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值得歌颂的时代》木羞木修

11、第 11 章

　　“唐朝哎，”成洛凡两眼闪着星星说，“他给你的啥？你们聊的啥？”
　　“小凡同学，请坐回去。”林羡说。
　　“哦。”成洛凡才发现激动的都快趴林羡身上了。
　　“他给我的是我的钢笔。”林羡边说着，边把钢笔放回包里。
　　“什么钢笔，我看看。”成洛凡又凑过来。
　　“成洛凡！”大成吼了一声，“没点规矩！”
　　“爸你要吓死我啊？！”成洛凡吓了一跳。
　　“这个就别惦记了。”林羡对成洛凡说。
　　“那你们聊啥？”成洛凡从刚才惊吓状态恢复过来用了不到一秒。
　　“成!洛!凡!”大成一字一顿的说。
　　“没事。”林羡向大成摆摆手，又转过来对成洛凡说：“唐朝下月在会展中心办个人商演。”
　　“我要看，我要看！”成洛凡兴奋地说。
　　“行~”林羡说，“到时候买票你陪我一起去。”
　　“林总就是大胖！”成洛凡冲林羡竖了竖大拇指。
　　“你说什么？！”林羡瞪圆了眼睛看她。
　　“哎呀，”成洛凡把身子靠回椅背坐着，“就是大方的意思，啧啧，代沟啊。”
　　“还代沟？”林羡说，“你不刚才还叫我姐吗？”
　　“叫你姐我爸也得敢答应啊。”成洛凡说。
　　“你叫我姐，关你爸敢不敢答应什么事？”林羡痛心的摇摇头，“你这智商从上班一套房子也没卖出去吧？”
　　“我意思是…哎，算了，”成洛凡叹口气又说，“我叫你姐，一会儿估计林川得揍我。”
　　“还知道怕林川呢？”林羡笑的停不下来，“我也是背后有人撑腰的。”
　　“指望林川撑腰就对他好点吧。”成洛凡掏出手机准备玩。
　　“我哪里对他不好了？”林羡说，“就快供起来了。”
　　“哎，”成洛凡边戳着手机边说，“那他不愿回家？”
　　“成洛凡~”大成要不是开着车估计一巴掌已经甩过来了。
　　“那就是你对他太好了。”成洛凡头都没抬。
　　“是吗？”林羡一下子情绪没那么愉快了，半天没再说话。
　　“您别听这个二百五胡说八道。”大成从后视镜看着林羡说。
　　“哎，凡凡，”林羡说，“你没事多跟林川联系联系，看看他都怎么想的。”
　　“他也得理我啊。”成洛凡说。
　　“你约他出来玩啊，”林羡说，“费用报销。”
　　“虽然我有嫁入豪门的梦想，”成洛凡抬起头看着林羡说，“但兔子不吃窝边草。”
　　“哎呀！成洛凡你要点脸！”大成想跳车。
　　“你想的美！”林羡笑的不行了，“给林川打电话让他出来，快到了。”

　　车开到学校门口时，林川还没出来，成洛凡蹦着就下车跑门口等他去了。等着的过程中不停的拿着手机各种拍，看见林川走出来，马上挂住他胳膊要来个自拍，林川一脸无奈的配合了一个冷酷无情。
　　“凡凡比林川还大两岁，要有林川一半懂事就好了。”大成看着校门方向说。
　　“凡凡这没心没肺的样儿多可爱。”林羡也看着那个方向。
　　大成笑了笑没说话。
　　“林川，”成洛凡边低头看着手机边往这边走着，“你稍微笑一笑人设不会塌的。”
　　“我什么人设？”林川说。
　　“冷酷学霸。”成洛凡说，“看这照片，都不用往上P字。”
　　“分明是莫挨老子。”林川看林羡坐在后座，拉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车。
　　“你说谁呢？”成洛凡挨着林羡坐好后，从后面够着林川打了两下。
　　“别动我，”林川边躲边说，“我怕神经病会传染。”
　　“成洛凡！”大成再次吼了她的名字。
　　“爸，”成洛凡说，“您这一天天的就会喊这仨字，您给我起这名字是咒语吗？每次喊完我都怕你暴走变身。”
　　“成洛凡！”大成气的又脱口而出。
　　喊完愣了一会儿，车上的人都大笑了起来。
　　“你就欺负你爸不大爱说话吧。”林羡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跟您说，”成洛凡侧身对着林羡，“我爸能用‘成洛凡’这三个字表达一万种意思。成洛凡？表达的就是：你做到这事对吗？成洛凡！表达的就是：警告你。成~洛~凡~表达的就是：你找抽呢。”
　　林羡刚要停下又让她惹的笑的止不住。
　　笑了好大一会儿，成洛凡拿出手机说：“要发条朋友圈。”
　　“成洛凡！”林川转过头用手指着她说，“这次这三个字表达的是：不要发我的照片。”
　　“啧啧，”成洛凡摇摇头说，“行行行，我不发你的，我发刚才偷拍的唐朝的。”
　　“成洛凡！”林羡用手指着她说，“这次这三个字表达的是：也不许发唐朝的照片。”
　　一车人又笑了起来。
　　西郊别墅是开发的比较早的别墅区，离市区没有远到要郊游的程度，小区只依山不傍水，周围绿树环抱，环境幽静。
　　车开到门口时，老赵两口子已在门口等着了，一起等着的还有老赵养的那只土狗五包。这狗据说是老赵用五包红糖换来的，所以就起了个名字叫五包。老赵两口子五十多岁，是这附近村里村民，受雇于林羡看着这边别墅，老赵打理院子，老赵媳妇收拾室内，具体两口子分工是不是这么明确不知道，反正林羡就是这么付工钱。
　　车停好，成洛凡第一个蹦下来，看见五包摇着尾巴扑过来，赶紧把林川推到身前挡着，“五包，敢用你脏爪子扑我，炖了你。”
　　林川在五包扑过来的时候蹲下用两只手捧着狗脖子一通撸，他从小就喜欢这些小猫小狗小动物，可是林羡从来没同意他养过，每次到别墅这边来住跟五包玩是他一大乐趣。

　　“大成，”林羡说，“你先别把车停车库了，一会儿开车去镇上买羊肉汤吧，咱们中午吃这个。”
　　“马家吗？”成洛凡问。
　　“嗯，就买他家的。”林羡笑着推着她的背进院子。
　　“那别忘了买他家的烧饼，”成洛凡说，“他家烧饼泡羊汤绝配。”
　　“川，”林羡问，“你要什么吗让成叔捎回来。”
　　“我都行。”林川说。
　　别墅院子很大，前后占地有一亩半。林羡把它建成了个小园林，花草树木，小桥流水，都是请人设计的，逼格满分。
　　“我还住二楼那个房间吗？”成洛凡熟门熟路。
　　“是，”老赵媳妇说，“那个房间我给收拾好了。”
　　老赵两口子还是很靠谱的，平时林羡很少过来，别墅维护的这么好一点看不出经常没人住的样子。
　　大成把车上带来的些吃的拿到屋里后，就开车去镇上了，想叫林川和成洛凡一起呢，他俩谁也不跟着，这会儿俩人一人一边沙发坐着玩手机。
　　镇子离这里不远，林羡打开电脑，收了收邮件，挑着重要的回复了几个，大成就回来了。
　　“成洛凡！”大成在进门时两手端着个不锈钢锅，一手还提着两个大兜，一兜烧饼一兜羊排。
　　“知道，”成洛凡喊着往这边跑，“这次叫成洛凡的意思是过来帮忙。”
　　林羡在楼上就听见了这两声动静，也下了楼。
　　老赵媳妇帮着把餐桌布置好就出去了，大成买了真不少，满满一大锅的羊肉汤，还有一小盆羊排，洋气的餐桌上摆了这些接地气的东西看着挺违和，不过羊肉的香气完全可以抵消这点违和感。
　　“快点，快点，饿死了。”成洛凡嘴里嚷嚷着，可还是没敢先入座。
　　看着林羡坐下了，大家才围着坐下。
　　大成为每个人盛上汤，拿过一个小碟，把店里给的香菜末倒了进去，“川川不吃香菜，我没让加到汤里，谁吃谁放吧。”
　　“我要，我要。”成洛凡拿过小碟往自己碗里加了点。
　　汤还很烫，飘起的热气给餐厅增加些氤氲之气，暖暖的，很舒服。
　　喝了一会儿汤，几个人又拿起盆里的羊排啃着，都是自己人也不用端着，两个孩子啃的满嘴是油。大成去厨房拿了一把餐刀，慢慢的往下剔着羊排上的肉，大成的手很稳，做什么都一步到位，不犹豫，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不一会儿已熟练的剔了一小盘羊肉。然后只见他剖开一个烧饼，把踢下的肉碎夹进里面，又往里面撒了点胡椒粉，一个羊肉肉夹馍就做好了，拿起来递给了林川。骨头上剔下的肉特别香，林川就爱吃这个，接过来就是一大口。大成看着林川的吃相笑了笑，开始做下一个，做好后抬头看着林羡，林羡用手比划着切一刀的手势，大成拿着餐刀切了半个烧饼给她，另外半个给了成洛凡。
　　“我不要，”成洛凡摆着手说，“我要把烧饼泡到汤里吃。”
　　林川吃完一个还要，大成又给他做了一个。一顿饭大家都在全神贯注地吃，充分体现了吃饭最本质的意义，林羡很喜欢这种感觉，没有察言观色，没有口是心非，没有尔虞我诈，就是吃饭。
　　饭后，林羡回房间午休，也许是吃得太饱了，这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醒来后躺在床上竟恍惚的不知今夕何夕了，在床上愣了好大一会儿才清醒过来。起床倒了杯水端着走到窗边，看见大成和两个孩子都在院子里，大成正在比划着教林川擒拿术，林川的身板平时不觉的瘦弱，此时站在大成旁边看着就是个细长的豆芽菜，林羡忍不住想笑。成洛凡在和五包玩着你追我跑，我追你跑的游戏，一人一狗乐此不疲。林羡就站在窗口这么看着，感得宁静无比，不觉想到了岁月静好这四个字。
　　这样的宁静没有让林羡享受太久，电话响了起来，拿起电话一看，是吴哲。
　　“吴哥。”林羡接了。
　　“说话方便吧？”吴哲问。
　　“没问题，您说。”林羡答到。
　　“王铭那里确实不好查，前几天想让人黑入那家公司的电脑，没成功。”吴哲说。
　　“没关系，”林羡说，“要是那么容易查到，也不是王铭的风格了。”
　　“那怎么办？”吴哲说。
　　“他察觉到有人查他了吗？”林羡问。
　　“嗯，”吴哲说，“应该已经感觉到了。”
　　“好，”林羡说，“把你已经查到的情况发给我，无所谓多少。”
　　“嗯，好。”吴哲说。
　　林羡挂了电话，岁月静好这四个字已烟消云散。下周就要开董事会了，决策通过换首席设计师和代言人的事，林羡虽心里早有了成算，但这会儿仍觉得有些烦躁。

　　由于中午吃肉太多，晚饭大家都不怎么饿，让老赵媳妇给煮了些粥，拌了几个凉菜凑合着吃了。外面从下午开始阴天，此时已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这个城市很少下雪，冬天大多数时间是冻雨，细雨夹杂着小冰粒子让人从骨头缝里觉得冷。
　　林川和成洛凡摊在沙发上一边一个玩着手机，大成到健身房举铁去了。林羡有点无聊，拿了本书懒懒地翻着。
　　“哎，哎，”成洛凡突然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林姨，你看，唐朝演出的红星剧场粉丝骚乱。”
　　“什么？”林羡拿过成洛凡凑过来的手机看了一眼。
　　“今天晚上唐朝的演出，好多没买上票的粉丝不满，怀疑唐朝跟黄牛有勾连，把票私底下给了黄牛卖高价，引发现场骚乱。”说着把手机递给了林羡。
　　林羡接过手机来看，是一段现场拍摄的视频，一大群人挤在红星剧场门口，有骂的有起哄的，还有和保安发生推搡的，场面十分混乱。
　　“靠，上热搜了。”成洛凡拿回手机接着翻看着。
　　这事不对，林羡心里一惊，上次去，看着进不去场的粉丝最多有一二十人，刚视频里至少百十号人了，而且哪那么快就上了热搜？
　　罗旭东！靠！
　　林羡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群体骚乱，不是闹着玩的，一旦招来警察，事情就大了，停演整改是轻的，封杀都不是不可能。
　　公司怎么可能用被封杀的艺人做代言人？
　　罗旭东！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