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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水月山庄 ...


  •   只见他痛的闷哼一声,比挨一剑还痛。
      “哈哈。”
      平时蓝襄的双眸很大,而此时,笑起来弯弯的,就像一只偷笑的小狐狸,蓦地她从袖袋中拿出一根银针,细如发丝,在阳光下闪着一抹刺眼的光芒,见状,叶禹右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只见蓝襄将手中的银针对准叶禹的脑袋一针刺了下去,毫不拖泥带水。
      “你┅”叶禹只觉脑袋瞬间空空如也,意识也渐渐模糊。
      不过片刻工夫,又将银针发出,蓝襄扭头看了一眼前方的路,山石遍布,坑坑洼洼。
      “走吧。”
      午后,日头正盛,蓝襄的脸颊被晒得发红,她抬手遮挡阳光,眯眼,透过指缝看着天际。
      不远处便是水月山庄。
      这水月山庄乃陌阳蓝氏世居之地,与泗水楼氏、昌黎洛氏、清河聂氏同为四大世家。多年前,四大世家原本交好,关系颇佳,偶有联姻之事,自十六年前,泗水楼氏与清河聂氏联姻,渐渐地便不再往来。
      水月山庄正厅墙壁上挂了一块牌匾,自水月山庄落成之日便一直挂在上面,上面几个大字倒是与常人家不同——说做就做。这是蓝家世代祖训。正厅中间摆放着几把椅子,上边光滑秃溜,连个雕花都没有。除此,什么都没有。蓝渊坐在主位上,拿起茶盏,还未入口又放下,他双眼巴望着门口。
      蓝渊又高又瘦,平日里腰杆笔直,在世家弟子心目中威望极高,但私下却宠女成狂。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希望她平平安安的长大,哪怕这女儿整日惹是生非,敌得过别家三五个儿子,但不算长歪。
      这时,管家黎刚快步走来:“庄主,小姐被寻回来了。”
      不多时,一声银铃般女声传来:“爹,我回来了。”紧接着蓝襄进了屋。
      “还知道回来,这次又是跑出去多久”蓝渊板着脸,但心里却微微松了口气:“黎刚,去拿┅”
      戒尺?
      闻言,蓝襄吓出一身冷汗,忙上前拉住蓝渊胳膊,撒娇道:“爹,我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可想你了,你看,我都瘦了。”蓝襄转了个圈,又捏捏小脸。
      蓝襄卖乖,如一只乖萌小白兔,声音软软柔柔的,更像蓝渊期待中的女儿。
      她这一撒娇,蓝渊只觉心一暖,钢铁般的心又软了,但面上还是要做做样子:“嗯,关禁闭去,出去几天关几天。”
      蓝襄还想言语,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知道了,爹。”再说下去没准又捅了篓子。她走出堂厅,正巧遇见黎轩,朝他使了个眼色,又悄悄用手指了黎刚,在脖子上一抹。
      显而易见,蓝襄在拿黎刚打压黎轩,这事儿她没少干。若是黎轩说了不该说的,有他好瞧的。
      黎轩装作未见,径直走进堂厅,不卑不亢道:“庄主,这次带回一人,身受重伤,是小姐救的,身份暂时不明。”
      “嗯,暂且安置下吧,待伤好了让他自行离去。”蓝渊眉头一挑,睨了蓝襄一眼,竟然做了这么危险的事。
      见状,蓝襄溜了:“爹,我去关禁闭了。”
      夏夜,皓月当空。
      水月山庄,灯火通明,庄中弟子分成几批在各处巡逻。
      “小姐,别去,你还在关禁闭。”丫鬟杏儿苦着一张小圆脸,低声道。这杏儿是蓝襄无意中从人伢子手中救的,自此便一直跟在蓝襄身旁。见她眼睛大大圆圆的像个圆杏儿,便起名杏儿。光阴荏苒,杏儿早就褪去了当年的唯唯诺诺,变得活泼开朗了起来。
      然被关禁闭的人置若罔闻,她这辈子就活两个字-逍遥,就像印在脑子里似的。
      只见她随手拿过一套男装,葱白的手指轻搭在杏儿的肩膀上,柔声哄道:“杏儿,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知道。”
      “小姐,我不想陪你一起关禁闭。”杏儿气呼呼的,小圆脸更圆了,双手牢牢抓住蓝襄手中的男装,不让分毫。
      “杏儿,就一次。”
      话刚说完,蓝襄就一点点的将男装从杏儿手中夺出,抓的紧了,衣裳竟有些皱了,随后又找出一个米白色钱袋,鼓鼓囊囊的,钱袋一角绣着一个字,跟散了架似的,勉强能看出是个“襄”字,只不过“襄”字上有点点殷红,看的蓝襄咬牙切齿,手指头直哆嗦。当然,是上次出逃的惩罚。
      事已至此,杏儿只得叹了口气,任命的耷拉下小脑袋,这些年,耳濡目染下,杏儿最不相信的就是三个字——就一次。
      果然,半柱香后,水月山庄后巷的狗洞中探出一个小脑袋,她四下张望了下,狼狈地钻出又用杂物将狗洞掩上,她使劲掸了掸衣裳下摆的灰尘,还好除了微微皱了些,倒也无碍,手腕一抖将折扇一挥,丝毫不见半丝方才的狼狈。
      此时,不远处大街一角,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弱少年兴奋的赶着路,他那黑乎乎的双手瘦如鸡爪,小心翼翼的捧着讨来的半块窝窝头。
      许是走的急,少年脚下一个不留神,差点摔倒,情急抓了身旁的行人一下方才站稳脚跟。
      “臭乞丐,没长眼的东西,真是晦气。”被抓的华服男人,三十余岁,满脸油腻,眼下泛着青黑,嘴里骂骂咧咧,立马伸手拂了下衣袖,似怕粘上赃臭之物。
      遇到难惹得了,乞丐少年暗叫糟了,他自知惹不起这眼前的大爷,忙卑微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爷。”
      “哼,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这种人,既下贱又低贱,连猪狗都不如。”华服男人愤愤地抬腿,一脚将乞丐少年踹倒在地。
      似还是不解气,又命身后两名下人好好教训乞丐少年一番,片刻工夫不到,乞丐少年便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隐隐有血渗出,直至少年蜷缩如虾般连连求饶。
      此时,华服男人仍不能解气,见乞丐少年紧攥着手中的半个窝窝头,吩咐下人道:“去,把这该死的臭乞丐的窝窝头拿走— 喂狗。”最后两字说得格外长。
      乞丐少年听了,更是攥紧窝窝头,如至宝般护在怀里,这可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比什么都金贵。
      “给脸不要脸的臭乞丐。”一壮硕下人扒开乞丐少年的手,没费什么力气,从少年手中夺过被攥的有些破碎的窝窝头,他往上啐了一口唾沫,将窝窝头扔向街角的一只毛色油亮的大黄狗,本以为那大黄狗会几口吞了,没成想它只是敷衍的嗅了嗅,半晌,才叼起窝窝头慢悠悠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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