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chapter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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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2月27日，来自俄罗斯的少年A单在世界花样滑冰大奖赛总决赛的短节目比赛中创造了奇迹，以两个阿克塞尔四周跳加一组勾手四周、后外点冰四周连跳在一众本该势均力敌的参赛选手中获得了压倒性优势，比之前出场的两位选手整整高出了十几分的同时，也给排在闻瀛之后出场的三位选手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尤其是同样具备能够跳出阿克塞尔四周跳的能力的秦学舟和朱利安。
闻瀛的连跳组合就像是为阿克塞尔四周跳叠加的buff，这样，即使其他选手在后面的比赛里他们成功的跳出了阿克塞尔四周跳，也没办法再做出跟闻瀛相同配置的四四连跳，因为没人练过这种勾手四周和后外点冰四周跳的组合，就算想要临时更改动作也是不可能的。
虽然是一场突袭，可是要在冰场上如此准确地把这几个跳跃跳出来，只能靠长年累月不间断地练习，这是每一名选手的亲身体验。所以除了教练以外，没有人感到恼火，只有心灵受到冲击之后留下来的心悦诚服。
闻瀛下场之后，伊丽莎白教练领着处于灵魂出窍状态的乔舒亚走了过来，跟已经换好了鞋，把冰鞋拎在手里的闻瀛拥抱。
乔舒亚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抱得不情不愿。
后背的冷汗已经干透了，他回想着刚才观看比赛时感受到的那种震撼，以及莉兹姑妈在自己耳边的告诫，曾经的傲气全都没有了。原来他只是一只井底之蛙，真正的强者就在自己身边，他却还趾高气昂地炫耀自己多么多么厉害，真是不知死活。
撇过头，乔舒亚陷入沉思，一言不发。
另一边，从伊丽莎白手机上不断传来的铃声却像催命符一样，不断催促着手机的主人赶紧接电话。
伊丽莎白教练眉心紧蹙，抬起眼，对闻瀛道：“从你跳出第一个阿克塞尔四周跳开始，电话铃声就一直在响。她一直都在看你的比赛直播。”
说罢，她把手机递到闻瀛面前。
闻瀛无动于衷地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我不想接。”
“你的做法太冒险了！我提议让你改单跳，但我没想到到你把连跳也改了，别忘了，你的母亲对你的训练计划和节目编排了若指掌，她现在一定非常吃惊，恐怕已经意识到你隐瞒她自己真正的实力的事情了，你这是在挑战她的权威，就算你不想接这个电话，她也早晚会来找你的——宣泄她的愤怒。”
“随她便吧。”闻瀛披上外套，牵起路易斯的手，他的冰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路易斯抱进了怀里，“我想先回去休息了。”
伊丽莎白绷紧了脸：“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即使已经胜券在握，也该了解在你之后出场的选手会有怎样的表现。”
“难道他们还会有更好的对策吗？”闻瀛反问，“输赢已成定局，他们发挥得再好也不会对我产生任何影响，还不如回去好好休息，准备明天的长节目。”
“但是——”
“我说了！”闻瀛的声音忽然冷下来，“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
伊丽莎白这才松口。“那好吧。乔舒亚留下来，你得看看。”
路易斯只觉得闻瀛握着自己的那只手非常用力，似乎是在寻找某种支撑，掌心的温度一片冰冷，所幸他对观看其他人的比赛也没什么兴趣，立刻跟紧了Win，离开了场馆。
回程的车上，路易斯关切地问：“闻瀛哥哥，你怎么了？”
闻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他从来没在一场比赛中用过这么大的气力，所有的情绪在短短三分钟内爆发出来，随之而来的，是浑身乏力和精神上的倦怠。
对周遭的一切都丧失了兴趣。
再看一眼场地都觉得烦躁。更不愿意去想之后会面对的一切。
闻瀛把手肘撑在车窗上，注视着玻璃上映出的路易斯担忧的模样，他没办法跟一个八岁的孩子诉说自己的心事，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得不到闻瀛回答的路易斯大着胆子伸出了手，想要抚平闻瀛蹙起的眉头，却被闻瀛准确地抓住了手腕。
闻瀛克服沉默的欲望，转过头，道：“……抱歉，没有询问你的意愿就私自把你从赛场上带回来，路路一定还想继续看比赛的吧。”
路易斯赶紧摇头：“我本来就是为了闻瀛哥哥才来的，对其他人的节目没有任何兴趣。”
“真的？”
“真的！”路易斯表决心的声音非常坚定。
“好。”闻瀛白皙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他松开手，修长的手指像灵巧的蝴蝶轻轻地落在路易斯的眼睛上方，“路路不需要看别人，只要看着我就好了，迟早有一天，我会把所有的本领都教给你。”
路易斯不知道为什么闻瀛哥哥在比赛里表现得那么优秀，却还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他好不容易等到闻瀛哥哥走下冰场，离得近了，才发现他的眼珠漆黑如玻璃珠一般，美丽又易脆。
不禁想，要是能快点长大就好了，那他就能保护闻瀛哥哥了。
＊
下了车，路易斯惊呼：“下雪了！”
闻瀛伸出手，扫去落在路易斯睫毛上的雪花：“有这么稀奇吗？”
“这里的雪一点儿也不冷，暖暖的！很容易就抓到了！”路易斯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一脸兴奋地伸出手去接飘在天上的雪。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闻瀛单手插兜跟在路易斯的身后，咽下打击小Omega的话：俄罗斯的雪虽然很冷，但落在地上会攥成厚实的雪被，不像这些细小的雪，飘忽不定，落在地上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回来。别跑那么远。”闻瀛轻声一唤。
瘦小的身影就奔回了闻瀛身边，两人一起走进酒店——这是赛委会专为选手们准备的酒店，进入房间后，闻瀛脱下外套，道：“我去洗个澡。”
路易斯点点头，自己窸窸窣窣地换好了衣服，等到闻瀛进入浴室一段时间后，才小心翼翼地敲敲门。
浴室内的水声停了，传出闻瀛疑惑的声音：“路路？”
随即门开了一条缝，闻瀛的头发还湿着，腰上缠着浴巾，垂下眼眸“嗯？”了一声。
路易斯想起今天冰场上解说讨论时说过的话，下意识望向闻瀛的小腹，想确认下闻瀛哥哥到底有几块腹肌，视线却被可恶的浴巾挡住了。
只好作罢。
抬起头，不知道自己的脸已经变得红通通的，路易斯努力地推销着自己：“哥哥你今天一定很累了吧。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一下呀！我很会按的！”之前在家的时候，那个满脸胡渣的男人经常吩咐他给自己按摩，这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手艺了。
闻瀛一怔，并不避讳，攒唇笑了：“好啊。”
打开浴室门，把穿着一条小裤衩的路易斯迎了进来，转身，修长的腿迈进浴缸坐下来，两条手臂搭在浴缸壁上，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胸腔一扩展，肺部被路易斯的信息素气味填满了。“那就辛苦路路了。”
路易斯乐在其中，怎么会觉得辛苦，使劲了浑身解数帮闻瀛哥哥按摩，捏完了肩膀，人也跨进了浴缸里，岔开腿跪在转为俯趴姿势的闻瀛身上又开始帮闻瀛哥哥按背，精湛的手法得到了闻瀛毫不吝啬的夸赞，“路路真棒，再往下一点。”
路易斯的手立刻游离到闻瀛所指出的位置。
直到真实地触摸到闻瀛哥哥的每一寸肌肤，才知道无论是肩脊还是后腰，凡是能练得出肌肉的地方，只要自己的手一摸过去，就会立刻紧绷起来，那些凸起的线条坚硬又美丽，却不使人显得粗壮，穿上衣服又恰到好处地隐藏了起来。
“我刚才说有些累了，并不是什么谎言。”氤氲的雾气遮掩了闻瀛轻淡的声音，过量的练习让他的骨骼经常性地处于疲劳状态，这是一种很容易被忽略的伤病诱因，既不会显现在表面上，闻诗韵就不会把这种事情当做一回事儿，因为“累”这种似是而非的东西并不能成为休息的借口。但闻瀛一向很看重自己的身体，他会偶尔使用更合理化的理由，例如过敏，来打消闻诗韵的怀疑，在自己认为承受不了训练强度的时候为自己的骨骼争取一点休养生息的时间，但他没有对路易斯解释这些，“幸好有路路在，现在感觉浑身都舒服多了。”
说这话的时候，闻瀛转过身来，面对着路易斯。
浴巾的下摆漂浮在水面上，轻微地摇晃着。
浴缸的宽度不能容纳两个人并排而坐，路易斯只能坐在了闻瀛的大腿上，坐下去的一瞬间，路易斯的眼睛瞪得提溜圆，因为闻瀛哥哥大腿上的肌肉竟然比背后的肌肉还结实，即使路易斯坐上去，闻瀛要把他托起来也毫不费力。
他忍不住戳了戳那一截肌肉，发出了一声惊叹：“哇！好硬啊！”
闻瀛逗弄似的抬了抬大腿，动作做得轻而易举，轻笑道：“要跳出阿克塞尔四周跳，最关键的就是要靠你的腿部力量，不，应该说，大腿上的肌肉是阿克塞尔四周跳唯一的力量来源。”
路易斯适时地露出一脸好学的表情。
“我们就拿压步来举例，很多人会借助后压步来起速，但很少有人会用前压步来起速，因为后压步可以借到更大的速度，同样的，其他的跳跃也许可以借助后背的力量、屁股的力量，因为它们都是朝后起跳的，可以相对容易地获得起跳的速度，并且它们或多或少都可以借助两只脚的力量，但阿克塞尔四周跳只能用一条腿起跳，必须借助起跳腿的发力以及浮腿摆腿的幅度，才能让自己跳得更高更远。”
“这样啊。”路易斯若有所思。
但闻瀛并不想跟他在浴缸里讨论技术动作，懒懒地把水往路易斯身上一撩，路易斯猝不及防，瞪大了眼睛：“闻瀛哥哥！”
“洗澡的时候最好不要三心二意，”闻瀛淡淡地说着，伸手把路易斯从自己的身上拉下来，“既然进来了，就一起洗吧。”
于是小Omega就这样跌进了闻瀛的怀里。
没多久，浴室里就传来路易斯的阵阵笑声。——他的身体实在是太敏感了，被闻瀛一碰就忍不住发痒。
浴巾在两个人的折腾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漂在了水面上，无人问津。
好不容易帮路易斯洗完了澡，闻瀛脖子后的抑制贴也被水泡得失去了黏性，浴室里充斥着信息素交缠的气息，而他们却浑然不觉。
洗完了澡，闻瀛单手拿毛巾擦着湿发走出来，另一只手拎着条干净的毛巾，瞥见路易斯不知道什么时候按开了电视。
“路路，来擦头发了。”
自从认识了闻瀛哥哥、可以随心所欲地看喜欢的电视节目以后，路易斯就养成了爱看动画频道的习惯。只可惜，他忘了这是在美国，挨个频道翻遍了，上面讲的全是叽里呱啦的英语，幸好，体育频道播的正是大奖赛总决赛的画面，虽然不像在现场那样有声导翻译系统，能听明白解说在说什么，可是至少他能看懂画面里出现的绝大多数动作，甚至对这些参赛选手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听见闻瀛哥哥的呼唤，路易斯扭过头，指着屏幕上的精彩回放，道：“闻瀛哥哥，比赛已经结束啦，他们好像都在夸你呢！”
嘿嘿，这么多画面里，就属闻瀛哥哥出现的次数最多！
他屁颠屁颠地跑到闻瀛身前，闻瀛的视线从屏幕上掠过，就低头专心地帮路易斯擦起了头发，他对自己的镜头没什么兴趣，可是路易斯兴奋地不行，手舞足蹈地几乎要蹦起来，闻瀛没办法，下意识地咬了一口路易斯的后脖颈，含混道：“别动。”
不是命令。
路易斯却立刻束手就擒般乖乖站好了。
“唔。”
这是Omega人格中蕴含的服从的本性，一旦被Alpha咬住脖子后的腺体，就像小猫被大猫叼起来一样，四肢软糯，任凭大猫甩来甩去地摆弄。
好在屏幕上的比赛很快切换到了中国选手秦学舟，回放的时间有限，只播放个人最精彩的部分，路易斯立刻凝起目光紧紧地盯着秦学舟的动作，是大一字向前起跳！果不其然，他也跳出了阿克塞尔四周跳，并且成功了！但是裁判给出的分数却不高，路易斯只好向闻瀛求教：“他的落冰成功了呀，为什么还会被扣分？”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在少年A组里，秦学舟比任何人跳出阿克塞尔四周跳的时间都要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意味着中国人拥有比世界上其他国家的的人类更高的智慧，他们在擅长思考的同时还非常刻苦勤奋，如果你有机会跟他们一起相处，你一定会从他们身上学到很多，”闻瀛道，“我在前面讲过了，阿克塞尔的起跳只能靠一条腿，并且必须前外刃进入，顶住刀齿起跳，这是最标准的动作，但中国的研究院却在之前研究出了一种秃刀起跳的方式，轻微地改变了起跳的方式，因此秦学舟才能最先做出这一动作。”
“秃刀？”路易斯重复了一嘴这个新鲜的名词。
“起跳时把刀刃横过来，再用刀齿起跳，就会出现一段刹车的痕迹，这就叫秃刀起跳。”闻瀛拿开毛巾，用手指试探了一下路易斯头发的湿度，又继续动作，“阿克塞尔四周跳因为向前起跳、惯性带动身体的缘故，出刀进转时的速度很容易失去控制，速度低了，跳不起来，速度高了又容易飘，尤其是对于力量比较强的Alpha而言，很多时候容易滑出去，踩不住刃，但是中国的研究员们却发现了其中的一个小窍门，在起跳时把刀横过来，就可以很好地帮助Alpha们减速，控制速度的同时还能直接进入转体90°的状态，利用这种方法，中国的少年A单选手秦学舟很快闻名于圈内，没过多久，其他国家的几个成年组选手也学会了这种秃刀起跳的方式，成功解锁了四周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种起跳方式都引领了阿克塞尔四周跳的潮流。”
“那现在不行了吗？”
“是的。正因为那时候是阿克塞尔四周跳刚刚出现的时期，用这种起跳方式，跳跃的周数不会有问题，因此国际滑联并不计较这一点，但随着针对阿克塞尔四周跳的技术规则渐趋成熟，这种起跳的方式逐渐引起了争议，很多人认为有取巧之嫌，因此，ISU就不再承认这种秃刀起跳的方式了，而是支持选手们以更严格的标准要求自己，把刀齿起跳作为动作的规范标准。”这时候，屏幕上呈现出秦学舟跳跃时的慢动作，闻瀛指尖点了点，说道，“所以秦学舟必须重新训练干净的起跳方式，这对他的影响很大，所以动作的完成度并不高。”
路易斯看不出更细节的东西，闻瀛却看得出来。秃刀起跳的方式在秦学舟的身上有很大的遗留问题，一旦习惯了那种方式，起跳后为了使身体的核心收得更快，双腿会很快并直，就没办法达到高飘远的程度，因此秦学舟的动作显得很紧，不算漂亮。
“原来如此。”
“不过路路不用担心这种问题，这种现象已经是过去式了，并且由于Omega的力量比Alpha弱，反而必须利用惯性的力量来获得起跳的速度。”
路易斯本来听得很认真，听到这一句，却萎靡一顿：“难道Omega的力量就一定比Alpha差吗？”说罢，扭腰抬头，等待闻瀛的答案。
闻瀛手上的动作停住了，他想了想，才垂下眼睫认真地解释这个问题：“……很少有Omega会跟Alpha比较力量，在花滑比赛里，Omega的节目反而更令人赏心悦目，这是因为他们天生感情充沛，因此在艺术表现力上的得分比A组多很多。”
AO之间的力量悬殊，往往会在成年以后逐渐凸显出来，而这种差距，并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弥补的，说是鸿沟也不为过。
这也是为什么Alpha已经开始触碰五周跳的壁垒，而Omega还在阿克塞尔四周跳的门前徘徊的原因。
“哦……”路易斯恹恹的，忽然眼神又亮了，倏地把头转回前面，“这是什么歌啊？好好听！”
“秦学舟的配乐吗？名字叫做《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是一首中国人家喻户晓的歌曲。”闻瀛从来不觉得这首歌有多好听，可路易斯却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连耳朵都好像竖了起来，这就是Omega对音乐的敏感性吗？
“好了。”
给路易斯擦完了头发，路易斯重新跑回了电视机前，托起下巴看起来。
闻瀛的眼神立刻暗了下来，真是个口蜜腹剑的小骗子，说什么对其他选手的节目没兴趣，如今却又看得津津有味。
“这个比赛会重播多少次呀？我还想再看一遍闻瀛哥哥的节目，哦，不对，是无数遍！”
下一句话，又让闻瀛起伏不定的心情获得了安宁。
“以后还有的是机会。”闻瀛走到路易斯身后坐下，地上铺着毛绒地毯，他靠着沙发，长腿微屈，轻轻一搂，把人圈进了自己的怀抱里。
虽然是精彩片段的回放，可是短节目的成绩排名还是会实时地显示在屏幕的下方，随着每一位选手的出场发生变化。
然而成绩交替的只有其他的五名选手，闻瀛的名字则牢牢地霸占在排名第一的位置上，令其他人望其项背。
由于排在第三、第四位出场的参赛选手都成功地跳出了阿克塞尔四周跳，于是轮到朱利安上场时，身上的光环就显得黯淡了许多，他的神情明显有些紧张，训练时的那种松弛感不翼而飞。
路易斯猜他一定压力很大，因为连他都看得出来，虽然朱利安的4A周数充足，但他在落冰时浮腿搭冰了，是个不小的败笔，甚至在之后的连跳中还差点儿摔倒，勉强救了回来，分数却落后了一大截。
下一秒，镜头就给向了坐在观众席角落里的亚瑟丶弗利萨，他的帽檐压得很低，几乎看不清那被阴影遮盖的表情，但从他紧绷的唇角来看，心情应当不是很好。
安德烈在最后一个出场，他的短节目完成度相当不错，虽然单跳也跳出了四周，但不是阿克塞尔，比另外几人又略逊一筹。
最后，闻瀛第一，秦学舟第二，伊诺克第三，而后韦恩、安德烈、朱利安分别位列第四、第五、第六名。
成绩揭晓的那一刻，路易斯心花怒放。
闻瀛朝后倚靠在沙发腿上，一条腿伸展开来，另一只手单手扣膝。他的视线落在像是小狼狗一样站起来，围着自己一边欢呼，一边转个不停的路易斯身上，从冰场上出来之后一直低落的心情，在这一刻仿佛终于有了一点回暖的迹象。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chapter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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