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交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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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飞蓬可以看到自己？那为什么重楼却看不到我？
景天越发的疑惑了，只能盯着那两个战到发狂的两道身影，虽然距离得有些远，但是景天还是能隐隐地看到那两人在笑，他们身上的那种兴奋和喜悦，还有那种类似于幸福的沉溺，强烈的刺激着自己。
还是第一次见到重楼笑得那么开怀，就算是在与他痛饮时他也不曾这样笑过……果然在他的眼里只有飞蓬么……呃……为什么会感到心痛?呵呵……因为自己连最后的东西都失去了么?……不对,我在想什么……重楼从来都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哈，不管他曾经用多么灼热的眼神看我，用什么样温柔的笑容待我，都只是想要在我身上找到另外一个人的影子，他原本就不期待我的存在，他所追求的我没办法给，我从来都不可能是飞蓬。...好乱...为什么心会这么乱？不要去想他了，不要想了...
景天心中纠结着，却看见远处重楼的身影渐渐变黑，最后化作一团黑色的漩涡，渐渐地重楼周围的空间似乎扭曲了，黑色也不断地向四周扩散。
“重楼！？”景天回过神来的时候，四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无尽的黑暗。
“是你的意识让他消失的。”身后传来人声，那声音略带低沉，虽说能感到身后的人是近在咫尺，但那声音却像是从世外传来的，干净得不带一点杂质。
景天虽没有回头，却已经猜出那声音的主人是谁了，除了他还有谁衬得上这声音。
“飞蓬。”景天深一口气转身看他，眼前的神将虽与自己有着同一张脸，可不知道为什么，景天还是看着他紧张了起来，那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骚动。
“恩。你是景天。”飞蓬缓缓地道出他的名字。
“你……知道我？”景天有些讶异。
飞蓬笑着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对看到另一个自己并不感到奇怪。
景天看他笑了，一时也不觉地有些痴了。不行、不行，我居然对着自己的脸犯花痴！？景天摇摇头，回神，用力的捏了一把自己的脸。
“你说是我让他消失的？我不明白。”景天心中似乎有很多疑惑，可最先开口问的却还是关于重楼的事。
“这里是我的记忆，也是属于‘我们’的记忆。你的意识可以主宰一切。”飞蓬看他满脸疑惑不由笑着解释道。
“‘我们’？你是说...你和我？可是那明明是你的记忆，还有...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景天有些发窘的问。
“恩，你被重楼伤了，神识也散了，我的灵识原本与你是一体的，只是每次转世都会被封印起来，如今你生死一线，我的封印也被解开了，而你也自然能窥见前世的记忆。相对的，我也会有你的记忆。”飞蓬很有耐心的回答他，像是猜到他心中的疑惑似的，飞蓬解释的很详细。
景天被他这么一提醒，理了理之前的记忆：自己好像确实和重楼发生了一些争吵，是因为...自己要娶妻的事？然后，重楼很生气的走了，还把自己弄伤了？他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呢？难道他...不会的。一想到重楼那么生气很有可能是吃醋，景天心里有那么点小小的高兴，可是却不敢相信他会为自己吃醋，又只能苦笑地摇了摇头。
“...那龙阳呢？”像是想要把自己的注意力从那个人身上转移开，景天转移了话题。
“他也在这里，”飞蓬指了指自己的心。“只不过，你没有选择他的记忆。”
“为什么？”景天反射性地问，脑子里已经太多问题了，再也装不下新的疑惑了。
“这个要问你自己，是你选择了我。”飞蓬似乎知道答案，但是却没有正面回答他。
问我自己？是我选择了飞蓬？我想知道什么？
“我...会死么？”这句话景天问的很淡，竟没有太多的难过或是不甘。
“你的□□有两种方法可以修复，一是让重楼把魔的浊气取回，还有一种是让我用神的清气化解魔气，不过后者对你来说会比较冒险。之后只要你把我的灵识重新封印，你就可以恢复了。”飞蓬也是淡淡的回答他。
“……什么？封印你的灵识？那你会怎么样？”
“继续沉睡。”像是理所应当的回答。
“……那……我们的立场是不是可以对换？”景天不知道为什么就问出了这句话。
“是的，只是我会代替你活下去。”飞蓬对景天连珠炮似得发问并不感到烦。
“那么，可以请你把我封印起来么。”景天的语气更多是像在请求而非询问。
“为什么。你应该知道这种事于理不合。”对于景天的要求飞蓬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异，他只是笑着盯着景天的眼睛看。
被飞蓬这样直视，景天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缓缓点了头，“我知道。可在这个世上，在乎你的人比在乎我的人多，你……才是被他们渴求的那个。而我不是。”
“这是你的选择？这条路不会有退路，你可能会消失。”飞蓬终于是不再笑了，正了神色，似乎是在反问。
“……”这次景天有些犹豫了，一时间竟做不出决定。
“飞蓬，你喜欢他吗？”景天没由来地问了这么一句，但是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他一直想知道的。
“喜欢吗？” 飞蓬知道他问的是谁，那个让他们俩都很在意的人，他侧了脸看向了黑暗的深处，似乎是在回想着什么。过了许久才开口：“我不知道，也许曾经喜欢过，可我已经不记得了，喜欢的感觉。”
景天抬头看他，他仍是在笑，只是眼中没有笑意，有的却是一种寂寞，曾几何时，他也在那个人的眼中看到这种寂寞。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他们心中的执念有多深。在世人的眼中，他们或许都是不可一世的、无所不能的存在，可景天知道，他们也同凡人一般脆弱——在自己的感情面前，任谁都不可能坚强，因为自己对于自己的情感总是毫无防备的，纵然他们是超越于人的存在，但是只要有情，那种坚强也是可以被轻易捏碎的...他看过他们眼中的寂，知道千年来他们对彼此的感觉都是一样的——那样地想念着对方，带着那种遗憾，却不能相见，即使感觉到彼此近在咫尺，却还是无法触碰到对方，而这一切只是因为……我的存在。
不知道是因为两人共有着一个神识，还是因为景天心中也有这样的悲伤而产生了共鸣，飞蓬眼中的那种寂寞也浸染了景天的心，“不要这样笑，看了...心会痛。”景天咬着牙，却没发现自己的眼角已经湿了。
飞蓬闻言回过头看景天，“……”这下却换作是飞蓬惊诧了。
“看见自己流泪，这种感觉应该就是难过了吧。”飞蓬伸手用指尖留住了那滴泪，“你不该这样，他不喜欢这样的你。”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交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