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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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跑得太急，路易斯两只手撑在膝盖上不停地喘着粗气，他抬头看向紧闭的大门，还有二楼上漆黑的房间，不禁有些失望。
看来闻瀛哥哥已经睡了。
也不知道他的身体好些了没有，明明脸色那么苍白，下午还跟闻夫人一起出去看歌剧，也不知道有没有受到风寒，路易斯有点儿担忧，毕竟闻瀛哥哥应该不像自己这么皮糙肉厚，在寒风里蹲上三四天都没问题。
路易斯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围着路灯转了两圈。
没见到闻瀛哥哥，真不甘心就这么回去。
他抬起头，再一次望向别墅，却见别墅内忽然灯光大亮，没过一会儿，管家就走了出来。
路易斯既惊又喜。
管家邀请他进去，路易斯却犹豫起来，“可是您不是说夫人今晚会留下来吗？”
管家尴尬地笑了笑，他没想到自己随口说出的搪塞的话会被路易斯记在心上。
“夫人今晚有事，只有少爷在家。”
路易斯顿时高兴地溢于言表，一进客厅，见到坐在沙发上的闻瀛，他就兴奋地冲上去抱住了他。
“闻瀛哥哥！都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是啊，所以才看见你来了。”闻瀛刮了刮路易斯的鼻尖，“你不是也没睡吗？”
“因为想闻瀛哥哥了。”路易斯直白又羞涩地说道。
“吃饭了吗？”闻瀛问道。
“吃过了！”路易斯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可咕噜噜作响的肚子还是出卖了他。严格来讲，路易斯从来没有一天吃过饱饭，所以每次闻瀛喂他零食的时候他都狼吞虎咽，像个无底洞一样。
于是闻瀛吩咐管家把厨房里的菜热了热端上来。
酸奶牛肉、鲑鱼子酱、小餐包还有巧克力凉糕……看得路易斯口水直流。
闻瀛为路易斯围好了餐巾，坐在路易斯对面看他吃得狼吞虎咽，脸上笑意始终浓厚。
“闻瀛哥哥不陪我再吃一点儿吗？”
闻瀛摇摇头，“我已经吃过了。”
于是路易斯热情地把小餐包递到了闻瀛嘴边，在他的观念里，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够一起分享食物。
但闻瀛把餐包轻轻推开，拒绝了路易斯。
路易斯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管家解释道：“少爷每天的食谱都是固定的，其他的菜品一概不吃。”
“哈？”路易斯环顾桌上的美味，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居然能抵抗住美食的诱惑。
管家也觉得很挫败，他整天没事瞎琢磨美食，就是为了能让少爷吃点儿，可没办法，少爷实在是太自律了，哪怕摆在桌上的是美味珍馐，他也从不动筷。
吃过饭，闻瀛主动邀请路易斯留下过夜，路易斯几乎控制不住脸上窃喜的表情，笑得嘴角都要翘僵了。
傻乎乎的。闻瀛望着路易斯脸上的表情不禁想道。
这天晚上，路易斯体验了人生中第一次热水泡泡浴。
但一个半大的孩子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地躺在偌大的浴缸里呢？
原本闻瀛闭目养神泡得好好儿的，突然路易斯一把泡泡抹在了闻瀛脸上，闻瀛无奈地张开眼睛，用手背擦了擦脸颊，然后忍不住跟路易斯嬉闹起来。
路过的管家把干燥的毛巾放在浴室外，也不由地笑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少爷这么开怀的笑声。
细心的闻瀛发现了路易斯腰间的青紫。
“这是怎么回事？”
路易斯支支吾吾，低下头道：“不小心磕的，没关系，不疼。”
“是吗？”闻瀛露出一副严肃的表情，他把路易斯用浴巾裹起来，抱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从抽屉里找出气雾剂。
路易斯好奇地看着闻瀛手里的瓶子，“这是什么？”
“气雾剂，喷在淤青的位置可以减少疼痛，防止出血范围扩散。”闻瀛解释道，“我小时候每次摔倒都用它，不过要等到24小时之后才能再进行热敷和按摩。”
路易斯似懂非懂。
他早已经挨打挨习惯了，这些“小伤”每次都靠硬熬熬过去。
闻瀛在路易斯身上还发现了许多其他的淤青，不过大部分都已经快要消退了，看得出来路易斯每天在家里遭受的都是怎样的待遇。
闻瀛面色不变，给路易斯腰间的伤口处喷上了喷雾，然后道：“把身子翻过来，趴在床上。”
“啊？”
“给你揉一揉，身体会变得轻快很多。”闻瀛道。
路易斯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在某一方面，年幼的路易斯要比闻瀛敏感得多。
AO有别。
就连家里那个女人也经常口吻严厉地警告他，你可以尽情地利用你的样貌去勾引别人，但一定要保护好你的身体，尤其是不能让别人随便触碰你的腺体，更不能轻易被别人标记。
可是，如果是闻瀛哥哥的话……
路易斯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如果被闻瀛哥哥看光了身体的话，他是非常、非常心甘情愿的。
闻瀛没想那么多，他坐在床边，坦然地注视着路易斯。
只见路易斯磨磨蹭蹭地把浴衣从身上蹭下来，然后趴在了床上，白皙瘦弱的背上露出大片的淤青。
闻瀛皱起眉头，两手张开按在路易斯背部的两侧，路易斯顿时打了个激灵。
“忍着点。”
说罢，闻瀛就重重地将五指在路易斯背上碾开。
如果说泡澡只是驱散了环绕在路易斯周身的寒意，那么等到闻瀛给路易斯按摩完之后，路易斯才彻底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开始汩汩流动起来。
真的好舒服啊。
路易斯懒洋洋地眯起了眼睛。
睡觉的时候他一直不停地把身子往闻瀛怀里拱。闻瀛哥哥身上的味道太香了。路易斯好奇地问“哥哥，你身上到底是什么味道啊？真的好香啊。”
闻瀛告诉路易斯，他的信息素是柑橘的味道。
于是路易斯便知道了柑橘是一种又甘甜又清新的水果。
“那我是什么味道啊？”
一个人是很难闻到自己身上信息素的味道的。路易斯没钱买隔离贴，但也没人告诉他他是什么味儿的。
“嗯……”闻瀛思索了几秒钟，说道：“有点儿像蘸了牛奶之后的饼干。闻起来又浓又香，吃起来入口既化，让人忍不住想要立刻吃下一口。”
听了闻瀛的话，路易斯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原来自己的味道这么好闻的嘛？
他紧紧抱住闻瀛，小声道：“只给哥哥吃。”
闻瀛便又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白天太累了，躺下没多久，路易斯就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早晨五点半，房间外的天色还很黑，闻瀛准时睁开了眼睛，他起身的动作很轻，可路易斯还是揉揉眼睛跟着醒了过来。
路易斯努力想要跟着闻瀛起床，可柔软的被窝实在太温暖太舒服了，床垫里就像藏了一块大磁铁，每次只抬起上半身，那磁铁就吸引着路易斯再次倒下。
等到闻瀛换完了衣服，路易斯还在顽强地挣扎着，脸上露出挣扎不已的表情，可爱极了。
“乖，你可以留在这里继续睡，等我回来再陪你。”
“不行%￥…%……我要陪闻瀛哥哥一起练滑冰。”
这话说得很有歧义，闻瀛想，明明是自己练滑冰，这孩子只在边上看而已。
闻瀛揉了揉路易斯的头发：“早上冰场上的人很多，就算去了你也只能待在旁边看，不如等到今天晚上，伊丽莎白教练不在，我可以带你一起滑，好吗？”
“真的吗？！”路易斯的眼睛亮了起来，他高兴地揪起了杯子。
闻瀛点点头，动作柔和地给他拉了拉被子，让他躺下，“睡吧。”
走出房门，目睹了一切的管家不由地说道：“少爷，这孩子跟你八九岁的时候真像。”
闻瀛轻轻关上门，低下头，良久道：“那就让他睡个好觉吧。”
管家沉默了。
闻瀛道：“既然母亲不在，就让在家里住两天。对了，再把我小时候的冰鞋和衣服找出来，然后等放学回家我来接他。”
“好的，少爷。”
日上三竿的时候，路易斯醒了过来。
他睡得有些恍惚，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只觉得身下极其柔软，就像躺在云端一样，而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身上，照得他连眼睛也挣不开。
这是冬天吗？
跟自己那个四处漏风的“家”既然不同，不过是隔了一堵墙，就把凛冽的风完全阻挡在外了。
路易斯揪起被子，深吸了一口气。
来自闻瀛身上残留的气息全都被他吸进了肺里。
柑橘味……一股微甜的清香，温柔而馥郁，浓烈而温暖。
他要记住这种味道。
早饭是在床上吃的。
管家给路易斯在床上架起了小桌子，然后摆了各色精致的餐点。
路易斯有点儿受宠若惊，他连连摆手，“我随便吃点就好了”
管家和蔼地说道：“少爷吩咐了，要让你吃饱才行。”
路易斯一边把食物往嘴里塞，一边抬起眼帘好奇地问管家，“为什么闻瀛哥哥对我这么好啊……”
管家想了想，答道：“可能是因为少爷从小就没什么玩伴吧。”
想起自己最开始那卑劣无耻的计划，路易斯顿时味同嚼蜡，吃进嘴里的东西都不香了。
起床以后，路易斯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他感觉自己像个登堂入室的小偷，恬不知耻地在别人家里来回巡视。
“少爷吩咐了，你可以在房间里随便转一转。”
说罢，管家就转身离开了。
穿着睡衣的路易斯站在床边环顾四周。
他一边告诫自己不该乱翻闻瀛哥哥的东西，一边又难以抑制自己内心的激动与好奇，如果可以知道更多关于闻瀛哥哥的兴趣或者爱好，那他以后就有更多的话题可以跟闻瀛哥哥聊了！
路易斯先是翻看了摆在床头上的两本相册。
相册都是很厚重的那种，路易斯把书抱到床上翻开，里面居然是闻瀛从小到大的照片！
路易斯整个人兴奋起来！
最早标注的一张照片是“三岁”，黑发黑眸的小闻瀛正穿着冰鞋，扶着冰场最外侧的护栏望向镜头。
原来闻瀛哥哥小时候这么可爱的嘛？！
路易斯凑近了看，只见照片上的小闻瀛紧紧抿着唇角，眼眶有点儿红，看起来像是刚刚哭过，可又好像只是错觉。
路易斯继续往后翻了几张，相册里全是闻瀛从小到大在冰场上的照片，摄影师抓拍的角度堪称完美，每一张照片中闻瀛的身姿都兼具优雅与风度，双臂舒展犹如美丽的白天鹅，有蹲姿旋转，有抱刃后仰，有轻盈跃起……虽然看不懂这些动作，但路易斯简直要被冰上的闻瀛哥哥给美翻了，他简直舍不得太快地翻完这一本相册。
看完后，路易斯爱不释手地摩挲着相册的封面，感觉自己好像亲眼见证了闻瀛哥哥一点点成长的过程。
路易斯立刻抱过另一本，翻阅起来。
跟上一本不同，这一本里全是闻瀛站在领奖台上的照片。
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站在领奖台上的闻瀛明明是微笑着的，手里还举着奖牌，可路易斯总觉得他一点儿也不开心。
每一张照片上笑容的弧度都一模一样，路易斯感觉到了一丝不适，他又从头翻看了一遍，这一次终于发现了异样。
相册里竟没有一块金色的奖牌！
路易斯脸上的表情变得严峻起来。
不应该啊，闻瀛哥哥那么厉害，连伊丽莎白也时常夸赞他，还说他是少年A组的冠军来着，可是闻瀛哥哥为什么只把手里拿着银牌的照片放进了相册里呢？
还有练功房里那面挂满了银牌的墙壁……那天管家是怎么说的来着？银色的奖牌挂起来更好看？屁嘞！如果换做是自己的话，他才不会把银牌挂在墙上，要挂也要把金牌摆在最显眼的地方啊！
路易斯双手合起相册，跳下床，又开始探索起其他关于闻瀛哥哥的奥秘来。
卧室里零散地摆放着几本书籍，全都是跟歌剧有关的，书籍最下面压着一张纸，路易斯好奇地把纸抽出来，居然是一张成绩单。
就算没上过学路易斯也知道成绩单是一种私密的东西，他赶紧又把它放了回去，可还是瞥到了最上面的成绩等级。
——C级。
这是刚到及格线的成绩。
啊，这简直太不完美了。
毕竟是亚裔嘛，可能历史、语法这些科目不太在行吧。
路易斯不由地给闻瀛哥哥找起了借口，可是闻瀛哥哥的俄语说得非常地道啊，看起来也很聪明，怎么可能考试才考C级！
路易斯低下头抠起了手，不行不行，他不该再翻闻瀛哥哥的东西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脚下的步子却溜得飞快。
平时在“家”里，无论他的继父把东西藏在哪里他都能飞快地找到，这次也不例外。
很快，路易斯就在厚实的床垫下发现了闻瀛的秘密。
——一个上了锁的日记本。
从侧边可以看出本子已经被使用了很多年，纸张的边缘都泛了黄，页数至少用掉了2/3。
闻瀛哥哥会在里面写些什么呢？
这个念头只在路易斯的脑海里闪过了一瞬。
跪在地上的路易斯只盯着日记看了不到三秒，就飞快地把它塞了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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