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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第 168 章 ...

  •   这个新出现的深渊生物极富攻击性,天使军团在面对它时都显得有些掣肘——天使们一边要将深渊生物控制在各界界门之外,一边还要防止脆弱的无人之地在激烈的战斗中彻底崩溃。

      撒旦倒是不怕,他已经得到了创世神的保证,不会轻易重启这个世界。就算无人之地崩溃,想来创世神也应该有办法解决……

      被隔绝在结界之外的撒旦成了深渊生物别无选择下唯一的攻击对象。撒旦跟它过了几招,干脆变回了红色魔龙的形态。这个形态下,撒旦的实力才能发挥到极致。

      魔龙咆哮着将深渊生物挥开,又迅速追上深渊生物将它拎起来,在空中抖了抖又重重地拍在地上。乌列尔见状立即在地面铺上一层防护结界。尽管他以黑纱蒙着眼,嘴角下撇的角度还是暴露了他的担忧。

      加百列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即便是防护结界帮助无人之地撑过这一遭,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次攻击。深渊生物忽然集体爆发,一定是哪里出了重大的问题——但此刻天堂里缺少了三位重要的炽天使,他们很难迅速得到更多的信息。

      乌列尔忽然看向撒旦。

      在最大的深渊生物袭击之前,撒旦正要说他去找创世神的原因。虽然一般情况下炽天使不会窥探神与其他生灵的交流,但在特殊情况下,炽天使也享有一定的特权。

      乌列尔取下了眼睛上蒙着的黑纱。

      黑纱尚未飘落就被黑色的地狱火燃烧殆尽。乌列尔双手交叉放在胸口,低头闭目,默呼神明。

      创世神很快回应了他。

      “吾之火焰,”创世神的声音一如既往温和,“有何疑惑?”

      “吾神,”乌列尔道,“撒旦刚刚问了什么?”

      在乌列尔与神交流时,加百列已经加入了战斗。其他的天使们在他身边围成合适的阵型,以辅助加百列使用大型的法术。

      虽然算不上法系天使,但加百列的法术水平在几位炽天使中排名也不低。他擅长在战场中使用一次性瞬发的法阵,但这样做的前提就是提前绘制好法阵并制作触发装置。

      好在警卫长未雨绸缪,这样的准备只多不少。一个光明法阵发动,对于来自深渊的黑暗生物有极强的伤害作用——但眼前这一只除外。

      深渊生物甚至勉强聚成一个人形,大笑着从裂缝中退回深渊,不久又从另一条深渊中爬出来,阴惨惨的笑声让天使听了极其不适。

      “这才是重生呢。”那深渊生物咧开嘴,“约翰·施密特,重生居然是这副样子!哈!哈!这个世界太美妙了!”

      “约翰·施密特?”加百列蹙眉,这个名字听起来很耳熟。

      此时乌列尔刚好结束了与神的沟通。

      愤怒天使稍微懵了几秒,才重新振作起来参与进战斗。他挥动炎之剑迅速清空了秘境界门之外的一小撮深渊生物,移动到撒旦身边,问:

      “深渊结界没了,你怎么不提前说?!”

      同样听到了这句话的加百列“唰”地扭过头来。

      深渊结界没了?哪种意义上的没了?

      加百列的疑惑还没问出口,就听见乌列尔说:“我不管深渊里的黑暗神格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今天的局面全是拜你撒旦所赐。撒旦,去地狱带你的下属上来,我要你替所有界域守住界门,不然无法平息我的怒火。”

      加百列脑子里只剩下前半句话:深渊里的黑暗神格还在不在……

      “所以黑暗神格去哪里了?”加百列问。

      “不知道。”撒旦很爽快地回答。他转向乌列尔,“你们居然知道黑暗神格的事情?”

      两位炽天使都没有回答他。

      乌列尔又往地上铺了一层结界,天使们便更加心无旁骛地对付起深渊生物来。加百列面无表情地路过撒旦,去其他各界的界门设下防护法阵。他的羽翼快要扇到撒旦脸上,白色的圣火几乎燎焦撒旦的鳞片。

      魔龙不满地甩了一下尾巴。这一下并没有伤害到炽天使分毫,却把一小队试图从背后偷袭他的深渊生物拍回了裂缝里。

      深渊生物对被创世神承认的任何界域都抱有恶意。它们从压制在结界之下的至暗之深渊中诞生,汲取无边无际的黑暗与虚无,无时无刻不想突破结界,将所有的界域变成它们自己的乐园。

      这样恶意,同样也针对撒旦。

      撒旦是地狱中诞生的第一位恶魔。他是最早的恶魔领主,算得上是黑暗神在无意识中创造的第一个造物。虽然后来发生了太多事导致这位魔王的实力有些许下滑,但在黑暗物种中,撒旦始终是一个传奇。

      显然,深渊生物也对撒旦更为感兴趣。

      那个一边攻击天使们还一边咧嘴大笑的深渊生物又一次开始狂笑。他的人形越发清晰,在密密交织的圣光光弧之中,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像是哽咽。

      “我是约翰·施密特……我想回去……”

      他似乎丧失了斗志,跪在地上。周身萦绕的如同烟雾一般的黑暗力量悉数敛去,显出一个人形——

      如果此时已经回到原先世界的巴基——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中士看到这个人,他一定会激动起来,并试图冲上去先把这个人揍一顿。就算此时他看上去已经被黑暗彻底浸染,他也是那个让整个咆哮突击队都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的家伙。

      红骷髅,原名约翰·施密特,九头蛇的重要人物。在与他最后的战斗中,巴基与他同时掉下了悬崖,而史蒂夫不得不开着携带核弹的飞机冲向了北极。

      但这个世界的天使与恶魔并不认识这个人类。加百列只是瞥了他一眼,甩出一道圣光锁将他束缚起来。在乌列尔试图用圣光临时弥合地上的巨大裂缝时,离他们有些距离的地方,一条更大的裂缝出现了。

      这次,从深渊中来到无人之地的,是一个具有完整人类形态的深渊生物——又或者,并不是人类的形态,而是他进入深渊之前的种族形态。

      加百列看着这个深渊生物。他形貌俊美,比例完美,不太可能是人类。从眼睛和耳朵的比例上看,不是精灵;体型健美,因此不是巫族。他也没有血族和狼人的特征——

      加百列回过头看乌列尔。难道他是魔族?

      平时天使们说的“恶魔”是总称。有些恶魔只有一种与其他各界相差极大的形态,非常容易辨认,比如聚居在地狱第三层的牛头人。而许多恶魔,比如撒旦,具有双重形态。也有些恶魔只有一重形态,但在收起尾巴、犄角、指甲以后,看上去便和人类无异——同样,也与收起了羽翼的天使很像,比如夜之魔女莉莉丝,这类恶魔被称为魔族。

      加百列怀疑面前这只深渊生物,本身可能就是一位具有双重形态的恶魔,或者是魔族的一员。只是他作为世间第三个诞生的天使都没有见过这位恶魔,只能求助在场比他年纪更大乌列尔了。

      乌列尔也摇了摇头。

      只是在这一瞬间,愤怒天使的眼前浮现出一个景象:命运的星轨被一只手轻轻拨动,天使洁白的羽翼骤然转成黑色。有什么力量卸去了他们的翅膀,那宽大的羽翼一落地便燃起经久不灭的地狱火。

      但这些事情似乎被时间和其他东西洗去,变得模糊不清。乌列尔甚至很难确定那到底是他曾经见过的场景,还是因为看过了太多的岁月而模糊了不同的记忆。

      那深渊生物站在从深渊翻涌出来的黑暗气息中,向两位炽天使轻轻一笑。它向前走了几步,每一步都踩着被它招来的深渊生物。那些碎片一样的黑暗产物在它的赤足之下碎裂。加百列盯着他的黑色长袍看了一会,微微蹙眉。

      款式看起来有些熟悉。

      如果忽略那来自深渊的黑色,眼前的生物身上的袍子款式是天使再熟悉不过的——每一位天使诞生时都被赋予了一件白袍,这是创世神为他们与生俱来的羞耻之心赠予的礼物。

      深渊生物停在他们面前,向他们行了个礼。

      “尊敬的炽天使,”它开口了,语气恭谨,又含着某种疯狂的压抑:“深渊领主在此致意。天堂似乎一直对深渊百般戒备,但深渊也许并不是天堂的敌人。不知两位天使可有兴趣谈判一番?”

      两位炽天使对视一眼。撒旦闻言,勉强向后退了两步,不过也懒得退后太多——天使和深渊生物并没有在意他的行为。

      “为表诚意,深渊的军队全部撤回。”深渊生物道。随着它的话,地面上的深渊生物几乎全部退回了地上的裂缝里,只留下跪在一旁失魂落魄的约翰·施密特。地面上的裂缝很快弥合,只有一些深渊生物的碎片,被乌列尔先前铺开的结界灼烧得只剩下一点点灰烬,散失在无人之地的微风里。

      两个炽天使对视一眼,加百列挥挥手,天使军团已经迅速列队,远远地向天堂的界门撤退了一段。

      “你就是‘深渊领主’?”加百列问,“久闻你的绰号,不过总要有个真名才方便谈判吧?”

      那深渊生物笑了,俊美的脸带着一丝明显的恶意:“我的真名,也许你们都知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8章 第 1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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