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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季元遭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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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宣纸泼墨,四周无人声,只听得不知名的虫在叫。
谢娇抬头看着星星,它们在夜空中一闪一闪的,不知道母亲是哪一颗,有没有在天上看着自己呢?
她现在该如何做才能讨得赵以瑾欢心呢,挽回局势呢?
谢娇此刻人生第一次有些难熬,她干脆起来,在窗前观望着,然后结印念咒。
她口中念念有词,渐渐的一只蝴蝶飞了出来。现在玉将花香换成日光、换成月色,都可以生成玉带凤。
既然赵以瑾只有这件事情让自己好好做,那一定要做的漂漂亮亮的。
春风扶柳,外面的街道一片月色,像是有谁在天上沾了棉花糖,忍不住落到地上与人分享她的喜悦。
一闪闪的,很是亮眼。
因为这月色,谢娇能够清晰的看到底下的街道上,赵以瑾站在路边,风虽然很大,对于他而言,却造不成多大的困扰。
他衣服上半点波澜都没有起,应是动用了内功护体。
谢娇忍不住移到了窗棂前,想要看的再近一些,想要多了解他一点。
初春还是很冷的,赵以瑾站在外面,就算是内功护体,也只能支撑一段时间。
谢娇想着,返回衣橱找了一件狐裘出来,打算让他披上。
风渐渐的大了,等谢娇找到狐裘的时候,再看那楼下,只有一个黑衣人,哪里还有赵以瑾,她忍不住将窗户推的更深,这一次,连那一个黑衣人都不见了。
“啪嗒”一声,窗户的锁扣坏了,谢娇不由得捂了一下嘴巴,完了,自己又惹出祸事了。
惹祸多了,谢娇却是有点经验了,这一次与赵以瑾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到时候就说那窗户是不小心的,他应该也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这样想着,谢娇也没有敢打扰任何人,自己到了床边,盖着被子睡着了,只是夜里风大,总是感觉自己额头上一阵一阵的寒风,谢娇干脆蒙着被子睡着了。
第二日,谢娇醒的比谁都早,但感觉嗓子和额头难受,一直不起身,再问时间竟是到了巳时。
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等店小二第三次上来问她需要热水吗?她才勉强支撑着起来,一边用热水,一边奇怪,今日封季元竟然没有来悦来客栈。
可能是怕担心惹到赵以瑾吧,这样想着她又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
店小二则是在接她用过的水之后,才一脸八卦对着谢娇说:“小娘子,你知不知道,那样颍州太守的儿子封小郎君,昨晚上被人打了,这可真是个稀奇事情。”
店小二的消息一般很是灵通,谢娇也听得这个店小二说了很多颍州的事情,但是没有想到他今日说的与自己有关。
“怎么回事?”莫名的谢娇心里就涌起一股不安来。
店小二念叨了几句,“说来也怪,封小郎君昨晚上不知道怎么要往这悦来客栈走,结果半路上,被人套麻袋打了黑拳,明明昨日月光甚好,封小郎君被打了好几次,嚎叫不断、鼻青脸肿,可是那粗着嗓子的人偏说没见到他有伤,要再打他几顿。”
谢娇听到这里着急起来,那店小二这意思是打了封季元好几次才罢手了。
“小娘子可不知道,这打的可狠了,不止今日封小郎君来不了,怕是过几日封小郎君还是起不来。”
到这里,谢娇心里一个咯噔,不会是自己给封季元的玉带凤惹出的祸事吧,不然昨晚上的月光,怎么会看不真切?
莫名其妙的,谢娇又想到了昨晚,先在楼下的赵以瑾,后来出现又消失的黑衣人。
应该不是,怎么会为了一个风筝惹出这样的事情呢。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店小二已经走了,她调头,感觉脑袋瓜子有些昏昏沉沉,捏了捏鼻子,“不行,还是先躺会吧,过几日再去看封季元吧。”
谢娇浑浑噩噩的走到了黄花梨木椅旁边,实在难受,便先在椅上小坐了片刻。
“你的声音怎么了?”她忍不住又揉了揉鼻子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磁性声音。
她调头看了一眼,果然是西厂督主,但是脑袋太沉了,因此谢娇也无力去解释。
见她不回答,赵以瑾并没有追问,而是先看了看她,然后扫视了房间一周,到了窗户跟前。
“昨晚窗户坏了。”说完这句赵以瑾嚼着的一丝笑容似乎淡了许多,他看着谢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谢娇生病,她听着赵以瑾的语调似乎轻了很多。
“嗯。”昨晚想好的说辞没有用上,谢娇此刻感受着身体上的无力,在椅上一坐,扯了一件狐裘,鼻音重重的嗯了一声。
赵以瑾也没有问她窗户是怎么坏的,转身喊上来了店小二,“谢小娘子这房间可有什么异常?”
店小二愣了愣,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谢娇这个时候想比划两句,给店小二一点提示,奈何她手腕太沉,愣是什么抬不起来。
自求多福,谢娇想着这话,半眯着眼睛,颇觉困倦。
“没什么呀,”店小二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讨好的笑了笑,“小娘子是这房间住的不舒服吗?”
下一刻,他就被赵以瑾扔掉到了窗户前,“你身为店小二,小娘子今日不对劲,没有听出来,窗户坏了没有发现,你倒是好得很,要不要本督主摔下去,让你清醒清醒!”
他语气虽是威胁人的话,但是呢,那嘴角还是挂着笑意,看着谢娇,“下次,换新的店小二的时候,让他注意这些,有什么坏了,无论多晚,都可以叫他。”
换新的店小二,那如今这一个的下场,谢娇一下子有些清醒,“不要,督主,不要……”
她此刻想不出别的话,只能对着赵以瑾微微摇了摇头,赵以瑾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才放下了店小二,“找人去把窗户修好了,顺便再找个有名的大夫,给她瞧瞧。”
他说完这话,方才走人。
店小二死里逃生,整个人脸都白了,看着谢娇在黄花梨木椅上抱着狐裘,“啪”的一下子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多谢小娘子宽宏大量,肯为小的求情,以后小人必定精心伺候小娘子。”
他额头都有些青肿,谢娇连忙伸出了手,“我现在难受着,不能起身扶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忙你的事情。”
她撑着说完了这句话,就往床榻方向走,店小二心领神会,“小人该死,这就去寻大夫。”
谢娇躺在床上昏昏入睡。
等到大夫来了,果不其然说是风寒,开了一副药,谢娇又睡下了。
……
等到谢娇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她看到一个身着青衣,拿着药箱的人转身离去。
店小二在一边候着,笑了笑,“小娘子,只是风寒,吃了几服药,必然大好。”
见谢娇愣愣的,他补充了一句,“小娘子可是不相信那大夫,他师从名家,小娘子不必担心……”
谢娇哪里是担心人家的医术,她眸子动了动,咬了咬下嘴唇,整个人透着一股无助,“药……苦……。”
虽然是问句,她心里像是有了答案,继续盖上了被子。
隔着一道纱帘,店小二倒是有些不好开口,可是一旦督主怪罪下来,不好交代,他试探的追问了一句,“谢小娘子?”
这一声没有将谢娇叫醒,反倒是引来赵以瑾上楼来看她的情况。
这时候,谢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晕,竟将心里所忧愁的事情说了出来,“现在哪里有人肯在乎我呢?”
“所以你就自怨自艾?连药都不肯服用?”赵以瑾说这话的时候并未动怒,嘴角依旧挂着一抹微笑。
“太苦了。”谢娇隔着纱帘,此刻胆子略微大了些。
“你下楼去那大厅角落处,将檀木盒子拿过来,”赵以瑾对店小二下了命令,等他走了,这位西厂督主便掀开了纱帘。
“本督主可没有别的男子的顾虑。”赵以瑾说了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将手放到了谢娇的额头。
“还是有些烧,不服药怎么可以?”不知道是不是谢娇生病的原因,她觉得赵以瑾这声音温柔了许多。
她这时候脸色发白在床上,想要说点什么来挽回两个人的关系,赵以瑾却又迅速的退了一步,合上了帘子。
店小二正好进来,抬手送上了檀木盒子,赵以瑾却是没有接,而是拂了拂袖子,“将那东西给她服药用。”
言罢,转身离去。
店小二打开之后,对着纱帘里面的谢娇说了一声,“是今年各州的贡品之一蜜瓜,最是甜蜜不过。”
这话意思是冲淡药味的效果也绝佳,谢娇这样想着接过了那盒子,里面的蜜瓜色泽饱满,绝大多数被做成了蜜瓜干,金灿灿的,她眸子一动。
赵以瑾他这些行为还真是矛盾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