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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下雪了。
      大约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我终于听到门里面传来了一点声音。
      这时候我整个人都快冻木了,俩姑娘也冻的瑟瑟发抖。
      “吱呀——”门开了,出来一个人。
      他好像是有些惊讶:“我......”
      “你们俩......大半夜的这是干嘛呢?”
      “蹲到了!”另一个姑娘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拉着旁边的那个姑娘也站了起来。
      “......进来暖和暖和吧。”他打开了门,身后两个姑娘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店主今天真的来了啊,你好厉害!”
      “我预测别的不行......就这个还靠谱点。”
      “店主长得很帅,我没说谎吧。”
      “没有啊,真的很帅啊!有点冰山男的感觉,好高,腿好直,好白。”
      「......」
      「说真的......」
      「你,真不让我进去吗?」
      说他没发现我,我当然是不信的。那可是“他”啊,一七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我呢?
      「故意的吧!」
      「亏我还因为他搞成这个样子!」
      “啪!”门关了。
      我抱着膝盖,胸口压着我的小背包,内心中的委屈之情宛如涛涛江水,憋都憋不住。
      「......你咋能这样呢......」
      「就算你不想让我掺和进来,也不至于这么对我啊......」
      嗯,那个出来开门的让两个姑娘进去却不让我进去的家伙就是一七。
      ......实际上,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我才终于相信,关于一七真的回来了这件事。
      当时我其实还蛮激动的,又激动又惊喜,简直想冲上去拥抱他,以此来确认他回到了这个世界。
      但他居然从头到尾都没理我,还把我关外面了。
      那一刻,我委屈的都快哭出来了。
      「本来还想把我压缩饼干送给你呢......」
      好吧,他根本不需要我的压缩饼干。
      唉,真是失策啊,我原本以为至少要找一个星期呢,但居然这么快就听见了他的声音——几乎都让我以为困扰了我这么多年的非气终于全部消失了。
      「嗯?」
      我突然愣了一下,因为我闻到了一丝久违的味道。
      「好像,有股血味儿啊......」
      「灯灭了。」
      C城,之所以在《妖记》中被称为乱城,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个地方,即使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我也多少听过它的名声。啊,我当然是说的坏名声,这地方确实挺乱的......乱到,我最开始根本不相信那居然是C城。
      这种含义的血味,我其实有一段时间没闻见过了。不光是因为我居住的地方比较安定,还因为我一直在刻意躲着这些事情。
      「哎呀,这可咋办啊......」
      我心里有点慌,因为那两个妖怪打着打着居然要过来了。嗯,一般来说,我往常在这个时候早走了......但这时候不一样吗。
      我慌的也不是安全之类的,是关于身份会不会暴露这件事情。不过,仅仅是这样就开始慌的我真是没救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慌,也许是习惯了之前的生活,也许是悲观症又犯了,又也许是不愿辜负一七的那句话?明明即使被妖怪的高层知道了我的存在,我也照样能活的好好的,明明他们根本找不到我,明明一七就在这里......我却感受不到一点安心。
      啊,不管怎么说,都活了这么久了,因为一个小妖怪就开始慌也太挫了点。
      「别慌别慌,妈的那两个妖怪根本看不见你,你特么慌个毛线啊!」
      我抱紧小脑袋,努力往台阶的小角落挤过去。
      「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吱呀——”门又开了。
      我喜出望外。
      「一七你是来接我了吗!」
      “啪!”门又关上了。
      「...... 我记住你了。」
      「不,别这么想,他屋子里不还有两个小姑娘呢吗?应该是怕牵连到那两个小姑娘......」
      「呸!」
      「那货要是这么挫的话!要是这么挫的话......」
      「......」
      「好吧,他还真可能会有点挫。从红沙井里出来,能活着就不错了,还能有救小姑娘的力气简直就是上天眷顾。前几天之所以只使用基础妖术,除了够用以外,还因为元气大伤吧。」
      「......这也不合理啊,一七连那个妖怪都能灭了,凭啥灭不了这个?这两个妖怪相比于之前那个弱的一批好吗!」
      「啊啊啊死了一个。」
      「算了算了,也许是因为没必要呢......说不定他的能量用一点就没一点?......但这样的话,好像真的只能我上了啊......」
      「......大不了之后推一七身上吗!他这次回来后干的事情不都是这个意思吗!也不知道他这样引仇恨是为了啥......」
      「唉......那个妖怪真过来了。」
      「确定了,那个妖怪想打的就是一七家。」
      我叹了口气,把我的小背包藏到旁边,给它下了个幻术,然后解开了身上的诡术——这个真不是我想解,主要是反正打起来照样会解,那还不如我现在解了呢。
      我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身上一点雪花也没有,忍不住又咳嗽几声。
      「这妖怪有点丑啊......让他当我的一杀真是怎么想怎么亏。」
      说他丑都是我夸他的。
      一大坨黑乎乎的趴在那,底下还一堆血,风格真的有点恶心。
      我有点摇晃地走到门中间,挡在妖怪面前,说:“你别来这啊,只要不来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可以不来这吗?”
      这话说的磕磕绊绊的,因为我已经冻的快要飘了。
      「脚脚脚!啊啊啊啊啊!脚麻了!」
      那个妖怪看上去好像有点惊讶于我的突然出现,但还是毫不不在意的开口,声音很是低沉沙哑。
      他嘲讽:“你是这家推出的替死鬼吗?”
      我:“你真别过来啊,我一点也不想杀你,衣服溅上血很难洗的。”
      「等等,这话说岔了,我不应该用这种句式,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在看不起他一样。」
      「别啊别啊,你千万别生气,我真不想杀你!」
      “哈哈。”对面的妖怪笑了两声,震的身后的门板都在抖,他继续用那个沙哑的嗓音说:“杀了我?小毛头口气还挺大啊,虽然我初来乍到,但是在外面也是个有名头的妖怪啊。”
      他扫了我两眼,继续嘲笑:“就你这样还想杀我?病成这个鬼样子怪不得被推出来当替死鬼。不过别担心,我一会儿就让这家人来给你陪葬。”
      然后一巴掌就扇了过来。
      「嗯,很好,你可以去死了。」
      我开了妖纹与妖眼,抽出袖子里的匕首,反手投出去,就把那个妖怪的手牢牢钉在了地上。
      “砰”的一大声,特别响。扇出来的气流把血带到了我的身上。
      我笑了笑:“哎呀,都说了不想杀你。”
      「好想换衣服......」
      “但既然你这么想被我杀,不成全你的话,我多不好意思啊......”
      那个妖怪又惊又怒:“你是谁?!”说着还想用另一只手把匕首拔出来。
      开玩笑,我会让他拔出来吗。
      我又从身上抽出四把匕首,一个诡步就跳到了侧面,投出三把分别钉在了他另一只手和两只脚上,让他不得不趴伏在地上。
      “砰!”
      妖怪:“?!!”
      然后我瞬移到他的背上,一个匕首就对准那个妖怪的心脏插了进去。
      然后那个妖怪又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嗯,最后这个带毒,保证他死的透透的。
      「糟了,剧烈运动了。」
      我瞬移到一七家门前。
      因为头晕,再加上眼前一阵阵发黑,我不得不扶着门板喘气。
      「糟不糟心,居然让一个体弱的牧师来搞输出。」
      我:“你特么给我开门。”
      门不动,里面甚至一点声音都没有。
      「好的,很好。」
      我正要放狠话。
      我:“你......”
      然后,门就开了。
      我措不及防一个踉跄,差点没扑到开门的一七怀里。
      我勉强稳住身形,一把拍下他要扶我的手,然后抬头一看就对上了一七那张无辜的脸。
      「......」
      我:“好的,你非常好。”
      然后我就气的“咳”“咳”的咳嗽,咳了两声后还吐了一口血,把一七惊了一下,一张面瘫脸上还有点心虚。
      一七:“哎呀,你......”
      我:“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我缓了两秒钟,然后给自己刷了一个治疗术,又走过去解开那个幻术,把我的小背包拿了过来。
      我又来到门前,直直往屋里走,一七也不拦我,默默在后面把门关住了。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回头:“我的匕首......”
      然后就看一七关好门回头:“什么?”
      我:“......没事。”
      我慢悠悠地走到一楼的桌子前,抽过板凳坐了上去,看着一七拿了壶茶坐在了对面。
      「挺自觉吗......行吧,勉强原谅你一点点。」
      两个姑娘偷偷窝在二楼的楼梯口咬耳朵。
      另一个姑娘:“你说......这人来找老板是干啥的啊?”
      那个姑娘:“不知道......”
      那个姑娘:“你这么快就缓过来了啊,刚刚不还吓得像啥似的......”
      那个姑娘:“......咦?”
      另一个姑娘:“你不也吓着了吗......咋了啊?”
      那个姑娘:“这人有点眼熟啊......让我想想,诶这不是那个圣光吗!”
      另一个姑娘:“圣光?啥圣光啊?”
      那个姑娘:“就之前咳嗽的那个。哎呀这是个好人啊!咋被老板气成这样了呢?”
      一楼。
      气氛凝重。
      一七:“你要换身衣服吗......我看你挺难受的......”
      我沉默了一下。虽然是挺难受,也很想换衣服,但我就是没应这句话。
      「只要你再说一次,我就答应你!」
      但对面的一七只说了那一次就不吭声了,捧着茶杯,也不看我。
      「......」
      我握紧茶杯,拿起来喝了一口。
      我:“你变了。”
      当时我挺想连着他名字一起说出来的,那样杀伤力更大,但想了想几秋,就没敢开口。
      「一七你变了!!你当初这时候一定会哄我的!!」
      一七更沉默了。
      我:“但我想了想,却又觉得你不变不行”
      我:“说吧,今天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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