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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闹事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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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炙烈，热浪阵阵，即便如此，东广场还是来了不少百姓，不过，缴税的少，看热闹的多。
牧冉带着人出现的时候，人群躁动了起来，纷纷向牧冉身边挤。
陆舟和荆万州在前面开道，而观岳则小心翼翼的护卫着牧冉往中间走，反而是跟在后面的孟长崎被挤了一个趔趄，弄得有点儿狼狈。
“那就是新来的知县大人。”
“就是他下令多收我们的粮？”
“就是他！”
“我们灌溪今年遭了灾，朝廷不减免我们的赋税不说，居然还要多收我们几斗，这分明是要逼死我们啊……”
“新来的大人贪得无厌，不安好心，不顾我们老百姓的死活，既然他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就和他拼了……”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两句，原本就躁动不安的百姓情绪更加激动了，叫骂声和诅咒声一片，不少人用仇恨的目光看着牧冉，恨不得扑上来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人群的推搡让现场有点儿失控，牧冉心中一惊，反手抓住观岳的衣襟，指着场中央道：“带我到那边的椅子上去。”
观岳二话不说，直接搂着他的腰，纵身一跃，轻而易举的越过人群，落到了场中央。
所有人被这一下镇住了。
牧冉见状，赶紧扬声道：“乡亲们，都安静一下，今天请大家来这里，就是给大家说一下征粮的事儿……”
“那些衙役都说了，就是你下的命令，现在我们家已经没米下锅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人群再次被煽动起来。
牧冉被人打断，目光一冷，声音又提高了几度：“征多少粮，是国家规定的，本官绝对不会多收你们一颗粮……”
“你说得好听，不多收，为什么你们用那么大的斗……”
“就是，把我们的粮食退给我们！”
“退给我们！”
震天的叫喊声淹没了牧冉的声音，人群再次向牧冉所站的位置涌来……
“退后，全部退后。”陆舟等人根本就拦不住汹涌上前的老百姓。
牧冉目光冷厉的扫向刚才数次打断她说话的那些人，侧头吩咐观岳，“把那几个人拿下！”
观岳应了一声，飞身扑进人群，抓小鸡儿一般，将刚才打断牧冉说话，煽动老百姓的三个男人拎起来，扔到了牧冉身边。
三个大男人呼喊着被踩在地上，叫骂声不断。
观岳一脚下去，三个人痛得蜷成了一团，面色胀红着没了声音。
暴力的一幕让普通的老百姓懵住了，纷纷停下脚步，没有再叫喊了。
牧冉赶紧再次开口，“之前被多收了粮食的乡亲，本官会将多收的粮食都退还给你们，并做出相应的赔偿！本官再说一次，这次征粮，本官从来没有下令多收！”
听了牧冉的话，人群安静了一会儿，终于有人小声的开口了，“多征收的粮食真的会退给我们吗？”
“城门口的告示相信大家都看到了，那上面有我的知县大印，本官自然是说到做到。本官不仅会退还大家被多收的粮食，还会做出相应的赔偿！至于是谁瞒着本官在背地里乱收大家的粮食，本官也会严查、严办，绝对给大家一个交代。”
牧冉的声音铿锵有力，眼神严肃又真诚。
老百姓们有点儿相信她了。
“至于你们，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是谁指使你们在这儿煽动百姓的？”牧冉低头，慢条斯理的下了椅子，看着地上卷缩成虾米的三个男人，语气冰冷的问。
“没人指使我们，就是大人多收了我们的粮食，我们无米下锅，今天来讨个公道……”
“你虽然穿得破破烂烂，但是脖子上却挂着一块温润通透、价值不菲的美玉，不像是无米下锅的人啊。”牧冉冷声说着，“还有你，面色红润，嘴上泛油，你家没米下锅，只是成天吃肉罢了，是吧？至于你，如果本官没有看错，你今天早上才从花楼出来吧？”
三个人，听了牧冉的话，都做贼心虚的不敢吱声了。
百姓们见状，纷纷指责三人不安好心。
“你们三人煽动百姓闹事，居心不良，本官罚你们每人二十大板，服苦役一个月，可有意见？”
“大人饶命，我们不是故意的……”
“说，是谁指使你们的！”牧冉厉喝一声，觉得手上没有惊堂木有点儿不得劲儿。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支支吾吾着不敢说实话。
“大人，这三个刁民实在罪不可赦，大人不可放过他们。”孟长崎上前低声道。
牧冉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本官自然不会放过闹事的人。”
三人被当众打了板子，然后被衙役拖走。
牧冉又吩咐人当场登记那些被多收了粮食的百姓姓名，承诺第二天在东广场退还大家粮食。
忙了两个时辰，牧冉回到县衙，李名山已经等在了二堂。
“李捕头，说说吧，本官何时下令你用新的官斗来征粮了？”牧冉坐下，开始算账。
李名山毫无所惧，拱手道：“大人是没有亲口吩咐，但是，那斗是大人派人换走的，这件事，属下和兄弟们都是亲眼看见的。”
“何人换的斗？”
“钱书吏。”
站在一边的钱向忠顿时一脸懵比，震惊的看着李名山，又看向牧冉，“不是，大人，小的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钱书吏，你是说，我冤枉你吗？”李名山目光阴冷的盯着钱向忠，一副他敢说是就马上打死他的模样。
钱向忠一介书生，被李名山的戾气吓倒了，嘴唇颤抖着不敢开口了。
牧冉看在眼里，心中冷笑，“钱书吏，你胆子不小啊，居然敢瞒着本官做这样的事……”
“不是，大人，我没有……”
“钱书吏，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抵赖不成？那天你来换斗，大家伙儿可都亲眼看着的。”李名山打断他的话，冷厉的开口，看着他的目光更是凶狠无比。
钱向忠膝盖一软，顿时跪了下去，膝行到牧冉面前，“大人，我冤枉！小的绝对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李捕头，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有什么理由做这样的事啊，粮又落不到我手里！求大人明鉴！”
牧冉嘴角勾起，看行李名山，“对啊，李捕头，钱书吏为什么要这样做啊，如果说他假借本官的名义，让你们用大斗征粮，那粮不经他的手，最后又不会落到他手上，这种什么好处都没有的事，他为什么要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