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是酒保》落开

5、二零零七年六月

　　今天是儿童节，没错，一个曾经自己送给自己礼物的节日，每年的这天我都特别感伤，今年也不例外。童年的记忆模糊却又清晰，别人总有父母陪着过节，而我，总是一个人躲在房间，自己给自己讲故事，搭建自己的城堡，然后无情的摧毁掉。
　　时间过的真快，自己都上班了。过去的就过去了，一个人挺过来了，不愿意再孤单，真希望有个爱自己的人永远在一起。所以卢毅的出现，让我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不同的是，我却是付出爱的那个人。现在虽然和卢毅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总是有说不出的陌生，他不知道我是怎么想他的，我也知道他绝对不会这么想我的。
　　收到卢毅送给的毛绒玩具那会儿，我真是高兴坏了。他把玩具递到我手上的那一副腼腆，我真恨不得扑上去啃一口。我把他紧紧的抱住，哭得稀里哗啦的。希望没有把他给吓着。我要是女生的话，现在有一万个理由扒光自己，把自己交给他。但是我是男生，我不能。
　　卢毅上班去以后，我完全控制不住了，爱欲彻底击溃了道德的防线。我偷偷的溜进了他的房间，钻到了他的床上。
　　枕头上散发着洗发水残留的淡淡香气，毛毯上依然能感觉到身体的温度，我用手温柔的抚摸着，从枕头到床单，就像在抚摸卢毅一样。
　　我很享受这个过程。

　　还不等我爽到天上去，就轮到我哭了，而且哭的很厉害，因为谢阿姨犯病了，她的胰腺炎差点要了她的命。凌晨听到楼下有很大的动静，以为遭贼了，下去就看见卢毅背着谢阿姨往门口跑。我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不过看见瘫软如一团泥的谢阿姨，我害怕极了。
　　卢毅也很紧张的样子，他单薄的身子明显因为上班的透支有点抗不住了。该死的车又不巧被送去保养，我和卢毅两个人顾不上外面的瓢泼大雨，连背带扛的的把谢阿姨送到最近的医院，立即输液止疼消炎。卢毅坚持要留在那里作陪。
　　真怕谢阿姨就这样离开我。我想，要是生病的不是谢阿姨而是我该多好啊。早上过去，看见卢毅趴在谢阿姨的床边就这么坐了一整晚，心揪的难受，不知道他睡了没有。看到他把手握住谢阿姨的手，我又一次的被感动。昨天要不是卢毅反应快，谢阿姨她……卢毅，谢谢你。
　　“噢，你来了。”卢毅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跟我打招呼。
　　“我买了早点。”我递给他。
　　“谢阿姨怎么样了，昨晚有没有？”我焦急的问。
　　“已经止疼了，5点才睡着。”卢毅看看手表，对我说：“昨晚，谢阿姨就不停的叫谢恒的名字，要不你赶快给他打个电话？”
　　我立即拿起手机。
　　电话是接通了，但我想骂人。听到他妈的情况之后，那混小子支支吾吾，好像没有过来的意思。混蛋阿，这是什么危急关头，她竟然说要陪女朋友考英语4级。我见过混蛋的，却没见过有这么混蛋的！孙子，下子见到你，我非给你一拳不可。
　　我没有告诉谢阿姨关于我联系过谢恒的事情。相反安慰她说在她昏迷期间，谢恒过来看过她一眼，因为学校有考试，不得不赶回去。这种屁话我说得都磕碜，不过为谢阿姨撒谎，应该会被原谅吧。
　　好巧不巧的，医院副院长是我爸爸的同学，所以谢阿姨的手术很成功。我就说吧，吉人自有天相，谢阿姨一定被神灵保佑着！
　　卢毅把谢恒从学校拖到了医院。仅凭我发他的一张谢恒的照片，他硬是把那混球给绑来了。那小子，似乎对他妈做手术的事情非常放心，借口学习忙，在医院呆了一天就又回学校了。反而我和卢毅更像是谢阿姨亲生的，时时刻刻都陪伴在她身边，一步都不愿意离开。
　　谢恒那家伙，要不是因为谢阿姨把他当心头肉，我家的门都不会为他打开的。我从未有过讨厌一个男生能讨厌到这份上。自从听说他交了女朋友，俩人就到处潇洒，再也没到我家过周末了，更别谈过来看他妈妈。就算过来，也是拿了谢阿姨塞给他的钱就跑。所以，卢毅不认识谢恒是很正常的。现在他算是见识到了那家伙的本性了吧，也会和我站在一条战线上去唾弃他的。
　　想起谢阿姨跟我说过加薪的事情，今天那混小子向我提起，我才晓得原来是为了给他的女朋友买电脑。我靠！愤怒了！我直接骂他不是东西，让他滚。他还真滚了。
　　谢阿姨在我家非常勤快，像我这么懒的人，应该没几个保姆愿意长做，但谢阿姨一做就是10年，无怨无悔。可是她的心肝宝贝就……咳，母慈子孝，这不应该是天经地义的吗？看来，再善良的好人，也能养出个白眼狼。

　　我的年假用完了，卢毅白天不上班，只有他照顾着谢阿姨。邻床的病友还以为卢毅是谢阿姨的儿子，夸谢阿姨好福气，儿子又帅又孝顺。卢毅给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都能听见谢阿姨心碎的声音了。咳，不能比啊，作为外人的卢毅那么的尽心尽力，而谢恒呢？

　　在水蛇和阿雅得知谢阿姨住院的消息后，两人不约而同的过来探望。水蛇带了一大车子的水果，那么多，谁吃得完啊。
　　时间到了谢阿姨该出院的日子，不巧下了很大的雨，谢阿姨的心情就跟这天气一样糟糕，原因是她的宝贝谢恒没有出现。我前天就跟谢恒打过招呼，说他妈要出院，务必让他抽出宝贵的时间过来，但他始终是没有出现。还是我和卢毅一起办了出院手续。在车上，谢阿姨一言不发的望着窗外，但我从后视镜里分明的看到她脸上的泪痕。空气就像凝固了一样。医院回家的路不远，但好像走了很久……
　　谢阿姨出院了，带着遗憾，很感伤。卢毅说他看到谢阿姨的样子，想到了家里的母亲，谢阿姨像母亲一样的照顾他，他所有能做的就是像儿子一样的报答他，这就是家的感觉。谢阿姨照顾卢毅还不到一个月，他就能如此的知恩感恩，这叫被谢阿姨照顾了10年的我情何以堪。
　　卢毅，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必须得给谢恒上一堂生动的教育课了。以为不来找我就算息事宁人了吗？我可以去找你嘛，带上特别会找人的卢毅就行。
　　我给了谢恒一巴掌，要不是卢毅拦住，我准备再送上一脚。与其帮助他回忆他妈妈是如何含辛茹苦的靠在我家做保姆来养活他，动手才是最简单、最高效的解决办法。
　　“你他妈一个有了女人忘了娘的东西！”我愤怒的朝着他吼叫，话听起来很粗糙，但我觉得很贴切。
　　我拉过站着一旁吃惊的望着我的卢毅，对谢恒说：“他，我兄弟，他只是个酒保，他在我家就住了一个月，在医院陪你妈妈的时间，比你一学期陪的时间都长。”
　　“噢，重点大学大学生是吧。”我不依不饶的继续说：“要是没你妈，你就跟你那死鬼爸爸一样，死哪儿都不知道！”
　　卢毅拉了拉我的衣服，也许我的话越来越冲，但该说的话，必须得说清楚。
　　我看死了谢恒那家伙没种，他果然一声不吭任凭我对着他发火、叫嚣。他知道我是他家的雇主，表现出得罪不起的样子。
　　算了，火也发了，人也打了，再继续下去，谢阿姨肯定要记恨我的。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她都不舍得碰他一下，我又何必呢。
　　谢阿姨已经大病初愈，家里的活我也不敢让她多做，自己洗衣服，甚至自己做难吃的饭菜。事实证明离开了谢阿姨，我可能会把自己送回原始时代。
　　我对卢毅的迷恋，已不仅仅是外表上的吸引那么简单了。他有一颗善良细致的心，隔着衣服，我都能感觉到他心脏的滚烫。我不想在卢毅面前表现的那么明显，像一个迷妹遇到自己偶像的那种痴狂，我努力压抑着自己天马行空般的幻想，表现出只是和卢毅称兄道弟的那种兄弟般的亲密。
　　卢毅完全接受这种亲密。我们有了最初级的身体接触。我会与他勾肩搭背，自然的就像穿一件衣服。甚至在家里的某些场合，我会故意在他面前光上膀子，让我平坦的小肚子，一次又一次的被他嘲笑。我暗自希望，既然我都在他面前曝光了，他迟早会被我的行为感染成一种习惯的。
　　果不其然。当我看见他六块腹肌的时候，我听见了口水哗啦啦的声音。我开玩笑般的用手去触碰，他并没有反感，于是我大胆的用拳头去尝试，他却来了兴致。不行，再这样下去，我的舌头都要上去了。
　　起初，看见卢毅晾晒的小内内就能激动不已的我，现在已不满足了，情欲的诱惑，让我煎熬度日。其实卢毅根本就没有诱惑我，只是作为同志的我太敏感，以为他与我的每一次亲密接触，都弥漫着无尽的暗示。
　　我觉得自己有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