。
燕娘一脸悲切的望着她,想开口却又张张合合不知怎么开口。
赵筝靠在窗边,掏出一个小瓶子,问道:“你的嘴怎么了?”随即又交代道:“明日那山匪头子在房中喝合卺酒时,你偷偷把这蒙汗药放入酒中。”
燕娘把瓶子收入怀中,忧心忡忡的道:“可是把那山匪头子放倒了,外面这么多人,我们依旧跑不了啊!”
赵筝得意的道:“外面的那些交给我,我夫君说了,他来收尾,我们只管放药就行了!”
燕娘听到高兴的道:“你夫君没事了?太好了,昨日大当家跟我说你夫君已经死了,要我死心塌地的留在寨子里,我还好生哭了一场,颇觉得对不住你。”
赵筝也高兴起来,道:“他无所不能,他说有他在,别怕,我就真的不怕了。”
两人高兴了一会儿,赵筝道:“我该走了,你自己小心。”
她直起身来,头撞到了窗檐,一声痛呼,外面的山匪喊道:“里面怎么了?”
燕娘马上回道:“我……我不小心撞到了桌子,没什么事。”
赵筝揉着头,猫着腰溜走了。
回去堪堪赶上大夫人一身寒气,提着剑回来。
小芳把赵筝叫出门外,把门关了。
赵筝问:“大夫人这是?”
小芳道:“大夫人一人单挑了三个人,把那三个人打得哇哇叫,如今那几位都在山后趴着,我得去叫了人好去抬回来。夫人刚发泄了一通,要休息一番,你就在外面候着。”
赵筝暗自惊叹:这大夫人的杀伤力真是连自家人也不放过啊!
晚上,赵筝一个人坐在桌前,守着油灯发呆,她在等太子会不会来。
一个身影从窗户跃进,赵筝冲着他笑了。
太子拍了拍衣袖,整理了一下仪容,道:“阿筝可是在等我?”
“自然实在等你!”赵筝拉着太子坐下,有些发愁道:“我明日怕是得跑路,我今日将大夫人房内弄得一团糟,好在她今日下午出去了未归,明日那只母夜叉要是发现了可完了。”
太子道:“无妨,明日你下完药便躲起来,明日我亲自出面。”
“你一人?”赵筝有些不信,苦口婆心的劝道:“就算你是大周朝的独苗宝宝,身份大得很。可是在这山匪面前完全没有作用,你不如还是搬些救兵来吧,对,去找禹山县令,他女儿在此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太子笑着,止住了赵筝说下去的话:“阿筝,相信我,我必有十足的把握,这点山匪,还不值得我放在眼里。”
赵筝没话说了。
太子倒是眼睛里盛满了笑意,道:“阿筝,我真开心。”
赵筝翻了个白眼,擂了他胸口一拳,太子马上弯下腰闷吭一声。
赵筝这才想起来他的伤口,忙急道:“没事吧?”
“无妨。”
赵筝觉得出了东宫的太子很是不同莫非也是如这山匪头子山匪夫人一般精神分裂?可看他满心满眼的高兴又不似作假。
“殿下最近似乎心情很好?”
“嗯,甚佳。”
落入山匪窝还有好心情……行吧,您是老大您说了算。
第二日早上起来,太子却依然还在房中,他侧卧在床的一侧,还睡得正香。
赵筝戳了戳他的脸,太子马上就睁开了眼睛,见是赵筝,又放松了下来。
“殿下怎么没走?”
“我不走了,昨日你不是说怕山匪夫人发作吗?我留在寨子里保护你啊。”太子将右臂枕于头下,闲闲的道。
赵筝简直感动哭了,不过她还是把太子一推,太子没防备一下被赵筝推到了床脚下。
赵筝道:“我惹不起躲得起,我会躲起来,你也赶紧走,走走走。”
太子从地上爬起来,无奈的拍了拍睡得皱巴巴的衣袍:“好吧,我先走,你小心些。”
说罢,便又从窗户跳出去了。
赵筝嘀咕着:“堂堂太子,竟也沦落到翻墙走壁的地步了,啧啧!”
“小白,起来了吗?”
赵筝每次听到小芳喊这个名,都觉得别人在叫陈屠夫家的那头猪,大夫人问名字的时候,还没等赵筝回答,大夫人就道:“罢了,你就叫小白吧。”
赵筝总算知道小芳的名字为何这么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