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丽如你》对9当歌

26、小打小闹03

　　二十岁的男生女生，天然具有吸引对方的能力。男生阵营有稳重沉稳的季承、阳光帅气的乔磊、话唠逗笔一样的徐浩然，女生阵营有402宿舍四美、开朗大方的黄慧、活泼的庆岚和文静的蔡玉苹。这些只不过是叫得出名字的，二十岁的少男少女，哪里有不阳光帅气、不貌美如花的，每一个都是朝气蓬勃、都散发着阳光的香味。
　　“程绮予同学，我听传闻你很不好相与，但是今天看来，想必是谣言了。”徐浩然嘻嘻哈哈地转移话题。
　　程绮予挑眉，她正在同沾着面粉的饺子皮斗争，程绮予哪里干过这些，她完全是家务无能患者。
　　“不是谣言哦，她真的很难相处的。所以你们知道我有多难了吧！”温馨夸张地道。
　　“胡说八道，程绮予人美心善，大伙儿说是不是？”黄慧用沾着面粉的手指戳了一下温馨。
　　“诶诶诶，你弄脏我了！”温馨不满地嘟嘟囔囔。
　　“恩，绮予只是看着冷，心底着实很好。”蔡玉苹也附和道。
　　“不不不，我们绮予看着一点都不冷啊。是美。”楚玲也道。
　　“说说呗，绮予同学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呀？要知道，你可是我们的‘宅男女神’！”徐浩然挤挤眼睛，“要不，就说说在我们这群人里你最喜欢哪个？放心大胆地说，我保准你能成功。”
　　“徐浩然，你这样会失去我们所有人的。”女孩子笑嘻嘻地戳穿徐浩然，“你可真是见异思迁，刚不是还要追求小黄的吗？”
　　“嘿嘿嘿，问问呗。绮予同学喜欢什么样类型的？这样不是这个类型的可以尽早死心呀！”徐浩然脸皮够厚，不怕被戳破，好脾气地嘻嘻哈哈。
　　徐浩然有徐浩然的可爱。
　　但是……
　　“请叫我程绮予。”程绮予冷冷地，很符合她一贯风格。

　　“奥。”男生群里爆发出一阵哀嚎。
　　“真的好冷啊。”
　　“对啊，我都冻死了。”
　　“哎，不是已经五月份了吗？怎么忽然下雪了？”
　　男孩子们纷纷表示抗议，季承嘴角上扬，有意思，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女孩子。对比方禇瑜吃瘪的那段经历，差点都以为周围安静的系花转性了呢，这样看来，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掩饰自己呀。
　　“好啦好啦，绮予提供车车帮我们搬运食材，绮予可以免于包饺子。”黄慧打了圆场，“绮予你要不就当监工吧，看看他们谁偷偷玩手机给我们买饮料！”
　　眼看着程绮予愈发严峻的神情，黄慧不敢冒险，和庆岚交换了一个眼神，给程绮予安排了一个不用和大家挤在一起的差事。
　　程绮予听罢，也不推辞，径直离开了包饺子的圆桌。她不喜欢和别人拥在一起的感觉，她习惯于清清冷冷的一个人。
　　程绮予退到离人群五米的距离，安静地找了边上靠窗的空位置，她半倚在窗栏上，这里恰巧能看见校园背面的林荫小道。
　　羊肠小道被长得枝繁叶茂的法国梧桐掩盖，本市种植法国梧桐历史悠久，几乎稍微有点年头的公园或者路边都会种植有成片的法国梧桐。法国梧桐这种树有个浪漫的名字，徜徉在法国梧桐树下真的也很浪漫。
　　但是有两个前提，一是不能是飞絮的春天，二是没有过敏体质。
　　但如果是春天，那么法国梧桐的周围便开始下“毛毛雨”，棕黄色的圆形果实包裹着细细的绒毛，春飞拂过大地的同时会将这些“生化武器”带临人间。而程绮予的悲剧在于她幼时过敏，如果吸入飞絮便会呼吸困难。
　　现在已经是五月，但是仍然有带着绒毛的果实掉落在地上，程绮予站在窗前，看到这些可爱的圆圆果子，心里生理双重作用下，感到鼻头痒痒的，忍不住想打喷嚏。她自背包里找出防过敏口罩戴了起来。

　　“你看她，她怎么这样啊。”
　　“哎，我就说小黄不应该叫她的，偏偏只有她有车。”
　　“有车怎么啦？我们坐公交车不能把东西运回来吗？就你们矫情。”
　　“真的真的，我宁可辛苦点的，你看现在多扫兴。”
　　“咳咳！”黄慧咳嗽两声，打断几个小姑娘的窃窃私语，“聊天可以，但是不能延误手里面的活计哦，不然罚你们不准吃。”黄慧用余光偷瞄程绮予，见她还是靠在窗边并无言语，脸色虽然冷清，但是也不见怒意，稍稍安心一点。同时黄慧轻轻撞了刚才八卦的女生中与她较近的那一个一下，“少说几句你会死啊。”
　　几个有牢骚的小姑娘这才安静了下来。

　　“这冰美人果然是冰美人，古人诚不我欺。”徐浩然吐吐舌头，“我说，季承你是不是早知道程绮予是这个性？所以你才……”
　　“瞎说什么呢。”乔磊打断徐浩然，“徐浩然你不是北方人吗？赶紧包饺子，你可是主力军，总不见得让人家小姑娘们包给我们吃呀。”
　　“就是就是，你们男生食量大，应该多包一点。”

　　楚玲借着去洗手间的空儿走到程绮予身边，一把搂住程绮予的胳膊：“走走，陪我上洗手间去。”
　　程绮予顺从地跟着，并无异议。
　　“哎，绮予宝宝你别介意啊，她们就是嘴大八卦。”
　　“恩。”程绮予淡淡的，但是心里暖暖的，“我不在意。”
　　“知道你不在意，不是怕你被影响心情嘛。”
　　“你不劝我合群点？”程绮予睨了楚玲一眼。
　　“不啊，你不就这样嘛，真能和她们打成一片，你就不是我的小仙女绮予宝宝了呀。”楚玲理所当然，她不认为程绮予要改变什么，现在的程绮予已经很完美了。她确实有点冷有点不合群，但是她伤害到了谁吗？并没有吧。
　　“恩。”程绮予心头暖意更盛。在楚玲眼里她做什么都是对，她怎么样都是好，她无条件站在她这一方。这样就足够了。
　　“一会你就坐在那里，喝喝水看看风景，谁再叽叽歪歪我去骂他们。”楚玲洗洗手，抽了张擦手纸擦干净手上的水珠，转头替程绮予将发梢上沾到的面粉摘干净。
　　“恩。”
　　“你要不要和饮料？一会我去给你买冰红茶喝？”
　　“不要啦，楚玲麻麻。”
　　“嘿嘿嘿，我也就是对你好。”楚玲不在意地笑笑，“走吧。”

　　人多就是力量大，男女搭配干活真的不累，在嬉笑打闹中一抽屉一抽屉的饺子包好了。虽然大大小小形状各异，但是数量壮观。
　　“没想到你们还挺会包饺子的。挺像回事请。”食堂阿姨出来帮忙端，一脸不思议。
　　“那是，我们是新时代的五好青年。”温馨自卖自夸。
　　“得嘞，你们等五分钟就能吃了。”

　　“来来来，围坐围坐，大家不要男男女女聚在一起，要男男女女隔开坐着。”黄慧指挥到，“乐乐、点点、小夏，先坐下，愣着干嘛？别不好意思啊，我看你们刚才同他们聊得挺好。”
　　“对对对，都坐下，位置够，会开三桌，我、庆岚和玉苹也分开坐。”
　　“绮予坐这儿，坐我边上……哎，楚玲你坐过去点啊……”
　　“知道啦知道啦，你们是好西皮不能分开。行，我让位。”

　　乱糟糟的五分钟后各就各位，楚玲和程绮予坐在一桌，这一桌上还有黄慧和季承，以及另外几个男生女生。季承坐在楚玲的是一刻钟方向，点头对着她微笑。
　　楚玲腼腆地低下头，这种大规模的联谊跟市中心的相亲角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尴尬啊。

　　“现在我们进入下一个议程，吃饺子。请大家抛开男生女生的门第偏见，大家放开肚子吃。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深入了解嘛。”伴随着黄慧的坏笑声，第一锅的饺子热腾腾出锅，端到大家面前。
　　楚玲利落地拌酱料，给程绮予也拌了一份。
　　“楚玲真是贤良淑德，还替程绮予拌作料呀，程大美没有手还是怎么着？”说话的是崔秋平，坐在季承的右手边。崔秋平看程绮予不爽已经很久很久，等着发难也已经很久很久，但是苦于程绮予根本不合群，丝毫不鸟她们，于是她就是想找茬也没有机会。
　　“怎么地，你大小姐想我伺候你？没门儿。”楚玲斜着眼睛，瞪了她一眼。
　　程绮予淡定地夹起了一个饺子，轻轻吹凉，缓缓地放入嘴里。
　　恩，味道真不错，是芹菜肉馅儿的，她喜欢芹菜的味道，而且楚玲拌的酱料每次都能够抓住她的味蕾。
　　“真是的，没包饺子的人第一个吃起来了。啧啧。”被无视的崔秋平益发不满。
　　“我包了绮予的份，我是包饺子小能手，一个人包了的比你三个的都多。”楚玲回嘴，“有本事你说说你包了几个？那些个漏馅儿的都是你包的。”楚玲边说边从碗里拎出一只惨不忍睹的饺子，嫌弃地展示给大家看。
　　“喂，二玲，你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被压迫习惯了？丫头命吗？一天不伺候人不开心？”崔秋平脸涨得通红，嗓音不由自主尖起来。

　　“嘿，我说崔秋平，你吃的饺子馅和皮都是开程绮予车去买回来的，钱是季承付的。再说谁包饺子之前，咱是不是该把这帐算一算？要不AA？微信支付宝？”隔壁一桌，温馨慢条斯理地道，隔空和崔秋平打擂台。温馨这人牙尖嘴利，今天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居然和楚玲统一战线，一致对外，简直犹如天降神兵。
　　“你们！”崔秋平一张脸更红了，“啪”地一摔筷子站了起来，气急败坏。
　　楚玲忍不住给温馨点赞，她原以为温馨是最坏那个，老是针对程绮予，没想到她也会说两句人话。
　　“温馨说得对，坚决抵制故意找茬的不良分子，我们吃放你放哔哔，你什么意思？”楚玲有如打开了创意大门，也跟着牙尖嘴利起来，“摔筷子干嘛？筷子招你惹你了？你幼儿园老师没教过你吗？食不言寝不语。”

　　“行啦，有吃的还堵不住你们的嘴啊！”黄慧拍案而起，“秋平少说两句，你们俩也消停点，都是402的你看人家绮予多文静。”
　　绮予文静？绮予是不屑同你们说话。
　　程绮予淡定地夹了一个饺子放在楚玲的碗里，“饺子真不错，不咸不淡，你的料也好。”
　　黄慧：……
　　黄慧：“咳咳，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吃饱喝足我们还有下一步计划的。”赶忙扯开话题。
　　崔秋平嘴上没占到便宜，只好愤愤不平地动筷子开始吃东西。

　　坐在季承对面的乔磊朝季承眨眨眼睛，用嘴努努楚玲的方向。眼神的意思是：这姑娘也挺麻辣的，你行吗？
　　季承露出一个安心的表情，是男人怎么能说不行？不行我是你爸爸。

　　当下吃饭，古人说了，食不言寝不语，吃饭说话牙缝里的菜叶都会被人看见，是不雅观的。
　　大多数男生女生是初次见面，大家秉持着矜持的态度，当下一顿饭吃得还是比较安顿的。
　　黄慧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擦一把汗，哎，这个联谊组织人真不是好当的。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可不是三个女人，恐怕得开十几台戏了吧。
　　黄慧心里给自己默哀一下，宝宝心里苦，宝宝真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