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与岳父相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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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决定把纪策的情况和岳父说清楚，穆清却到底也没敢带纪策一起去。
她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准备，却不愿在纪策面前被骂。她觉得如今出了这种事，如果带纪策去，就是让当初坚持要嫁给她的纪策被当初坚持反对的岳父打脸。
虽然现在的纪策未必记得请当初到底是个什么原因。
穆清出门也算是费了一番功夫。
纪策似乎对于她的“不务正业”有些不爽：“我才帮你签约，也不见你直播，你当我是做慈善的吗？”
那眼神要多恨铁不成钢就有多恨铁不成钢。
“你不要急，我今晚回来就直播。我想先去看看…父亲，和他说一下我现在的情况。”
听了穆清的话，纪策皱了皱眉沉默了许久后同意了：“那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晚饭前吧。”
“哦。”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不太情愿，纪策还是亲自把穆清送出了门。
穆清也没想着提前和岳父说一声，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实在是不够亲密。也还好如今是周末，纪父没有出门。
见到穆清，纪父也很吃惊：“你怎么会来？”他看了看穆清身后没发现纪策就皱起了眉：“策策呢？”
“我来，正是要和叔叔聊一下策策的事。”
“你要聊的事，不能让策策听吗？”
“是的。”
“你如果是要来说我女儿的坏话的话，恕我直言我不打算听，你要说就直接和策策说。”
“不…我没这个打算。”看着纪父不耐烦的表情，穆清确定了即便自己和纪策结婚五年，她的岳父也还是不待见她：“策策她…出了点事…”
听了这话，纪父脸色一变，也不在门口堵着了，直接让她进了门。
“策策怎么了？是生病了还是？”
“策策直播游戏的时候，受到了黑客的攻击…现在数据紊乱，记忆发生了错乱。”
“她不记得我了？”
“不，记忆错乱只是一部分…也不好说，就像现在她知道我是穆清，但却并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或许现在她还记得些您的事情，只是真实里也混着些虚假罢了。”
“那她…”
“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医生看过了，医生说只能靠策策自己。策策她…自己也在努力和入侵的数据做斗争，只是恢复大概需要不少时日…”
“是不是因为你的缘故？！”说到这里，纪父愤怒地一拍茶几：“因为你的缘故策策才会被黑客攻击！不然策策她普普通通为什么会受此劫难，就因为她是你的妻子，是穆家现任当家的夫人！”
“我知道您很生气，可这确实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是那款游戏太受欢迎才会遭人妒忌。”穆清觉得这事还是得解释一下，不能因为她身份与众不同就因此被判死刑，这对她而言未免也太不公平：“我不知道为何您…总是不待见我。我承认这事也确实怪我疏忽了，可我自问自己深爱策策，我不明白为何您…一直反对。”
暴怒的纪父此刻也安静了下来，长叹了一口气：“两情相悦固然是好事，可策策还是想的简单了。她和你一块，得到的注定是辛苦大于幸福。”
“我倒希望，她喜欢一个普通点的孩子，家世差不多，不要这么悬殊，讲究一个门当户对就行了。”
听到纪父的话，穆清忍不住皱起了眉。她自问自己足够优秀，不是那种光靠祖上积蓄吃喝玩乐的富二代或者富N代可是纪父却因为家世就看她不顺眼。而且不是因为她家世低微，而是因为她的家世太过优秀。
说起来也可笑，穆家那些个亲戚看不起纪策也是因为家世。可谁又知道，纪父却对他们引以为豪的家世避而不及呢？
“您是觉得我的家人会因此看不起策策而百般刁难她吗？”
纪父瞪了穆清一眼：“难道不是吗？”
“我父母也好，爷爷也好，都很喜欢策策。至于旁人…我平时也怎么不与他们接触。”想到之前穆家老宅的事情，穆清还是有些内疚：“但确实不可否认，他们给策策带来伤害了。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虽然我知道那点教训并不能就此抵消策策所受到的伤害。”
“我知道我女儿是什么性子，和她妈妈一样，什么委屈也不说，咬紧了牙往肚子里吞。你能发现并且教训对方也算是你有心了，也就不枉她那么喜爱你。”
听到纪父这话，穆清越发觉得羞愧，她能发现并不是偶然，而是之前纪策的忍耐让那些人得意忘形变本加厉直接在她面前做出了这种事，不然她也未必会发现。
“策策她母亲去世其实是也是一场意外，交通意外。很奇怪吧？明明现在科技如此发达，人类连纠缠了人类好几个世纪的癌症都能治愈了，可还是没办法从意外下挽救性命。她因为母亲的事大受打击，对于外出有着强烈的恐惧心理。好在是生活在现在这种社会里，只要连上电脑，足不出户也能知晓一切。”
“可是毕竟，当时学校还没改革，她依旧需要去上课。也因为这事，策策其实没什么朋友，也不怎么说话，就连对着身为父亲的我…也很少说些什么。”
纪父口中的纪策与穆清记忆中的纪策仿佛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穆清记忆里的纪策，阳光开朗还话唠，说俗一点，就如同温暖的小太阳。至少两个人上大学那会儿，她甚至因为纪策认识了不少人。那个纪策貌似见到谁都能聊上两句，好像谁的情况她都知道点。
而纪父说的则是一个害怕外出没有朋友沉默寡言的纪策，仿佛是那阳光下的阴影。
穆清无论怎么样也无法把两者结合起来，也无法相信她们是同一个人。
“而且因为公认全名该学的编程成绩极差，策策她为此也没少被嘲讽。策策对这事挺在意的，后来发现自己游戏打的不错，才慢慢放下这事。”
“几个世纪前人类对于网络到底是好还是坏也没论出个结果来。到了网络高度发展的今天至少我觉得对于我家策策来说，这是件好事了吧。至少因为游戏，策策可以正常和人交流了。”
说到这里，纪父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当时身为穆家指定的接班人确实是足够优秀。可是对于策策来说，过度暴露在众人眼前并非是好事。你别看她直播做的风生水起，其实你要是看了，就会发现她不露脸也不怎么说话，只是专心打游戏罢了。”
穆清没有搭话，她其实对于纪策喜欢的游戏并无多少兴趣。以前她是提过想看，纪策却同她说：“其实也不怎么有趣，穆穆还是不要看了。”穆清性子其实挺直的，纪策这么说，她就真没去看。
如今被纪父这么一说，穆清连接话都做不到。
“我只是个小公司的老板，平时上班事就很多，够我忙的了。穆氏…应该更忙吧。策策她又不懂经营的事，也没办法帮你分担什么。而且和别人不同，她真的是一窍不通，短时间还好，时间长了难免你不会觉得她无用。”
“不会…”穆清小声反驳道：“这点绝对不会。”
纪父似乎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却只是叹气：“算了，这些我一开始都想过了。我是心疼我女儿，所以不同意。但她既然愿意为你去吃这些苦，那我也拦不住她。你们结婚这么多年，她也没跟我抱怨过什么。虽然我知道这是她性格的缘故，但她不说，我就当她过得还行吧，反正她也大了。”
“可是我的放纵换来了什么呢？换来这样一个结局吗？我的女儿，数据紊乱，记忆混乱？你知不知道黑客攻击是件多么严重的事？搞不好，策策她就没命了！搞不好，策策她就成了傻子了！你要知道，策策现在有生还的希望是她运气好，是她自己肯抗争，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是，我知道。”
沉默了一会儿，纪父问穆清：“策策这个情况什么时候能好呢？”
“医生说她也不清楚，全部都要看天意。”
天意，这个词也够奇妙的，代表着人力所不能达到的领域。
“如果，如果策策很长时间都好不了。你也觉得一直照顾她很累了，那到时候请你直接和我说，我会接她回家。”
“我不会。哪怕策策一辈子都是现在这样的状况…”大不了我陪她演一辈子的戏。
“我不会丢下她。另外您说的事情我会去调察的，如果真是因为我的缘故导致策策变成这样，我会告知您，到时候任凭您处罚。”
纪父却说了另一件事：“以后再说吧，我想见策策，确认一下她的情况。但我不想去你家，你明天可以带策策回来吗？策策她…可以回来吗？”
“可以，策策这个情况并不影响她的日常生活。我今天回去会和策策说，明天我会带她来的。只是…”
只是穆清也不能确定，在现在的纪策眼里，纪父到底是怎样的身份…
“怎么了？”
“策策现在记忆混乱，她以为自己才是穆氏的总裁。我不知道，在策策眼里，您现在是她的父亲还是…她的岳父。”
穆清没有当面地喊过纪父为岳父，这大概是她唯一一次在纪父面前提到“岳父”这个词。
听到穆清的话，纪父的脸色不是太好看，却还是说：“明天再说吧，到时候你机灵点，随机应变吧。”
“好。”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与岳父相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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