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包装》毛杉稻士

34、第 34 章

　　等待许久手机都没有动静，李明想，在综艺这个工作之外，可能楼棠也并不想和他有交集吧。

　　叮咚。

　　叮咚。

　　叮咚。

　　就在李明以为楼棠不会回复他的时候，突然连续进来三条信息，他有点不确定地点开，还真是楼棠发来的。

　　楼少：你脑子坏了吧？就你还跟我竞争？

　　行，还是熟悉的楼少，熟悉的狂妄。

　　楼少：买水军踩竞争对手这么low的事情，你居然问我会不会做？你简直就是侮辱我的智商！人格！金钱！

　　楼少：你在做什么？还不上线，我们去打穿梭了！

　　最后一句话，彻底打消了李明的疑虑，他在心里给楼棠发了一张，不，是一副好人卡，“网瘾少年真是可爱无敌”，然后不顾安纳的禁令，火速上线。他刚刚过完加载界面，楼棠的组队邀请就弹了出来。

　　李明完全没发现自己是面带笑容地点下【确定】。

　　刚组队成功，队伍里就传来楼棠的语音：“搞快点！这几天录节目不能玩，真是憋死我了！”

　　没多久，安纳突然推门进来，把玩游戏的李明抓个正着。李明尴尬地抓着手机，歉疚地说：“安先生……我知道错了。”

　　安纳：“这个待会再说。你联系楼棠了？”

　　游戏那头楼棠：“他没有！”

　　安纳：“……”

　　李明：“……”楼少你是智障吗！

　　安纳少见地笑了一下，对李明伸出手，李明乖巧地把手搭在了安纳的掌心，如同一只听话的阿拉斯加。

　　安纳：“……”无语又好笑地看着李明。

　　李明：“……”尴尬地缩回了手。

　　安纳：“手机借我用一下。”

　　李明把手机递过去，模样十分狗腿。

　　安纳接过手机，也没看手机屏幕，就说：“多谢楼少这种时候还愿意和悠然联系，不过楼少这次还是最好不要乱在微博说话。不然我怕林先生会很为难。”安纳说完就把手机还给了李明，然后猝不及防地凑到李明的耳畔，轻声道：“虽然楼棠是个好人，你还是和他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李明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安纳：“因为智障会传染。”

　　李明：“……”安先生！你这是人身攻击你知道吗！

　　离开李明耳侧的时候，安纳还轻轻地哼笑了一下，李明分明听到那哼笑中带着一分嘲笑和十分愉悦，非常非常让人生气！但就算是这样，李明还是不可抑止地脸红了——不知是因为安纳在他耳畔的吐息，还是因为他余光看见了安纳的面瘫脸上难得的笑容。

　　安纳在李明身前蹲下，直视他的眼睛，仿佛要看进他的内心：“你在为网上的风言风语担心吗？你应该知道，有我在，我不会让你陷入这种被动的局面。”

　　李明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当明星好没意思。”

　　这个回答出乎安纳的意料——他设想过很多可能，唯独没有这一个。“你……想退圈？”

　　“不是不是！”李明紧张地连连摆手，“安先生怎么会这么想！我就是正常的职业吐槽而已，就跟社畜骂骂公司，骂骂老板，吐槽吐槽客户，然后该干嘛还干嘛呗！”

　　安纳：“……”把明星当成普通工作的李明，应该算得上圈内奇葩了。

　　“那就好。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哪一天你不想当明星了，一定要提前和我说。”安纳交待。

　　李明：“好，不过安先生，如果我辞职了，你还会和我联系吗？”

　　安纳感觉有点不对劲，不由自主地皱眉。

　　李明对他的脸色很敏感，赶紧解释：“我就是瞎问！一般换工作了，前同事不是都会变疏远吗？我就……”

　　安纳挑眉：“所以你把我当作你的同事？”

　　李明试探地问：“那不然……是上司？”

　　安纳：“……”上司？他简直要怀疑了，自己装睡的时候，李明说要“告白”是不是一场幻觉。

　　“好了，你安心练习演技，不要发愁其他的事情。你要记住，你是李明，你有我，才是端木悠然。”安纳忍不住揉乱了李明的头发。

　　“安先生，你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李明问出了困惑已久的问题。

　　“因为你是我的艺人。”

　　如果是以前，这句回答就足够安抚李明了，但是今天不一样，他亲眼看见了另一个艺人——一个影帝——有多么渴望夺回安纳这个经纪人。“安先生当初为什么要选择我呢？如果安先生的艺人是别人，应该会更红更好更厉害吧……”

　　“你觉得我眼光怎么样？”安纳打断他。

　　“眼光？眼光很好啊！”李明对安纳的能力向来盲目自信。

　　安纳扶了扶眼镜，“既然这样，当初是我挑中的你，你还有什么问题？”

　　“……”

　　李明静默片刻，唰地扑到安纳身上，“安先生！你真好！我太喜欢你了！不过你下次夸我，能不能夸直白一点？”

　　安纳：“给我滚下去！不要发神经！”

　　“艺人不惹事就是对经纪人最好的帮忙。”安纳说。这句话是圈内所有经纪人的肺腑之言，但李明这个傻瓜却以为这是安纳挖空心思在安慰他，更难受了。

　　安纳的还击很快就出来了——他安排人用小号也假装成片场工作人员发出李明态度好的小视频：

　　【我承认我是端木悠然的粉丝，小打杂，人微言轻，但是大家自己看看完整版，到底谁态度不好！】

　　视频里有前面端木悠然去找影帝道歉，请教，也有后面被梁天逸巧妙利用，摆拍出他不尊敬前辈的全过程。

　　网上立刻吵成一团。

　　洗白速度之快，惹怒了梁天逸。他找到安纳，咬牙切齿地问：“你不是喜欢我吗？对付起我来，这么狠？”

　　安纳冷笑：“你当初一言不发把我换了，不是更狠吗？我比不过你。而且你要搞清楚，悠然和你无冤无仇，你对付他，就是在和我宣战。我只是应战而已，怎么能叫狠呢？”

　　“好，很好。”梁天逸冷笑几声走了。

　　当天接下来的场次，梁天逸变本加厉压李明的戏。一场简单的戏NG了20多次，偏偏这是一场挨打戏，李明摔了一身伤，直拍到后半夜，才过。