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水头排骨

12、第 12 章【3改】

　　天渐渐亮了……

　　审讯室里的人低垂着头，倾泻而下的头发遮住脸色，直到外面人进来，打破他的沉默。

　　“我什么也不知道。”

　　付律师拉开椅子，将资料放在桌面上，两指压着文件夹一角推送过去，“魏妄先生，你的女朋友将这个东西送为你。”

　　低垂头沉默的人顿时一僵，混混然抬起头，眼里尽是震惊。他做了那么多事情，现在怎么可以有脸去见她，时间就像是无形的毒药，一滴一点吞噬心口上的小草，直到将整个心脏吞没殆尽。

　　于他而言，她就像是路边的野花，甚至不用他细心呵护，任由雨露阳光滋润，他都快以为她从来就不会需求他，安安静静地待在他的身边，温柔的花香给了他假象，似乎他才是被照顾在温室里的花。

　　魏妄眉眼弯弯，“她呢？”

　　付律师先是沉默，示意魏妄去看文件里的东西。他不是为了保释魏妄而来，相反是为了遗嘱来办事，这也是受朋友之托，才将那位摄影师女士的文件带过来，留给最后有联系的人，如若魏妄没有收下，火葬场会按照第二意愿，跟随尸首一起离开。

　　文件夹里面放了几张合约，但魏妄却看到压在最下层的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夜风吹佛，对面的男子眉眼俊秀，干干净净清澈见底的双眸望向对面，照片里的人，他的眼底藏着俏影，一个模糊女子举着相机在笑的模样。

　　不知怎的，魏妄止不住地颤抖，再一次问：“她呢？”

　　心里似乎开始滴答滴答下起了雨，魏妄静静地摸着照片，反面上写着时间、作品的名字与名字——时间2020年8月7日、《怜爱》、魏妄。她似乎从来就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没有留下自己的一点一点，她带走了一切，只留下记忆给他。

　　雨水模糊了视线，魏妄锤了桌面，“砰”的一下，他笑着又问：“她呢？”

　　付律师叹了一口气，看着拿着照片的魏妄，说道：“这照片是女士最后的佳作，荣获世界摄影人像奖，然而在登奖上台那天，她晕倒了，去了医院后，原来已经是癌症晚期。”

　　魏妄已然听不到后面的话，他只是道，当初她说身体不好的话，原来一直都是真的，他从来就没有在意过。

　　此刻他仿佛活在一本小说里。对于他的恶，作者给了他最大的惩罚。你觉得‘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人凭什么残杀了别人还能得到原谅。一直鼓励他，可她从来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事情，他只笑眯眯地伪装自己。

　　回忆仿佛就像是一面明镜，他流连于街巷，什么是光什么是暗，混淆了世界，遮住了眼，野草得不到救赎。

　　光如她，照亮了他，光源燃烧殆尽，他毫不犹豫转身寻找别的‘光源’，自以为地不需要任何人靠近他，却没有想到失去了亮灯的她，会是那么痛苦，千根针扎心口，滴血化为一滩罪，罪已刻入骨髓。

　　如此，活着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伤害了那些孩子，他也失去了曾经蔑视不以为然的人。

　　“他已经将所有事情说出来了。”

　　付律师走出来，对外面的人说道。这一次的案件，特别又是牵扯到林家一些私人恩怨，只是不知道其中背后波澜有多深。林家董事长林永昌提前回去京城处理事情，虽然都是小小的碎事，但碎事连成一堆也都压得人得忙活一阵子。

　　京城周校尉也加入其中，“谢谢你提供了这些东西。”

　　据他所知，魏妄人际关系相当混乱，当初如若不是他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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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阿辞又跑回了派出所。

　　这时候，只留下值班警卫员和派出所里拘留人员，个个都百般聊赖精思冥想打发时间，氛围却意外的安静，没有人开口叫喊。

　　一个人影悄悄从窗口越了进来，月光皎皎落在那人身上，仿佛多了一层滤镜不真实。

　　“这里这里！”

　　一道声音朝人影惊喜地叫道。一个邋里邋遢的大叔怼在门上，贱兮兮的眼睛似乎有谋算的意图。大叔瞧见对面人看过来，立刻摆个自认为最和善的笑容，殊不知这模样在大晚上还是挺渗人的。

　　大叔：“阿辞来了，把东西亮出来吧，咱们准备交货。”

　　阿辞把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瞅了瞅大叔，不放心地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得先看看货。”

　　大叔立马侧身，把东西亮了出来，一台亮晶晶的烤架。阿辞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这完美的身体，晶莹剔透的肌肤，令人心动的感觉，不错就是这个！

　　“行，可以。”

　　阿辞说道。大叔这一回笑得额外真心，摩擦着双手：“那我要的东西呢？”

　　阿辞点点头，从后腰上别着的一本书，封面大写：霸道总裁：水头排骨的逃跑小读者。

　　“就是这本书，交货。”

　　大叔搓搓手，这是一本令狗震惊，令人疯狂绝馋的小说，一眼就能看破人生，一眼就道尽其中狗血味的八卦，这究竟是狗的道德缺失、是狗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东海城少有犯人，常驻牢房客的大叔，是一名作家，为了体验生活，特地求了好久派出所的所长段志业，只为了完成更好的写作（请把泪目打在公屏上！）。实地考察再能现情节，可谓是尽职。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总得需要一些需求。听说有个小学生文笔的写手，叫什么狗头排骨，作品被放在盗文什么书香中被嘲讽小学生何事才能回校园，真是久闻趣事一笑释然。

　　大叔刚拿到书，眼前忽而多了一层朦胧的紫黑烟雾，紧接着一阵眩晕，脑袋阵阵发昏。臭小子又耍了什么东西，又被这坏小子给骗了！

　　大叔：是我草率了。

　　阿辞摇了摇头，看着大叔睡死过去。为了不再被大叔反套路，这次先出手为妙。说起来他有一门手艺，名曰‘烤串’，只可惜派出所的所长不允许，攒了许久的工资都花在烤架上，这次可不能在被没收了。

　　“唉，所以做人呢不能太老实。”

　　阿辞慢悠悠地开了门，将里头的的烤架抱出来。一脸郑重地抱着心爱的烤架，终于见到这个美丽的小妖精，可真是把他想念坏了。他来中原是为了赚钱娶媳妇，没想到娶中原姑娘还得有车有房，还必须有五险一金。

　　失落没过多久，阿辞很快打起精神。

　　“走啦走啦，开始晚上的工作！”

　　阿辞对天花板上的一个小黑洞的位置说道。里面出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黑暗里冒出绿油油的眼睛，一眼就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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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海城夜市繁华，小本生意很少有人管。走在小路上总有会看到一两个小摊子，经过的时候擦过诱人的味道，香味飘散在寂寞的夜晚，让晚回家的人多了一份安慰。

　　在小巷深处，夜深人静，似乎并没有人朝这巷子深处走。

　　一股浓郁香味勾人胃口。阿辞的烤架坐落在没有人的地方，周围的路灯都已经湮灭，仅仅靠着天上月的慈爱，以及所里每人发的一把手电筒。

　　烤架上，做好一份特制烤串后，一个客人来了。

　　面前并没有人，阿辞将烤串搁在地面上，很快烤串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只蜈蚣。

　　“真好吃！”

　　“嘤嘤嘤没毒啦，阿辞能不能赊账哇？”蜈蚣说道。竖起身体，长长的身躯缩在地面上的缝隙中，蜈蚣身体由许多体节组成，每一节上均长有步足，密密麻麻令人头皮发麻。

　　“小本生意概不赊账，蜈蚣毒来交换。”阿辞摇头，笑眯眯地伸手，这只耍赖蜈蚣可别想赖账。蜈蚣的毒腺中有毒液，通过口钳蜇刺注入猎物体。但是它的毒液口服是无效果的，所以无论是其他动物还是人在吃蜈蚣时都不需去掉毒腺。

　　蜈蚣也没多磨蹭，这是规矩，它慢慢爬上放在地面上的小瓶子边缘口，慢慢释放毒液。蜈蚣惧畏日光，昼伏夜出，喜欢在阴暗、温暖、避雨、空气流通的地方生活。它们时常从澡堂里出没，也有可能从厨房里安家，这也仅限与靠近郊外的村子里的房子。

　　第二位客人很快也来了……

　　一只老鼠，贼眉鼠眼地打量着面前的摊子。香味从烤架上传来令鼠流口水的味道，但小老鼠不知道的是，这摊子是最近在毒物们嘴里流传出来的好吃的店，虽然在鼠类中有所听闻，但没有想到竟然有是能和毒物们交流的人类。

　　阿辞天生能听懂毒物们的语言，哪怕是来到这里后，就连外国毒物虽然口音奇怪也能听得懂。他只懂毒物说的语言，并不知道鼠语，也不知道摊子前吱吱吱叫个不停的小老鼠在表达什么，小老鼠鼓着脸颊，交织着红色的小手丫，圆溜溜地小眼睛，眼巴巴地盯着阿辞手里颜色靓丽发着香喷喷气味的烤串。

　　小老鼠又不自觉地嗅了嗅味道，不争气地眼泪从嘴角流下银色的液体。

　　“吱吱吱！”小老鼠叫，这位客人是头一回来到毒物摊子地生客，可能不知道他的摊子都是为毒物设立的，一般的烤串是有毒，分为浅度毒物类、中度毒物类与重度毒物类的毒物烤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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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碎碎念，留评留评留评留评留评留评……啊嘞嘞？刘平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