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笔下生木木

2、第 2 章

　　很快晚饭时间到了。祥子作为地主，自然是早就在群里吼起，说是某某地特别好吃，一定要带兄弟们去一饱口服。有的是就说中午那顿酒还没醒呢，晚上吃素。祥子没能展现他的热情好客，那怎么行呢，又说着，反正晚上没课，管的松，网吧去溜一圈。这个提议得到群里大多数然的赞同。都是半大的少年，提到游戏那是滔滔不绝。李小军拿手机在桌肚子里都没有消停过。挨到下课，一群少年早已经聚集在1楼祥子的教室外。这让祥子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仿佛自己已经真的是这群人的老大一样。
　　祥子正准备吆喝着大家出发，黑子说了一句：“小军呢？”
　　人群中另一少年说：“这4楼下来还需要点时间，我们先等等。”
　　再说让众人翘首以盼的李小军同学，终于没有了班主任的唠叨，正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小胖看着熟睡的同桌，有些犹豫，要不要叫醒班长呢？他是个内向的学生，因为长得比较胖，从小身上就有一些体味，特别是夏天，那股味道导致他一直是班级里同学们排斥的对象，所以他有些自卑。开学前，妈妈告诉他，要多跟同学们接触，好好相处。但是自卑的心里还是让他一开学就选择了最后一排，看着别人都有同桌，互相认识，愉快的聊天，说不羡慕那是假的。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同桌，既然没有嫌弃自己，虽然一句话都没有和自己说，而且这个同桌居然是班长，还长得这么白白净净好学生的样子，小胖决定一定要跟同桌好好做朋友。小胖轻轻地的杵了杵同桌的手臂。李小军好不容易消停的睡一会，这会又被杵醒，那心情可想而知，他烦躁的吼了一声：“干嘛？”
　　“那个，班长，下课了，该吃饭了！”小胖的本意是想询问李小军是否要跟他一起去食堂，可是听着李小军的口气，还是没敢说出口。
　　李小军暴躁的顺了一下自己的寸头，掏出手机一看，操，全是那些孙子发的信息。
　　他瞄了一下最后一条信息，二话不说，起身就往外面走，完全将身后小胖的话甩在了耳后。
　　小胖看着他决心好好相处的同桌，就这样带着严重的起床气走掉了，默默的叹了口气，默默的往食堂去了。
　　再说李小军来到1楼，那群少年早起等候多时，看着他一脸起床气的样子，既然也没人责怪他，反而问了一句：“是谁惹我们小军这么生气呀？”
　　李小军看着这群少年，那股起床气还在胸中酝酿，冷冷的吐了个字：“走！”
　　众人也没有说什么，一致都往校外走去。一路上祥子都在吹嘘上次他一个人绝杀的辉煌战绩，众人都是一副心照不宣你就吹牛的表情。
　　少年们快速的解决了晚饭，一行人就往祥子热情介绍的那家网吧去了。他们一行有9人，来到网吧，这家网吧是4人一排，由于李小军最后走进来，就落了个单，自己一个人独占了另外一排。很快，战队就组好了，两队人马都杀得不可开交，在这个年纪，要问少年们何以解忧，那一定是游戏。不知不觉间已经厮杀到9点过了，突然有人拍了拍李小军的肩膀，李小军摘下耳机，就见一个穿着黑体恤的少年站在面前，黑体恤少年的身后还跟着3个男生，看样子他们也是过来放松的。
　　“嘿，小白脸，挪个地儿，哥哥们征用这个地方了。”黑体恤少年说到。
　　这个时间段高二的同学已经下了晚自习，很多走读生就出来寻找游戏的快乐。刚刚还稀稀拉拉的网吧，现在已经坐得七七八八了。黑体恤他们一看就是一起出来组队的，自然就想坐在一起，看着李小军一个人独占一排，还长得白白净净的好学生样，就把他当做了软柿子。
　　可是我们李小军同学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他平时最讨厌别人说他两件事，就是矮和白。一听黑体恤少年的话，本来起床气就应经消化差不多了，这会儿又蹭蹭的往上冒。只见他摘下耳机，二话不说，站起来就是一拳，直冲黑体恤的面门，黑体恤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下子就被李小军的拳头打得倒在了另外一张桌子上。跟李小军一起的少年们一看这情况，都扔了鼠标，摘下耳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祥子更是夸张的跑到了李小军的旁边。黑体恤少年挨了一拳，本来想好好教训一下这小白脸，可是一看对方人数众多，黑体恤那伙人就怂了，又想到这是涛哥的场子，想了想，用手指了指李小军这群人，嘴里放着狠话“好小子，有种，给老子等着！”说着就带着身后的3人走了。
　　李小军看着这落荒而逃的4人，有些好笑，就这样就完事了，本来以为要大干一场，出出起床气呢！其他人见黑体恤走了，就继续坐回座位上，又热火朝天的干起来了！只有祥子，他看着李小军一副没有尽兴的样子，顺势坐在了旁边。
　　“小军”
　　李小军看了看旁边欲言又止的祥子，戴耳机的手顿了顿，一副还有啥事的表情。
　　“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场子？”
　　李小军彻底的放下耳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咋知道！”
　　“这是涛哥的场子！”
　　“涛哥是谁？”
　　“涛哥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听说跟□□的很熟，也有人说他就是□□的。”
　　“哦”
　　祥子看着李小军这初出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很想把其中的厉害关系跟李小军好好说道说道，可是奈何他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高中生，对□□还真的知之甚少。
　　“那是知道刚才那几个人是谁吗？”祥子劝说一不成，又新生二计。
　　李小军这次是真不耐烦了，看祥子的样子就像看傻逼一样“我才到这学校，上哪知道那些杂碎！”
　　“那是高二9班的王亮，高一的时候就在学校横行霸道，打架斗殴的事没少干。听说有一次在校外把一个男同学脑花都打出来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这事就不了了之了。”李小军是彻底没了耐心，已经重新戴上耳机准备加入战局。祥子看李小军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又说到：“都说王亮跟复读班的海哥关系很好，那海哥霸占二中多年，好多人都被他整治过，他就是我们学校真正的校霸。”祥子有些着急，但看着李小军这态度，只好悻悻地闭了嘴。转过身的时候有些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人家当事人都不怕，我个旁观者怕什么！
　　等到少年们尽兴而归已经是第三节晚自习的尾声，几个少年决定翻围墙回学校。这事当然由最熟悉环境的祥子带头。祥子带大家来到操场后一片小树林的围墙外，用人梯的方式，少年们便凭借矫健的身手依次爬上墙头。最后剩下李小军，要不说这群小子服李小军呢，只见他后退几步，凭借非人的弹跳力，一个健步就趴在了那一人多高的墙头，正在李小军准备跳下墙头时，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干啥呢？”接着就是一束头电筒光向这边射过来。其他少年一看，不好，要被抓包，顿时做鸟兽散，乱七八糟地往不同方向跑去。可怜见的李小军就这样被扔在了墙头，被教导主任抓了个正着。
　　李小军一看这架势，反而平静了下来。教导主任看着他颤巍巍的趴在墙头，也不敢大声喊叫了，就怕一个惊吓摔出个好歹。这正好给他其他少年可乘之机，其他人没一会就跑没影了。等到其他人基本看不到身影了，李小军才慢悠悠的翻过墙头，一个反手就跳了下来。教导主任看着李小军，“说，那个班的，今天必须处分，简直无法无天了，开学第一天就敢翻墙头，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必须处分！”教导主任气急败坏地吼道。
　　李小军看着面前这个地中海男人，不知怎的，今天在网吧受的那点气就散了个七七八八。
　　“还不说是吧，那就让全校班主任过来认领，明天开大会批评。”
　　“老师，不就饿了出去吃个宵夜，何必这么动怒呢，伤肝！”
　　“好好好，你好得很，现在的学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老师，别气，我说还不行吗？只是我是骗我们老师说出来上厕所的，她根本不知道，所谓不知者无罪，老师不要怪我们班主任哈！”凭借李小军多年与教导主任斗智斗勇的结果来看，此时唯一能保他的就是那一面之缘的班主任，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连累她。
　　“好哇，你小子都死到临头了，还想着替别人开脱，还是想想怎么挨处分吧！说，是哪个班的？”
　　“高一3班”
　　“哪个班？”教导主任本以为这么驾轻就熟的翻围墙的学生怎么也是高二的老油条，没想到居然是高一的学生，还是高一尖子班的学生，“叫什么名字？”
　　李小军知道今晚是躲不过去了，索性干脆的自报姓名“李小军”
　　“好，李小军是吧，走，跟我回教导处。”
　　一路上，这教导主任不知是怕他跑了怎么样，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等来到教导处，班主任于老师也被请了过来。教导主任打电话给于老师时并没有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见到李小军，于老师就明白过来了。
　　“这，赵主任，这是怎么回事？”
　　“哼，你的好学生，让他自己告诉你。”赵主任没有好气的回到。
　　“小军，你是怎么回事？”于老师询问李小军。
　　“对不起，于老师，我骗了你，其实我没有去上厕所，而是偷溜出去吃饭去了，回来的时候还被赵主任逮住了。”这李小军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为非作歹的事干的那不是一箩筐两箩筐可以说得清的，但是他有个独门绝技，就是会哄人，特别是长辈，特特特别是当了妈妈的女长辈。顶着一张童叟无欺的好学生模样的脸，说着委屈巴巴的话，仿佛开学第一天就被抓住翻围墙不是他的错，是那个抓人的错。当然，他不敢这么说。于老师看了赵主任一眼，心想，这李小军看着一副乖乖样，还会翻墙，是不是搞错了？
　　“赵老师，对不住，这也是我的问题。2班的语文老师说是让我去讨论一下明天军训的流程，我就让班上一个学生帮我看纪律了，就让这混小子钻了空子，我带回去一定好好管教。”于老师讨好的对赵主任说到。
　　2班的语文老师姓高，现在跟赵主任平级，占着个年级主任的头衔，可是二中的人都知道，这高主任就要往上升了，也就是最近这几天的事，所以，明天的军训对于高主任是很重要的。而这于老师是老高手把手带出来的徒弟，这以后的前程啊，也不好说，难保就越过赵主任去了。
　　赵主任闻言，臭脸缓和了一点，“是，我知道于老师你忙，但是这小子开学第一天就敢翻围墙了，这还得了，这以后还不翻天呀！必须给处分！”
　　“别呀，赵主任，你知道这孩子是谁吗？”说着她就把赵主任拉到一边，用两人足以听清的声音说：“这是那个全市前十名，李小军！”说完还看了李小军一眼，接着道：“您这要一来就给他记了过，他要是想不通，跑实验一中去了，我们学校不是损失大了吗？”
　　赵主任随着于老师的话看了李小军一眼，但是他还是坚定的说到：“不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个目无法纪的学生，没了就没了！”
　　于老师看着赵主任这坚决的态度，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赵主任这是刚开学就要树立典型呀！
　　“不过，这事也不是没得商量，”赵主任说着停顿了一下，拔高声音继续说道：“你把今天跟你一起出去的共犯一个不拉的交待出来，我也可以从轻给你个警告处分，并且不通报批评！”
　　“什么，你还有共犯？”于老师像听到了一个了不得的新闻一样。
　　李小军看着面前这两人的双簧戏，心里好笑，这是把他李小军当傻子玩呢！
　　“不认识。”
　　“什么？”赵主任说了一句，似乎没有想到眼前这学生这么不识好歹。
　　“本来就不认识呀，就是在校外碰到了，说是结伴一起回来而已。”李小军那无辜的语气，要是祥子看到，估计得吐。
　　赵主任听完李小军的话，连说了两个“好样的，好样的”。
　　他转过身对于老师说到：“于老师，也不要说我没有给他机在，你也看到了，这是他自找的！”
　　“哎，赵主任，别呀！”于老师情急之下拉了赵主任一把，“你等等，等我劝劝他。”
　　说完，于老师就把李小军带到另一个办公桌前，“小军，你要认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你是好学生，可千万不能让一个处分跟着你呀，这是要跟一辈子的，对你以后考大学、找工作都是有影响的，你可千万不能因为一时义气就不顾自己的前程呀！”李小军并不为所动，于老师接着说道：“而且这件事就算你不说，到时候赵主任一查监控也不是一清二楚了吗？你何必为了这必然的结果赔上你自己呢？”“呵，你能查监控还跟我耗这么久？”李小军不屑的想着。“小军，老师们也是为了你着想呀，你可千万不要跟赵主任犟。”说着，于老师还拍了拍李小军的肩膀。
　　“老师，我真的不认识，难道你要我瞎编乱造吗？”
　　于老师看着眼前这个学生，有些无力，正当她再准备开口时，晚自习第三节课的下课铃响起来了，赵主任看着这一对师生，叹了口气，说到：“于老师，就这样吧，我看这小子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于老师明白，李小军这个处分是跑不掉了，她皱着眉，眼中的关怀却是一丝也不少。李小军看着这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突然很想摸摸她的头，叫她不要愁。等到出了教导办公室，李小军也真的这么做了，他认真的看着于老师，说：“老师，你不要皱眉了，都有皱纹了！”于老师本来正在想事情的解决方法，闻言，笑骂了一句：“你个臭小子，我还不是为了你！”说着自己笑了一下，李小军也笑了。
　　“但是，李小军，今天晚上你给我写一份检查，明天交给我。”于老师马上换了个脸，认真的说到。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李小军学着军人的样子，做了个滑稽的军礼，于老师彻底笑开了。
　　“哈哈哈，就你小子贫，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军训呢！”
　　“好的，老师再见！”说着李小军就跑了，边跑还边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于老师看着这小孩，心里有些可惜，多好的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