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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辟阳县调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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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川王宫。
刘去疾将杯盏往地上狠狠地一掷,宦官宫女们吓得慌忙跪地,庞安跪在殿前,脸上满是淤青,左胳膊吊在胸前,右胳膊直愣愣的垂在另一边。
“什么叫没看清?你连打你的人都不知道是谁吗?”
庞安脸上肿的高高的,牙掉了几颗,说话漏风,颇有几分滑稽:“那黑衣男子我看清了,是一个约莫20岁左右的男子,面容很生,应该不是信都人,只是带走陶家小姐的男子并未看清脸。”
刘去疾烦躁不安,问伺候的內侍,内侍官李如出作揖:“陶府回话,那陶家小姐也并不知救她的人是谁,听说将她救出后就走了。”
刘去疾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信都城内怎么可能有人会和他作对,甚至能打得过庞安这个高手?
李如出躬身施礼,提醒刘去疾:“那陶家小姐昨日刚和刘文公子定亲,依王爷所见,会不会是刘文公子——”
这个念头不是没在刘去疾脑子里出现过,只是这个刘文实在是太窝囊,一天到晚病恹恹的,惨白着脸,就像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样。他从小话就不多,胆小如鼠,父亲有次罚他站,他竟然一动不动,一直站了一天,后来连父亲都忘了,他仍然一动不动,甚至尿了裤子,都不敢动。
从那之后,父亲就对这个庶长子失望透顶,再加上他患了肺疾,眼看着活不了多久,渐渐地也就把他忘了。
刘去疾称王后,为了博得一个尊重兄长的好名声,一直对这个病秧子礼让有加,逢年过节派人送点薄礼,人前装的很恭敬,人后也只当刘文是个半截入土的废物罢了,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昨日的巧艺节上,那刘文确实有些放肆,但刘去疾也只当他是过于激动,一时头脑发热罢了。毕竟这个兄长年纪不小,一直独居,没人愿意嫁给他,好不容易碰到了送上门的姑娘,自然想要死死地抓住。
可若真的要和他对抗,刘去疾坚信,这个刘文没这个胆子,也没这能耐。
“继续查!”刘去疾下了命令,下属领命离去。不管这幕后之人是谁,既然他下了手,那就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辟阳县内,石柏山上,刘文一路颠簸劳顿,马儿也累的吐着舌头,气喘吁吁,路过一个山坡茶社,肖笑阳说什么也不想走了,非得拉着他在这里吃茶。
刘文无奈,只得下马,肖笑阳要了一大碗凉茶,刚一端上来,就倒了一大碗,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干净。
“这一天赶路,连口水都没喝,真是累死了。”肖笑阳忍不住抱怨:“你没事非得跑到这大山里来干什么?”
刘文显然也口渴了,咳嗽了几声,喝了几口水润嗓:“自然是想查赵家庄屠村之事。”
“查案子你去找县丞啊,干嘛要上山?”肖笑阳百思不得其解:“你不是说那县丞没过多久就会被害吗?”
刘文把碗底的水一饮而尽:“耽误这一天半天的误不了什么事,我只是突然有点线索,想来这查探一下罢了。”
肖笑阳还要再问,店家拿了些茶点过来,刘文却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别说话。肖笑阳会意,埋头吃东西,不再言语。
“店家,这石柏山上往来行人挺多的,一天下来,生意不错吧?”刘文不经意的打量四周。
店小二笑吟吟道:“还行吧,严冬刚过,大家伙都想着到处走动走动,自然生意好些。”
刘文笑道:“我和我兄弟也许久不出门了,正好想趁着春日打猎,店家可知这山上哪里猎物最多?我们也好去碰碰运气,打几个野味回来。”
那店小二闻言,脸色有些不自然。他支吾道:“这、这荒山野岭的,长个草都不容易,哪里来的猎物?两位公子不妨去三十里外的泽丘,那里兴许野兔、野鹿还多些。”
肖笑阳和刘文对视了一眼,都发现了异样,刘文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锭,放在桌上。这银锭抵得上店家半年的盈利,店小二抵不住诱惑,揣好银锭,小声对他们两人说道:“二位不知道我们辟阳县的规矩,这石柏山上啊,是不能打猎的,这里的野兽都是食腐肉,闻尸气长大的,灵的很,要是杀了,会遭报应的。”
肖笑阳觉得这店小二神神叨叨的,不屑道:“野兽哪里有灵,我看着山挺平常的,哪里就有腐肉、尸气了?”
店小二急忙解释:“公子可不敢乱说,这山可灵着呢。晚上阴森森的,即使是夏天也是冷气逼人,我这茶摊等到夕阳西斜就得赶紧收摊下山,晚上可断不敢在山上待着的。”
肖笑阳正欲再问,刘文起身,站在山坡上朝四下望,他们所处的地方位于石柏山的南坡,日头落得晚,北坡附近有一大片低洼,日照时间短,山坡上大多长着枯木,还有低矮的藤蔓灌木,确有几分阴森之气。
刘文指着那处阴冷的山坡问:“那里可是一座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